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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落惊风雨 詩成惜郭老
小林 (发表日期:2007-01-02 16:47:17 阅读人次:3278 回复数:29)
去北京做胡同游,游玩之后正好走到前海西街一个静谧的小院,抬头看是“郭沫若故居”, 步入郭府进去参观。正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一代文豪郭沫若诞辰110周年之际,转朱阁,行绮户,进大厅观看“郭沫若于立群书法展”确实是一种艺术的享受。我进入郭老那充满诗情画意的书法艺术世界。
这次“郭沫若于立群书法展”所展出的150幅书法真迹,是郭沫若纪念馆与中央档案馆、荣宝斋以及郭老家乡四川省各个博物馆提供的郭老夫妇近半个世纪不同时期的精品。可以说,每幅作品几乎都能讲出一段十分生动的故事来。
《沁园春;雪》是毛主席在重庆谈判时期发表的很有气魄的一首词,郭老十分喜爱,当年郭老曾步毛泽东的词韵也写出一首《沁园春》,并书赠毛主席。郭老一生多次书写过这首脍炙人口的名词,此次展出的是1965年春节前10天郭老用行草书写的那幅高4.7米的作品,气壮山河的词句与大气磅礴的书法,相得益彰,水乳交融,令人叹为观止。
而于立群一九六四年四月二十八日用篆书写出的《沁园春;雪》和其他毛泽东诗词,却又是另一种风格。于立群采用的是大篆体,书写在6个条幅上,清秀舒朗,古韵古风。
关于这些作品又有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毛泽东阅后曾专门给于立群写了回信:“立群同志:一九六四年九月十六日你给我的信,以及你用很大精力写了一份用丈二宣纸一百五十余张关于我的那些蹩脚诗词,都已看过,十分高兴。可是我这个官僚主义者却在一年之后才写回信,实在不成样子,尚乞原谅。你的字好,又借此养脑筋,转移精力,增进健康,是一件好事。敬问暑安!并祝郭老安吉!毛泽东
一九六五年七月二十六日
于立群书写郭老一九六二年的一首非常有名的《满江红;领袖颂》更是受到了在场观众的好评。词曰:
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人六亿,加强团结,坚持原则。
天垮下来擎得起,世披靡矣扶之直。听雄鸡一唱遍寰中,东方白。
太阳出,冰山滴;真金在,岂销铄?有雄文四卷,为民立极。
桀犬吠尧堪笑止,泥牛入海无消息。迎东风革命展红旗,乾坤赤。
这首词名气大的原因是毛泽东和了他一首,即文化大革命中红极一时的《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
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
蚂蚁援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我仔细欣赏郭沫若、毛泽东的两首词,郭老的词除开头“沧海横流”外,其余全是阿谀奉承,歌功颂德之句,竟没有几个字可与毛泽东的词相提并论的。
现在“沧海横流”四字,在中国被广泛引用、演绎的肆无忌惮,仅商店名、网名、网址多得难以数计。正所谓“沧海横流”流行于中国。
对郭老文章和人品的评论已经有人说了许多话,还有人议论说郭老曾剽窃无名小辈的华采佳文居为已有。那么这个“沧海横流”是他模仿的?还是他改的?如果是模仿,郭老到底是模仿谁的呢?
后来无意中翻看《中华民国大事记》,突然看到在一九三六年五月十二日,胡汉民在广州遽然而逝,五月二十五日在南京励志社举行追悼会,蒋介石出席,并送挽联“沧海正横流,风雨同舟共济;中原谁砥柱?荆秦满地哭元勋。”祭悼胡汉民。
原来如此,真相大白后,看着“沧海正横流” 不由得顿足叹息道:“老蒋呀!老蒋!你何必这么罗嗦?你多一个字,竟少了万分豪迈和千古传诵的资格! 你还是要学学郭老!”
郭老确实是文学大家,诗词方面颇有造诣。而且喜欢改古人诗词。他看了唐人李牧的诗: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说这首诗是一幅画,也是一幕话剧,就是过于亢长,可以简化为:
清明雨纷纷,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
郭老还不过瘾,又改为:
雨纷纷,欲断魂,何处有,杏花村。
改得好!不像话!
罗瑞卿将军长子罗箭先生曾对我说过一个故事。他妹妹罗点点在1960年,去中南海怀仁堂看一部新编历史剧《蔡文姬》。是郭老写为曹操翻案的戏,由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上演。散戏之后,大家正在退场,一位将军对他旁边的人半开玩笑地大声说:“曹操如果像郭老写得这样好,我就介绍他入党。”当时非常权威的革命理论家康生也在场,罗点点看到包括他在内的许多人都笑了。毫无疑问,当时那位将军和他周围的人都是“自己人”。罗点点不记得郭沫若先生当时是否在场,但这种玩笑包含的轻佻和不以为然,以及周围人对这种玩笑心领神会的回应,却留在罗点点的印象里……
郭沫若家的二儿子郭世英是罗箭踢足球的朋友,有一次,罗箭回来忽然振振有辞地背起诗:“从长沙到湘潭,坐汽车三小时半,真方便……”说这是郭老的诗,随即又摇头晃脑地说:“郭老,郭老,诗多好的少。”当时罗瑞卿将军喝住他:“不许胡说!”罗箭当时委曲地辩解:“不是我说,是郭老二说的。”后来听说,这句话是郭老自己说的。
晚年郭老常以发表诗词对重大政治事件表态。文革期间,江青权势不断上升,郭老一次在亚非作家常设局讨论会上当众朗诵诗;献给在座的江青同志。
“亲爱的江青同志,你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你善于活学活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你奋不顾身地在文化战线上陷阵冲锋,使中国舞台上充满了工农兵的英雄形象,我们要使世界舞台也充满了工农兵的英雄形象!”
一九七六年四月邓小平被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后,郭老写词《水调歌头;庆祝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十周年》,“热情”讴歌文化大革命,回击右倾翻案风:
“四害‘通知’遍,文革卷风云。阶级斗争纲举,打倒刘和林。十载春风化雨。喜见山花烂漫,莺梭织锦勤,茁茁新苗壮,天下凯歌声。奋螳臂,邓小平,妄图倒退,奈翻案不得人心。三项为纲批透,复辟罪行怒讨,动地走雷霆。主席挥巨手,团结大进军。”
五个月后,“四人帮”被逮捕,郭沫若又填新词:
“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帮’。政治流氓文痞,狗头军师张。还有精生白骨,自比则天武后,铁帚扫而光。篡党夺权者,一枕梦黄粱。野心大,阴谋毒。诡计狂。真是罪该万死,迫害红太阳!接班人是俊杰,遗志继承果断,功绩何等辉煌!拥护华主席,拥护党中央。”
看后,不由得令人扼腕长叹;“儿子都叫人家整死了,郭老你保持沉默,谁又能拿你怎样呢?”
临终前,郭沫若立下遗嘱:
“毛主席的思想比天高,比海深。照毛主席的思想去做,就会少犯错误。对党的关怀,我特别感激。我在悔恨自己为党工作得太少了。我死后,不要保留骨灰。把我的骨灰撒到大寨,肥田。”
在畸形的年代,郭老人格有着深度扭曲与软弱的一面,其内心的真实想法又如何呢?我们从郭老与陈明远长达12年之久私人通信中或许可以窥见露出海面冰山之浅浅的一角。
“至于我自己,有时我内心是很悲哀的。我常感到自己的生活中缺乏诗意,因此也就不能写出好诗来。我的那些分行的散文,都是应制应景之作,根本就不配为是什么“诗”!别人出于客套应景之作,从来不向我指出这个问题,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你跟那些人不一样,你从小就敢对我说真话,所以我深深地喜欢你,爱你。我要对你说一句发自内心的真话:希望你将来校正《沫若文集》的时候,把我那些应制应景的分行散文,统统删掉,免得后人耻笑!当然,后人真要耻笑的话,也没有办法。那时我早巳不可能听见了,回顾我的过去,我对于自己发表过的“诗”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任它们作为历史的陈迹,自生自灭吧。希望寄托在你们下一代接班人身上。”(一九六三年五月)
可以想见,郭老的内心其实并非平静。当卸下政治舞台笑容可掬,朗诵口号诗的面具之后,面对挚友与良心时那抑制不住的悲哀,惶恐与忧惧的心情就油然而生了。这,即是他个人的悲剧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郭老一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神州大地的山水池泉、楼台亭阁、庙宇祠院、名园洞窟、先贤碑志、名胜古迹、革命圣地等许多地方可以见到他的诗词、对联、题匾、碑刻、岩刻。
“故宫博物院”、“荣宝斋”、“中国银行”、“中国书店”、“中山公园”、“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等许多重要单位的名称都是郭老题写的。
郭老的书法中有诗有画有意境,他多方面的艺术修养、多学科知识,真是后无来者。熟悉那个时代的人又会产生多方面的感想,这可能就是大家喜爱郭老书法作品的原因吧。
郭老夫妇的书法作品在国际上享有崇高的声誉,在“郭沫若于立群书法展”开幕之际,收到了不少国际友人的贺电贺信。
其中日本创价学会名誉会长池田大作在贺信中说,郭沫若先生学识渊博,无所不通,思想深邃,而且善恶分明,义正词严,风骨长存。今天仍然在中国乃至世界放射着灿烂光芒。
我看池田大作的贺信后,真是哭笑不得,这个茶馆池田大伙计,那壶水不开就提那壶水!多么恰如其分而美好的讽刺,真是个绝妙的祝贺。
2007.1.2
回复[1]:
雪非雪
(2007-01-02 18:49:53)
“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帮’。政治流氓文痞,狗头军师张。还有精生白骨,自比则天武后,铁帚扫而光。篡党夺权者,一枕梦黄粱。野心大,阴谋毒。诡计狂。真是罪该万死,迫害红太阳!接班人是俊杰,遗志继承果断,功绩何等辉煌!拥护华主席,拥护党中央。”
——想起当年的喇叭声。
回复[2]:
郭沫若悪心
魚眼 (2007-01-02 19:30:33)
无骨気无人性的馬庇精。鏡子里的XX兄有ー比
回复[3]:
小林
(2007-01-02 19:54:25)
平心而论,郭老的书法中有诗有画有意境,他多方面的艺术修养、多学科知识,真是后无来者。熟悉那个时代的人都知道,这可能就是大家喜爱郭老书法作品的原因吧。
回复[4]:
小林
(2007-01-03 16:07:17)
《满江红;惜郭老》
沧海横流,乐山地灵出人杰。少年雄,凤凰涅槃,指点方遒。
文章惹怒蒋委座,东逃扶桑二度婚。佐藤贤惠含辛茹苦,弃妻小。
回武汉,渡国难;笔作弹,娶小妹。一代文豪狂,独步文坛。
谀奉润之和诗词,狠批旧作否自我。诗多佳少痛失爱子,终身憾。
回复[5]:
刘世基
(2007-01-03 23:11:56)
舱里舱外两个太阳 也是郭老歌颂毛主席的诗词呢。
周总理参加郭老和于立群的婚礼时对郭老说,郭老这次是最后一次参加您的婚礼吧。
郭沫若一生三次脱离党,八次结离婚,不能不说是很有水平的。
香港司马长风在编著中国现代散文精华时评价郭沫若说,郭沫若在政治上诡秘多变,给人以阿谀寡情的印象,唯有一篇 由日本回来了 一文,流露了真情,文字也极畅达,充满了浓郁的诗意。
大奸必大志。
回复[6]:
陸朗 (2007-01-04 00:24:47)
我记得前几年还有人谈中国历代人物书法和其人格比较,从其书法看其为人什么的,林彪的字看出这啊那的,毛泽东的字有如何,简直是一派胡言,很多是主观因素,没什么科学上的必然性。
郭沫若的书法很不错的。很久以来,很多国人爱把书法和人格连系到一起,传统画论里有「画品即人品」一说,估计书法也然。中国人善于融会贯通的一面,也带来无限上纲这个负面。
回复[7]:
小林
(2007-01-04 16:5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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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8]:
凌霄宫 (2007-01-04 23:20:22)
和傅雷老舍比比,看看哪个活的有骨气,死了有人常惦记。
字儿写的好又怎么样? 字儿写的好的人多了去了! 那叫老不知耻!
文人自贱,说的就是他。
活成个三孙子,还有人爱呐!
邪了门儿了。
回复[9]:
小林
(2007-01-05 16:44:34)
凌霄宫不要生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天下没有完人。上世纪后半叶以来,中国知识分子是在一场接一场的运动中度过的。除“文革”那一场运动对郭老有伤害以外,郭老一直充当革命动力。一方面,他率先对诸如胡适派、胡风集团、右派分子等革命对象声讨、批判。一方面,他又写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文章。那些白纸黑字,已经很难经受历史的检验。
有些明显的过头话,甚至成为笑柄,比如郭沫若有一篇《红旗跃过汀江》的文章:“主席并无心成为诗家或词家,但他的诗词却成了诗词的顶峰。主席更无心成为书家,但他的墨迹却成了书法的顶峰。例如这首《清平乐》的墨迹而言论,‘黄粱'写作‘黄梁',无心中把粱字简化了。龙岩多写一个龙字。‘分田分地真忙'下没有句点。这就是随意挥洒的证据。然而这幅字写得多么生动,多么潇洒,多么磊落。每一个字和整个篇幅都充满了豪放不羁的革命气韵。在这里给我们从事文学艺术工作的人,乃至从事任何工作的人,一个深刻的启示。那就是人的因素第一,政治工作第一,思想工作第一,抓活的思想第一,'四个第一'的原则,极其灵活、极其具体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话又说得何其肉麻也!
回复[10]:
羅鳴 (2007-01-04 21:57:59)
这不叫肉麻。这叫人在江胡身不由己。伴暴君如伴饿虎。在那个年代,上到林彪,下到你我。直到今上胡锦涛,谁没表过忠心,跳过忠字舞。况且从老郭与老毛多年老战友的份上。棒几句也不为过。这与镜上泛滥成灾的廉价表扬不是相映成趣吗?
回复[11]:
小林
(2007-01-04 22:37:48)
罗老弟!你尽跟我唱对台戏!我撞你!
回复[12]:
这叫卖身求荣
凌霄宫 (2007-01-04 23:19:50)
棠棣之花,凤凰涅槃,还有一股子少年心气儿。
抑杜扬李,大作文章,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应制应景了。
多年老战友,哪儿来的老战友? 主席是闲着没事儿耍他玩儿呢。
其实有梁效刀笔在,应制应景还用得着他? 主席也就是想充个文人骚客,找个名角儿来捧捧场子。
人家自己都说了,那是要遭后人耻笑的。
回复[13]:
はは、小林兄、我撞你!
风 (2007-01-04 23:02:31)
小林兄の直言を見たのが、初めて?
郭沫若って、凤凰涅槃以外、記憶にあったのが、科学の春くらいかな。
凌霄宫がいいこと言ったよ。
大体、媚びているかどうか、対象を見れば分かるよ。
権力とか、名の通った所謂名人とか、そういう者を褒めたり、褒めてもらったと有頂天になったりするする連中は、そういう輩の類だよ。大きくいうと、どこぞくの国のえらいさん。小さいいうと、どこぞくの小さいなサークルの有力者とか。ああ言う連中は、自分がどれほど媚びているのは、鏡を見ても分からないのか?よう人のことを言えるのね。関心するわ。ほんとうに。
小林兄、言いたいことをズバズバと言ってやってくださいよ。
回复[14]:
羅鳴 (2007-01-04 23:44:45)
小林同志,被你撞个正着,直撞得我七窍生烟。骂都骂不起来了。我跪地球绕。
回复[15]:
刘世基
(2007-01-05 01:33:57)
所谓功高不过接驾,当年不是郭沫若率领北京文艺界人士迎接毛泽东走进北京城的吗?才得帝王垂青。也是郭沫若率先评注毛泽东诗词,硬把 三军过后尽开颜的三军解释成为陆海空三军,当年就引起许多争议,也有无数著名人士卷进了这场争论,郭老充其量不过是毛的奴才,可说不上是亲密战友的级别。翦伯赞的甲骨文文稿也有不少被郭老先生盗用,人品在这儿,说多了就有为郭老辩护之嫌。况且郭沫若就是不倒翁,谁也没有打倒过他,不能不佩服他的聪明才智。说伴君如伴虎也好,说昧着良心也罢,郭沫若就是郭沫若。想想从日本回去时抛妻别子的决绝,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到。
回复[16]:
小林
(2007-01-05 12:18:11)
我是抛砖引玉;引起凌霄宫、羅鳴、刘世基、風众位老兄的高见。我无意嘲笑郭老。明眼人一看即知,郭老晚年表面上地位显赫,实际上并无尊严。否则,年轻时曾经呼唤凤凰在烈火中再生,到暮年何必如此阿谀?
再说郭老晚年治学的失误。
是专著《李白与杜甫》。且不说用当时流行的阶级斗争理论研究李杜是否牵强,就说此书对二位诗人态度的反差,一个是不遗余力地褒,一个是挖空心思地贬,凡有几分修养的读者都不舒服。原因也很容易推测,毛泽东偏爱唐代三李的诗,于是郭老自然要褒李。褒李倒也罢,李白毕竟是中华文学的巨匠。问题在于,褒李何必非得贬杜?郭老以学术投权力之所好,做得也太过了!今天看来,学术无论如何是不应如此仰人鼻息的。
回复[17]:
刘世基
(2007-01-05 14:17:20)
小林兄真是高人,轻轻设了套,我们竟毫不犹豫的钻进去。我还纳闷整篇文章,并没有表露作者的真实喜好?又褒又贬的。原来是个套,高高高,的确是高人。
回复[18]:
小林
(2007-01-05 15:39:03)
刘兄!我哪里敢设套!我不过是轻轻地走过郭府,悄悄地不带走成见,盈盈地提点意见。毫不犹豫的写了《满江红;惜郭老》,以表明我惜郭老的态度。
郭老生前一直是中国科学院院长、中国文联主席,身居科学、艺术两界首席,他的治学方式、创作方式和做人方式对中国知识界都起着表率作用。在此期间中国知识界的整体状况令人汗颜之处颇多。其主要责任自然不在郭老。但从郭老身上,后来的知识分子就应该总结出一些教训!
需要说明的是,以郭沫若的学位和聪明,他对自己的尴尬处境不是没有自省。有一篇题为《无花果》的报告文学,里面记述了郭沫若生前与陈明远的一番对话。郭沫若对陈明远说“做人有两种,一种叫逢场作戏,那样,很快就能成功。另一种,叫自然流露。也很容易倒霉,甚至毁掉。我的诗,最早之所以写得好,是因为自然流露。譬如我写《女神》,当时根本没有想到,要靠写诗去争地位。那时候,我在日本留学,时常穷得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好在有几个朋友,田汉、郁达夫,常在一起海阔天空地聊天。我写的《女神》里面,有不少是和田汉交往过程中写出来的,陆续寄给了在上海宗白华。宗白华是个好编辑,是他把《女神》发表了出来。由此,我就成了名。北伐开始之后,我的地位渐渐高了,就免不了学会逢场作戏了。现在,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谈话,是有什么谈什么,我不会作戏。可是一转眼,我跟别的人,往往就不得不逢场作戏了。这是很悲哀的。凡是逢场作戏的人,写出来的东西,都会遭到后人的嘲笑。”
还有他在1965年12月22日给陈明远的信中的信说:“我早已有意辞去一切职务,告老还乡,上个月我满73周岁了。中国有句俗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在世的日子,所剩无几了。回顾这一生,真是惭愧!诗歌、戏剧、小说、历史、考古、翻译……什么都搞了一些,什么都没有搞到家。好象十个手指按跳蚤,结果一个都没能抓着。建国以后,行政事物缠身,大小会议,送往迎来,耗费了许多精力。近年来总是觉得疲倦……我说过早已厌于应酬、只求清净的话,指的是不乐意与那帮无聊之辈交往。至于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我的房门永远对你是敞开着的。”
这封信写于“文革”前夕,郭老还未受冲击,心境却已十分悲哀。
回复[19]:
刘世基
(2007-01-05 16:03:04)
您说这些我都赞成和理解,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但对于郭老先生却不敢苟同,正像您所说的郭沫若位居高位,科学院院长文联主席,身跨科艺两界,要是不心存善念,就会有许多无辜的人遭殃,毕竟位置不同,也许他不想作恶,但高位下自会有许多为虎作伥的奴才,帮着作恶,在不知不觉间就害了人。这点也许不是郭沫若刻意而为,但他崇高的社会地位却使很多人在莫须有下跟着遭了秧。而且他获取的如此崇高的地位的手段就是不遗余力的紧紧跟随,就是不失时机地吹捧奉承毛泽东。看看郭老先生的作品有灵有性的,都是写于他留学,流亡日本的时候,回国后的作品几乎都是应景。旧文人的才华是我们现在人无法比拟的,郭老先生的确多才多艺,但那个时代的人物哪个不多才多艺呀?
在北京多次经过郭府故居,都因鄙视其人的风骨而未入。但不论怎么说,郭沫若总是在现代文学史上绕不开的一个人。虽然他后来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悲哀,那也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承受的良心的谴责,名利之下总难两全。
回复[20]:
小林
(2007-01-05 16:18:32)
刘兄高见!这就是郭老逢场作戏的悲哀,自古以来,文人由士而仕,都难免以出让自我为代价。明代海瑞就说:“一仕于人,则制于人,制于人则不得以自由。制于人而望于人者,惟禄焉。”郭老的悲剧在于:他不是没有自省能力,而是有心自省,无力自拔。“文革”中,其子被抓,危在旦夕。于立群让他在当晚的宴会上向周恩来求救,他竟未能发一言。不几日儿子便命归黄泉。他内心世界其实极为痛苦,性格中软弱的一面,又加剧着这种痛苦。给陈明远的那些信,不过是内心世界的巨大冰山露出了一个尖顶。但其余部分,也许永远无法浮出海面。
知道自己逢场作戏,又不得不逢场作戏;知道逢场作戏会遭后人嘲笑,又无法不让自己被后人嘲笑。随波逐流,随遇而安,放弃自我,迎合时尚。郭老内心的这种苦味,极为耐人深思。巴金晚年有《随想录》问世,真话公开说出,灵魂可以稍安。郭老临终也没有公开道出真话,不知灵魂可得安宁否?
回复[21]:
刘世基
(2007-01-06 11:39:02)
小林兄言之有理,昨晚回来看到您的帖子,本不想再说什么,但今天似乎还意犹未尽不觉又坐在桌子的电脑前。孟老夫子说,熊掌和鱼不可兼得(大意),在中国的仕制就是一朝金榜把名题,鲤鱼就跃了龙门,就为官做宰,就是统治阶级了,就三年穷知府,十万雪花银了,入官为宦就是官家人,就享有了许多老百姓想也不敢想的特权,也就没有了闲云野鹤的自由身,但为什么天下寒士都要跃过龙门呢,还不是都想进身为特权阶层吗?
郭沫若的晚年丧子,值得人同情吗?当时的社会使然,连国家主席刘少奇活在哪里?死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年代,不要说郭沫若的儿子,多少跟随毛泽东出生入死的有功之臣都未能幸免?多少人妻离子散下落不明?不是有非官方报道,文革死了几千万人吗?就连周总理陈毅外长都要做检查的时代,郭沫若没有开口求情真是聪明之举。但怎么没有直接去求求文革小组的江清呢?求求伟大领袖呢?那不是更有效吗?
近来看了许多本关于文革时代的书,《血色黄昏》《血色炼狱》 《 血色青春》等等,真是疯狂的时代,郭老能够经历那样的时代,独善其身,仅仅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不能不说郭老聪明绝顶。
仅以不成熟的看法和小林兄聊了许多我还不了解的时代,让您见笑。
回复[22]:
小林
(2007-01-06 15:17:28)
刘兄读书比我多,许多关于文革时代的书我还没有读过。我的看法也不见的就是成熟的看法,在这里互相研讨,共同进步。
在“文化大革命”中许多学者都被搞得晕头转向。郭老未能免俗,倒也不足为怪。况且几次险些大火烧身,不可过分苛责。
他毕尽是中国新文化带头人。他的《女神》。从精神内核,到形式音韵,都是“五四”时代的弄潮儿。郭老这些写于1920年左右的诗作,今天读来,依然感人肺腑。在现代文学的草创期,他对现代汉语这一极其稚拙的媒介,已经把握到了非常娴熟的地步,现在的好多诗人都未必能应用得那样自如。
郭老是现代中国第一个预言诗人,《女神》中那激昂的斗志、浪漫的情怀和反抗的决心,曾激励了一代又一代读者。闻一多曾盛赞《女神》,说:“若论新诗,郭沫若君的诗才配称新呢,不独艺术上他的作品与旧诗词相去甚远。最要紧的是,他的精神完全是时代的精神—20世纪的时代的精神……”
回复[23]:
风 (2007-01-07 00:56:16)
はは、小林兄
>问题在于,褒李何必非得贬杜?
この文、絶妙!
その他、小林兄と刘兄の対談、酒の肴にちょうどよい。うん、今夜も酒が旨い!
回复[24]:
陈梅林
(2007-01-07 01:01:41)
当时的时代,不贬杜就不需要褒李了。完全是政治需要,就像批儒家诵法家一样。令后人看来可笑之极,也可悲之极。
回复[25]:
雪非雪
(2007-01-07 01:04:28)
梅林桑
晚安
风桑,欢迎游归关西。晚安
回复[26]:
陈梅林
(2007-01-07 01:07:20)
雪桑:女儿走了?呵呵,“独身贵族”啦!
回复[27]:
刘世基
(2007-01-07 01:59:01)
小林兄,我们有谁否认过郭沫若在新诗在散文在小说上的文学成就吗?他的才智的确是当时的才子,而且他又绝顶聪明。让人们不忿的是他的人品和做事的风格,面对人生谁都有无奈,是郭老先生自己选择的伴君生涯,食君俸禄,就要忠君爱君奉君,就要无私的奉献,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讨论到此谢谢您的热情回答。
回复[28]:
雪非雪
(2007-01-07 12:00:48)
梅林桑,7日好。
只“贵族”了36小时,早已全职上岗了
回复[29]:
陈梅林
(2007-01-07 23:36:29)
雪桑:如此短暂的“贵族”生活,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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