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点滴之八十三／阿寒湖（中）│黑白子│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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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点滴之八十三／阿寒湖（中）
黑白子 (发表日期:2021-12-22 14:07:34 阅读人次:84562 回复数:6)
【阿寒之母⑤】　　前田光子的伟大，并不仅限于对阿寒湖大自然的守护，更在于她对阿寒湖一带爱努族人的敬意和关爱。　　爱努族，古称虾夷，是历代大和朝廷对居住在日本列岛东国（现在的关东地方和东北地方）以及北方（现在的北海道、桦太）等非大和民族族群的称呼。因为“非我族类”，也曾经被称为“毛人”。他们一直拒绝被大和同化，拼死抗争，到了丰臣秀吉、德川家康，中央政权才终于取得了对虾夷地域的支配权和交易权。近代之后，虾夷成为专指北海道、桦太、千岛列岛等地域以爱努语为母语的爱努民族。　　光子注意到，阿寒湖周边狩猎采集的爱努族人，在强大的大和文化挤压下，生活艰辛，日趋没落。于是，她无偿提供土地，建立村落，让分散的爱努族人聚集在一起，不仅可以安定生活，更可以工作创收，一栋栋爱努族的传统建筑，一家家爱努族手工艺品店，一轩轩爱努族料理店，北海道最大的“阿寒湖爱努村落”在光子手中诞生了，阿寒湖从此成为战后爱努族民族复兴的原点。　　当物质的保障一旦趋于安稳，文化、精神上的追求又纳入了光子的视野。在宝塚出身的光子的支持下，“阿寒湖爱努村落”里修建了剧场，鹤舞、雁舞、熊舞、鹿舞等表现爱努族文化传统的古老舞蹈在这里上演，成为宣传爱努族文化的窗口——1976年，“爱努族叙事诗舞蹈”在巴黎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公演，爱努人第一次站在了在世界的舞台上。　　1984年，爱努族舞蹈被列为北海道唯一的日本国家重要无形民俗文化资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光子被称为“阿寒之母”——每年的圣诞节，阿寒湖畔所有孩子都会得到光子妈妈的礼物。　　　　　　　　随着时间，光子也步入了老年，因为没有后继者，光子担心她走后森林会被卖掉，于是，1983年，光子成立“财团法人前田一步园财团”，财产社会化，将所有森林捐献出来。18天后，1983年4月18日，前田光子去世，春秋71——遗产税创下当时的最高记录，直到1989年松下幸之助去世，这个记录才被打破。　　　　　　　　　　　　“财团法人前田一步园财团”园林风光　　　　造福后代，守护大自然不被破坏，创建“阿寒湖爱努村落”，对异民族、异文化的理解、包容、热爱，光子的意识是多么超前，光子的胸怀是多么宽大。恩泽于光子，阿寒湖丰饶的自然和爱努族的传统文化，在阿寒之母前田光子的手中，在过去，在今天，在未来，保护着、滋润着、营养着千千万万的你我他。　　光子有名言：“总是说什么保护自然，这是我们人类的自以为是。不是我们去保护自然，而是当我们得到了自然的保护时，那才真是保护了自然——自然是我们生命的源泉。” 　　　　　　　　　　【魂断阿寒⑥】　　1952年1月28日，《北海道新闻》刊登出一则消息，标题是：“加清小姐（女学生画家）自杀？——离开雄阿寒宾馆后失踪”。内容报道说，有着全国自由美术展、女流美术展两次参展经历的札幌南高中三年级的女学生画家加清纯子（19岁），于本月22日在阿寒村雄阿寒宾馆住宿后，23日上午10点左右，留下一句“去看看阿寒湖泷口”之后去向不明，当地部落住民一起搜索，到27日依旧没有找到，于是向钏路警方报警。该女三年前曾经来过阿寒湖，当时是为了向画家菊地又男请教，这次单身来据说是要画阿寒湖的冬景。加清纯子因为绘画的困惑，以前曾经两次试图自杀，所以这次也不排除自杀的可能。　　　　　　　　两个多月后的4月15日，《每日新闻》北海道版刊登出一则新闻：“尸体发现——去向不明的少女画家”。报道说，今年1月23日开始去向不明的札幌少女画家加清纯子（19）的尸体在阿寒湖公园雪山中被发现……《读卖新闻》北海道版也报道了这则消息。　　4月16日《北海道新闻》的跟踪报道说，根据警方的调查，加清纯子是服用大量安眠药自杀的。　　加清纯子是谁？还是少女的她为什么要在漫天大雪的阿寒湖自杀？　　【魂断阿寒⑦】　　加清纯子，1933年7月～1952年1月23日，春秋18年。　　　　　　　　出生在北海道札幌的纯子在中学时期开始绘画创作，14岁时带着自己的作品去拜访同乡画家菊地又男，三顾茅庐，终于见到老师。画家从纯子的一幅叫《灯笼草和日记》的作品中看出了才华，欣然接收了这个女弟子。据说，纯子在学校的绘画成绩并不是很好，而这幅《灯笼草和日记》也被老师狠狠地批评过。　　　　　　　　图片说明：加清纯子的成名作《灯笼草和日记》。文艺评论家川西政明指出，纯子是典型的日本战后孕育出来的早熟的艺术家——画家有两种类型，一种是苦练过素描等绘画的基本功，一种是听凭才能的驱使，直接描绘自己眼中的世界——纯子就属于后一种。　　　　1948年9月，纯子15岁，作品《灯笼草和日记》入选北海道画展，创下参展最小年纪的记录。16岁的时候，纯子随同老师菊地在北海道旅行写生，前后四天俩人同吃同住，成就一段师生的不伦之恋。期间在游览阿寒湖时，纯子发出了“真想死在这样的景色中”的感慨。　　1950年，纯子的作品入选东京举办的女流画家协会展览会和自由美术展。从此，“天才少女画家”的美誉不胫而走。　　进入高中后，纯子和札幌的文化界多有交往，在绘画的同时，还写诗、写小说。纯子特别喜欢年纪大的男性，如画家、记者、摄影师、医生等，多有恋爱的关系。同时，她也和同班的同学们谈恋爱，其中一个人就是渡边淳一。对，就是那个后来以擅长写作男女不伦闻名于世的大作家。对于渡边淳一来说，那是他的初恋，时在1951年冬去春来的季节。　　【魂断阿寒⑧】　　1973年，渡边淳一发表了一部自传性小说，《魂断阿寒》（《阿寒に果つ》），讲述了自己和纯子的故事：20年前，被称为天才少女画家的“纯子”在阿寒湖自杀，而今已经成为作家的“我”，为了探究纯子自杀的动机，再次回到故乡和阿寒湖，走访了当时与纯子有关系的4个男性以及纯子的姐姐…… 　　　　　　《魂断阿寒》，中央公论新社，1973。这部作品让北海道的加清纯子一跃成为日本全国的伤心。　　　　2年后的1975年，根据渡边淳一的《魂断阿寒》改编的电影上映。原来计划由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主演，但是由于有裸体镜头，被山口百惠拒绝，女主人公改由五十岚淳子担纲。　　和小说不同，电影语言的运用，镜头中饰演纯子的青春靓丽的五十岚淳子，谜一样的少女，用自己的灵魄去追求爱和艺术，最后融化在阿寒湖静谧如画的雪原中，香消玉殒…… 　　　　　　五十岚淳子　　　　　　　　图片说明：电影《魂断阿寒》海报。据说，当时众多女明星都希望出演“纯子”，之所以最后选中五十岚淳子，是因为她强烈的自我推荐。作为渡边淳一的超级粉丝，她曾经在读完《魂断阿寒》之后，给作者写过一封信，其中说道：“如果这部作品拍成电影或电视剧，恳请您让我出演主人公。” 　　　　蛇足1：渡边淳一的《魂断阿寒》中译本于2011年7月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译者是文洁若和季丽晔。　　　　　　　　蛇足2：或许你没有听说过五十岚淳子这个名字，毕竟她已经息影多年——不过，她老公你可能会知道：中村雅俊，著名的演员、歌手、主持人。　　　　　　　　　　【魂断阿寒⑨】　　2013年1月12日，70岁的渡边淳一在《日本经济新闻》的著名栏目《我的履历书》中连载文章，这里，我大致翻译一下其中和加清纯子有关的一段：　　图书馆幽会　　——踌躇的初吻，因为高考而无法约会的日日夜夜—— 　　…… 　　很快，我就到了高中三年级了，因为当上了图书部的部长，手上有图书部管理室的钥匙，夜里，俩人就在管理室约会。　　她带来威士忌和香烟，也让我喝……一天夜里，纯子突然对我说：“亲我。” 　　本来应该马上亲上去的，我却踌躇犹豫起来，因为想到她有肺结核，吐过血。接吻的话，自己也会被感染呀。　　就在担心不知所措之际，她嘟囔了一句：“你不会吗？”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毅然决然地亲了上去。　　就这样，我一边感受着她的舌头在我的口中摇曳，一边自我安慰，肺结核就肺结核吧。　　…… 　　然而，因为要高考，整天要学习，我的志愿不是东京大学就是北海道大学，实在是没有时间约会。　　在这种气氛下，纯子好像也有意不约我。当然，这是我的猜测，反正俩人约会的次数越来越少，就我而言，深感寂寞。　　不管怎么说，她对我而言，恶魔一样魅力，让我无法忘怀。　　忍耐到考上大学再说吧，我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一个冬天的夜里，在书房学习的时候，我听到窗外嘘嘘索索的声响。打开窗帘往外看，窗户下面的积雪上，一束鲜红的康乃馨花。一瞬间，我知道是纯子来了，我向雪道看去，已经没有了纯子的身影。　　渡边淳一，《我的履历书》⑪《日本经济新闻》2013.01.12 　　　　　　17岁的加清纯子和渡边淳一　　　　不愧是渡边淳一呀！独特特的经历，胆怯怯的忐忑，活灵灵的笔触，赤裸裸的诱惑，魔幻幻的魅力……肺结核初吻，一个不留神，就将爱和死亡联系在了一起。有没有联想到也是在《日本经济新闻》上连载的《失乐园》，主人公最后的自杀，爱＝死，或许高中三年级的青春体验成为消磨不去的烙印，结实且深刻在渡边淳一心理的屁股上，终其一生。　　艺术家的世界是恋爱的世界，要想成为艺术家，赶紧去恋爱！　　　　蛇足1：渡边淳一成名后在一篇文章中写道：“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走文学的道路。如果没有和纯子的体验，也许我就不会成为作家……艺术就是颠覆常识，又好比女人的不可解，她给我上了一课。” 　　蛇足2：渡边淳一在另外一篇文章里还这样说道：“她不仅喝酒抽烟，还有很多异于常人的言行，让我感觉到这就是艺术……小说也是这样，正常之中如果没有隐藏着异常的秘密，那就不堪卒读——我的这个原点就是她培养出来的。” 　　蛇足3：1995年，渡边淳一在《日本经济新闻》上开始连载《失乐园》，为期10个月。这部以“不伦”为主题的小说，充满了性描写，对于面向一般大众读者的严肃报纸来说，在日本是史无前例。伴随着单行本的人气（讲谈社，1997年，发行260万册），《失乐园》被改变成电影和电视剧，“失乐园”成为流行语。　　蛇足4：对于纯子给与自己的影响，渡边淳一这样说道：“对我来说，那是极其认真的恋爱。从原来一根筋的硬派变成软派，契机正是和纯子的恋爱。” 　　蛇足5：1997年，在《失乐园》的浪潮席卷了整个日本社会的高峰中，64岁的渡边淳一最后一次来到了阿寒湖，在山山水水中，沿着纯子最后的足迹……渡边淳一说道：坠入和纯子的恋爱中，感受到虚空，领悟到“爱是有着经常移动的虚幻”。或许这就是渡边淳一《失乐园》里的性、情爱、自杀的渊薮。　　　　　　图片说明：“情痴小说家”渡边淳一，生活中也是痴情，“女性遍历”，据说电影和电视剧《失乐园》的女主角川岛直美和黑木瞳，都和他有一腿半腿的…… 　　　　【魂断阿寒⑩】　　这里，就不再重复《魂断阿寒》的内容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己去看作品。　　对于加清纯子的自杀，有很多推测，而对她之所以选择在阿寒湖自杀，也有不少分析。渡边淳一的《魂断阿寒》，通过6个人的视线，试图再现加清纯子的原貌，希望解明自杀的动机，进一步，向纯子和自己的青春献上一炷永远不灭的香火。　　渡边淳一对纯子曾经有过这样的评论，受累于在过于年轻的时候成长过于迅速……也就是说，有限的能量被提前释放，超负荷的生活透支了心身的承受。渡边淳一不排除纯子一直就有自杀的愿望，生前，纯子曾经在渡边淳一的怀里呢喃过，“死了算了”，当时渡边淳一并不理解纯子的心情，回了一句“明明不会死……”后来，渡边淳一做过一个梦，听见纯子对他说：“怎么样，死了吧。”所以，渡边淳一觉得，纯子的意识里，有着将自己“封印”在最青春、最辉煌、最顶峰的可能性。　　　　　　图片说明：加清纯子《自画像》——白皙透明的面庞，凌乱的头发，似闭似睁的双眼，挺直的鼻梁，猩红的口唇……17岁少女的内心里有着怎样的一个世界？　　　　渡边淳一认为，纯子让几个男人都觉得，自己是她的最爱——《魂断阿寒》里的有一个细节，在去阿寒湖自杀之前离开札幌的晚上，一束鲜红的康乃馨不仅摆放在渡边淳一的门外，也出现在另外几个男人的家门口——然而，穿插在几个男人之间，这也给纯子带来很多烦恼，她希望给每一个她喜欢的男人都留下最美好的印象，那就是，永远的青春18岁。　　“说到底，我觉得，纯子最爱的就是她自己。”渡边淳一如是说。　　这不是自私的爱，而是在男女性爱和同性爱的肉体领悟中，在艺术的自由之花的绽放中，天才的纯子得到升华，超越了死亡。　　【魂断阿寒⑾】　　在检索、翻阅、观看了很多纯子的资料之后，我对加清纯子有了自己的理解。　　加清纯子很早就有了性体验，和复数的男性有很深的关系，有人说她她是一个放纵的女人，是一个耽于性快乐的女人，是一个玩弄男人的女人，其实这是误解，是不理解。　　纯子的父亲是位教育家，对纯子的管教极其严厉，当时，父亲对未成年子女的人权管制是现在无法理解的，这导致她对成年男性有着本能的恐惧。然而，早熟的思想和身体，特别是天才的艺术细胞抑制不住的绽放，让纯子的反叛意识不断增强，导致她为了反抗并战胜恐惧，心理上逆反出对成年男性的好奇。　　纯子成长的时代，是日本战后的反权威时代，战前的价值观和权威崩溃，人们从压抑中解放出来，既成的道德、规范成为年轻人挑战的对象。在这方面纯子则是更加激烈，因为她还有着艺术的天分，对自由表现的毫无禁忌的追求是她的本能。艺术的一个本质就是与众不同，就是颠覆传统，就是领异标新。所以，纯子在高中时，和同学没有共同语言，目中无人，翘课是常态，抽烟喝酒泡文化界大叔——我们不得不承认，纯子的眼光是多么老辣，她看上同龄的同班同学渡边淳一，主动出击，那是因为她动物本能般，从渡边淳一身上嗅到了和自己相同的血性，尽管那时的渡边淳一还跟艺术毫无关系。身为艺术家的纯子，17岁，跨越生理和时间的界线，看出了渡边淳一潜在的艺术家气质——这就是天才。　　在生理上，纯子属于“性少数者”（ Sexual Minority），也就是说，在性取向和性认知方面与大多数常人有所差异，这从她的小说《二重性》的主题是同性恋也可窥见一斑。　　　　　　　　图片说明：听到了吗，加清纯子那双带着渴望的忧郁的眼睛，替代了紧闭的双唇，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身为女人，很多男人爱她，她也爱很多男人。这个充满魅力、青春四射的女人，让每个男人都认为是最接近自己的存在，这让她成为男性命运中的“魔”。她那与生俱来的魅力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私欲故意去诱惑男人，而是男人被她所吸引，所诱惑，成为她的俘虏，全身心爱上她，永远忘不了她。与其说她走进了男人的生命，不如说是她成就了男人的命运——男人可以从她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宿命，也许是在多年之后。　　她宁愿毁灭自己身体，也不去毁灭男人。她宁愿毁灭自己的艺术，也要和艺术在一起。　　面对男人社会，她用自己的方式去对抗，去挑战，用作品说话，也用身体说话，短短的一生，她都挣扎、战斗在释放自己的艺术感觉和解放自身欲情的途中…… 　　当她感受到“魔”的存在，她的压抑不住的才华和情欲，她的人生阅历和经验，让她无法理解、释怀……于是，死就成为唯一的选项。　　　　　　　　在走在时代前面这一点上，加清纯子和阿寒之母前田光子殊途同归，毫无二致。阿寒湖的原始美，和纯子生命中的原始的冲动契合在一起，彼此的呼唤，彼此的依恋，彼此的需要……或许，允许我大胆的猜测，纯子就是在阿寒湖献出了自己了处女，最后，还是在阿寒湖，定格了自己的生命。　　　　　　图片说明：加清纯子的绝笔《阿寒湖风景》（未完），作于1952年，自杀前的几天。从遗留在宾馆的另外两张作品中可以看出，纯子画的是雄阿寒。　　　　　　图片说明：我也试图着寻找纯子的视角和足迹——站在高处，看着深秋里的雄阿寒，听着树林的音符在风中荡漾，69年前的纯子一定也在这里伫立过，我深信。　　（未完待续）

回复[1]: “真想死在这样的景色中” weilin (2021-12-22 17:35:15)

　　“真想死在这样的景色中”

　　—— 魂住阿寒湖

　　用生命创作的至情之作

　　因而，成为传奇而不朽！

回复[2]: 傅峥的“大和魂”或许解释了纯子的内心 weilin (2022-01-02 09:29:49)

　　“ 日本发动战争的原因，失败的原因，和战后经济起飞的原因都源于不变的日本文化的根。在日本的文化心理中，历史所回顾的过去和所展示的未来，似乎并无何真实意义。真实的意义在于把握住现在，把握住当下的瞬刻。从而，生命应该像樱花那样纵情而充分地美丽开放，然后迅速地凋谢和死亡："如果问什么是宝岛的大和魂？那就是旭日中飘香的山樱花。"（本居宣长）在这里，"生"的意义不在久远持续，而即在这光荣美丽的瞬间。” 傅峥

　　一个真正渴望和努力“活在当下”的民族。

回复[3]: 跟着瞎吹 老唤 (2022-01-03 06:41:25)

　　“天才”的证明是作品。作品的特征是风格。在这个意义上，纯子没有一幅具有独自风格的作品，更遑论天才，连基本功都谈不上！

　　【文芸評論家の川西政明は純子を、敗戦後の日本が生み出した、早熟な天才型の芸術家の典型の1つと考えている。デッサンなどの絵の基本を正確に習得するタイプではなく、才能に任せ、一気に自分の世界を絵に描くタイプと見ている。】一看这评论就知道是个美术的外行！

　　日本确有一个早夭的天才佐伯祐三，可作参考。还有，没有受到正规美术教育的梵高的素描……毕加索15岁时已达到大师级水准的作品……

　　“天才”就像种子，没有发芽的种子是否可以成为天才，只有鬼才知道！

　　没有渡边淳一别具风格的“推广”，北海道的「天才少女」也许还不至于成为一个笑话。淳一猜测，如果不是早夭，她也许会创造出不少优秀的作品。这也只是一厢情愿。不过，「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倒不失为纯子自杀的原因。还有就是欠了那么多的人情债……如果，她不是靠肉体换取男人们的只言片语，而是每天面对画布而练习和思索，我觉得她或许会成为一个画家，且不至于自绝。不过纯子的生命足迹证明，这也只是个不现实的“如果”。

回复[4]: 老唤的批评有道理，不过 weilin (2022-01-03 08:40:53)

　　纯子确实没有天才的手书的绘画作品。也不能称之为普通意义上的“天才”。我本人确实也没有接受过美学训练。不过，

　　我只是想象，或许，纯子是将她自己的少女心身，她的灵魂，镶嵌在她至爱的阿寒湖，以湖为画，生命与画合一，

　　纯子的这种对“至爱的表达方式”本身，前无古人，后有来者吗？是否够资格堪称，天才的心灵创作呢？更准确地说是，天才的人体艺术创作？或许，这正是纯子的原意？

　　又或许，纯子想让所有缠绵于阿寒湖的灵魂，观赏和见证，纯子出自内心的“真想死在这样的景色中”，实为至情至爱，不是说说而已。

　　而让我更加欣赏和敬重的是，

　　纯子的绝对超脱了尘世价值的真正的“忘我“境界，会激励，已经激励，多少人发挥出天才的潜力呢？

　　所以，纯子是不是表达了人类的某种，普通人绝不敢奢望的，生命境界，和纯粹而神圣的追求，呢？

　　谢谢老唤的激励！

感谢黑白子的美文。

回复[5]: 除了与阿寒湖融为一体，纯子无法寄托自己的梦牵魂系。是这样吗？ weilin (2022-01-03 08:46:50)

回复[6]: “或许”不能为证 weilin (2022-01-03 09:53:19)

　　我那么多的或许都是出于对一个脱俗美少女的最美好的想象却不足为凭。

　　那么，什么才能证明，纯子的“最终表现”的动机是什么？它决定纯子的精神境界。

　　这，或许（最后一个或许）是渡边淳一探寻纯子生命最后“踪迹”的根本原因吗？

　　纯子殉情之前，有足够的时间证明，她表现出的，是悲哀绝望？还是心静如水？可以为证。

　　不管结果如何，此处已经证明：

　　对任何对象的个体的审美，因为包含不同的“或许”，而注定了各不相同。认真的辩论，让我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