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志的暧昧│陈某│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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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志的暧昧
陈某 (发表日期:2009-05-21 10:19:47 阅读人次:3189 回复数:12)
《敬重与惜别》（中国友谊出版公司，２００９年１月）是张承志最新推出的一本日本随笔，确切地说，这是一份个性强烈的读书笔记。全书首尾相应讲述了作者结识的一位日本志愿者－－无私资助中国贫穷地区的老人服部先生。其余各章独立成篇，以作家独特的文化视角解读中日文化的相互渗透和观念冲突。“三笠公园”－－说的是百年前的日清战争以及签订丧权之约的李鸿章；“长崎笔记”－－深刻反思核武器危害的日本人民对彻底毁灭核武的呼吁；“赤军的女儿”－－曾经动荡日本社会的左翼运动及其后果；“四十七士”－－对武士道精神的渊源进行追寻和摸索；“解说信康”－－与歌手信康的友情似乎暗示着中日相互理解的可能性；“文学的惜别”－－从两国学者眼里的鲁迅看中日文化交汇中的座标在哪里；“亚细亚的主义”－－亚细亚主义／大东亚共荣／共产主义，到底是战争的罪恶之源还是未来大同的必由之路？　　全书自始至终流露着一种非常浓烈的情感，如何看待中国和日本文化百年来的纠葛？作者不急于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回到了他的内心矛盾深处。他不知道自己摸到的是象鼻子还是象大腿，有点把握不住尺度和份量。他也许自以为看到了缠绕在中日之间非常复杂和深刻的东西，但他又充分意识到梳理的难度，确切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可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因此一反作者以笔为旗单刀直入的章法，和读者玩起了捉迷藏，事先给读者打招呼不要试图在他的书里找到结论性的东西，因为这个世界充满着矛盾和悖论。只是有一点他还是非常清楚的，一百多年过去了，面对强盛的日本，依然是“这一边却还没准备好──连民主都没有准备好。”很多事情毋需明言，作者以退为进，声称和读者一起面对现实，一起思考和探寻。　　作者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在日本度过三四年时间。在日本打过工当过学者也出过书，此次写作《敬重与惜别》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据说写作期间还得到许多日本友人的热情支持，从日本速递来的书有三十多本。“从来没有哪次写作像这次一样充满学习的喜悦。” 什么是日本精神？作者说我也不知道。“我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来捕捉它。别总结，总结时语言肯定是贫乏的。但是这种精神我们要学习，要把它变成我们自己身上的东西。用这样的东西来鼓舞自己，来完成自己。 ”看来作者确实处于一种矛盾的心态之中。最为明显的是，作者在“长崎笔记”里和日本人民站在一起坚决谴责核武器，却在紧跟著的另一章“赤军的女儿”里同情甚至肯定恐怖主义。　　我一直期待着出现一批关于中日关系的比较有价值的读物，中国人不能永远通过《菊和刀》来了解日本。张承志这本书可以算一本，值得一读。当然这本书毕竟是作者的一本读书笔记，并且过多的个性化叙述和感情丰富的文学化语句相当程度冲淡了本来可以更为浓缩和成熟的内在思想。而且，作者似乎学会了日本人的暧昧，有意无意想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起来，一定程度上给读者制造了阅读难度。同时，作者的理想主义色彩，选择实例的局限也导致了思维的盲点和思路的偏差，譬如，当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以及国际贸易的兴盛，已经成为对中日两国关系走向起着决定性的因素。这些活生生的现实，作者都视而不见，进而影响了文本的生鲜成分和赏味期限。　　至於该书的封腰写著“两国未来趋势最具预见性的著作”过於夸大其词。作者有什么深刻独到的思想吗？反正我没有读出作者对中日两国关系的前瞻性展望。关于日美日中关系，我始终简单地认为，日本之所以对美国佬低头哈腰地买账服贴，一是被当年美国的原子弹打败了，彻底认输；二是战后由於美国帮助设计的民主制度才使得日本走上富强之路，由衷感激。而中日两国现在分属不同的政治体制和话语体系，中日两国要真正地和解和平和好，只有等到中国大陆彻底民主化之日。这是并不需要很高的智商和丰富的想象就能作出的预见。不知道暧昧的张承志是否意识到这一点。　　今天的《中文导报》

回复[1]: 是的，看了这本书有何体会 科长 (2009-05-21 10:21:18)

　　我只是通读一遍，可能没有领会作者的深意。

回复[2]: 小木樨花 (2009-05-21 10:41:18)

　　>>中日两国要真正地和解和平和好，只有等到中国大陆彻底民主化之日。这是并不需要很高的智商和丰富的想象就能作出的预见。不知道暧昧的张承志是否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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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不一定意识得到。就算意识到了还不一定有胆量公言。有独立思想的作家，日子是不好过的。

　　

　　

　　>>我一直期待着出现一批关于中日关系的比较有价值的读物，中国人不能永远通过《菊和刀》来了解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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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先生组织一帮人马写并亲自把关的话，倒是值得期待。赫赫

回复[3]: 点到要害了 水双 (2009-05-21 11:19:40)

　　班主任语录:他不知道自己摸到的是象鼻子还是象大腿，有点把握不住尺度和份量。他也许自以为看到了缠绕在中日之间非常复杂和深刻的东西，但他又充分意识到梳理的难度，确切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可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跟班的追一句:因为把自己吊起来了,所以看别的东西,都晃悠。

　　

回复[4]: 老大评得好！借花献佛一下 四海为家 (2009-05-21 11:22:41)

回复[5]: 不切正题 挺好 (2009-05-23 08:15:33)

　　>是的，看了这本书有何体会

　　

　　才发现被领导点名了。。。哆嗦着进来地~~~

　　

　　我还没读。最近忙晕糊了快~~~ 时间表满满地~~~ 估计到暑假以后才能静下心来~~~

　　不过坦言说，就是读了。我也知道，我肯定老虎吃天，无从下口~~~ 不是托辞。作为从青春岁月一如既往跟读了快30年张的我，是说，我依然，肯定会不知从何说起感受。

　　

　　扯不上正题(对此作品的阅读感受)，扯几句题外话“敷衍了事”一下下。。。充作回复之礼。请一定见谅。

　　

　　曾对网友稍微夸张地这样说过心情: 中国歌手，值得我当粉丝的，就一个歌手: 崔健。同样，中国作家(当然是以自己狭窄的阅读范围和局限为前提。所以说稍微“夸张”)，值得我作粉丝的，也只一个: 张承志。(蛇足: 这当然不是指“崇拜”之类。更不等于我对张所有记述和思想观点的认同。这完全是别论。相反，我有时会以为，比其他很多张作品的异议和嗤之一鼻者(特注: 不指楼主和主文)，我更能留意和注目到张之不足和欠缺处。只是，这不值得我作手舞足蹈状，或扮探到矿藏的奔走惊喜态)

　　

　　从大学时代，偶然读到《黑骏马》，不屈服于宿舍楼的灯火管制，飘着雪花儿的深夜里，穿着拖鞋(脚指甲动了小手术当时)站在路灯下，硬是读完了小说。从此，嗅觉和直觉感受，让我一发不可收拾。从青春岁月，追踪到了如今的中年时代。能这样青春作伴，狂奔五○，跟踪追寻读了快30年。自己想想，我这粉丝当得是不一般了。我说不清自己对他作品的如此执著和偏爱，我说不清这感受。不知该从哪儿说起。正如楼主所言张承志暧昧而说不清他的日本感受(先不管是否果真如此)。

　　

　　可以说，自从知道他到了日本，我自己又偶然留学日本... 我等他这作品差不多等了10多年。我断定他会写作日本。但同时也认定，肯定要等很多年，绝不可能会是一气呵成的作品。我自信地想像着这写作将必然面临的种种艰难: 情感的纠缠，理性的纠葛，思想的沉默无言，激情的尽力节制，甚至起笔的迷茫(这一点没想到果然如此)。

　　为此，我曾"楽しみ”地想像他会取怎样语意和感受的书名。当看到科长介绍书时，我为“惜别”一语，稍稍停顿和迟疑了一下。近意词汇里，如果是“辞别”一词，更在我个人的感受和想像内。没有文字游戏和猜迷的兴致余暇，只因为我近30年执著阅读着张的私人感受。

　　实际上，我最期待想看和"楽しみ”的，不是走俏的庞然理论。而是，他将如何梳理，平衡和调和，灵魂深处理智与情感，大地与小岛，阳光和风雪，敬重与辞别，理想与现实...之间深深的扭打和扭缠，纠葛和缠绕...如何并从哪儿，找到释放这些积淤和沉重包袱的切入口，出口... 这正是我特别留意到微乎其微的“惜别”而不是“辞别”之词的心情所在。我相信他应该作过对书名这词汇的斟酌和选择。“惜别”一词留下的一丝留恋，让我再一次浮想联翩着时代现实的推进和折射。暗暗意识到某种悄然行进着的受容和接纳。

　　

　　这样回味着，此刻，脑海里反复翻滚着的是，他曾对自己精神世界的重大参考——冈林新康的“冷牙”宣称: 为他写了那么多文字的我，该节制自己了。如果将来奔赴战场，我只希望，在自己的战场上不要看到他的身影。(大意)

　　似乎尤其人到中年后，我发现自己一个有趣的变化: 扯到文学思想等相关话题，我几乎从来不主动和他人提及张。甚至有时有意无意规避和绕开。除非对方主动提及。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个人私藏的小秘密。只有在夜深人静，没有精神搔扰和喧嚣的浮躁鼓噪，悄悄拿出来独自沉静在，自己宁静纯净的世界里，任性任意地品尝一会儿，享受一番。象个小孩儿满怀真情问候观看一下自己藏在森林僻静处的小鹿。

　　前几天在MSN上，和在国内高校的坛友聊天，借花献佛，顺手推荐了此书。我同时提示她: “你一定会读出一种枯涩晦涩，拗口缠绕，纠葛不清，纠缠不解，甚至语无伦次... 读了别忘告诉我感受。但我自己还没读呢”

　　过几天，她下载了电子版告诉我，“晚上读了引子，太让我敬重了。是真正值得我收藏的书。我已经转发了朋友”。而我，不细知她到底读出了什么，产生这样感受。还有一些别的相关谈聊，不扯远了。

　　

　　虽还未读作品全文，但作为“资深粉丝”，我足能大致感受和联想作者思想与情感的神经和脉搏。阅读楼主题目作出的“暧昧”论断，这让我回味和咀嚼: 如果是习惯和依惯了传统或现实中国的顺路文思和油腻笔迹，或不足于一种中国边缘多元的浸泡，一种异质乳汁的滋养，读张文不产生“暧昧”或不适的苦涩异感，反而足以暧昧，甚至因此让人惊异。

　　

　　多年来，我说不清为什么如此执著地跟阅着张文，尤其在很想挣脱解脱正在环绕缠绕逼近的鼓噪而想清静时。但我清楚地知道一点: 他肯定不会引来流行的飘浮目光。这应该是注定了的。他的作品和思想甚至语言，即使侥幸能偶逢善意的理解者，也很难遇到真正的感应和感受者。

　　

　　因为笔触日本，自然联想起一次跟帖。记不起何时，在常玩的国内论坛，面对一篇关于日本的文章，犹豫且忧郁，跟帖写到: 如果允许些许极端，这人类世界上，也许，我们中国人注定永远不会拥有理性了。因为，这世界上，有个国家——“小日本”存在。中国人，只要面对或背对日本，就会失去理性。(瞧，这议论本身就已经够不理性了)

　　至少，日本，是个足能让中国人，承受恩怨的磨练，从而精美雕刻出理性与情感交织之美的题目(我愿意笃(赌)信，张之——唯此写作，反而经历了一次透身般“学习”——的慨叹，必与此情紧密相联。)。

　　当然，这要你(泛称)愿意。

　　..............

　　

　　全为不切正题的题外话。算作应答之礼。见谅。

　　对了。隔壁那边儿俺地科技问题。还是没解决哇~~~

回复[6]: 陳駿同志 老唤 (2009-05-23 00:14:36)

　　知道［大尾巴鷹］嗎？看上去挺像鷹，毛是カツラ，專為唬人的，一飛毛就掉。

　　

回复[7]: 大尾巴鷹和大尾巴狼 龍昇 (2009-05-23 19:07:56)

　　今日镜静，来两句。

　　看上去挺像鷹的［大尾巴鷹］，不知道。

　　我知道有

　　天津话（装）“大尾巴鹰”

　　北京话（装）“大尾巴狼”

　　两者有些稍稍不同之处：“鹰”——自高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狼”——装腔作势、矫揉造作。

　　也有些近似的意思——装大个儿的，装丫挺的。

　　（京话此“尾”读作“以”，津音忘了。）

　　

回复[8]: 反正大尾巴就不是好东西 科长 (2009-05-23 20:2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