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开苞，升官发财│周成林│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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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开苞，升官发财
周成林 (发表日期:2007-04-14 05:02:01 阅读人次:3289 回复数:3)
政府非要害部门工作的老友约我酒叙。他是有才气的人，也是中国文化忠实信徒。几年前离婚，这两年终于看破放下自在，时常光顾我所谓的“相公堂子”（当然绝非专好此道）。说回前两天，我二人喝酒喝到夜半，大家龙门阵基本对路，他于是说起自己十多年前入职参加政府培训班的几位“老同学”，现在基本升官发财。有天晚上，他已就寝，突然一个电话约他出去。去到酒吧，原来是想要他的作品。但既然老同学，人家觉得出钱买他作品也不好，干脆请嫖。嫖的过程这里略去不表，只是听说酒吧位于市内酒店，老板以前也在政府做过，省市官员挂在口中，伯伯长叔叔短的，等等，等等。我听了很是好笑，只是不好细问嫖资是否他的老同学公款报销，不过我想即问，估计他一介“老夫子”也未必知道。　　聊过风月，我们又谈时政。老友叹气，说起有名书画家沙孟海死前告诫弟子四个字：及时行乐。他说他的党员同事现在要骂共党，他决不入党，自己以前就骂共党，单位都知他的政治立场，而现在那些人骂，他反不骂了。我知这是他的脾气，就爱逆反心理。他还说他见到两位处长桌上都有于丹讲论语的畅销书：“他们现在要看论语要抓救命稻草了，我反而不说了。我现在就画风月画，诗经里面的东西。”我哈哈一笑，说：“现在就巴不得大家说风月。” 　　今日出街，于闹市被人塞了十来张风月名片（无论去哪里，总有人向我派这样的卡片。我当初老是反思，是否因为在下一副嫖客尊容，后来客观分析，可能我走到哪里，都像公干或旅游的外人，而外人多半要嫖的，依照他们的逻辑）。我知道那是什么，开始不太想要，派卡片的小厮急忙说：“看看，都是美女。”既然美女，那就看个欺头罢。回家一张一张展开欣赏，觉得好玩极了。露三点的肉照，基本来自日本AV明星，这倒无甚希奇，有趣的是文字说明，比前两年见过的类似创作更上台阶，譬如下面这段：“祝新老客户身体雄雄、财运雄雄！服务项目：商务洽谈，观光旅游，公关应酬，情感交流，翻译写作，休闲娱乐。”妙就妙在“翻译写作”这一服务项目，正好与我现在的不务正业有些巧合，看来人家没有派错，同行总是有交流话题的。　　风月名片的广告也有文艺腔的：“优秀的内涵，动人的青春气质，保证你内有可取，外有可观，给你花样风流，梦般情怀！”又如顺口溜式的：“美女陪伴一夜情，好运随君一生行！”或者：“第一次不来是你的错！下一次不来是我的错！”就差没有做成红布横幅挂在闹市万众瞻仰了。不过最有传统色彩的，还是记不得鲁迅或周作人说过之“中国人的处女崇拜”：“川味处女开苞咨询：不同的美女，不同的感觉。”至于“处女见红，大吉大利”，真像一幅红彤彤的春联，喜气洋洋，春暖花开，确有盛世之风。　　既然要讲八荣八耻，很多卡片不忘诚信二字：“货真价实，诚信为本，先玩后付款，不实不收费。可出具发票。”我刚刚在书城见到一本翻译的侦探小说，封面广告大致为“保证精彩，看了觉得不精彩包退”。两者何其相似乃尔。这里请读者务必注意“可出具发票”一语。据我粗浅所知，很多国家是没有什么屁发票的，这也是中国特色之一（税制的问题，我也讲不清）。早就听说阿姆斯特丹等地风月场所急中国嫖客所急，想中国嫖客所想，也有发票供应了。不过这是道听途说，未经核实，且不管他。反正已故沙孟海老先生说得好，盛世即将来临，大家及时行乐吧，就像卡片的广告词所写：“不一样的纯情就会带给你不一样的激情，让你好运不断，财源广进，升官发财，一红百年。” 　　行乐之后，有报销能力的诸君，一定别忘了凭发票报销。当然，他们无需我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