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情│红叶│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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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情
红叶 (发表日期:2007-03-16 19:03:22 阅读人次:1563 回复数:2)
姹紫嫣红的牡丹，是我关于春天最深刻的记忆。前几天，跟我学中文的中村女士，说她家院子里的牡丹花开了，邀我前去赏花，我真的是激动得不得了！　　来日本十多年了，整天忙着“随乡入俗”赏樱花，少了亲近牡丹的机会。人也被雾腾腾的樱花折射得云里雾里似的，缺少了那份灿烂亮丽的感觉。我需要来自牡丹的精神滋润------ 　　提起牡丹，不由自主地想起妈妈的老家，中国北方一个极其不显眼的小村子。因为外爷兄弟四人中，有在外做生意的、有在外教书的、也有在外读书的，所以，外边世界的许多新鲜事便被带到了这个北方小村子的石家院落。院池中的牡丹便是当地少见的稀罕物。　　我认识这个“颇为气势”的院落时，正值文化大革命时期，这个院子出身的主人都有不少的问题。有革命革的不知去向的三爷（当时说跑到台湾去了，至今还是个谜），有做大掌柜的二爷正在哮喘着扫大街，有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四爷（请原谅小辈的失敬）天天给毛主席请示汇报。外爷是老大，在国民党统治时期是一所中学的校长，好像还不仅如此。总的那时候下放到村子里给人记工分，我随妈妈来到这个院落时，是这个家备受“厄运”的年代，但院池中的牡丹花却是枝繁叶茂。还没上小学的我如牡丹般不食愁滋味，缠着爷爷教我念那照壁上红彤彤的油漆大字，“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虽然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却一遍一遍地念得起劲，时至今日想起妈妈的老家。浮上脑海的便是那盖满房屋的前院后院中，修长天空下院池中那姹紫嫣红的牡丹芍药和旁边照壁上那红彤彤的标语。　　后来工作了，办公楼前的一大片牡丹芍药。是我们这群叽叽喳喳爱美的小姑娘迎接春天的典礼地，年年春来时，我们看着牡丹吐绿、发芽、长出叶片、冒出花蕾、含苞待放、满园盛开……那勃勃生机撩发拨动我们历经冬寒的心弦，带给我们心头一片春光明媚。于是我们吵吵着准备彩色胶卷，然后瞅准时机（领导不在时），脱下厚厚的冬装，换上各自得意的裙装，在“咔嚓、咔嚓”的快门声中，摆弄着各种“风姿”“媚态”，把春天迎进心坎！　　我喜欢牡丹，大概就是喜欢她色彩明快的靓丽、她是我关于童年的记忆；我喜欢她雍容华贵的大器。众香国里的壮观，我以为她是对祖国最好的诠释！　　牡丹见证了我青春的向往。刻下了我关于亲人的追忆……牡丹―在我的心中永远有着难以割舍的情结!面对牡丹，春的感动、春的激情又一次涌动全身……错把他乡误故园！2004年春　　（原载东方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