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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上的迟到者
小林 (发表日期:2006-11-12 09:49:35 阅读人次:4252 回复数:42)
在文学上,我是一个“迟到者”,起步也晚,步幅小而乏力。但尽管这样,在四十多年来,我的生活却始终紧紧地和文学结合在一起,学习、读书,工作、爱情无一不受文学的影响,渗透着文学的因素。文学是我的避风港、极乐园,是我的第二个人生。文学给我提供了幻想与创造的广阔天地,使我能够不顾脚下的坑坑洼洼,只是固执地抬头远望着人类感情与智慧的星空,在颠簸中高高兴兴地傻走下去。我能够和文学在一起,是非常幸运的!
1954年,还在母亲怀抱中哇哇哭叫着的我跟着父亲来到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呼和浩特市,这是现在的地名,稍早时叫绥远省归绥市。归化,绥靖,这个地名就给人以不尽的沧桑感。这个地方似乎就是流放犯人的理想环境, 地名本身就是神秘和耐人寻味的。当时这里是远未开化的塞外小城,一听地名就叫人惊栗,就像俄国的西伯利亚。西伯利亚还有那份开阔和银亮,这里却整个是风沙尘土的关外,是边彊远域,漠北塞外。这里的景象是:干旱、多风、黄沙弥漫……
一个粗造,闭塞,没有什么特色的北方小城。天气相当寒冷,风里夾着黄沙,大地是灰的,天空是黄的。“五月阴山雪,无花只有寒。”这里是一个有着浓郁的羊肉羶味气息地方。过去是土匪出没,一个不是闹兵灾就是闹旱灾的穷地方。
就在这穷地方我住了二十五年,童年,少年,直到青年,最美好的生命都在这里渡过,像树生了根一样,快乐与悲哀,欢笑与愤怒,亲情与离别,所有感情都傾注在这座塞外小城。我从旧城郊外西茶坊村开始了一个小孩子的生活,我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背着姥姥手制的书包去上小学,中学,心中充满着对生活旅途的无限憧憬与美好幻想。
记得小时候喜欢读书,却特怕写作文,尤其怕当堂写作。我常常枯坐两小时,搜肠刮肚地湊字数。通常作文都要求约360个字,而作文本一般120字一頁,也就是说要写满三頁。后来我专门买一种大作文本,是180字一頁的。因为只要写两頁,心理上轻松些。老师規定标点也占格子,所以我尽量多用标点。写省略号时,恨不能毎一点占一格。父亲看我对作文课这么头痛,便给我买了几本作文参考书。其中有示范文集,还有教如何写作文的,毎本书的前言里都称該书是专门为不爱写作文的小朋友编的。然而这些书并没有使我摆脱对作文课的恐惧。我总是幻想着会有一个作文公式让我茅塞顿开,就象有了《宝葫芦的故事》里的宝葫芦一样,能把作文写得又快又好。可惜我始终没縁得到启蒙。有一次我实在没词了,翻开示范文集找启发,竟然找到了要写的意境。于是稍加修改便抄到作文本上。我写道:大年三十的晩上,家里喧嚣热闹,我独自一人从家里出来去朋友家。走在路上,抬头望见一轮满月……
作文交后,得意洋洋的以为一定不錯,谁知却得了很差的分数。老师的批语让我既无地自容又终身难忘。“大年三十晩上那里有月亮?文章有明显的拼湊痕迹。写作要有真情实感,即使虚构也要符合事实。”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没日没夜地演算数理化习题,強记政生语英,穷于应付考試。除了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外,只有极少的课外读物。这种象牙塔中的生活使我的知识面狭窄并且思路枯竭,常常对着作文题发呆,湊夠360字已不容易,那里有真情实感?
一次拿回一篇作文题目回家。其题目是“祖国和我”。是学校征文。此题目如此的庄重和深情,应是给我们这代饱受爱国主义教育抒发深情的。尽可从四个文明古国,四大发明直数到四个现代化建设。可我面对题目发呆。那时十几岁的孩子体会“祖国”的内涵。恐怕只有到现在的沧桑年代,才能体会到。比如,祖国的名川大山。尽管我游过昭君坟,逛过黄河,登过大青山。在我的记忆中已稀薄了。更加之算不上什么名川大山。无奈,脑筋不开窍,最后以廖廖数行结束该征文了事。
我们同代中有些人对祖国的深情足以使我汗颜。他们能抒发出:“每当望见五星红旗,就像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我和祖国的关系,就像母亲和孩子一样密切,永不可磨灭。”他们也知道如何把爱国化作行动。立下誓言:“把各门功课学好,为祖国增光”。“现在要努力学习,长大后要用自己的双手把祖国建设得更加繁荣富强。”
还有的深识中国的近代史,也为曾挂在黄浦公园门口“华人与狗不能入内”的愤概,“既恨清政府的腐败无能,又痛恨帝国主义侵略者的残暴”。站在长城上的一位儿童一边惊叹:“长城的宏伟神猛威武,不屈不绕地感受到长城的伟大和庄严,为祖先感到自豪与骄傲。一边把长城伴着祖国留在心中。”
这些文章和措词对我们这一代人是如此的熟悉。可出自如今生活在海外的我们的心中,能是我们心中所感吗?
在我读小学时,作文常要写“一件好事”,“记有意义的一次学雷锋活动”,“有意义的一天”等。于是写了也编了不少好事:扶老大娘过马路;给人力车夫推车;拾到钱交警察叔叔,看望军属。每学期都有此类作文。写到最后实无体裁,连编造也到山穷水尽。
于是有年暑假,忽发一感。扫除了一下家附近的公共厕所,以积累素材备新学期之用,而且不用编造。可是这年暑假之后,无需再写“做好事”之类的作文,改写“如何成为有伟大理想的人”。这扫公厕如何能成为伟大理想的人呢?那篇可以不撒谎的作文也就无面世的机会。
还有读书在那个年代的确是个非常大的问题。我的头二十年一直在图书极度匮乏中度过。时至今日,我仍常为自己的阅读量不足而感到心虚,甚至于自卑。譬如面对我的一些学者朋友,我就时时感到自愧弗如。他们这些经过国家一流大学培养,经过七八年甚至更久的学理训练,同时又有名师或高朋的指点和提携,做起文字来,就明显比我要规范和成熟得多。近几年,随着我接触圈子的扩大,一些学者和艺术家也进了我的视野,有的甚至成了我无话不谈的师长和朋友。面对这些上天特别施惠的杰人骄子,特别是他们满腹的学问,雄辩的口才和卓越的见识,歪着一张嘴的我,常常只能望洋兴叹。
童年以至少年,书籍对我来说简直是太缺乏了。那时候,为借一本书常常要跑十几里路,待书拿到手里,人早已累得头昏眼花,辨不清东西南北了。后来,读到高尔基的《童年》,看到主人公阿廖沙为读书费尽心机的经历,不免感慨万千,我与他竟有着同样的经历和感受啊。
我酷爱读书,是因为书里有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外部世界,有我难以实现的黄粱梦想。读书,使我进一步了解到存在与梦想之间的巨大反差。
父亲由于被流放在内蒙古的心情不好而很少钳束我们。我野得要命,上大青山放荒火,下河捞小鱼,偷豆田里的青蚕豆,采山林中的野果子,蘑菇,什么东西都放在嘴里尝尝,味道不错就咽下肚去,母亲时常暗自庆幸,我没有被毒死。而我本人,在五岁以前就不止一次从高大的树上摔下来,有一次掉进一家农民的菜窖,摔的昏死过去。
在内蒙生活的二十五年,我先后到过锡林郭勒大草原。干旱的白音希勒荒漠,湿润的黄河后套平原,阿拉善盟的巴丹吉林沙漠,也看见了高旷燥爽,神秘而忧郁的鄂尔多斯高原。曾被包头钢铁厂带铁锈气味的灼热气浪烧炙过,也在黄尘弥漫的土默川平原挥汗如雨地劳动过。曾在蒙古包里,伴着燃烧的牛粪火光,喝着奶酒,听牧民老阿爸讲述他们的昨天和今天。
生活给了我巨大的启发和养料,慢慢地我从一个心浮气傲的青年,变得踏实些,深沉些了。我终于学会了不是从外表,而是从实质上去观察和认识生活中的美,蕴藏在这些面目平凡,生活艰辛的劳动者内心的美。我真的很幸运,从小生活在严峻的塞北,没有学到高雅的趣味,潇洒的举止。待人接物特别鲁直,狂风烈日使我过早苍老。但我也得到了很多、很多,得到了对生活真正的感受,得到了对人的认识,得到了文学赖以建立的基础。正是这个基础,使我在最沮丧、最绝望的时候,仍然坚信未来,坚信我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1975年暑假,父亲在山东八路军时的小战友,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的盛毅同志来内蒙古招生。那年正好妹妹被所在单位推荐上大学,在许多被推荐人的档案里,盛毅发现了父亲的名字。讯问之下,才知道父亲像农民一样生活在内蒙古。盛毅在山东抗战时跟父亲一起向日军据点进行过宣传喊话工作,对父亲留下及其深刻的印象。
古道热肠,极重战友情谊的盛毅很想帮助父亲,他为父亲做了很多工作,他把父亲的问题反映到北京所有山东八路军时的领导人那里,最后反映到当时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南京军区许世友司令员那里。
同时他把我介紹给他在北京大学时的同学,当时在内蒙古工作的汪浙成老师。汪浙成老师的夫人是内蒙古大学中文系的温小鈺先生。誨人不倦的温老师指导我怎么读书,我在这一段时间里不分昼夜地读书,作完“仲夏夜之梦”,再作“红楼梦”。
温老师还借给我看一些世界名作,托尓斯泰,巴尓扎克,海明威等人的名著,特别是狄更斯的《大卫;科波菲尓》看得我泪流如雨,书还没有看完,两眼却红得和兔子一般。就这般,流着眼泪走上了文学爱好之路。
这是条山间窄道,曲折徒险,山间半道总是挤满许多受苦受难的文学爱好者。我也是这受苦受难中的一员。
1977年毕业,分配到内蒙古大学作体育教师,住进大学单身楼宿舎,这个叫单身楼的宿舎,早巳不是单身教师的宿舎了。是许多老教师的家属宿舎,黒暗的楼道里有各式的炉灶,成堆的蜂窩煤,当碗厨的课卓。
它最初是一个集体宿舍楼,名副其实实,居民都是单身。后来,许多人在那里结了婚,生了孩子,请了保姆,从内地接来了父母,单身男女早已变成了双身,三身,更多身,可楼名依旧。它正规的楼号18号楼,却完全被人忘了。
这是一幢三层的红色楼房。在那时的呼市,三层洋楼并不多见,周围是“干打垒”的平房,“单身楼”够气派了。更何它还是铺地板的,房间比较高大,阔朗。比起以后盖起的那些楼层只有二米八的单元房间,舒服多了。
而汪老师和温老师就也住在这里。
我没有体育课时,便跑到中文系教室里听温老师的课。温小鈺老师讲的是古典文学,重点是宋元明清。温老师讲课的感染力特别強,讲到优秀的作品,她不仅自己很动感情,而且把学生们的感情都调动起来,使课堂气雰十分活耀。尤其是讲到精彩处,她眉飞色舞,时而朗誦,时而歌唱,讲得特别投入,使我记忆非常深刻。
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于是到同住在单身楼的温老师家里请教。
“我注意一个问题,您讲课为什么不讲岳飞的《满江红》,还有陆游和辛弃疾的大部分呢?”
温老师无奈地说;“我刚分配在内蒙古大学时,在古典文学教研室,搞宋元明清这一段。我接手后,教研室主任跟我第一次谈话,便告诫我‘请你注意一个问题,你来到民族地区在多民族的学校里工作,要尊重民族感情。在这里,岳飞的《满江红》绝对不能讲。’”
“但谁都知道,‘匈奴’并不就是蒙古族啊!”我不解地说。
“是的,可就是不能讲。”
我伤心得快晕过去了。我一向喜欢慷慨悲歌的诗词,《满江红》不能讲,张孝祥的《六州歌头》呢?
陆游和辛弃疾呢?都得从讲稿中拿掉吗?
国家的民族政策我理解,但那样一来,南宋还有什么?
除了“莫、莫、莫,错、错、错”,“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多么不幸啊!我觉得自己已遭了宫刑之苦似的,中国文学史要被阉割了。
“别的还行,只要不那么直露地‘餐肉饮血’就可以讲了。”
多么形式主义啊!可怜的温老师。在内蒙古工作的汉人就是这样去做事的。
温老师说着说着动了感情:
“被金人赶到江南的文人们,看到山河破碎,体验了国破家亡的惨痛,再也无心留连光景、嘲风弄月,而把一腔爱国衷情倾注在词作中,写出大量慷慨悲歌、激烈沉雄的作品。”
“像张孝祥的《六州歌头》,词人那种关爱人民、忧虑天下的真情是亲情、友情的一种流动,一种延伸,一种放大,真正是大爱无边。
词人站在淮河岸边向沦陷的中原方向远望,但见边关莽莽苍苍一派荒凉景象。飞尘蔽空,秋风劲吹,静悄悄无一点声响,使词人无比颓丧和悲愤!回想当年金兵攻陷汴京,掳走徽、钦二帝中原沦陷的往事,这大约是命定的劫数,不是人力可挽回的,致使孔圣人当年讲学的洙水、泗水一带神圣的地方也被女真人牛羊的膻气所污染。隔着淮水的对面,金人用毛毡搭起帐篷,成了他们的居住之地,日落时成群的牛羊放牧归来,到处纵横排列着军事哨所。夜里金兵将领出来打猎,骑兵举着火把照得满野通明,胡笳和鼓声汇成一片,使人听了心惊肉跳。
上阕写景,下阕转入抒情。词人想到腰中佩带的雕翎箭和匣中宝剑本是杀敌用的,然而由于投降派的不抵抗,使它们落满尘埃和被蛀虫蛀坏,到头来竟一事无成。时光白白流失,报国之志徒然壮烈,一年又到尽头,故都汴京依然不能收复。投降派们仍在玩弄所谓怀柔政策,实际是自欺欺人。
边界上的烽火已经熄灭,休兵不战了。同时南宋派出的和谈使臣纷纷在两国间跑来跑去,难道不感到耻辱吗?听说中原地区的遗民引领南望,盼着宋朝皇帝的华盖和仪仗归来,然而年年落空。有正义感的词人看到这种情形,忠愤之气填满胸膛,泪水也倾泻下来。这首词感情充溢,奔流直泻,气势豪壮,慷慨悲凉,读后令人心潮激荡,堪称是南宋词中的一篇杰作……”
我就是这样在温老师的教诲下一步一步地走上文学之路的。
我在1981年离开内蒙古大学,调到天津以后的许多年里,没有了来往,但毎当想起那段初入文学之门时的生涯,那种美好的感觉依然如初。后来在报刊上知道汪,温老师写的小说《土壤》,《苦夏》连续两年获得全国中篇小说优秀奨。汪,温老师也成为全国的知名作家。因此温老师也得到应有的荣誉,当了中国作家协会理事,当选为第七届全国人大代表。后来又听说他们夫妇调回浙江省,加上我也来到日本,就不知他们的音信了。
后来漂洋过海读研究生,然后参加工作。在这十几年的奋斗中,生活经验的丰富,读书的广泛,人事的繁杂,思路的活跃,竟然使我发现写作是一件极快乐的事情。我除了写父亲(这是我的责任)外,最爱写自己的生活经历。在高兴的时候,写作分享我的快乐;伤心的时候,写作減轻我的痛苦;烦恼的时候,写作替我解开心中的结。这些纪录下来的经历在多年以后读来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这时我深切地体会到初中语文老师的評语的内涵。好的文章都是在有灵感有激情时创作的,都是真情实感的发挥。原来命题作文并不难,难的是对于这个命题正好有灵感,才能做到有感而发。而这灵感来自于书籍,来自于思考,来自于我们日常的瑣瑣碎碎。它是一种心灵深处的呼喚,只要我们细心听,就能听见。
2002年,我因出差到杭州,想起二十多年没有联系的温小鈺老师和汪浙成老师,就给汪浙成老师打电话约好在五州大酒店门口6时整见面,6时过许,我和几位日本同事一齐回到饭店,进了饭店门就向四处张望,没有看到汪浙成老师,上楼进我的房间,一直等到6时半也没有音信,只好下到大庁再找,大庁里有两个人,像是年轻的一男一女,刚才就在,我不敢贸然相认,从他们面前慢慢走过,看了一下,不象是汪老师,只好又上楼回到房间里等待。快7时了,电话响了,是到汪老师的电话,我赶快到电梯口去迎接,来的就是刚才在楼下大庁里的一男一女,仔细一看就是汪老师,而另一位是他们的女儿小泉。才二十多年不见,竟然都相遇不相识了。白白浪费了我们将近一个小时的宝贵时间。
除了重逢的喜悦外,还有悲痛,就是得知温老师英年早逝,她才五十五岁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积劳成疾,心血耗尽。
五十五岁的温老师本来是可以走得更远些的,她只要稍稍改善一下飲食,注意劳逸结合,放慢些气喘吁吁的奔跑,适当走一走,就可以走得远一些的。然而温老师没有这么做,文学是她的生命,除了写作,全然不把血肉之躯当一回事,不把吃饭当一回事,不把睡眠当一回事,只知道写,写,写。《土壤》,《苦夏》等小说,都是日以继夜拼出来的。30年的创作生涯中,温老师始终坚守在内蒙古草原上不停地写作,她有很多话要对世界说。她走了,到遥远的另一个世界去了,把以生命殉事业的灵魂永远留在了这个世界。
“一见遗像心欲碎,再看人已泪千行。
悲歌难唤故人返,惟将寸草报师娘。”
2002年,我从中国回来,开始了笔耕。记得有一次加班,在办公室忙乎了一整天,昏头胀脑跨出大门,猛一抬头,满天繁星,闪烁明灭,在高远的天际边一片璀璨。我忽然觉得,那浩如烟海的知识,多么像这天上数不尽的繁星。啊,知识的繁星,我们这些向知识顶点攀登的莘莘学子,什么时候才能将你数尽。
回到家里,压抑不住的激情像火一样烧灼着我。我趴在电脑前,将去延安的感受浓缩成为一篇文章《被遗忘的延安》。发表在《东方时报》上。这是我的处女作。那年我四十多岁了。
读书不但给了我创作灵感,而且,模仿着读过的作品,我慢慢地照着写起来。我就这样开始了艰苦而不漫长的文学之旅。
如今我在这块土地上笔耕了几年。最为珍惜的依旧是书。家中何所有?惟有几架书!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2006.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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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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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31]:
小林
琥珀 (2006-11-12 22:46:32)
悄悄话邮件已经发出,请查收
回复[32]:
猴贤弟!歪嘴能治吗?
小林
(2006-11-13 19:47:08)
你看见照片上的我了吧!嘴歪得挺厉害了,已经是晚期了。还有治吗?
回复[33]:
陈梅林
(2006-11-13 20:53:06)
千万别,你看看麻生、北野武,就凭着走运呢。
回复[34]:
小林
(2006-11-13 21:22:17)
谢谢梅姐!俺就歪着吧!
回复[35]:
小林大哥
食蟹猴
(2006-11-13 21:40:06)
晚期?
你以前是正常的,后来才发生的吗?多少时间?发生的时候看过相关医生吗?
回复[36]:
小林
(2006-11-13 21:49:47)
唉!谢谢猴贤弟关心。说实话,以前也不正。老了就更走鸡了。
回复[37]:
食蟹猴
(2006-11-13 21:53:31)
走鸡是什么意思呀?看不明白呢。
回复[38]:
小林
(2006-11-13 22:04:59)
走鸡了就是变样了。不是北京话就是天津话,反正是中国话。有点贬的意思。
回复[39]:
食蟹猴
(2006-11-13 22:43:02)
如果是天生的,就没有必要治疗,除了整容手术没有别的方法。
呵呵,还是小林兄拉我上论坛的呢。
http://www.dongyangjing.com/bbsmain.cgi?mode=view&no=477&p=1
我开始以为在论坛发帖都要得到总版主同意。原来小林兄是让我写个人专辑。
这都是缘分。
希望有机会能一起聚聚,喝点小酒。
回复[40]:
陈梅林
(2006-11-13 23:04:22)
小林主要是减肥减的过头导致的,木关系,嘿嘿。
回复[41]:
猴贤弟!静冈离东京不远,什么时候来,打声招呼!
小林
(2006-11-15 17:29:14)
回复[42]:
夏西薇 (2007-06-25 22:16:03)
你发给我的三次邮件只有第二次是中文,另2次全是乱码,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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