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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命
邓星 (发表日期:2016-02-11 22:36:37 阅读人次:2045 回复数:10)
一头小猫一盆茉莉花，一动一静，以不同形式展示生命的过程。　　小茉莉在被移植到大花盆里之后，一直有点唧唧歪歪的，居然长偏了，一面丰盛一面几乎凋零，倒像时下流行的不对称图案。我一贯对任何事物的外表苛求，对它现在的长相颇不满意。这算什么意思呢？一株花，要匀称，错落有致才好看。却也无可奈何，开头还努力修剪，以为可以渐渐矫正过来，可是似乎没啥希望，眼看它继续顽固地偏着。　　后来想，也许它不适应那大花盆，虽然我是连原先小盆里的土一起移过去的。我是好意啊，一心想让它有大点的地盘可以根深叶茂，发扬光大。也有可能，是这株茉莉祖宗的遗传基因作怪，小时候往往看大不出，一到成年，就毫不含糊地显现出来。　　不过，每到季节，它倒依然开出花来。尽管现在像只有半株的样子，花仍然开，在怎么看都不像开得出花的部位，绽放在细弱的枝上，令人垂怜。茉莉花细小，从花苞出来到盛开谢落只2、3天时间，近闻有股淡淡的清香，显示了它的存在。　　说真的，在2011年发生大地震后，留下个最大的感悟，就是身外物越少越好。归根结底，除了生命之外，其他的，多数没有也可以过。如果连生命也丢了，那东西就更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这盆茉莉花是几年前一位友人送的，因为小，来时又正逢冬天，就一直放在屋里了。（当时小猫还没有来）可能是摆放位置的关系，地震时没有受到损坏。　　小猫来后，天下大乱，什么它都要闻闻触碰触碰试着咬咬，只得将花放到阳台上去。并且每次浇水，都要防前防后的，生怕一开窗小猫先窜出去。小猫当然是机灵的，也知道先看看确认没有危险才行动，可是我不能不防，因为太高了，它又不是007，万一看见鸟啊虫什么的飞过一激动扑上去，就难说了。上海有个朋友的猫，就是从十几楼的阳台上摔下去了的，弄得伤心欲绝。这么悲惨的事，万一也不行。　　这么一来，基本归于没事找事，每天多了一段手忙脚乱的时间，要打扫无处不见的猫毛，检查检查各处插头有无脱落，给猫换水换砂洗食盆，加上过1、2天，便要身手敏捷地闪出去给茉莉浇水。浇完后，先要把花盆提出来放到下水道边上让水流掉，然后还要闪一次出去将它归位回陶瓷盆里。　　摆得再美，也不能出去坐坐了。因为不敢让小猫出去，若自己闪了出去，把它关在里面趴在玻璃上看着外面阳光明媚，又无法跟它解释得清，近乎残忍。　　凡事贵在坚持。难得做一下，是不算什么的，可是365天，就成负担。曾经不止一次觉得麻烦死了想两样都放弃算了，这，何苦呢。　　可是却始终没有实行。小猫曾送走过两周，过不了自己的关，又去接了回来。如果换了是什么物品，按自己这种懒人，肯定早就处理掉了。　　这应该就是生命带来的力量。　　横想竖想，将小茉莉移到了卧室这一边的阳台，这样进出时小猫便看不见了。那一点点绿色还是可爱的，尤其是冬季，是唯一的一点生气。“长偏了可是我还会开花的，” 它像是在说。　　小猫2岁多了。按它们的年龄计算，已经是青年。它也不断在变化，弓腰跳跃都很优美，也知道不抓纱窗了，有时做什么失败了，已懂得不用隐藏，立即重新再来一次。更好玩的是，夸它时立刻明白，责备它时是听不懂的。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花草动物，因为它们是活的，与人类一样不够完美，有各种瑕疵有意外，都不由人控制，才会带来一些真实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