市民的厨房│邓星│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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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的厨房
邓星 (发表日期:2019-08-13 18:51:14 阅读人次:2904 回复数:9)
周末中午，电视里简略了新闻时事，多了八卦娱乐，吃吃喝喝。　　不用说，电视节目，是最普通的大众娱乐，与外界连接的最大最简易通道。除了极少例外，几乎没有人不在家设电视机。　　是日中午，在介绍九州东北部大分县的别府。别府位处别府湾和火山地之间，是日本九州屈指有名的温泉胜地，其中有名的“铁轮温泉”，对人体健康很有益，含多种丰富营养成分，其中分“泥汤型”和“砂風呂”，街中时常萦绕的白色烟雾，就是由此而来。　　“极乐地狱”，除了多种温泉，还有很多新鲜海味美食。　　切成薄片的真鯛，放进火锅轻轻一涮成半透明状，轻蘸一点点调料，保持鱼肉本身的十足原味。还有在温泉里烫熟的鸡蛋，毫不修饰地放在竹盆里端上来，剥开后外表呈烟熏色里面溏心，都有一种天然的感觉，没有任何人为的添加料。要说内容，都并非是稀世珍品，普通市民谁都可以享用的。　　视线跟着那伙人，进了当地的街市。可能在日本也是小地方还仅存的，那种一条长道，两边都是小店，海鲜鱼肉蔬菜摊，地上永远湿漉漉。　　尽管只是在电视屏幕上，也似乎已闻到了那种特殊的气味。海鲜档有很多鲜活商品鱼虾蟹贝类，都需要在水中存放，所以店铺外面的那一片地，总是湿的。　　不由得想起以前香港还有不少那样形式的菜市场，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了。当时有人说超市的菜绝没有菜市场的精彩，也比菜市场贵。见过主妇菲佣们在那里挑挑拣拣讨价还价，最后减去个零头加你两颗葱成交，成了一道大众街市风景。　　自己当时听不懂广东话，从前在国内时也从未试去过菜市场买菜。但是去看过好几次，有点像今天东京上野的“アメ横”。后来因为在超市买不到蹄䠙，终于在菜市找到一个卖不冷冻的新鲜肉摊，店主粗眉大眼，是一位很形象的屠夫样貌。一开头与他鸡同鸭讲的，几次买下来熟了，倒也有点人情。　　其实，讲斤头交涉那点小钱，多数不是为钱，只是商家与客人之间笼络感情的部分，天天见面，成了街坊熟客，甚至连你家里有什么成员都清楚。　　这大分县的别府街市，就有点这样的意思。也许也是人家拍得好，诱发出一种家常日子里才有的亲切感，真实朴实无华，看后给你一种想象余地，市民的厨房、市民的餐桌、市民的生活样式。　　日本人的家庭是很少雇佣人帮忙的，除非真的万不得已。所以他们的主妇非常能干，除了厨房餐桌，家用的电器机械，灯泡纱窗榻榻米，甚至水喉门锁，总之都是女人比男人内行，上了年纪，伸出双手也是男人十指尖尖，女人骨节粗大。　　几十年住下来才逐渐了解的，日本女人外出退三步，那只是表面。实际她们有强大的生活能力，精打细算，是一个家庭的大内总管。　　而在任何一个家庭里，食桌都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这样的节目，尤其接近民间，看起来感觉不出距离，就在说日常生活里的事情。　　民以食为天，是一句很实在的话，无论是谁，没有人可以绕开。　　厨房是一个家里特别有温情的地方，炊烟升起，表示生活正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