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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体∶大 中 小 | 四海为家
| 吴卫建 (发表日期:2006-07-27 01:18:00 阅读人次:1815 回复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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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通常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他不论是与父母同居的大家庭,还是自己的小家庭,在这个家里有你的亲人,有你熟悉的一切,在家里你可得到最大的幸福和乐趣,而我又如何诠释我的家呢。
东京的一隅之处有我的家,那里有我的妻儿,在那小小的楼宇里,有我熟悉的生活环境,有我和妻子购置的点点滴滴,每天早晨可看着已与我一般高的儿子骑着自行车赶着去学校,看着女儿背着书包愉快的离家远去的背影,在晚上妻子做好可口的晚餐,全家围着餐桌热腾腾的吃着、说着,欢笑声荡漾在温暖的房间。
假日里,女儿可以编出种种理由说要去游乐园,当全家驱车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时,我的心情是那么的轻松愉快。当假日午后斑斓的阳光懒懒地洒落在房间内,儿子在家做着功课,女儿又在看儿童电视节目,当看到乐趣处时,还会独自发出窃窃笑声,而妻子则在摆弄着喜爱的电脑, 此时,我端起香溢的咖啡,浏览着报刊时,我会真切地感到家是如何的美好。也许这对人们来说很普通,很寻常,但对一个长年奔波在外的人来说,这是天伦之乐,一种温馨和享受,是美好的时光。
在上海市区部的一个幽静处,那里也有我的家,尽管是过去式,但它在我心目中仍是一个家的概念,因为这是我和父母及妹妹共同生活过的地方,那里留下了我生活的足迹,在那里我渡过了悠悠岁月。但现那宽敞的居室已人去楼空,数年前由于父亲的去世,年迈的母亲去了在澳大利亚居住的妹妹处,这里成了一所长年空关的房屋,曾有人愿意出百万高价购买,我断然谢绝。如我失去此处的家,也就意味着我将失去对当年家庭真切的追忆,我将失去我在上海的根,我将失去我在上海这座城市里有关联的物质存在。
我每每回到这里,静静地环顾着屋内的点点滴滴,啊,依旧,室内陈设未变,景物依旧,惟有斯人一去不复返,这令我缠绵悱恻、哀情不已。看着这里父母亲长期生活留下的痕迹,看着这里的一物一景,我想起当年全家共同生活的岁月,想起父母的音容笑貌,想起欢乐的过去,想起当年阖家愉快的日日夜夜。
缓步来走到书柜旁,硕大的书柜中有大量的各种书籍,打开书橱,随手便可取出一本沉厚的民国20年代出版的《辞源》,当然更多的是中外名著和妻子的原版英语书籍。旁边我的房内还存放着我那20余本集邮册,此中有父执辈留给我的19世纪中叶欧洲诸国的早期邮票,有民国时期的邮票,有解放区邮票,有文革邮票等。记得一次回国期间,当友人观赏了我的一些邮册后,笑着建议道,“小吴啊,你还是快去买个保险箱将这些放入吧”。
打开壁橱,里面的藏物更多,有长期珍藏的清代瓷器,有家人各个时期之相片,有我长期以来的各种收藏。每次我回到上海家里,在房内静静地端详着此一件件物品时,一种思念、愉悦、乃至满足之情愫顿时弥漫在我的心绪。
走出房间,来到洒满阳光的庭园,在高大挺拔的玉兰树下,我伫立良久,抚今追昔,如烟往事历历在目,恍如昨夜,但这逝去的岁月现已成为萦绕在我心头的绵绵情怀。
去年暑假,由于我在上海公干,全家也就回上海度假。一天,全家一起来到此旧居,由于儿子年幼时曾在此住过数年,为此,他对这里还有童年的回忆。一踏进门,多年没回国的儿子,便在房内看看这,找找那,连声说∶“懐かしい”,俨然象自己现已长大了似的。出生在日本的女儿则对此家已无多少印象了,也可能觉得与日本的家里比较,这里似乎显得有些陈旧和零乱,于是流露出些许不屑的神态,不过当女儿看到有钢琴可弹,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当晚全家外出就餐回来,我对二个孩子宣布,“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今晚我们不住ホテル,就住这个家里”,于是,我和妻子将房内稍打扫整理一番,全家首次在此渡过了宁静安怡的一夜。
现我因工作之缘故,大部分时间均在台湾,为此,台湾嘉义那楼上楼下复合式套房的办公室和住所又成了我的新家。这是一个宽敞的空间,是我独立的天地。大门口静静地停着小车,假日里我可驾着它去阿里山和日月坛,可以去夜市品尝各种台湾风味小吃。在此寓所里,我可以与台湾的友人谈论这次选举是“泛蓝”赢,还是“泛绿”胜,可以细说国共当年在大陆你死我活的厮杀和今日一致的反“台独”立场。
晚间,我可从数十个频道的电视节目中,知道台湾的今天和过去,也可以看到“蓝绿”二大阵营的政治人物为各自的政见和理念进行激烈的争辩,可以了解当天日本的“出来事”,可以知道中国大陆的各种动态。对我来说,最感兴趣的还是从台湾的电视节目里,欣赏到描写徐志摩的《人间四月天》、叙述张爱玲的《她从海上来》和根据白先勇小说摄制成的《孤恋花》,可以看到叙述辛亥革命历史的《满清王朝》,可以看到当年“太平号”客轮的不幸沉没事件,更可以看到中国现代史中的各种历史镜头,可以看到张学良、孙立人、宋美龄等的历史画面,让我时常沉浸在一个个沧桑历史的“意识流”中。
在台湾一个个静谧的夜晚,我在灯光下饶有兴致的读着从中正大学图书馆借来各种图书资料,从这些书籍中我得知中国近代史是有着不同的诠释,而这些诠释的佐证来源于翔实的历史资料。
在澳大利亚墨尔本也有我的家,因为那里有我的母亲和妹妹一家,尽管我至今尚未去过,但至亲的母亲和妹妹的家也就如同我自己的家。与母亲和妹妹最后的会面还是数年前在上海痛失父亲之际,弹指间又几年过去了,母亲又苍老些了吗,步履还硬朗吗,从电话中我感觉到母亲的身体现还是健康的,这也许多亏了澳大利亚那宜人的环境和气候。
我现多么想能回到母亲的身边,在妹妹家宽敞的客厅里,清澈的晚风微微拂起窗帘,柔和的灯光映照着屋内,我倚坐在沙发上,听母亲娓娓地叙说过去的事情,说父亲的轶事,与妹妹一起回忆童年的美好岁月,一起说失去的过去和没有失去的现在和未来,这样的时光一定是亲切且温馨的,充满家庭般恬静温暖的,令人向往和使人陶醉的。
现春节将至,注重中国传统文化的台湾到处是洋溢着节日前夕的欢快气氛,尽管“台独”理念者总是想方设法欲消除和切断台湾与中国大陆有关联的事物和文化,但春节期间全家团圆的习俗是不会改变,这是不论你属于“蓝”还是倾向“绿”,上千年的传统文化和习俗不会在台湾一夕间消失殆尽。
要过年了,我也该是回家团聚了,我也要与家人欢聚一堂了。很多年前,我曾读过王蒙的短篇小说《春之声》,小说内容是叙述主人公返回老家过春节的过程,当时我仅被小说优美而新颖的文笔所吸引,并没有充分理解和体会回家与亲人团聚的那种情感,今天,为人夫、为人父的我懂得了这一切,懂得与亲人的团聚是比任何都幸福,深知回家的感觉真好。
(20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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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 羡慕吴兄之家 龍昇 (2006-07-27 11:03:52) | | 很羡慕吴兄家中文革冲击小,得以保存许多文物。比如那20余本集邮册中的邮票,我曾有过(至文革前),均毁于文革了。谨赠一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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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 吴卫建 (2006-07-27 14:52:41) | | 我的很多老邮票是约在70年代末我二舅送给我的,他收藏保存这些邮票不易,有些是他在解放初从一当时要回国的外国人处买来的.但最珍贵的邮票现在成都的我大舅处,似乎有清”大龙”和”红印花”等.
最近去一原从大陆去台的老人家里做客时,他给我看很多老邮票,当他看我对一本有蒋介石等老邮票有兴趣时,他就将此整本集邮本送给我了,好人啊.现附上2套,那2张航空邮票约是民国初的中国首套航空邮票,我在上海的集邮本中有,现如你要,我可将实物无偿赠你,我的信箱可向版主要一下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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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3]: 复龙兄(刚忘写了) 吴卫建 (2006-07-27 14:55:42) | | |
回复[4]: 嘿嘿 校长 (2006-07-27 15:06:02) | | 你若忘写了复龙兄,俺就排队捡着了,嘿嘿 |
回复[5]: 谢民国初航空邮票 龍昇 (2006-07-27 15:41:58) | | 但不必寄我,我今日不集邮了。你运气真好,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不用费工夫。我自小学集邮,成人后够得上集邮家了。曾将一本解放后至六二年所有新票赠保加利亚邮电部长,他答应送我全部保国票,但他回国的飞机在贝加尔湖上空爆炸,我的邮票也炸没了,他的承诺也不能实现了。在就是文革之火烧毁了包括这民国航空票、龙票、边区票,伪政权票、外票的所有票。伤心啊,再没特意集邮了。这张奥云会小全张是来日偶得,如你无则愿奉送。 |
回复[6]: 龙兄,也谢你好意 吴卫建 (2006-07-27 19:07:42) | | 对不起,说及邮票又谈到你伤心处了.
我现也没特意集邮了,只是对自己第一个爱好保留着某种眷恋.说实在的,现也无法集了,多年前,父母还能为我设法通过邮局关系每年买一本一年新出的邮票,可现在......。日本的邮票嘛,还是缺少那份文化情感(就日本邮票而言),不过对日本有关浮士绘、仕女图等的邮票还是会买一些的。
本想在台湾稍收集些邮票的,但现台湾泛绿执政,在”去中国化”,现邮局已基本不印制与中国大陆文化有关的邮票了,台湾本土也没什么题材可上邮票,陈水扁吕秀莲自己倒上了邮票。不过最近得到的那本集邮本我还是很高兴的。
刚看了你集邮一文,我很多情况与你有类似,只是没你当时集得那么多,那么精,但伪满洲国邮票我还是有不少的,你说及的那满洲邮票我还是有的,图案约是5族妇女一字排开,记得中间那满族妇女是着棉袍那样的。我最稀贵的是186几年的西班牙邮票和188几年的沙俄邮票,这些我在近年带日本来了,长期放在国内空房内还有有些不放心的,但我无”黑便士”邮票,如有我就不想当”傻拉里蛮”了,哈哈。 |
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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