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空军的摇篮(中)│小林│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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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空军的摇篮(中)
小林 (发表日期:2006-09-18 09:59:27 阅读人次:4213 回复数:0)
中国空军的摇篮－东北老航校(中) 　　航空总队正式成立　　航空队接收学生后，人数有很大的增加，全队人员总数已近600人。其中，民主联军的领导干部、飞行人员、警卫人员和学生共有200余人；日本留用人员有300多人；此外，还有20多名朝鲜人。　　经东北局批准正式成立了航空总队。总队下设教导队(即学生队)；民航队(准备承担一些紧急的飞行运输任务，由起义飞行员和部分日本飞行员组成)；机务队(负责外场修理)和修理厂(负责内场大修)等。　　1946年元旦，全体人员在教导队(原通化中学)的院内操场上集合，举行了航空总队成立大会。大会上，朱瑞同志受总部委托正式宣布航空总队成立，并宣布了干部任命：　　朱瑞(后方司令部司令员)兼任总队长；吴溉之(通化地委书记，后方司令部政委)兼任总队政委；常乾坤(尚未到达通化)、白起任副总队长；林保毅任副总队长兼教导队队长；黄乃一、顾磊任副政委；白平任政治部主任；蔡云翔任民航队队长；刘风任民航队政委；陈乃康任教导队政委。　　航空总队正式成立后，为了做好教育争取日本技术人员的工作，党中央和东北局专门把延安日本工农学校的政治干事前田光繁调来，专作留用日本技术人员的工作。航空总队特地在校政治部设了一个日本人工作科，对外称技术人员工作科，任命前田光繁为科长。又从原日本工农学校山东分校调来小暮（筒井）重雄作飞行教员，筒井重雄原来是日本空军飞行员。　　经考核又在日本机务人员中逐步选调了几个干事。这不仅有利于航空总队内部做好日本技术人员的政治思想工作，也有利于和当地党委、驻军及公安机关配合，做好外部日本人的工作，取得了较好效果。　　平息通化二三暴动　　通化“二三暴动”，是国民党为了配合其正面军事上的大举进攻，派遣特务孙耕尧在民主联军后方串通日本反动军人策动的一起反革命暴乱。　　孙耕尧是国民党通化特区书记长和特派专员，他看到小小的通化地区，在日本军队溃败时，集结了十余万日本居民和日本关东军溃散军人，便想利用这股力量，发动暴动，推翻共产党政权，以策应国民党军事上的正面进攻。他和日本关东军一个师团参谋长藤田相勾结，提出了“推翻中共政权”、“成立中日联合政府”、“实现中日亲善”、“东亚共荣”等煽动日本人暴动的口号。为了欺骗和讨好日本人，孙耕尧竟无耻地在他的名字上加了个“日”字旁，叫做“孙耕晓”。暴动计划是由藤田拟订的。藤田负责策动并指挥日本人暴动，孙耕尧负责策动中国人参加和响应暴动。他们梦想在东北民主联军欢度春节之际，于2月3日凌晨4点发动暴动，打共产党政权一个措手不及。　　2月2日(春节)晚上8时，通化支队有一个曾被孙耕尧威逼、策反的干部向领导报告了孙耕尧等即将暴动的计划，并提供了孙的住址。当时情况十分危急。民主联军大批部队已开往四郊剿匪，市区武装力量相当薄弱，司令员朱瑞也因去总部不在通化。吴溉之同志立即派部队捕获孙耕尧并抄获暴动计划。计划是藤田用日文起草的，吴溉之同志当即从航空总队要了前田光繁去翻译，边译边采取措施，要求各单位立即做好战斗准备，全市紧急戒严，用快刀斩乱麻的手段把暴动坚决镇压下去。　　当时，航空总队刚成立一个月，修好和待修的飞机全部在机场，位置突出，而且机场驻的大部分是日本人，防卫力量薄弱。航空总队名义上有一个警卫连，有三个排长，实际兵力只有三个班，而且全是民主联军航校到通化后招的新兵。学生队的学员虽多数经过一些战斗锻炼，但没有武器。航校便组织学员利用惟一的一支枪和数枚手榴弹以及庆祝春节娱乐活动的高跷脚作武器，担任内外警戒，让该队日本人留在室内，以保安全。航校担心，若机场的日本人参加暴动，形势将是十分危险的。为了保卫刚刚诞生的航空总队和几十架飞机，吴溉之同志从朝鲜族李红光支队专门调拨了一个连给航空总队。航校把这个连(有60多人和三挺机枪)放到机场，由常驻机场的民航队政委刘风同志指挥，重点是保护飞机。同时，刘风将该队的日本人全部集中到三间大宿舍内监护起来。朝鲜族战士在搜查空出的宿舍时，从铺草里搜出了几件隐藏的武器，并发现有人把长指挥刀砸成两截，没有把柄的一截用布缠上成了把手；一件武器变成了两件。航校怀疑这是为暴动所作的准备。航校将这一情况用电话报告了司令部。晚上10点左右，司令部电话通知，从暴动计划中得知，航空总队一日籍飞行员将于天明后驾驶一架飞机为暴动助威，命令立即将该人逮捕审讯。航空总队派政治部主任白平同志带保卫科干部立即去机场进行审讯。审讯时，他十分顽固，5个多小时，一句话也不说。暴动计划是4点开始，审讯时他总看手表，直到3点50多分时，他突然开口说“是要暴动”，“暴动头子就是林保毅”。航空总队将此情况报告了司令部。这时候，忽然全市电灯熄灭、复亮、再灭、再亮，四点整，电灯第三次熄灭。顿时，外面枪声大作，暴动开始了。　　航空总队机关驻在县委、县政府、县大队的右邻原县法院的院子里。大门外已用沙袋筑好临时防御工事，架了机枪。暴徒冲到县府大院门前时，主要靠航空总队门前的两挺机枪扫射，打退暴徒们的进攻。正当情况最紧急时，有人要航空总队立即枪毙林保毅。航空总队认为仅凭个别人一句话，说林保毅是暴动头目，证据不足，遂提出不同意见，对林保毅暂时采取了监护措施。暴动在天明后逐渐平息了。不几天，与孙耕尧勾结的藤田也捕获了。　　经多方审查，证明林保毅与暴动无关。几天后，分区司令员兼航空总队总队长朱瑞同志到总队和黄乃一一起与林保毅谈话，一方面明确告诉他，暴动与他无关，共产党对他是信任的；另一方面也严肃指出，他的原部属中确有人怀有异心，他平时过于自信部属对他的忠实，险些铸成大错。林保毅当即表示：原来认为自己在日本军人中是个精明的军官，现在感到在中国共产党人面前，自己还是个小学生。这次通化日本人暴动之后，航空总队仍让他任飞行主任教官，他的原部属也继续工作，这是对他及其部属的信任。对此，他们非常感激，表示今后一定要为培训中国人民空军技术骨干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暴动平息后，航空总队总结了经验教训，对来历不明的日本非技术人员进行了清理，撤销了林部队原来的一切建制和上下隶属关系，所有日本技术人员都作为个人直接受航空总队各部门、各单位的领导和管理。同时，给学员发了一些武器，增强了航空总队的防卫力量。　　同时，对全体同志进行了提高政治警惕和加强政策观念的教育。这些措施，对纯洁组织，提高全体人员的政治觉悟、政策观念，增强团结，搞好工作，特别是对包括林保毅在内的这批日本技术人员的改造，都起了较好的作用。　　航校在战斗中诞生　　在平息国民党特务策动的日本人暴动后，常乾坤同志率领魏坚、吴恺、张开帙、许景煌等10多人，辗转到达通化。这些同志大部分是早年在苏联学过航空的老同志，他们的到来，使航空总队的状况发生了很大变化。原来航空总队懂得航空技术的党员干部只有刘风一人，现在有十几人了，这样总队就有了政治和航空技术兼备的主要领导骨于，加上日本人残留的飞机、航材和东北已有的机场等，成立党的第一所航空学校的条件基本具备了。　　1946年3月1日，东北民主联军航空总队改为航空学校（东北老航校），教学工作很快展开。航校还先后任命林弥一郎、黑田正义、平信忠雄、系川正夫、长谷川正等为飞行主任教官。前田光繁为航校的政治教官。　　对于教学训练中的问题，校领导经常征求和倾听他们的意见，不把他们当外人。在生活上对日籍人员给予力所能及的优待，保证他们平时能经常吃到大米、白面等细粮，日籍技术人员见到中方战士吃的是玉米面、高粱米，而他们吃的却是白面大米，都非常感动。　　林弥一郎的严厉则更是有名。张积慧是当时最好的学员之一，在放单飞的时候出了一点点小毛病，没想到却被林弥一郎卡住了。别人都不理解，林弥一郎说身为教官如果不严格要求，那就是对学员、对中国最大的不负责。在林弥一郎的精心指导下，张积慧又刻苦练了起来。最后他的单飞放得非常成功。当时因条件所限，学员一般只飞行十几个小时就可以放单飞。正是日本教官这种严谨的工作态度和科学精神，才造就了王海、刘玉堤、张积慧等闻名世界的空军英雄。到1949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历时3年半，林弥一郎和他的部下亲手培养了160名飞行员，这批学员后来成为创建人民空军的骨干。1949年8月，开国大典前夕，已任军委航空局局长的常乾坤领受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派空军参加开国大典阅兵式。经过挑选，参加空中阅兵的23名飞行人员全部来自东北老航校。　　在中央、东北局和“东总”的正确领导下创建的中国人民军队第一座航空学校，的的确确为中国人民空军培养了一批骨干(飞行、机务等)，对以后组建新航空学校、建立空军作战部队，特别是参加抗美援朝战争，都起了重大作用。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这批学员参加了空战，表现非常勇敢、机智，涌现了许多英雄人物，如李汉、刘玉堤、王海、林虎、赵宝桐、韩明阳、徐登昆、阮济舟、张积慧、侯书军等，他们开创了人民空军建军初期极其辉煌的战斗篇章，并在50年代一直到90年代近半个世纪的空军建设中都不同程度地发挥了作用，王海曾任军委空军司令员、张积慧和林虎先后任副司令员，刘玉堤任北京空军司令员，侯书军任成都空军司令员，徐登昆任兰州空军司令员……他们都是东北老航校培养并在空军建设中锻炼成长起来的佼佼者，都是空军这个战斗集体中的突出人物。至于那些学习机务的同志，他们的人数较多，在空军建设中，在不同岗位上都作出了一定的贡献，功不可没。　　2006.9.19 　　本文参考文献：《东北老航校》张开帙编著，《私と中国》林弥一郎　　被采访者；前田光繁，筒井重雄　　　　庆祝空军创建50周年，左1为林虎空军副司令，左2为筒井重雄，左3为北空原副参谋长韩明阳，1986.6.9 　　　　庆祝空军创建55周年，左1为王海原空军司令，左2为筒井重雄，左3为北空原副参谋长韩明阳，2001.6.5 　　　　庆祝空军创建50周年，左1为姚峻空军副参谋长，左2为林弥一郎，左3为何倍元，1986.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