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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Go我的少恋琴乐
九哥 (发表日期:2009-02-18 10:48:59 阅读人次:3341 回复数:12)
马桑的故事
马桑的故事,成为我最后决定Let Go我的少恋琴乐的最大动力和最后冲动。(琴乐年少我近30岁)
马桑,并不是姓马名桑,而是按照日本语言的习惯,在人的姓名后面加一个“桑”字以表尊重,那个“桑”字,可以是西洋称呼里的“先生”“小姐”“女士”……
认识马桑,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情。当时我从澳大利亚移民挪威不久,刚刚站稳脚跟。那天,接到一个从中国打来的国际电话,电话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我是抗抗的那个,那个那个,妻子,抗抗他病危……”
抗抗是我从小玩大的朋友。长大后因为大家都忙自己的事情,固见面少了。我80年代初出国前(也就是琴乐出生后不久),只听说抗抗正在张罗婚事,说娶了个长沙市最漂亮的老婆。
听到抗抗病危的消息,是我的小提琴生意刚刚起步,积累了一点钱,正巧打算回国办厂生产小提琴的时候。我带着所有的钱,还有一把很珍贵的小提琴(带回去现世和做样板的),回到了老家长沙。下了飞机,我没有去看哥哥,也没有去找酒店,拧着行李就来到医院。见到抗抗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握着他的手,连抓力都没有。随着他眼神的示意,我一回头,看见了他的太太。她朝我点了点头,很庄重很得体地伸出她的手,自我介绍到:“我姓马,谢谢你。”
我认出抗抗太太来了。我从上海音乐学院毕业的那一年,她是钢琴系的新生。也就是说,按日本人的说法她是我的“后辈”。我还记得,她当时是个很引人注目的美人,身高169,苗条,健康,青春,向上……只是当时的小九哥忙于毕业考试,加上和我的上海结发太太冬娅正热恋,所以没有去参加马桑的竞争队伍。马桑后来告诉我,她毕业后本来是可以留在上海的,但为了跟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抗抗结婚,还有自己的父母,她回到了长沙,在湖南某大学艺术系当钢琴老师。(马桑的父亲,是长沙某医院的院长,家父后来得癌症病危时,是马院长开后门让家父住进高干病房的。这么一说,马桑也算是我家的恩人。)
想到这里,我再看了看睡在病床上的老朋友抗抗,想起他以前跟我讲过的一句话:“能找到个这么漂亮的老婆,死也瞑目啊!”
“照顾好她,为我……”这是我的友人抗抗给我的最后委托。
抗抗去世后,马桑忙于嗣后工作,基本没有时间跟我讲话。只是那几天她住回父母亲家去了,所以让我住在她(和已故丈夫)的家,一方面帮她接待一些客人(其中一些是在讨债的),另一方面也是帮我省点旅馆费(那是个节约每一个铜板的年代)。
嗣后工作完毕,终于有时间好好跟马桑聊一聊的时候,震惊长沙的重大事故发生了。我借住的马桑的那栋楼发生火灾。冬天里的一把火,把整栋楼八户人家烧得精光,马桑和抗抗的所有财物照片,还有马桑最心爱的钢琴,当然,也包括我的那把珍贵的样板小提琴和打算回国办厂的头一桶金……看着那还在冒烟的废墟,我和她,我亲友的前太太、我的老同学、美女钢琴家马桑,相对无语。
……
再次听到马桑的消息,是五年以后,我在挪威已经站稳脚跟,跟我的挪威太太玛丽安娜刚刚破镜,认识了日本女人(后来成为我的第一任日本太太)优佳丽的时候。那天,我收到马桑的一封信,信里问我有没有兴趣来日本玩玩。当然,邀请我来玩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她自从失去丈夫和家园以后,在老家长沙实在无法再呆下去,毅然辞掉大学教师的公职(那在当时是非常勇敢的举动),一个人到深圳闯天下去了。后来,她来到日本留学,学的还是老本行钢琴教育。但来日本三年后,觉得打工交学费的生活实在太艰难而且无盼头,所以想找个人嫁了,以改变自己的生活。再说,即使不是为了留日的签证,马桑年近三十,“趁着没过冬卖个好价钱”,也到了不能不嫁的年龄。像所有的美女一样,马桑也有着她的粉丝团追求群。其中最卖力的追求者有三位。她说她拿不定主意跟那位,在国外又没有可以信赖的亲朋戚友,所以想邀请我来给她拿主意。
那是我头一次来日本,后来也成为我移居日本的起因。到了名古屋,我住在她4、5贴小小的阿帕托里面。(就是在那里的生活经历,给了我后来撰写电视连续剧本《阿拉在太阳旗下》的灵感与冲动)那是我头一次真正与马桑单独接触。马桑比过去成熟风韵,但决不失往日的美色与魅力。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极其快速的生活节奏,动作麻利办事能干。我甚至想过,要不是我已经有优佳丽,或者马桑不是我过世亲友的前太太,她其实是九哥很理想的partner。
言归正传,话说马桑的三位候选人,第一,是一位在日本某大学攻读博士的中国留学生,人矮一点还戴副深度眼镜,但很爱马桑,且为马桑所爱。当马桑发现墙角有一只半死的小老鼠,吓得一个电话过去,那小伙子会放下手里的功课,骑着他的破烂自行车,一路“沙沙”声飞奔过来跟那老鼠拼命。但是,我为她分析到,此人自己拿的都是留学生签证,毕业后怎么办还不知道,同时也完全没有经济能力。跟这样的人谈谈罗曼史是可以的,但结婚,救不了马桑的当务之急。结论是“靠边放”。要注意的是,不要太鲁莽急躁,不要把小伙子伤到自杀的程度。
第二位,是一位高大帅气、有婚史的年轻日本小伙子,在一家汽车公司工作,自己开的车,也很fancy。这个人爱马桑,也爱所有的美女。他会经常打电话给马桑,邀她去看各种各样的车展,只是从来不提结婚的事情。马桑呢,对此人谈不上爱,只能算好感。我的分析是,跟这个人结婚可以达到目的,至少暂时达到目的。结论是“谈谈看”。要注意的是,不要过早生孩子,以免被抛弃后难以再嫁。
第三位,是一位50出头无婚史的律师助理,相貌平平但老实憨厚,祖传有些土地。这人急着想结婚,不是马桑也行,为的是门面。他会偶尔邀请马桑一起去居酒屋喝上一杯吃上几口。而马桑对此人不但不爱,连好感都谈不上,仅仅是不讨厌而已。我的分析是,跟这个人结婚可以达到目的,而且安全可靠。结论是“抓紧上”。要注意的是,不要让他陷得太深,深到生孩子的程度。目的达到就走路。
之后,我得知马桑听了我的忠告,与第三位候选人,也就是那小老头结婚了。新婚后的头一段时间过得特别痛苦,因为本来不讨厌的他人,一旦变成自己的老公,天天要见面。呼吸同一个房间的空气,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同一张床上睡觉,那人就变的特别讨厌起来。要不是那小老头脾气好,逆来顺受,那个家,早就闹翻几个跟头。
我初到日本的时候,与马桑的老先生见面,感觉不错,虽算不上好看,但长得很像日本一位著名演员,说话也时而幽默妙处横生。尤其是我刚来日本时,日本的许多法律问题不懂,比如注册公司购买房屋,都是老先生给我advice。为了男人之间这份友情,我时而当面批评马桑对丈夫态度过于恶劣。那更赢得老先生对九某的好感。
到日本后,虽然我和马桑住得很近,却反而疏远了。大致连亲戚都是这样,住得远的会经常想一想,联系联系,而住得近的,觉得想去就可以去,反而就不联系了。而马桑除了这个原因以外,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马桑爱上老头了!通过一段时间的共同生活和磨合,马桑从心里爱上那老头了!接着,新房子也盖起来了,小儿子也出生了。
看着可爱的孩子和充满幸福的马桑,我叹了口气,对马桑说:“恭喜你,但是,为你15年后担心。因为到那个时候,老头退休,除了很少的年金外,收入没有了,而小孩,正是开始用钱的时候,你呢,年过40,工作很难找的。”
当时的马桑,没有太在意我的担心,一副“船到桥头”的样子,只要现在幸福就行。而我,还是送给了她一架三角钢琴,虽有作为火灾补偿的意思,但主要是为了她的将来投资。我忠告她要好好练琴,慢慢发展一些私人学生。这,也许是她唯一的终身保险。
马桑呢,沉醉于幸福之中,把钢琴完全丢了,成了一个完全而快乐的家庭主妇。随着年岁的推移,她开始出去找钟点工作,超市,饮食店等等。得知她在干她非专业的事情,我特意求人为她找了份钢琴part-time工作。但丢了多年专业的她,钢琴水平已经不能胜任。没等对方开口,马桑自己先辞退了。
幸福的10年过去了,马桑的先生突然倒下,是癌症,连动了两次手术。我偶然见到他时,完全不认识了,成了个衰弱的老人。
马桑着急了,到处找工作。她很走运,除了能干外,一定是她年近40仍保留些姿色风韵的原因。她被一家与中国有业务的大公司聘为正社员。于是,马桑史无前例地忙了起来。清早起来,为老公孩子做好早餐,午饭盒,边跑边吃去上班。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去超市买东西,回来烧饭。晚上监督小孩做完家庭作业就帮两个男人洗澡。每天如此,就是周末,也要带小孩去打球或者其他室外活动。
这样的生活又是5年过去了。上星期,我久违地接到马桑的电话,说想跟我见见面。我知道,马桑这样的大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来了,见面了,她干瘦瘦的,猴着背,那张脸,惨不忍睹……
她告诉我,她先生所属的法律事物所关闭业务,已经半年没发工资了。她先生只是为了习惯,仍然天天去事务所坐坐,帮跟了几十年的老板做些义工。老板实在过意不去,对他说:“回去休息吧,如果再有事情,会叫你的”。而马桑所在的公司,由于近年的全球经济危机,每况愈下,已经大量裁员。她身边的中国人,裁得一个不剩。她白天做工晚上做梦,脑子里都响着老板的一句话:“明天不用再来了。”
话说到这里,马桑对我苦笑了一下,说:“正好15年,就像你讲的那样。”
接下来的问题是,马桑怎么活下去? 如果她是一个人,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凭着自己在海外的生活经历工作经验以及自己的能干和努力,回祖国还是可能干一番事业的。可马桑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三人家庭。再往后10年,我都不敢想象:儿子长大自立一去不回头,而她的余生,就是照顾一个本来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外国老爸爸,加上自己的父母,一共三位老人的吃穿拉撒。
我当年送给马桑的那架三角钢琴已经五音不全。我们美丽的钢琴家马桑的人生,将在为老人们送终的操劳中耗逝。
我心情非常沉重,因为我不但没有为已故亲友照顾好他的爱妻,反而出嗖主意让她嫁给老头,结果害了马桑一辈子。现在,一切都既成事实,我没有能力也没有义务帮助马桑改良她的人生,Nevertheless,我有能力和责任,不让爱我的琴乐重蹈马桑的覆辙。
美丽的琴乐,一定会找到能白头到老的伙伴,拥有永远的幸福。
等我老了,行动不便了,我不想连累任何人,包括一生中制造的所有老婆孩子们,我会效仿我的提琴制作师傅罗克,悄悄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在那里,回味自己波澜壮阔色彩斑斓的人生,独自归回无限广阔的自然。
九哥
孤独伤感于东京别墅的又一个不眠之夜
回复[1]:
是的
(2009-02-18 12:17:05)
惭愧。没读懂。连题目都。。。没看懂。汗~~~
回复[2]:
我倒是看懂一点点
科长 (2009-02-18 12:56:26)
九哥决定下山去了,或许还有更小的
回复[3]:
赵然 (2009-02-18 13:05:32)
呵呵
我也看懂了一点点貌似
感觉九哥太执着了,
搞艺术的都这样吧
汗。。。。。
回复[4]:
英断
lego (2009-02-18 18:30:13)
英断!赶紧放她走吧。
我父母的有个邻居就是这种状况。差30岁,当初老头有钱有地位又俊如九哥,女人狂打猛追,现在过了将近10年,女人天天深夜方归,老头子照看与自己孙子同龄的孩子。
妈妈和邻居阿姨们都说女人不好,爸爸和叔叔伯伯们当人面从不谈此事,私下里都认为男人当初实在不该答应。
回复[5]:
唐辛子 (2009-02-18 18:34:08)
“九哥
孤独伤感于东京别墅的又一个不眠之夜”
---这是真实的九哥,一个孤独而伤感的,失意的曾经的提琴手,心里总是追溯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分。
这篇文章写得真实。最后的结尾,让人看得也有些伤感了。
马桑是个能干的好女人,她不会那么糟的。
还有阿:九哥,你这样的人,即使到生命消逝的那一天,也都不会老的。
回复[6]:
东京博士
(2009-02-18 18:34:32)
天涯何处无嫩草。
回复[7]:
酒保 (2009-02-18 20:43:54)
九哥同志:
请动动您的脑筋。要理性的、有逻辑地思考。
马桑嫁给了留学生博士,就一定比现在幸福?嫁给了高大帅气、有婚史的年轻日本小伙子也一定比现在幸福?
您在文中说过:“幸福的10年过去了。”他还过了10年幸福时光嘛。至少。
琴乐找了个年轻力壮的,将来就一定能幸福了?
这个琴乐又不是未成年人。出生在美国的话,手上就有决定美国总统也就地球球长的权利了!
我在一本杂志上读到过这样指导日本女孩找男朋友的话:要找有女朋友的做男朋友(彼女いるこぞ付き合いにする)。这就是你脚下这块大地的现实------动物世界。
都有欲望、都不傻!嘿嘿。
卓别林讨了很多老婆生了一大堆孩子,晚年大家都很幸福嘛。
主席亲手缔造了蓝瓶、一缝等好几个兵团,现在年年大家都在含泪感激涅。
这也是现实,对不对?
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上帝。人生玩的就是此时此刻哦。
酒保惯了半斤杨林肥酒,醉书于电脑旁,见谅!见谅啊!
回复[8]:
音乐世界?
司令官 (2009-02-18 22:56:37)
其实世间象老九跟琴乐的“浪漫事”很普遍。
一般明知没结果的,都不留“证据”, 偷吃要抹嘴。
但稀有的是:老九写出来,琴乐让人拍。
回复[9]:
回6楼,中国人是亚洲人里最聪明的,上海人又是中国人中最聪明的。结果呢,聪明反被聪明误,
九哥
(2009-02-19 06:07:00)
在上海做大事挣大钱的大多是乡我人,上海宁,好像全在开差头(出租车)。
回复[10]:
九哥还是不了解上海宁啊
科长 (2009-02-19 08:54:33)
开差头的上海宁,都是上海郊区崇明浦东招来的乡下人
回复[11]:
会長 (2009-02-19 09:11:55)
谁说九哥不了解上海人?都深入到体制内了,还不了解?怎么才算了解?起码与科长们同一个档次
回复[12]:
吴卫建
(2009-02-19 13:12:13)
>开差头的上海宁,都是上海郊区崇明浦东招来的乡下人
确实如此,稍一听口音便知道,还有对上海市内较小一些的马路似乎很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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