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与雨有缘,商旅之途多是她缠绵相随,加之在空中的旅程,不是起早就是赶晚,在飞机上就少了许多的新奇,一段小眠往往补充着睡眠的不足,无暇欣赏舱外碧天白云,偶尔舱外的一抹夕阳多少也勾起对故乡的怀恋。
有闲暇在上午乘坐南方航空公司的飞机,飞越蓝天,去往北方的城市大连,班机从首都国际机场正点起飞,在坐椅上翻阅着报纸。波音737客机早已飞上了天空,北京的天气异常晴朗,让人不知不觉地把目光移向舱外,透过舱窗看着湛兰的天,白白的云在机下悠闲的飘过,再下面就是那苍茫的黄土地,地上的景物越来越小,蓝天却越来越蓝。看着看着忽然发现地面上有许许多多有趣的事,大地一片苍茫,黄黄的土地,那山丘的阴面还有尚未消融的残雪,山岭的分界处黄白分明,还在结冰的河流宛若玉带,围绕在大地上,条条公路漆黑如线,而坐落在河畔的村庄错落有致,城镇的房屋仿佛是火柴盒···忽然有个新的发现:好象是山比田多,村庄城镇比树木多,路比河流多,黄土比白雪多,黄比黑的多……我又仔细的辨认着山上的树木,常绿的树木泛着黑映着白雪,而成林的落叶木也独自成林,然而树木也只在村庄城镇的周围围绕着城镇,而光秃秃的山丘却是随处可见,我不知道那光秃的山上是否有树?也许夏天会是一片翠绿,我极力去想象那种翠绿,却无法和这光秃的山相吻合,心中不觉有种苍凉。
回国的时候从日本飞越韩国,地面上不是墨绿的山岭就是苍茫的大海,而如今我飞越这无垠广阔的祖国上空,往下俯视不应该仅仅是苍茫的黄土地,似乎还应该还有哪怕是落尽了绿叶的树干,片片成林,寻找了再寻找似乎还是没有希翼的树木的影子,即使是寻找到了也只是星星落落好象还没有村落那般大,真的好失望这赵燕大地应该是草木茂盛的,即使不是季节,即使在万米的高空,也应该绰绰约约的看到树影。仿佛间我突然明白了每年的春季那狂虐沙尘暴,那西伯利亚的狂风,卷起黄沙黄土狂奔在北方无遮无挡的大地,不是越演越烈狂袭北京城,横贯朝鲜半岛,东下日本海?遥看那窄细的河道似乎没有星罗棋布的气势,汇集的湖泊似乎也没有机场般大,这就是养育过中华儿女的中原大地吗?
在日本每年的春季,常常有黄沙飘来,说是蒙古的黄沙在西伯利亚的风暴狂吹而至。日本人常常问起国内的治沙问题,我们常常辩解中国政府的退耕还林,退耕还湖的政策,讲起治沙的方法,日本对华贷款治理沙化,植树造林的业绩。然而今天的这般俯视让我的心里真的没有了底,这光秃秃的山丘挡的住西伯利亚的风?没有成林的树木固得住蒙古的沙吗?这苍茫的中原大地细小的土粒是不是也会助沙为虐呢?
听父辈们讲古时讲起故乡的建造历史,那时无路可走,要伐树而行,砍树开道,在草树繁茂的土地上建府设县,那仅仅是一百多年前的往事。爷爷讲起祖辈们在闯关东安家立业时,常要备出几亩地种上杨柳,以备万年之材,夏天乘凉,冬天的柴火。我们这一代不会再有开荒伐树的年代,不会知道那份艰辛,而在全世界全球都在呼吁保护我们生存的地球时,我也下决心来搞环境保护的事业,并想以此做为终生的职业。今日之旅让我触目惊心,我们要作的事情还很多很多,要植树荒山让秃山变成翠绿,让田边的树木遮挡住烈日的骄阳,让我们的子子孙孙在刚刚离开矗立的高楼林立的水泥丛林后,马上就可以投入到绿色的山水森林中,沐浴着森林的阳光。砍伐是短短百十年几代人对地球的摧残,而植树造林让地球绿起来则需要几十代人不懈的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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