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三）│龍昇│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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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傅（三）
龍昇 (发表日期:2009-10-30 09:40:46 阅读人次:2435 回复数:8)
“要想学的会，先跟师傅睡”是一句流行于建筑等行业人口中一句下里巴人式俏皮话，但它却常在玩阳春白雪的人中落实于行动，我不举例，您细琢磨琢磨，准能发现一二。我要说的是我在大修队中碰上了一句“要想学的会，先跟师娘睡”。　　跟着瓦工当壮工，无非是给师傅准备砖瓦浆灰和他工作时需要的脚手架，都是卖大力气的活儿。但是这些东西都备的充足了，除了抽泡烟、喘口气，剩下时间也不能干瞅着师傅一人练哪，就搭把手帮师傅一下，比如砌墙可帮师傅把沙子灰铺上、抹墙可用长把子马勺将麻刀灰扣在他手中的灰板上，省的师傅老猫腰自己舀灰。　　我常跟着一位叫赵玉麟的瓦工干活儿，就是那么配合他的。处的久了，他就允许干些瓦工活儿，最初是“跑大墙”。跑大墙就是平直地砌墙，拉上两条平行的白线绳，在那间距中摊上沙子灰，横竖码上砖。而师傅这时担任“抱角儿”，是决定墙平角直和门窗留边起拱的技术活儿。当我会“跑大墙”后，说出想学学“抱角儿”时，有别的师傅说出了那句“要想学的会，先跟师娘睡。” 　　我的想法是许多人凑一堆儿吃午饭时提出的，别的师傅说“要想学的会，先跟师娘睡。”显然是指向带我干活儿的赵师傅，那话引起大家哄然大笑，赵师傅并未急，只朝我说“那你认他当师傅吧。”说俏皮话的师傅反击他：“跟我只能啃窝头，你掰块饼给你徒弟尝尝，看他愿意跟谁？” 　　随那话音，我看了看赵师傅正吃着的饭菜：他一手托着的铝饭盒里盛的猪肉焖扁豆，另一手握着一卷烙饼。有人将了赵师傅军，他真掰了快烙饼给我，那烙饼可不寻常，两面贴着一层鸡蛋皮，吃到嘴里喷喷香。“烙饼和摊鸡蛋我也会，但真想不出怎么能将鸡蛋那么薄薄地香香地摊在烙饼上。”我那么感慨，别的师傅说“所以呀，要想学的会，先跟师娘睡。”我再感叹师娘厨艺高超时，别的师傅说“岂止厨艺高超，她简直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啦！” 　　听到此我怕赵师傅生气，不敢再插活，但赵师傅并不生气，只冲别的师傅“嘿嘿”笑笑，却拉起我说：“干活儿啦，下午我跑大墙你抱角儿。” 　　赵师傅家住居庸关前边的南口，挺远。但因是铁路职工，持有大通勤票，到西直门的大修队上班就跟城里坐段公共汽车一样方便。我在大修队上班那几年，正赶上五十年代建的排房式的铁路职工宿舍因家中添丁孩子长大，显得狭小拥挤了，铁路局便想出房后接小房的办法来解决困难，任务就交给了建筑段大修队。我们接完了城内近郊的小房后，来到了南口，我见到了赵师娘。　　接一间小房，不存在贪污问题，但有个偏袒和敷衍问题在，班组长决定赵师傅不能接自己家小房，其它师傅便争先恐后要包他家的小房。赵师傅却说“让师傅级的把心用在广大职工家吧，我家的小房让我徒弟干就行了，他虽拿壮工钱，但跑大墙抱角儿苫顶挂瓦都会了。” 　　班组长同意了，气坏了别的师傅。　　一见赵师娘，我差点儿晕过去，说玄了是貌若天仙，比拟人间就比不化妆的电影明星还美，美在朴实，她是农村来的向阳花。赵师娘帮着我运浆搬砖，省了大修队再出个壮工。赵师娘叫我不要上街买饭，她给我做了金银卷、葱油饼、拨鱼儿、疙瘩汤……其它师傅虽包的其他人家的小房，但不是见不到赵师娘，每见赵师娘帮我干活儿给我做饭，他们就会酸溜溜地拽过句“要想学的会，先跟师娘睡。” 　　赵师娘并不恼，也跟赵师傅一样“嘿嘿”笑笑。到我独立接完赵师傅家的小房那天，赵师傅请了我和所有师傅到他家吃饭，吃的是赵师娘做的猪肉扁豆焖面。赵师娘笑眯眯地向众师傅问“你们给验验他徒弟接的小房合格不？”他们有的所答非所问地赞美焖面香，有的说赵师傅把手教的徒弟不会有错，就是没人敢当赵师娘面对我说“要想学的会，先跟师娘睡。”了。

回复[1]: 你不说实话…… 自带板凳 (2009-10-30 13:08:54)

　　到底睡没睡呀！你说！

　　把我急得

回复[2]: 你该把心思放猪肉扁豆焖面上， 龍昇 (2009-10-30 13:43:38)

　　那多好吃，多得（dei）啊！

　　睡没睡？你急什么？

　　

回复[3]: 雪非雪 (2009-10-30 13:46:18)

　　呵呵，好看。龍爷讲故事好听。

　　……

　　龍爷做过瓦工，格好いい

　　哪天我也想试试做“两面贴鸡蛋”的烙饼。

　　倒是吃春饼的时候把摊鸡蛋卷进去，外加炒土豆丝什么的。喷香。

回复[4]: 我想听房啊！ 自带板凳 (2009-10-30 13:51:03)

回复[5]: 自带板凳 (2009-10-30 14:19:43)

　　猪肉扁豆焖面。。。。

　　

　　馋死我！！

　　

　　自打离开了我亲爱的故乡，我就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扁豆了……

　　

回复[6]: 两面贴鸡蛋和猪肉扁豆焖面 龍昇 (2009-10-30 15:56:22)

　　都跟师娘学过:

　　将烙饼迅速地贴到尚未全熟的鸡蛋皮上即可,从摊鸡蛋皮到连饼出锅,也就一二十秒吧,这是一面。一般做一面的即可。师娘心疼师父，就做了两面的。做得了，卷起来，用块格子手绢包上带上班。

　　猪肉煸一煸，扁豆（四季豆）炒两下，蒜、酱油，注水淹没菜码，上铺生面条，面条一半在水中一半浮出于水，盖盖焖，先大火催开水，再微火让它吱吱响，没声了不冒气了，喷一点醋起锅。起锅是一手用铲子，一手用筷子搅，铲出了焦脆，搅出了一屋香。

　　没那么好吃的扁豆了，可以隐元豆焖。

回复[7]: 银元豆也常吃 自带板凳 (2009-10-30 16:23:14)

　　偶尔也拿银元豆包饺子，味道也不错。

　　下次试试您这焖面。

　　感觉跟焖饼差不离。

　　

回复[8]: 邓星 (2009-10-30 17:46:07)

　　哈哈，龙爷真的经历丰富。美丽的师娘放在最后出场，还有“猪肉扁豆闷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