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洋房│龍昇│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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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洋房
龍昇 (发表日期:2006-06-20 15:42:34 阅读人次:4318 回复数:42)
我家从北京搬到上海时正是《战上海》的前夕，不久就看到了《南京路上好八连》，眼看着国民党军队撤了、解放军来了。说搬家只搬了一半：奶奶、爸爸、妈妈、三哥、四哥、三姐、我。留在北京一半：姑妈、姑父、二哥、二姐、小妹（大姐和大哥参加南下部队走了）。　　到上海先在父亲朋友家借宿了一个月，然后花几根金条顶下一栋房子住下来。借宿的房子在亚尔培路，现在好像叫陕西南路。顶下的房子在永康路，一端和永嘉路搭界，一端是三角花园，花园里有座普希金铜像。那两座房子都在徐汇区，借住的房子是洋房，有挺大的花园和独立的围墙，所以叫花园洋房；顶下的房子也是洋房，但是它在没有花园的一条弄堂里，因此叫公寓洋房。那弄堂叫永康路109弄，对着面有十八栋三层洋房。109弄的大房东早跑香港去了，爸爸是从二房东处顶下九号房的。那栋房一层是客厅、饭厅、厨房、厕所，二层有两间卧室，一间爸爸妈妈住，一间我和三姐住。三层也是两间，一间奶奶住，一间三哥四哥住。三层上有晒台，养着奶奶的花和哥哥们的鸽子。一、二层之间是浴室，二、三层之间是厕所和小仓库，那位置在有些楼房和石库门房里是亭子间，而在我们楼里则另有地下室。　　住永康路五年，我读过三家小学。第一家离家十米远，叫粹光小学，那小学留给我的印象只有一件：中秋节时家长们得带着孩子穿上西服旗袍提着月饼盒子去喝茶。第二家叫正风小学，在永嘉路上，离家两三分钟路程，那里教学质量很好，但校长是国民党潜伏特务，“镇反”时他拒捕被军警打死了，我看到了那场面，吓得又转了学。第三家叫日新小学，离家稍远，走路十几分钟，因此总是踩着带轱轳的旱冰鞋登校。　　弄堂里十八栋楼有多一半只住一家人，对门18号只住了一个唱越剧的女人，我们小孩子都知道她是上海大阿飞七十二太太之一，长大些才明白大阿飞是青红帮头子。1号魏家一女孩一男孩叫魏莲芳魏鸿鸣，分别是我三姐和我的同学，我们四人钉了个大木箱，将各自的字书和小人书放进去，成立了个图书馆，书可借给弄堂里所有小孩子。那时弄堂里的孩子常玩的游戏是跳房子、跳皮筋、着弹子（弹球儿）、刮香烟牌子（煽洋画儿）。我们也玩武的，由五号无产者之子大块头带领和隔壁19弄的孩子去打仗，武器是弹弓、水枪和能吹绿豆的曲颈玻璃管。胜负乃兵家常事，我们有头破血流时，还得去骗家长说是自己不小心撞了南墙。　　弄堂里常来挑担子或挎篮子卖东西的：甜酒酿、炒白果、馄饨、臭豆腐、爆米花、白兰花茉莉花------。记得卖白果的会吆喝：“香是香来糯是糯，两粒开花大白果——”，那声音婉转悠扬真叫“糯”。大块头家只住第三层房子，他们买小吃是从晒台上吊下一个小竹篮子递钱接货。唱越剧的女人卧室在二层，她买花，她不愿意下楼和卖花的直接打交道，愿意更上一层楼地去晒台用小竹篮吊花。那形式很有情调，所以明明妈妈在楼下买零食付了钱，我也要登上三层晒台去拿竹篮吊，然后再捧回一层饭厅去吃。　　从永康路走四、五分钟就是上海电影院，那周围直到53年都闪耀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跟解放前没两样，电影院里发圆圆的纸扇，有卖香烟瓜子桂花糖的。我在那里看过《攻克柏林》《斯大林格勒大血战》《第三次打击》等苏联片，也看过美国好莱坞片子，也看过《八女投江》《赵一曼》《中华儿女》。怎么什么片都有？因为那是新民主主义时代。电影院过去就是好玩的以前叫跑狗场的文化广场了。　　永康路的街道两旁种的树是法国梧桐，三角花园围着普希金像的是三排修枝整齐的小柏树，离它不远有上海画院，隔过永嘉路的绍兴路上集中了不少出版社，飘逸着十足的文化气息。109弄十八栋公寓洋房的住户后来大部分都去了香港和外国，那弄堂大门之上有间“天桥”，住的看弄堂人一家，他家也去了香港，据说数他家在香港混的最阔。　　虽然镇反（镇压反革命运动）没镇上我爸爸，他也害怕了，于50年只身去了香港。妈妈正怀着弟弟，几个月后才生下。我是“老宅生”，妹妹是“四合院生”，弟弟是公寓洋房里的“沪生”。54年搬家回北京时，少了个爸爸死了个奶奶多了个弟弟，那栋公寓洋房被一位警官占有。三十年后爸爸变爱国华人回上海，有关领导讲那房可以按政策退回我家，爸爸说不要了，表示了一下他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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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31]: 还是俺英明 校长 (2006-06-22 12:26:18)

　　叫龙老大好,叫某老师某俺也受不了,呵呵

回复[32]: 校长老大 陈某 (2006-06-22 12:38:17)

　　你们学校称呼老师都是叫老大的

回复[33]: 校长英明、辛子 龍昇 (2006-06-22 12:53:10)

　　是啊,要“校老师长”您受的了吗？唐辛子：阮博的“陈老师骏”的内涵很深，大概和你的“阮老师翔”不同。

回复[34]: 再回龙老师升 唐辛子 (2006-06-22 13:13:11)

　　我大概知道您说的那个，“陈老师骏”啊，就是陈老师很“俊”，这个地球人都知道的，因为记得陈老师某篇旧文里，已经自我表扬过，大意是陈老师和陈师母相亲，陈师母如何如何一见钟情，而且婚后陈老师还威胁过陈师母说：你不要我？外面有人排队等着退货，云云。

　　阮老师翔：真的是残念啊！我那会去交大上夜校，然后找妈妈借了5000元，买了平生第台电脑，买回家后正好流行“大富翁”游戏，于是整个夏天没日没夜地玩，做了许多次暴发户，那是我至今玩过的唯一的游戏了，后来不玩了。后来没多久开始有WINDOW的D版出来了，买了一张回家，因为这个WINDOW，真是对比尔盖次特别有好感，不然的话我到现在都不会对计算机有兴趣。

回复[35]: 杨鑫飚 (2006-06-23 23:51:13)

　　不进不知道近来才知热闹。借龙老师，不，龙老大的地儿给各位行个圈儿礼。

　　关于称呼我看叫啥都行，俺原来也号称过飚哥来着，不信问问陈老大。。。

　　我还以为阮老大比我大多多，，，92年我大学快毕业了

回复[36]: 飚哥是 陈某 (2006-06-24 09:29:27)

　　俺早期的网友之一，最早在msn上聊天的聊客，2000年？

回复[37]: Mr. 鑫飚*杨 阮翔 (2006-06-24 11:48:19)

　　你的帖子让我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难道我就长得这么老么？

回复[38]: 陈梅林 (2006-06-24 13:57:50)

　　阮博千万不要悲伤，飚哥是想向博士致敬来着。

　　俺是问好版主后没有犯错误。知道博士和俺大哥的儿子是校友。可惜俺大侄子读了硕士就去挣rmb了，比不上博士志向远大。

回复[39]: 你居然也以为 陈某 (2006-06-24 14:04:59)

　　------“可惜俺大侄子读了硕士就去挣rmb了，比不上博士志向远大。”

　　你居然也以为赚日元比赚人民币志向远大

回复[40]: 诸位练着哪 龍昇 (2006-06-24 14:15:58)

　　我请人练了我两个钟头重量K、尺寸，练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