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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鸟》之5、6

亦夫 (发表日期:2007-09-06 21:35:29 阅读人次:4979 回复数:45)

  5、

  
天气越来越炎热,今年这座城市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还是要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一切都一反常态。到了六月这个往年的雨季,天空仍万里无云,四处干燥龟裂。这使得城市的夜生活破天荒变得欣欣向荣起来。单位里、家里白天都充斥着昏昏欲睡和吐纳不息的人们,到了后半夜,一直空旷得如同古城废堡一般的街道、弄巷、酒馆、商行都变得热闹起来。人们打着哈欠汇聚到一起,抱怨、骂街和惶惶不安地预测着这个夏天可能发生的事。随着夜色加深,人们的目光却变得越来越亮,在幽暗的路灯光下闪烁着宝石一般的颜色。

  
在没有了太阳刺射的夜晚,太阳伞本该是毫无用处的废物,但不知为何,今年夏天太阳伞竟格外走俏。午夜时分,几乎大街小巷两旁都撑起了这种东西,一顶紧挨一顶,花花绿绿如同盛开的蘑菇。人们光膀赤背地坐在伞下的桌旁喝酒、打牌、搓麻将,或神情诡秘地传播着小道消息。也许是他们不愿意看到一盏挨一盏的的高杆路灯,这会使他们想到白天那颗令人生厌的太阳。

  
立和彪几乎每天夜里都到这家位于一个狭窄弄口的酒馆门前来消夜喝酒。他们往往有很多伴侣,男男女女,三教九流。但除了他们两人,其余皆不固定,今天张三李四,明日陈五赵六,像酒杯摆设一样更替频繁。大家通宵达旦地聊天、喝酒和逗笑。没有女孩子的时候,更多的时间是观看大街上穿着睡袍飘然而过的少女、孕妇或浪笑着买弄风情的野鸡。

  
立和彪今天晚上却是单独出来喝酒的。他们厌倦了千篇一律的重复,这使他们对俑倍加想念。立和彪几乎有两个月再没有见到俑了,而在两个月之前,他们总是和俑及俑的妻子水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用纸牌赌博或听俑对于占卜、面相、神鬼等令人惊奇的见解。有俑的日子似乎总是有新鲜的事,朋友圈中谁和女朋友撕破了脸皮,谁的出国申请又被拒签了,谁跌一交拣着钱包了……虽然相聚的形式也是千篇一律的重复,但总是内容各异,不是快乐就是烦恼。而不像现在,跟一群没心没肺、就知道瞎闹的少男少女们一起消夜,第二次与第一次的感觉完全雷同,让人没有了任何激情。

  
“这狗日的像是一下子从地球上消失了。呼他没有反应,打电话给过去有联系的朋友,谁也没有半点他的消息。”彪眼睛瞅着在路灯光下游荡的人群,好像期待着一下子从中找到俑的影子。

  
“他也许有意躲着咱们。水不在他身边,或许他乘机找了新的女伴。”立说。

  
“女伴?哈哈哈,”彪一听就大笑起来,“俑要有这份贼胆,倒算他有出息了。”

  
“人跟人都一样!我查过俑的传呼台,最近总是有女孩子在频繁呼他,他不回电话给咱们,未必就不回电话给她们了。”

  
“哎,那些电话号码你记住了吗?咱们打电话过去,也许能找到俑。说不定他小子现在正光着腚躺在某个女孩子身边呢。真没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啊。”

  
“喝酒喝酒!咱吃饱了撑的?干吗招人这份讨厌。”立忽然神情厌倦起来,兀自将手中半瓶啤酒端起来,“咕咚咕咚”仰脖喝了个底朝天一滴不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水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对俑的怀疑是对水无情甚至残酷的背叛。

  
已近午夜时分,这座城市越来越凉爽宜人,街上也变得越来越拥挤和喧闹。大街两旁的商店、酒馆中放起了音乐,不是那种缠绵的呻吟便是歇斯底里的嚎叫。这种音乐刺激得人们不由自主地亢奋起来,纷纷和着音乐的节奏和满世界闪烁不定的霓虹灯,开始越来越猛烈地喝酒和划拳行令。原来站在路灯阴影里的街女们都闪身出来,十分性感和放肆地和那些年迈或入世不深的半大小子商谈着生意。

  
立和彪因为俑的话题而没有了情绪,后悔还不如叫上一帮相识不相识的男孩女孩来一起喝酒消夜。两人无话可说,又各自喝了两杯啤酒,立站起来对彪说道:

  
“彪哥,干坐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各自回家睡觉或干自己的事罢了。”

  
“睡觉睡觉!”彪也微醉着站起身来。

  
两人正要走散,胡同深处一家酒馆门口却忽然喧闹起来。借着路灯光看去,只见一群人撕扯在一起,吵骂叫嚣声中既有男人也有女人,显然是在打群架。大街上、弄巷里的闲人们纷纷朝那边涌去,个个脸上显出一种意外收获的欣喜。立和彪也随着人群凑过去看时,竟意外地发现了他们久违的朋友俑!

  
俑穿一件画得古里古怪的T恤衫,下身是一条很宽松的工装裤。他显然已经让酒喝得成了一个“高人”,双眼迷蒙,嘴里含混不清地正向一群围攻他的人解释着什么。撕扯着他的四五个精赤着上身的青年男人,个个目光凶悍,骂骂咧咧,满嘴脏话。旁边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正绘声绘色地给围观者讲述自己遭受调戏的过程。她脸上的神情更多的不是羞辱或委屈,而倒像是得意和自豪。那几个小伙子在人群的煽动下,一边撕扯推搡着已经摇摇晃晃的俑,一边你一拳、他一掌地殴打起他来。

  
“嗷-----”人群兴奋地叫着好。

  
“立!”彪一看情形立即叫了一声,弯摇抓起两快板砖就要往人群里冲去。没料到立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低声喝道:“别去,你疯了?”

  
“不就四五个狗日的,我难道怕了他们不成?俑哥遭难,你我兄弟岂能袖手旁观?”

  
“你我上去,俑哥以后还有何脸再见咱们?他那熊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彪蔫了下来,手里却仍握着砖头,“那怎么办?就这么眼看着……”

  
“你赶紧去打电话,叫几个不认识俑的朋友过来救场,打散他们。你我都别露面。”

  
彪刚要去路边的电话亭,巷子那头却有一辆白色轿车喇叭高鸣地急驶过来。车“吱”地一声刹住,车门打开,钻出四个面脸横肉的壮汉。他们拨开人群,嘴里吆喝着:“闪开闪开!别妨碍公务。”说话间已凑上前去。那几个赤裸上身的小伙刚邀功般地说了句:“这小子耍流氓!”却冷不防脸上早挨了一记耳光,被打得眼冒金星,站在那里发起愣来。那四个壮汉将已经站立不住的俑架起来塞进轿车,粗声大气地嚷嚷着:“闪开!都他妈的闪开。”随即汽车屁股后头冒出一溜白烟,箭一般地开远了。

  
人群大乱,如同等着看一幕精彩的电影结局一样显得急切难耐。大家交头接耳,议论声嗡嗡不绝。一个意外的事件往往让陌生人刹那间结成同盟,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是市局的雷子吧?”

  
“不太像,八成是那醉鬼的后台。”

  
“嗨,定是雷子!要不怎么会说别妨碍公务。”

  
……

  
彪本欲打电话,也被这戏剧性的一幕惊呆了。等那辆白色轿车消失在前面的暮色中,他才醒过神来,急得直搓着双手嚷嚷:

  
“那是些什么人?咱们又没法找到俑了。”

  
“你放心,俑这狗日的这回可算是找到了。”

  
立笑着在彪的肩上拍了一把,说道:“彪哥,我的酒兴又上来了。走走走,咱们接着喝去。”

  
彪望着立,见他的步子随着满街腐朽音乐的节拍,轻巧得如同狗日的也在跳舞。

  
6、

  
俑酒醉一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不知是几点,阳光正从玻璃窗上大团大团地蜂拥而入,使屋子里燥烘烘的十分难受。俑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不足十二平方米的小屋,陈设简陋,除沿墙摆着两件土黄色的卧室柜外,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两个床头柜。墙壁已熏得发黑,顶角几丝蛛网上沾满仍在不屈抖动的蚊虫。俑揉揉自己的鬓角,昨天晚上与人打架的事模模糊糊地涌上脑海,分不清是真是梦。他想起自己昨夜渴望得到如同一枚鲜果的那个女子的模样,忽然恶心得想吐。他那只曾摸了人家臀部的右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如同上面沾满了秽物。“你这个大傻逼啊!”俑想起水,猛地在自己的脑袋了击了一拳。

  
后面的事俑却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这是一间俑从未到过的陌生房间,没有任何熟悉的物件。屋里一种淡淡的腻甜的香味,让他觉得这是一间女人的房屋或在不久前刚有女人在此长时间地停留过。俑从床上跳下来,推开窗户看时,见这座城市正处在正午,太阳光正洪水般在街道上汹涌。映入俑眼中的景色是陌生的,那一排瘦高的塔楼被涂成了奇怪的淡绿色,在蓝天的背景下像画儿一样虚幻。俑转身在屋子里又打量了一遍,除了墙壁上那些挂历上的女人正在向自己暧昧地媚笑外,一切都冷漠地与自己对峙着。俑终于看见了床头柜上一个反放着的像框。他走过去,半天却犹豫着不敢伸手去取。这种摆放的方式给他一种暗示,一种拒绝过去却恰恰以这种拒绝唤醒记忆的暗示。俑最终还是把像框翻了过来。他隐约预感到自己会有惊异的发现,但这种心理准备仍无法使他避免大吃一惊。

  
像框里嵌着一张已陈旧得有些模糊的彩色照片,照片上一个姑娘正尴尬地伸出双手来挡相机的镜头,神情惊恐慌乱得像一只支棱着耳朵的受惊野兔。照片齐肩,姑娘肩头裸露,给人以全身赤裸的联想。

  
“颖?!”俑惊叫一声,像摸着了烫手的烙铁一样慌张地将像框反着放回原处,急匆匆地从小屋中推门而出。外面是一个狭小的客厅,到处杂乱地堆放着纸箱、旧柜、瓷罐和乱七八糟的杂物,仅剩下一条能容一人穿过的狭窄通道。与这间小屋相邻的一间大屋中,正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出来。她蓬头散发,身上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神情漠然倦怠地望了一眼俑,没有说话,径直打开厕所的门进去了。顿时一阵令人尴尬的动静透过那扇薄薄的三合板门,刺耳地传进了俑的耳朵里。

  
俑打开大门,稍微犹豫了片刻,然后飞速地跑下楼去了。

  
此时阳光正盛,到处弥漫着一种燃烧般的灼热和躁动。大街上行人和汽车都很少,让这座城市显出一种难得的空旷。但这空旷带给人们的不是赏心悦目,而是陌生、冰冷和充满死亡的预感。

  
俑顺着大街朝护城河的方向走去。投在地上的影子黑暗而清晰,这让他想起了在沙漠中独行的旅人或一匹迷路的骆驼。俑走到护城河边,找了家门外竖着许多宽阔的太阳伞的酒家坐下,要了杯冰水。黑瘦却俏丽的女侍见他将冰水一口未喝地全浇在了脑袋上,像看见这个男人当众赤裸一样惊讶而羞涩地笑了笑,碎步走开,躲在一排白色的啤酒桶后偷偷朝这边观望。

  
俑笑笑,没有理会。他转过头望着那条越变越浅的河道,见河两岸的柳荫、阳伞、帐篷及高楼的阴影下面,到处都是身着泳装的男女。河水清凉,游泳的人看上去像一条条白鱼,或满河漂浮的垃圾。女人们臃肿的身躯因过分暴露而显出一种古怪的蠢相。这使得俑格外怀恋春天,怀恋那个时节里女人身体裹在若隐若现的薄衣里那种动人的感觉。俑望着离自己不远处三五个趴卧在阳伞下的中年妇女,见她们臀部高得甚至遮挡住了上体,像一排滚圆无毛的海兽。她们让俑又想起了昨天夜里在酒馆的事。那个长相俗媚的女孩子之所以勾动了他伸手抚摩的欲望,就是因为酒精使自己的感觉分别将她鲜红的嘴唇、丰腴的圆臀、半裸的乳房单独放大,孤零零地夸张出一种撩人的魅力。

  
昨天晚上的事使俑心中充满愧疚和后怕。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无耻地背叛了刚与自己分别不久的妻子,另一方面隐约感到这种背叛仍会无可奈何地继续下去。

  
蓝天万里无云,那颗疯狂的太阳高悬于空,似乎一动不动。俑望着眼前的景色,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是那样的远离自己。花花绿绿的阳伞、躺卧趴坐的人群、河对岸高低错落的大楼,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对自己的存在既不关注也不对峙,只有一种让人伤感的漠然。这种感觉使俑眼前的景色渐渐变成了一幅色彩极其鲜明强烈的油画,只是线条和颜色都有点变形和失真,显得古怪和奇特。

  
自从水在初春出了远差之后,俑再也没有动过画板颜料之类的东西了。而此时,他心中却忽然涌出一股强烈的作画的欲望。可是他却依然坐着没动。他知道自己的画具在那次被单位强行没收住房时,因仓促搬家而全部乱七八糟地封在了十口箱子内。现在那十口箱子全部寄存在一个朋友不住人的空屋中。除画具外,无法清理的还有衣物、日用品和全部俑用得着的东西。

  
“唉!”俑叹息一声,心中却对水产生了一丝幽怨,似乎这一切皆是因为水去了远方而造成的。他搓搓手,摸出一支香烟吸起来。从眼前飘过的烟雾使眼前这幅画更显得神秘而充满诱惑,像一幅极名贵的珍品。

  
正在这时,一个崭新的绿色画夹从俑的背后递过来,摆在了他的桌子上。俑吃惊地回头看时,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颖?!”俑失态地叫了起来。他一时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像是做贼被人当场捉住了一样尴尬万分。

  
颖微微一笑,拉过一把椅子在俑旁边坐下来。她笑意收起,眼神中俑所熟悉的那种忧郁又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她从手中的皮包中取出颜料、画笔和调色盘,默默地放在了俑的面前。

  
“你想画画,这我知道。”颖说。

  
“你……我……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到的你家?”

  
“画画吧。”

  
“告诉我!是你在街上撞见我醉酒和人打架,将我领回去的?”

  
“……”

  
“说给我听!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

  
颖望着他,那张既俏丽又有几分忧伤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她迟疑片刻,慢慢开口道:

  
“俑,昨天夜里的事,昨天夜里你给我说的话,还记得吗?”

  
“昨天夜里,你一直跟我呆在一起,就在那张单人床上?!”

  
俑惊得几乎把眼珠子突了出来。从这个清晨开始,他就一直在担心、回避的事情,终于如同陨石一般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俑觉得自己像个蓄水的池子,一直小心翼翼、苦苦厮守的池水却一瞬间因池砖坍塌而一泻千里。

  
“俑!”颖苦笑一下,伸手过来试图握住俑的手,而俑却惊慌地闪开了,“你的性格仍是这样!五、六年不见面了,你什么都没有变。”

  
“我在问你!你昨晚……都和我做了些什么?”俑变得有点歇斯底里,瞪起眼睛冲着颖叫嚷道。

  
“我和你做了什么还是你和我做了什么?”颖的脸色愠怒起来,“昨天晚上是你自己醉醺醺地躺在我家门前,我不忍心不管,本想让你醒酒后再走,不料你却死皮赖脸,缠着我说这五六年天天想我想得发疯……你你!要不是我咬了你一口,昨天夜里我要是信了你的醉话,现在会是多么尴尬恶心。”

  
“什么?”

  
“我昨天夜里在厨房中坐了一宿。你这个没人味的东西,倒来喷我一头狗血。”

  
颖说话间动了怒,脸涨得通红,眼泪也委屈得扑簌簌掉了下来。颖的话却使俑如同一件稀世珍宝失而复得一般,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俑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他望着颖,甚至觉得这个和自己有过千丝万缕联系和纠葛的女人,今日竟显得如此纯美可人,完全给人以美人初遇的新鲜感受。俑抱歉地摇摇头,伸手握住颖的手道:

  
“颖,你别哭。我这两天情绪波动,像个疯子。”

  
“你虚伪!”

  
颖的眼泪越流越多。她尖声朝俑叫嚷了一句,忽然猛地摔开他的手,站起身就朝远处跑去了。俑在后面大声喊她的名字,可她连头都不肯回一下地跑向了那边一片低矮灰旧的楼群。俑重重地叹口气,颓然地重新坐下。他的脑子中既庆幸又充满沮丧。他努力排斥自己不要去设想昨夜的情形,可却无法控制思绪,各种卑琐的丑态竞相涌上他的脑海,使俑觉得自己像一头发情时的公猪一样猥琐、丑恶和厚颜无耻。

  
俑挽起袖子,果然看见自己肩上有一排深深的牙印。用手触摸,依然可感到一阵阵麻疼。俑正看着,却听得身后似乎有什么异常的响动。回头看时,见那排白色啤酒桶后面,刚才那个肤色黎黑、小巧玲珑的女侍正和一个肥胖的女人暗笑着嘀咕什么。她们看见俑转过身来,声音立即戛然而止,一胖一瘦两颗脑袋也很快从啤酒桶后消失了。

  
俑苦笑着捶捶头,将那个画夹打开,就在餐桌上开始画刚才意外呈现在他视野里的那幅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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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31]: 祝贺亦夫兄! 小林 (2008-06-10 20:18:41)  
 
  亦夫兄太客气了!这里的兄弟们是不讲礼节的,姐妹们除外。

 回复[32]: 向斑竹提议(有点怕挨砸小心翼翼地举手说) 孙秀萍 (2008-06-10 20:43:47)  
 
  等亦夫书到了,开个庆祝出版会吧(希望今后每逢镜友“出”什么,都按此类推)!

  
地点:某饭店

  
程序一:请亦夫交待创作动机;故事梗概,以及写作体会!

  
程序二:大家提问,让亦夫进一步坦白

  
程序三:批斗会开始,自由欢谈

  


  
签名:宁要鲜花,不要砖头!!

  

 回复[33]: 宁拍砖头,不要鲜花 黑白子 (2008-06-10 20:53:19)  
 
  >希望今后每逢镜友“出”什么,都按此类推

  


  
出产呢?出嫁呢?出狱呢?出窍呢?出丑呢?出家呢?出卖呢?

  
小声点——出恭呢?

  


  

 回复[34]: 哈哈, 小草 (2008-06-10 20:55:37)  
 
  黑白子,哪儿来这么多好玩的图片?笑死了。

 回复[35]: 同意孙秀萍建议 陈某 (2008-06-10 21:02:56)  
 
  从亦夫开始 亦夫定个日子

  
付议:主角免单

 回复[36]: 回答小草 黑白子 (2008-06-10 21:04:48)  
 
  别人在喝咖啡的时候我却在默不作声地低头四下寻找

  

 回复[37]:  亦夫 (2008-06-10 21:06:34)  
 
  谢谢众友的好意,免了吧,其实跟黑白子兄所说的出“若干”,尤其是后几项没有太大区别。呵呵,还是有空搞无主题的东洋镜聚会为好。

 回复[38]: 祝贺亦夫新著作! 龍昇 (2008-06-10 21:07:24)  
 
  

 回复[39]:  亦夫 (2008-06-10 21:09:45)  
 
  龍昇兄,谢谢,我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回复[40]: 有好事大家分享吗! 孙秀萍 (2008-06-10 21:22:11)  
 
  

  
亦夫不要客气。就是找个由子,大家聚聚!

  
黑白子嘴冷心热,图热闹,不信一说喝酒,他比谁都来得快!

  
他一口气说那么多个“出”是特意在搞笑,让大家开心外加有意胡搅蛮缠!再闹就把黑白子娇妻叫来了!

  


  

 回复[41]: 亦夫兄客气 黑白子 (2008-06-10 21:22:34)  
 
  猛一打眼,那“有空搞无主题的东洋镜聚会”给看成“有空搞无遮拦的东洋镜聚会”

  
——一个“空”字害人想入非非……空荡荡、空洞洞、空无一物、空即是色、空有一身本事……

  
还是该打,阿弥驼佛!!!

  


  

 回复[43]: 赞成秀萍妹子的建议! 小林 (2008-06-10 21:38:24)  
 
  斑竹你看地点定在渋谷如何?老板娘很漂亮,是九十年代的上海女排队员。

  
先开批斗会,请亦夫交待创作动机;写作体会,坦白为什么那些故事像约好了一样,就像滔滔的洪水決堤,争先恐后地来找你?不来找我?

  

 回复[44]:  亦夫 (2008-06-10 21:42:51)  
 
  小林兄,胡编乱造的东西,上不得台面。谢谢老兄,但别再提这茬了,下次聚会,我自罚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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