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回乡记│小林│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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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回乡记
小林 (发表日期:2008-02-12 13:48:55 阅读人次:2201 回复数:10)
2007年12月29日，局长匆匆忙忙从东京赶到西京,回到多年没回的祖国。在国航的飞机上看见一个漂亮的空中小姐。她细高个，一米六五左右，打扮入时，就像歌舞团里的美女，用作家老舍的话来说，还真是长得“乳房是乳房，屁股是屁股”，没得挑剔。杏脸桃腮，眉清目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能勾人魂魄。局长春心大动，红杏想出墙。就躺在公务舱的椅子上一会儿要啤酒，一会儿要饮料的跟空姐套近乎，局长赖皮赖脸地把自己联合国的名片硬赛给她一张，还说什么“请多管教！” 　　局长向空姐要她的联系方式，她笑着跟局长打岔。　　局长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等机内贩卖免税商品时，局长买了一瓶70美元的法国香水，偷偷地塞进空姐的裤兜儿，顺势就摸了一把空姐的屁股，空姐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却装作没事儿一样。　　空姐一会儿走过局长身边，悄悄地塞给局长一张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　　局长伸出熊掌使劲地捏了捏空姐的小嫩手,把纸条放在嘴唇上还重重地亲了一下，装进了西服上衣靠心脏的口袋。　　飞机抵达西京国际机场，已经是暮色苍茫。局长拿的是联合国护照，他悲天悯人地看着那些手执中国护照被临门一针扎的吱哇乱叫、哭哭啼啼、怨声载道的海外华人。他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出了机场海关，见到了来接局长的哥儿们兼翻译小佘。　　小佘比局长还胖，黑不溜秋，小眯缝眼儿，留着北京板头。这家伙手拿一个比日本手机还小的那种高级货。他接过局长的手提行李，热烈地说：　　“夜烈欢迎联合国不安全局长访华！” 　　走出候机大楼，局长他们直接过路到对面停车场。沿着行人线刚走到路中间，一辆宝马轿车突然急刹车并狂按喇叭。吓得局长直激灵。宝马司机从车窗露出头，是个妙龄少妇，却骂骂咧咧：“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没看见宝马车吗？撞死不偿命！” 　　局长一下子回过味儿来了：奶奶的，这不是日本，局长回祖国了！　　到了香格里拉大饭店，还没有进房间。当地电视台的几个记者拦住局长进行采访. 其中一位竟是南京电视台的名主持人胡紫薇。她递上一张名片上写：“凤凰卫视实习生” 　　哈！原来叫凤凰卫视给收留了，局长打心眼儿里替她欣慰。多好的尤物啊！就是胡球闹！　　紫薇记者操着一口香港郊区口音提问:" 局长仙僧,您这次回家乡,心情是不是好好开心?" 　　局长由于肚子还没有进食，心情不太好回答说:"特别他妈的开心!激动死了!" 　　紫薇又问:"您是海外弃子,一定非常想念祖国吧?" 　　局长答:"想死我了!要不能回来吗?" 　　紫薇再问:"据局长唆鸡,您是中国人民的朋友,请您谈谈联合国对我们中国改革开放的意见好吗?" 　　局长发表感想:“我代表联合国,建议中国的各级领导少吹牛、少撒谎，少贪污，少吃肉包子！多作工作为民想”。　　局长还说：“各级领导人都是代表人民利益的，因此在工作中、要站在国家、人民的立场看问题，下指示，实事求是地对待每一个问题。不要什么成绩都是在书记领导下取得的!” 　　紫薇贱笑着说:"嘻嘻！你说的那可不一定行哦……" 　　局长也笑嘻嘻地斜着一只贼眼对紫薇用天津方言说:"借杰！(姐姐)你们女人说不行,就是行的意思喽！" 　　晚上，由西京市在公仆大会堂召开迎接海外华人、联合国不安全局局长的欢迎大会。欢迎会由部长主持，他先喊“揍妖（奏乐）”，乐队就演奏了那首有名的、局长喜欢的，叫人上身发麻，下身发酥的《肉肉进行曲》。　　书记致词热烈欢迎，他说“我代表全市七位数父老乡亲们嫩嫩（浓浓）的乡情，夜烈欢迎海外华人、联合国不安全局局长、荣归故里！” 　　他讲完了，让局长致答词。局长用世界语演讲了一通独裁专制必定腐败，小佘给翻译成了魏来先生在北京大学讲演原文；说局长从心里思念家乡，热爱祖国，博得全场掌声如雷，欢声地动天摇。　　出席完了欢迎会，宾主共赴当地最豪华的旺霸大酒楼。席开九九八十二桌，全市的头头脑脑都来蹭吃喝。局长和书记、部长、小佘一桌，还有一位肥头大耳，长相和老地主一样的政协副主席。　　菜还没等上来，书记先让服务员倒茅台酒，每人面前放几大杯。然后书记举杯说：“为了欢迎海外华人、联合国不安全局长鸳鸯(远洋)归来，让我们同饮三杯！” 　　说完他不管别人，连干了三杯酒。部长尽管有些不乐意，但还是举杯对局长说：“咱们初次见面，由认识到不认识，也是缘分，局长喝！” 　　政协副主席倒是痛快，自己一下子灌进了四杯。局长酒力倒是有，不过不爱喝茅台酒，举杯陪喝了一口。　　书记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清浅，舔一舔。感情铁，喝吐血。感情薄，喝不着！局长你不喝不够意思！” 　　局长没办法，只好喝了三杯，第四杯由小佘代局长喝了。　　菜肴端上来，都是山珍海味，除了小米粥还有狗肉，熊掌，阳澄湖大闸蟹等。官员们甩开腮帮子猛吃。局长问部长：“这次十一五计划，你们得到很多好处吧？” 　　部长嚼着狗肉鼓着腮帮子说：“为了得到中央的拨款和预算，跑中央费了我们多大的力气啊！所以老百姓说：　　“费了挺大劲儿；钱还没少花，屁也不顶事儿！” 　　局长乐了，心里说叫你吃，吃多了狗肉，待会儿出去看见电线杆子就想翘腿。嘴上却说：“嘿嘿，很形象啊！还有什么好玩儿的民谣没有？” 　　“有！多的是！”书记放下筷子说：　　“像四大惨：老婆被泡，情人被翘；赃款被盗，伟哥失效。　　四大虚：大款的屌，领导的稿儿；报纸的文章、统计局的表儿。　　四讲：上午讲正气，中午讲义气，下午讲手气，晚上讲力气。” 　　部长这时也吃完狗肉插嘴说：“还有原来市中心不是有座毛主席塑像嘛，老百姓就说：　　毛主席向南看，下岗职工好十万；　　毛主席向西看，满街都是按摩院；　　毛主席向北看，市委大院儿一帮贪污犯；　　毛主席向东看，老地主的闲置公寓连成片。” 　　局长哈哈大笑：“好好，这就好办啦！” 　　部长也笑道：“什么就好办了？你说什么呢？” 　　局长举杯道：“我说老地主发财了。咱们都举杯，喝！” 　　喝过了这一巡，大家都有些醉意。　　部长继续言道：“你看到了吧！拆了主席像，那地方总得树个东西，不然显得空的慌。　　书记出了个馊主意：“在那地方建个少女雕像，象征咱们古城要焕发青春，以后更加美丽。花点钱，请景德镇的雕塑家雕个大理石的少女像。” 　　局长在旁边接着说：　　“塑了一个大妈，挺着俩大咂儿；细看像小姐，小康全靠她！” 　　大家听了局长的和谐语言，一起开心的哈哈大笑。　　局长又问：“关于你们市领导本人的，有什么民谣没有？” 　　书记说：“有！多得是。像歌颂部长的：戴墨镜，穿风衣，腆着肚子吹牛B！” 　　局长拍着部长的肚皮：“挺形象嘛，呵呵！” 　　部长似有不悦，指点着书记说：　　“老百姓关于你的民谣也很多：不办事，光收钱，看你还能干几年！” 　　书记脸红脖子粗，反击道：　　“关于你的民谣还有：搞拆迁，搞城建，一年受贿上千万！” 　　局长连忙起身：“你们二位领导先掐着，局长亲自去撒尿的干活。” 　　当小佘搀着局长走开的时候，身后部长仍在说：　　“书记，书记，不害羞，声色狗马、女娼男偷……” 　　然后局长就听到稀里哗啦掀桌子的声音…… 　　宴会上，书记与部长打成一团，盘碗乱飞。局长转回身拉架的时候，脸上不知被谁扣了一碟拌黄瓜，幸亏是他妈的凉菜。局长一气之下离开酒楼，公安局老唤局长和小佘把局长送进了香格里拉大饭店，入住七位数的总统套房。这是当地唯一的一套超豪华房间，据说住过很多省里和中央的大领导。在这间房里“临时休息”过的首长，更是不计其数。　　局长昏沉沉地躺在席梦思大床上伸出手摸太座，一下子摸了个空，才想起这是在饭店里，不是家。　　卧室中间是隔着大玻璃看得见的浴室，里面有雪白色的大理石浴盆，心里闷的慌，想和那位具有“魔鬼身材”的性感美人空姐来个“鸳鸯戏水”，便按照她留给的手机号码打过去。拨了几遍电话，都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您拨的是空号！请您查清再拨！您拨的是空号！您拨的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