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草原的儿子啊三│小林│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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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草原的儿子啊三
小林 (发表日期:2011-08-18 11:24:58 阅读人次:2031 回复数:4)
这次回国是我许多年来的一次自费请假回国，往常都是出差，领着上司去中国腐化。就像花花公子坐在轿车里在大街上兜风，根本没有进入一般人的生活。　　了解一个人必须走进他的生活，了解草原也是如此。说喝酒不利健康，但蒙古人喝酒时那付轻死易发，慷慨激昂的豪放，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别轻易用冷静的头脑去评判他们，别简单地用医学名词搅乱他们壮士般渐行渐远的激情。一个充满欲望和没有梦想的民族，难免会冲动一点儿，就像一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难免会荒唐一点儿一样。你放心，喝多少他们也不会真糊涂。　　　　同学们喝酒令我震惊，无语凝噎地震惊，任你多有才，有多少墨水，都无法表达我看着同学们喝酒时的心境，我的惊讶完全发自内心。你知道他们怎么喝吗，论杯干，每人起码喝十几杯，否则无地自容。我算远方的客人，还有太座监视，给予特殊照顾，喝一半。我也豪气涌了上来，他妈的！干就干，活一天少一天，连着就是五杯，后来干了多少杯，根本不记得了，但是愣没醉。　　　　这次在鄂尔多斯吃烤全羊，是2千元一只。特别是羊腿的肉非常好吃，香味直达脑髓。喝得是“鄂尔多斯白酒”。酒瓶打开，满屋子香。他们用喝奶酒的银杯喝白酒，一口一干，带着各式各样的说辞，什么多日未见喝一个，代表天津同学喝一个，代表内蒙同学喝一个，孩子上大学喝一个，最后还来一曲“敬酒歌”。不喝也得喝，不醉也得醉。眼看酒瓶一只只地空，大家的话也越说越放松。照这个喝法，这酒还不得像流水似地流成波涛大河吗。　　在日本时，常对中国制造假烟假酒嗤之以鼻，现在才明白，真酒根本造不过来，根本不够他们喝的。喝酒的人只追求快感，不太在乎真假，他们即使喝出是假的，还是会一醉方休的。中国经济多少年来一直就分两大块，一个真的，一个假的，真的有帐，假的没帐，都养活老百姓。　　再说酒与情，一男一女，怎么分得开，少得了，少了还有什么劲啊。小时候是让我们荡起双浆，年轻时是让我们战天斗地，现在六十岁了，好！让我们骑着马儿慢些走吧！　　　　我们打开酒瓶子就开喝。大家喝啊！笑啊！胡说八道啊！酒不醉人人自醉。其实醉酒并不是脑子糊涂，而是胆子突然大了，瞳孔突然扩张了明亮了，比如你六十岁，醉了就变三十岁了。你可以按这个岁数说话，别人也按这个岁数和你答茬儿。你说你不到二十岁就搞对象，曾经是个花花公子，他马上就说现在是第三个老婆了，还是八零后。我估计千古喝酒一个理儿，李白写天子呼来不上船，一定也是酒喝高了胆大才写的。皇上叫你都不理，懵谁啊，我才不信呢。　　酒这东西很奇妙，它让人重归本性不装腔作势，还可以胡说八道，于是拍起女同学的马屁，我搂着几个女同学说，“美人吧，当年在天津大马路一走，满大街鸦雀无声，连狗都愣了。这是人吗，别是仙女儿下凡吧？” 　　大家哈哈大笑，立即附和，对对对，仙女下凡。身旁那些女同学脸色哗得红润起来，做得意状。一位当了校长的内蒙同学接着我的话茬口无遮拦：“再看现在，仙女下凡脸先着地，还有人样儿吗？” 　　此言一出女同学们哇地大叫：“你放屁！你当时是怎么给XXX写纸条儿的？我们怎么没人样儿了，告你说，走马路上照样有回头率。” 　　哈哈…… 　　如果我告诉你这次回草原我去了卡拉ＯＫ你可别往歪处想。卡拉ＯＫ有色情的，但不都是，比如那个《牧马人》就没有色情。　　服务员基本为蒙古人，每个动作每句对答都简捷有效率。奶酒啤酒奶茶西瓜像流水线般突突突呈上来。说要不了那么多，可服务员说只要上来就不退货。接着就开唱，除了特犄角旮旯的歌儿，要啥有啥。当年打排球的杨志友问我，点歌吧？　　我说：“洪湖水呀浪打浪有吗？”这是小时候常唱的一革命歌曲，我就这首歌还记得歌词。杨志友满脸自信，一手遥控器，另一只手数着，一二三四，四个字。啪，出来了。“洪湖水呀-浪呀麽浪打浪，洪湖岸边是呀么是家乡啊……”搞得我仓促上阵，五音不全地唱下来。　　我自以为李双江和刘大卫是我的老师，当年体院一系合唱队就有兄弟。可殊不知国内进行多年的卡拉ＯＫ运动早已练就出千千万万个歌手，袁志桐随便滴溜一个就敢唱原调儿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老大姐王维佳女高音和宋祖英唱得一样，第二天嗓子就哑了。震得我一愣一愣。我吃亏还在点歌上，猛地想不起唱什么，毫无准备，脑子里一片空白，生看他们一首一首地臭显摆，人家根本不说歌名，随口就把该歌在卡拉ＯＫ机里的代号念出来。等你好容易想起一首，那边等着唱的歌都排到姥姥家了，令人沮丧。　　最后总算轮到我的歌“马儿啊你慢些跑”，我卯足了劲儿想露一手，结果伴唱的节奏比马玉涛的原唱慢很多，没把我憋死，缺德不缺德啊，草原的马儿有你这么慢跑的吗？　　大家喝啊唱啊，房间无窗看不到外面世界，不知今夕是何夕。　　满天晴空，星星眨着眼睛。消失了雄心壮志的我们手挽手走在灯红酒绿的蒙古包间，像出土的兵马俑一样。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我想起北宋流行歌曲的著名词作者柳永同志，有水流处便有柳词，他代表了那个文蒸霞蔚魂轻骨软的年代。我们这帮曾经铁马秋风的汉子，也像柳永同志一样红歌竟也唱得这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