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船塔│龍昇│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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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船塔
龍昇 (发表日期:2011-05-29 15:58:11 阅读人次:3371 回复数:20)
白沙青松。一串珍珠翡翠般美丽而宁静的词组，一幅绘声又绘色的图画。再想到天遮海、风入松，怎不令人陶醉神往！这就是博多湾特有的景色。那白沙青松广义上可以从福间伸长到唐津，延绵百里。今日唐津的“虹之松原”是为日本三大松原之一，而古时筑前八松原之最是“箱崎松原”。　　隐在箱崎松原中的筥崎八幡宫的东南方，是片长着茂盛的牧草的原野。这天的原野上，十几头早已吃得腰肥肚圆的牛马在撒欢儿。两个光着脚丫儿的男孩子，手里挥着当做鞭子的树枝条儿在追逐耍嬉，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坐在不远处的土坡上，一边望着他们，一边用一管自制的竹笛在吹着思乡曲子。几曲吹罢，他的两行泪水淌过参差的胡须，落湿了破旧的衣襟。他往事不堪回首地仰对蓝天叹出句：“啊－－，要是在我大明明州，他们应是罗衣锦靴、吟诗颂经的呀！” 　　又是两汪泪水涌出眼眶。这次的泪水在眼前止住，变成两片晶莹的透镜，镜中明晰地出现了他不可忘怀的家乡和他离家时的情景：四明山的桃花火焰般地艳红，山泉汇成的鄞江水镜子般地透亮，水边的早稻田翡翠般地碧绿……小桥流水旁，一座白墙黑瓦的三进院落，门楹刻的是“忠厚传家久，诗书继日长”。　　那是一个叫苏经的人的家。那门楹不是他祖上提的，是他自己创业成了明州富商、创建的那座院落，门楹是他为已十三岁和十一岁的两个儿子苏佐、苏佑提下的座右铭。　　那天，他先包了一封银子交给到家中坐馆的老塾师，又再三叮嘱儿子们要发愤读书，才告别妻子走出院门。他要进城到明州港出船，去南通贩货。　　次日晨，正是春和日暖风光明媚，明州港甬江中有百舸竞发，午后便过镇海到了灰鳖洋上。正当商船渔船中的人们庆幸出海大吉时，洋面上黑压压地出现一群黑船，凶狠狠地朝他们袭来。一番刀光剑影的厮杀，一阵赤手空拳的抵挡，有数只商船被掠向东去，苏经的船也在其中…… 　　四十多岁的汉子的泪水又滴落到破旧的衣襟上。他就是苏经，现在被叫成了祖庆官人。那群黑船海盗是倭寇。　　由宋改朝换代变成的元，最初也执行过积极的对外贸易政策，但很快就有了变化。朝令夕改地废除复活再废除对外贸易窗口－－市泊司，直至禁止中国商人海外渡航，更有呼必烈大军两次征讨九州，博多的中国纲首——海商的商业活动受到严重打击。自宋而繁华的博多大唐街也开始走向解体。明代施行海禁政策，博多明州（宁波）间东海贸易呈现空白，代替海商繁荣的是倭寇的猖狂崛起。倭寇是以对马、壹歧等岛为据点的海盗群。他们常结队到朝鲜和大陆沿海骚扰，抢劫海船和陆地上的米谷财物，抢掠到的现地人则贩卖到日本各地和琉球做奴隶。　　苏经被掠到日本，不知被往农民、渔民、小贩家地被转卖了几次，令他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商人吃尽了苦头。他最后被卖到博多筥崎八幡宫的宫司箱崎殿手中，箱崎殿按他名字的发音给他起了个日本名叫祖庆官人，派他放牛牧马。那工作要起早贪黑风餐露饮，但是长期的，且比起以前总是在人监视下的劳役，总算有了一点自由。可以自由地在放牧的无人的原野上做相思梦、吹相思曲。　　他忘不了美丽富饶的家乡，忘不了发妻爱子，但年复一年也想不出回乡的办法。他不再是大明江南商贾、而是日本神社宫司的奴隶了，他无法自赎其身更无回国盘缠。昔日大唐街已冷落，纲首们不是隐名更姓变为日本人，就是搬家到西边的今津、平户去了。偶然在原野上碰到个把自由宋人遗孤，也是比他强不哪去的落魄人，他们仅能答应碰机会给他故乡代个他还健在的口讯，实在无力帮他恢复自由。　　　　筥崎八幡宫（箱崎宫）　　苏经的思乡梦未断，思乡曲吹不尽。但他的心被每天两个饭团子吃凉了，他的胡须长长、被松林之风吹得参差零乱了。　　一天，苏经又拖着疲倦的双腿、按着饥瘪的肚子放牧归来，正躺进四面透风的茅草棚要睡觉时，有人从毫无遮挡的窗子外投进两个馒头和一个桃子来。是主人发了善心？苏经忙跑出房外去看，却不见有人踪。那么是神仙让天上掉下了馅饼？苏经感谢神仙边将馒头和桃子吃掉了。　　又一日晚，茅草棚里飞进了一棵青菜一把海带，又一日茅草棚里飞进一条乾鱼，苏经再也躺不住了。这天，苏经又拖着疲倦的双腿回到他的茅草棚，他先不急于躺进茅草堆，而是蹲在窗下等候，想看看近日来给他送来温暖的究竟是谁。　　“唰－－”又是一个未明之物飞进窗来的声音，苏经立即从窗下站起。他看到窗外站立着一位穿白衣衫杏红裙、梳马尾髻头发的女子。这不是给神殿打扫卫生、点香注酒的巫女梅津吗？他的泪水成河似地从眼眶中流出来。和他面对面的梅津跑不了了，她的眼中也流下成河的泪水。　　梅津没有跑，但她不能长久立在窗外，便也隐进了茅草棚。　　苏经这才确认了刚才的飞来之物是一包针线，他不由得捂上自己衣衫上漏洞百出的破绽连声道谢，随后不敢相信地问：“你为什么给我这么多东西呢？” 　　梅津说：“我看你太可怜了，一直这样下去身体会顶不住的。那些东西是宫中的供果，也是供了多日上面人不吃的。” 　　“那么多上面人，宫司、神主、巫女，怎么就你可怜我呢？” 　　“我也是奴隶呀！”梅津说着倒在了苏经怀里…… 　　原来，梅津虽然整整齐齐地穿着巫女的衣裙，却也是个没有自由的身子。她是前两年被倭寇掠来的朝鲜女子，也是被卖到筥崎宫来的廉价劳动力。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们相依相亲了，那种贴近溶解了流落异乡的痛苦。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经和梅津的亲热被箱崎殿发觉了。他并没有处罚他们，而是让他们结了婚。他有他的打算：给他们个家，会更牢固劳地将他们拴在自己手中，他们还将生儿育女，那将是不必花钱买的小奴隶。　　从此，苏经真成了祖庆官人。小奴隶出生了，就是眼前光着脚丫子、手挥柳条儿鞭的孩子－－太郎、次郎。祖庆官人的旧衣服有梅津补上了补丁，晚上可以有一家子吃热饭了，但他怀念家乡和那里的结发之妻的心没有泯灭，他一走上原野还会吹思乡曲。　　“孩子们，太阳已西沉，该回家了。”祖庆官人终于收起竹笛。　　两个孩子帮着爸爸拢齐了牛马，踏上回家的路，走完原野，进入松林。到底是十岁刚刚出头的孩子，次郎拉着祖庆官人的手说：“爸爸，我们一直要干这放牛牧马的活计吗？太累了，我也想读书呢。” 　　祖庆官人刚才还在叹惜要是在祖国故土孩子们该是吟诗颂经的，可他现在是既没钱也没自由的爸爸，怎么回答次郎的话呢？他将话题引向别处：“孩子，不光我们人间有这样的活计，你看天上世界多幸福，七夕的银河有多美，你看那牵牛星，他也跟咱们一样是放牛的。” 　　太郎毕竟大了两岁，他懂事地对次郎说：“对了。咱们人间有牵牛花，你看，在这秋草肥野花开的原野上放牛不是很好的事吗。” 　　祖庆官人心中流过一股得以籍慰暖流，他想：“故乡的孩子只能想念，而我老后的寄托是你们啊！”他的心思被身旁的一头老牛看穿，它也冲着两头小牛犊儿发出哭泣般的鸣叫。祖庆官人不禁自言自语道：“牲口亦如此，何况人乎！” 　　次郎还有问题：“爸爸，大明也有放牛牧马的吗？” 　　“当然有啦。咱们家乡四明山下就是牧马的地方，那大片桃树林就是放牛的地方，那里的桃花美着哪。” 　　“大明和日本，哪边好？说真的。” 　　“怎么拿日本和大明相比呢？就像咱们牵的牛，那是九牛一毛之比啊。” 　　“那么好的国家，你怎么不回去呀？” 　　祖庆官人能回答什么？耳听松林中风声渐弱、眼见筥崎宫影影绰绰，他推说道：“不是有了你们吗，爸爸不回去了。看妈妈给咱们准备什么好吃的了吧。” 　　　　唐船塔旁古楠树　　　　咦，今天的筥崎宫有些异样，站在宫灯前等候祖庆官人父子的不是梅津，而是宫司箱崎殿。他老远里就打出招呼：“喂，祖庆官人，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祖庆官人不知是自己哪里犯了错误还是家中出了事，惴惴不安地回复：“老爷，牛马正是长膘的时候，我叫他们多吃了些草。” 　　“哦，多吃草是好事啊。”箱崎殿露出笑脸，祖庆官人的心稍有安定，但他紧跟着听到：“我还有事要问你呢，你不可对我有所隐瞒。” 　　“老爷，手下怎敢有事对你隐瞒。” 　　“那好。我问你，你在明国可有儿子？” 　　祖庆官人一时纳闷，这箱崎殿怎么会问起这从来不宵对奴隶一问的问题？莫不是有往来之人带来家乡音讯？　　“回老爷，我在大明有两个儿子。” 　　“他们的名字是不是叫苏佐、苏佑？” 　　啊呀，只对梅津讲过两个孩子的名字，他怎么会知道的？今天这是怎么啦？祖庆不由得脱口而出：“是的，那是孩子小时乳名。” 　　“那就对了，他们从明国来到这里接你来了。” 　　“啊－－”祖庆官人脑袋懵了。怎么会？做梦吧？他喃楠着：“不可能，不可能……” 　　“我大老爷能胡说八道吗？千真万确，你看。”箱崎殿将手指向宫门外的筥崎津。　　银色的月光洒在白沙滩上，津岸旁朦朦胧胧泊着一艘船，该不是幻影吧？可船舱里透出忽悠忽悠的烛光，确实是艘中国式的唐船。但怎可能是我儿子们的船呢？祖庆官人的脑袋仍在发懵。　　“你去看看就明白了，确实是儿子们接你来了，我同意你走。” 　　祖庆官人稍稍清醒过来，拔腿就往唐船那边奔。但他旋即转身回来：“老爷，你看我身上这付样子，怎能－－，让我回家收拾一下吧。” 　　“快去吧。” 　　这该怎么对梅津说呢，祖庆官人进家看到了梅津半付欢喜半付忧郁的面孔，他又不知如何是好了。倒是梅津先用半付欢喜的面孔说的话：“天大的好事啊，你大明的儿子们渡海接你来了，亏他们能找得到。他们给老爷带了好多礼物和一大笔钱，老爷同意你自由回国，我先听说了。”跟着用忧郁的半付脸说：“我发愁咱们这个家怎么招待他们啊。” 　　祖庆官人知道她没说出担心她自己进退的事，忙说：“爸爸妈妈招待孩子用不着什么，倒是我这破旧衣服太不那个，给我找件像样子的穿。咱们先到船上看看去。” 　　天色已黑，箱崎殿令人举着灯笼引着他们一家人去了船边。一家四口拉开了距离，祖庆官人急匆匆在前，梅津牵着自己两个孩子心情复杂地跟在后面。　　那边唐船中人见有灯笼火把过来，赶快跑下了船。大家都在岸边站定。　　祖庆官人又不可置信了，他颤抖着声音向那边两个长得树一样高大的青年问道：“那边厢果真是我的儿子吗？” 　　“父亲大人，我们是苏佐苏佑啊。”两棵树跪倒在祖庆官人面前。他们跪倒的高度正和太郎、次郎一样高、正和祖庆官人被掠来日本时那么高。　　“不是梦，不是梦。吾的儿呀！”祖庆官人老泪横流地用左右手抱起了儿子们。　　苏佐苏佑：“父亲大人，是儿等不肖。让您委屈太久。” 　　“好啊，好啊，都长大成人了。妈妈呢？” 　　“母亲大人健在。前几年一直愁眉不展，这些日子天天做您回了家的梦哪。” 　　“噢，快快见过你们日本妈妈和弟弟。”祖庆官人没忘记背后的梅津和太郎、次郎。　　苏佐苏佑再次跪地：“拜见梅妈妈。谢谢您照顾父亲大人这么多年，您辛苦了。我们也代大明母亲谢谢您。刚到时就想去拜见您，只怕父亲未归，贸然失理，请恕罪。” 　　梅津先被祖庆官人父子重逢的激动场面感动，再见苏佐苏佑跪地称她为妈妈，不由得泪水就流了出来。倒是太郎、次郎猛见那两树般高的哥哥，被搞得不知所措。　　此时，一阵东风起。船上跑下了船老大向着苏佐苏佑报告：“公子，起顺风了，刚好启锚。” 　　“这－－，今晚就走？”祖庆官人回头朝他住了多年的破草房那边望望，再看看箱崎殿的面孔。　　船老大：“错过这场风，怕得等好几天啊。不过，还是老爷做主，小人只是建议。” 　　“父亲大人。就今夜走吧。母亲大人日夜盼您归呢，夜长梦多，明天有个什么变化还得麻烦。船上食水充足，不需要添置给养的。”苏佐苏佑拉起祖庆官人的手。　　“即是如此，你就今天走吧。”已得到赎金的箱崎殿也发话了。　　祖庆官人看看梅津、太郎和次郎，苏佐苏佑立即招呼他们先登船。梅津没有抬步，俩小孩此时不怕树般高的哥哥们了，拔腿就往船边跑。　　“哎哎，站住。你们可是不能去的。”箱崎殿拦住了他们。　　“怎么？”祖庆官人问。　　“我只答应你明国儿子赎的你。这两个小子可是在日本、在我这里生的，他们还是我的小奴隶，这是法定的，不可以带走。都走了谁给我放牛放马？” 　　“那我们不能让爸爸走。”大郎次郎拽住了祖庆官人的衣角。　　大明儿子拉着手，日本儿子拽着衣角，亲情和土法律把祖庆官人夹在了夹板儿中。他再三央求、苏佐苏佑愿意再加码，箱崎殿也不同意。　　长年桎梏已解，故国家园在望，吾即归去。刚是重逢又要别离，方圆旧梦重添新愁，吾不如不归。天啊地呀，吾何去何从？罢、罢、罢，吾奔赴波及两岸之大海！本来是喜从天降的祖庆官人一时气迷心窍，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四个儿子的手，疾风般地投进了海水里。但有四个儿子在，岂能叫父亲被海水淹没？祖庆官人旋即被拥回岸上。　　那已逆来顺受惯了的祖庆官人的举动是惊心动魄的，是箱崎殿意想不到的：“中国人的儿子是这么孝顺，父亲是这么慈爱，可佩可敬！我将任何一方亲情切断都要遭神罚的。祖庆官人，你把太郎次郎带走吧。” 　　“真的？”祖庆官人清醒过来。　　“我这是当着八幡大神说的话，怎敢虚假。快快去吧。” 　　太郎次郎没等爸爸吩咐就靠向了唐船，祖庆官人便伸手去搀梅津，不料淌着眼泪的梅津却没往前走一步。祖庆官人试探地看看箱崎殿的面孔，果然那上面没有许可的颜色，他就又呼天抢地地投向大海。但这回没跑出几步便被梅津给拽住，她对他说：“是我自己决定不去的。” 　　“为什么？你能和我和太郎次郎分开？” 　　“我怎不想跟你们一起去？我也知道苏佐苏佑会对我好。可是你不知道妇女是不能乘海船的吗？” 　　“不对。你从朝鲜就是渡海过来的。” 　　“你忘了我是被海盗船抢来的吗？普通妇女坐海船是要出事故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条海上航行的规矩，祖庆官人也是知道的，他还是垂下了头去问船老大能否破例带上梅津。船老大答应了，但声音是恐惧颤抖的。　　“不要强求了。本来是天大好事，别为我大家全－－”梅津不敢说出“翻船”二字。　　“我们不去了，陪着妈妈。”太郎次郎跑回梅津身边。　　“不。你们得去，留下来还是放牛放马，妈妈要你们去念书。” 　　苏佑苏佐发话了：“太郎次郎，跟我们走，我们拿你们当亲弟弟对待。你们上完学可以考官、还可以跟爸爸一起回来这边做生意，两头跑，爸爸妈妈都能照顾。”他们又请求箱崎殿：“那么，我们将剩下的金钱财宝都留下。一半送给你，请你让梅津妈妈做自由人。另一半也交给你，请你给她的房子修缮、生活改善一下。” 　　“好，这样安排的好。”箱崎殿答应下来，又以从未有过的亲切对梅津说：“你时来运转啊，以后你和别的巫女平起平坐。忍上几年，太郎次郎长大成人回来当纲首，就做我宫寄人好啦，那时你就大富大贵了。” 　　　　唐船塔　　　　太郎次郎听完苏佐苏佑的话就窜上船去，旋即又跳了下来拉着他们问话：“哥、哥，舱里有个老大的石头塔，那是干什么用的？” 　　苏左苏佑一听那话，立刻又在祖庆官人面前跪下了：“父亲大人，家中打听到您老的音讯是前几年的事，您失踪后家境渐窘，是我们重振家园之后才有能力来寻找您。我们做了最坏的打算，怕您万一不在人世，连碑塔都带上了。现在看您如此健壮，它已无用，倒是显出我们不肖了，万请父亲大人饶恕。” 　　祖庆官人听罢没有生气倒激动万分：“快起来，天底下哪有我这么孝顺的儿子！好啊，是祖庆官人死了，苏经又活了！不要带回去了，你们把它搬下来，留在这方土地上给祖庆官人做个纪念吧。” 　　月光明，松影黑，浪打白沙。唐船在做启航准备，苏佐苏佑、太郎次郎在舱中说笑。祖庆官人和梅津在筥崎宫前两快石头上坐着，千言万语、寄情嘱托、依依惜别…… 　　今日筥崎宫前的船港向海中推进了一公里多，中间填海填出了国道三号线、都市高速公路、货运铁路……昔日的箱崎松原只剩下筥崎宫和东公园内的一小片。白沙青松得到福冈市东西两头去看了，但是祖庆官人的故事还在流传，日本谣曲中有一出《唐船》就是讲的那个故事。　　如今筥崎宫内还立着那幢石塔，名曰“唐船塔”，塔前并排卧着两快蒲团大小的石头，名曰“夫妇石”。我们去看看那塔吧，看看昔日大唐街上不仅有繁荣昌盛、也有悲欢离合的见证吧。我们也去“夫妇石”上坐坐吧，听听祖庆官人和梅津的海誓山盟。　　　　夫妇石

回复[1]: 旅人 (2011-05-29 16:58:10)

　　那梅津以后又如何了？

　　

回复[2]: 待于泥= (2011-05-29 17:28:28)

　　一口气读完，龙桑这篇写得好极了，赞一个！

　　遥想我大唐之时，经济繁荣，父慈子孝，重情重义，宽心厚人，再次心向往之。

回复[3]: 邓星 (2011-05-29 18:38:33)

　　龙爷，拜读。历史小说？

回复[4]: 东京博士 (2011-05-29 19:43:20)

　　读完，龙爷又是好文啊，适合夏天纳凉边挖西瓜边看。

　　博多每年要去无数次，但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从未有暇停留一次好好逛逛。

回复[5]: 采夫 (2011-05-29 19:59:10)

　　好故事，好物景，有点像NHK的大河多拉玛。

回复[6]: 谢旅人待桑邓星东博采夫： 龍昇 (2011-05-29 21:05:25)

　　长了些，让您们费眼了。

　　因传说多史料少,就按小说写了。日传梅津是日本名家女,最后因想念孩子和苏经郁郁而死。也有传梅津是朝鲜人，我采用了朝鲜籍贯。郁郁而死太残忍，我暗示地写了太郎次郎长大成人回来做了贸易商孝敬其母。按旅人问,我应再续一点儿。中国人来日最早应是博多,这里遗迹故事颇多,东博再来时若能挤出两小时时间,就能访不少呢。

　　另,闻科长到访下关,我想他会不会再踩下油门儿驾临博多?小文也算夹道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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