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南巡十年祭 │陈某│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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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南巡十年祭
陈某 (发表日期:2007-02-12 22:14:02 阅读人次:1816 回复数:2)
5年前的旧文。重贴。邓去世10周年了。　　-------------------------------------------------------------------------------- 　　十年前，我被上海的老板卖到京都乡下做“童养媳”，那时候国际电话比现在贵得多，还没有因特网，也看不到中文报纸。我接收来自中国的消息只有两个渠道：家信和日本报纸角落偶尔出现的几行关于中国的新闻。　　记得那时报纸上报导过邓小平视察深圳的消息，也就是那么短短的几句，好像还说中央发了文件。没想到，这居然就是后来被称之为具有历史意义的“邓小平南巡”。一个“巡”字，活生生地刻画出领袖风范帝王霸气，譬如陈某到过深圳只能说去“白相”过，即使官至总书记大人也只能称为“视察”吧。但是，也就是这个“巡”字，相当程度上纠正了共和国的航向偏差和运行轨迹。“邓小平南巡”和乾隆下江南式的游山玩水毕竟有着本质的差异。　　其时，六四动荡的余震还未彻底消去，中国的政治局势尚未完全明了，舆论导向依旧充斥着“反和平演变”的主旋律。于是，邓小平憋不住了有话要说，一路从上海武昌到深圳珠海“巡”来，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老人家底气十足余威犹存：“谁不搞改革谁就下台”，还让地方领导把这话捎给中央。这确实是颇具中国特色的了，没有任何职位的一个老人，居然可以指点江山扳转龙头。其实，这一招倒是堪称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了，当年毛始皇在九一三之前也有过一次南巡，敲山震虎打草惊蛇，吓得林某仓惶出走折戟沉沙；而此次邓则更显得锋芒毕露胸有成竹。　　不管怎么说，十年过去了，回过头看看，不得不感叹邓的英明和果决。“南巡”确实可以视为现代中国改革开放的一个转折点。我现在小心翼翼地揣测江某听到这样的强势话语时必定是冷汗一身的。可是江的明智之处就在于卯准老人家的算盘而借风使舵顺水推舟，既乘机剪除绊脚阻力稳住阵营又重举经济改革开放大旗。从此左派阵营一蹶不振偃旗息鼓，改革势力理直气壮重振旗鼓，中国的经济改革迈上了一个新台阶。　　“不搞争论，是我的一个发明。”南巡中的邓又一次亮出的他的底牌，这无疑是“白猫黑猫论”的翻版，也勿容置疑是邓小平实用主义理论的核心。十年过去，邓氏话语仍然如醍醐灌顶春雷贯耳似硬语盘空余音绕梁。正是这些具有冲击性和摧毁力的没有理论的理论，对传统的毛思想进行了根本性的颠覆。如今谁还有兴趣去争论姓社姓资那种无聊的问题？　　这里我还要将时间的指针再往前拨回到８９年。关于六四的成败和作用见仁见智，但是有一个事实不容忽视：六四事件至少间接导致了邓的彻底引退。我想，从８４年北大学生扯起写有“小平你好”的床单到８９年广场上亮出醒目的横幅标语“末代皇帝并非溥仪”，对老人的心灵振动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六四过去仅５个月，当戒严还未撤销的时候，邓在其生前最后一次会见外宾－－日本经济访华团的时候，宣布“向政治生涯告别”。无论如何，他没有象老蒋那样把位置传给儿子，也没有象老毛那样占着茅坑革命到底，邓毕竟创三起三落之奇迹开功成身退之先例。　　九二年，当左翼势力得寸进尺之时，当改革大业处于低潮之际，邓又毅然南巡打破僵局，以其特殊身份发其特殊语言，称之为力挽狂澜当不过份。所以，有民谣称“毛泽东开天辟地，邓小平翻天覆地”，兜底翻过来了，现在如果有谁再想翻回去就比较有难度。那个民谣好像还有第三句的，不敢多说就忘记了。实际上，我始终认为，中国能取得如此的经济成就是由八十年代的思想启蒙和改革开放垫底的，我也坚决认定英雄创造历史的观点。　　世人曾叹息老邓一世英名毁于六四，但是，平心而论，仅仅是八九引退＋九二南巡，这两个超尘拔俗扭转乾坤的高难度动作，就足以名垂千古功彪万代。这几天，陈某在网上复习邓的南巡讲话，越来越体会到这些。要青史留名，并不是很容易的事。于是小发感叹，聊作纪念。　　 2002年2月21日《中文导报》【三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