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本后一直生活在最繁华的大都市东京,对我这个从大城市到大城市的人来说几乎没有任何不适应的,因为日本的服务周到,社会公共设施建设井井有条,因此在最初半年里几乎不会说日语时也没有感到过很大的困惑事,我想中日两国使用很多相同的汉字和其类似的含义决定了中国人来日本比欧美人有着更多的初始优越性吧。况且只要你不开口,几乎不会因为肤色,头发,脸相遭到任何歧视.事实上日本是个自动化程度极高的社会,生活中的自动化可以说超过了欧美各国,并且还在不断继续提高这种自动化程度。
既然是大都市,概念中离不开钢筋水泥,柏油大马路,于是绿化肯定很少,难见草木.整天上班下班很少接触东京的自然,除了地铁,办公室的人工环境,逛街也是不会离开车站很远,于是除了晒日光灯,就是晒日光灯。
那些年,东京的JR中央线是我坐的最多的横穿东京中心部的快速铁道,沿线也是东京地价不动产最昂贵的热门地区之一,因为都是在地面行驶,因此初步认识东京的都市绿化率就是通过这条快速中央线的车窗.最喜欢的有2处,一个是一直在东京居住了近8年的西部的国立车站那一带,还有就是列车离开最繁华的新宿站后,行驶在四谷和御茶ノ水之间,沿着铁道有河,因河名叫御茶的水而得了车站名,这里聚集着好几所有名的大学,法政大学,理工大学,稍远还有上流阶层的女子大学——御茶的水女子大学等等.沿着铁道的河岸青山秀水,浓郁的树木让人忘记这是大都市,如果带上盒饭,坐在法政大学前的沿河林荫道,看着下面的小河,听着小鸟啼叫,实在是别有一番情趣,夏天更是蝉声一片.
每年一到春天,列车上便是一片抽泣,旁听者实在难忍煎熬.据说花粉症在日本相当厉害,药房里,电视里
都是这类广告,连天气预报都要带上[花粉变化图预报],当时我实在无法理解,怎么会得花粉症的?一定是日本的工薪族太娇生惯养,整天躲在室内造成的.于是对花粉症患者一直抱有不可理喻的眼光.
终于搬进了比较宽裕的新居是离开了国立那一带,孩子渐渐大了,需要自己的专用的房间,也有了些交际,不能让周围因为我们是中国人就一直住得穷酸样吧.于是狠狠心,住进了比较都心的一个新小区的高层公寓,因为规划得很好,除了有立体停车场,还把开发住宅前移走的好多参天大树又移回了小区原地,我们住在5楼,几棵巨大的杉树正好对着我家阳台.
我从来就是怕热不怕冷的,可是自从搬进了新居迎来第一个春天,却经常鼻涕控制不住的流,眼睛也痒得要命,揉得红红的,家人唠叨着我着凉感冒了,可是连着几天鼻水流得我头晕脑涨,上班都昏昏沉沉,一上班办公桌上就是一张张抽餐巾纸,一个半天,垃圾桶就扔满了.
终于熬到周末,去附近的诊所看了医生,被确证是花粉症,又是点鼻药,又是口服片,那个春天一直没有明显改善.于是第2年春天来临之前就关照家里,被子不能拿出去晒,车内换气不可调在外气吸入档.对花粉是防不胜防.
据说每个人都会得花粉症,有的人得了以后由于体质不同,一辈子都没有症状出现,但是不等于他没有患花粉症,有的人患了几年,或10几年,到了某1年超过了体内自身调节的临界点就一下子爆发出症状,因此,医生说我是属于这种情况,就是说在我嘲笑电车里周围人伤心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时,我自己已经是个花粉症患者了.而且一旦冲破了临界点以后每年都极易再发.
又到了这个季节的前后了,大家千万要注意健康,花粉症目前还没有特效药,主要还是靠保持自己的体质来战胜.不能继续打字了,我又需要痛哭流涕一下了.
——东京博士 2004-03-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