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前传1 故乡│小林│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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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前传1 故乡
小林 (发表日期:2007-01-05 12:44:59 阅读人次:1165 回复数:4)
一故乡　　小林清的故乡在日本大阪府郊区。一百多年前，那还是农村，是一个比较荒凉的村庄，只有三百多户人家。　　他们家没有土地，小林清的爷爷小林周三郎在村里经营着一个小杂货店。小林清父亲排行老大，叫小林熊太郎，帮助爷爷经营生意。父亲是性格直爽，脾气暴躁，爱喝酒的汉子。他在明治天皇时期服过兵役，当过东京皇宫警卫团的士兵。他曾为此一生引以自豪。　　母亲嫁给小林清父亲后就改姓小林，叫小林末。母亲是典型的日本妇女，善良、勤劳、温顺。在日本，由于封建思想的束缚，妇女所受的痛苦更为深重。她们不仅要和男人一样受统治阶级的压迫，而且在社会和家庭中还要受“三从四德”、“男尊女卑”等封建道德的束缚和折磨。母亲每天除操劳家务之外，还要抚养和教育孩子。　　一九一八年四月一日，小林清来到了这个家庭。当小林清出生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了。父亲给小林清起名叫“清”，清字有三点水，是代表老三的意思。在日本，和旧中国一样，人们重男轻女。所以小林清出生后，尽管有一个姐姐，还是把小林清排行老三。　　小林清出生不久，父母亲就到神社去，把小林清的名字和生辰属相供奉“神”前，以祈祷小林清长命百岁。　　当时村里有一所小学，还有一座很大的神社。孩子们上小学的时候，放学后就到神社后面的空地上去玩。每年的节日和祭日，神社都组织各种各样祭祀活动。夏天有盂兰盆会。盂兰盆会的活动很热闹，村里的人们穿着洁白的和服，腰里系着带子，敲着大鼓，兴高采烈地又歌又舞，一直闹到深夜。还有过新年，大家都要去参拜神社，一般是年三十晚上响过除夕钟声之后，就开始陆续去参拜，祈求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小村和日本其它的农村一样，人们长期受封建天皇制度的束缚，过着贫穷的生活。除了几户地主以外，剩下都是世世代代把血汗洒在土地上的贫苦农民。这里的气候温暖，属亚热带气候，主要种水稻为主，在风和雨顺的年成里，生活还算过得去。农民们虽然每年收获白花花的大米，但从来也舍不得净吃光是大米的饭，总要把稗子掺在大米里吃。遇到灾年就倒霉了，人们纷纷离乡跑到外面去做短工糊口。　　二十世纪初，日本社会正处在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阶段，农村自然经济遭到了严重破坏，许多农民被迫卖掉土地，背井离乡流向城市。小林家经营的小杂货店也因此日渐萧条。　　父亲和爷爷商量，卖掉了小杂货店，凑了一点钱，带着母亲和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到大阪市区寻找生路，把小林清留在爷爷、奶奶身边。父亲到大阪后，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在大阪的南区千日前通大街租赁了两间房，开了一家小饭馆。这里是市中心，经营各式各样商品的大大小小商店，毗连林立，十分繁华。每到夜晚，霓虹灯闪耀辉煌，被称为大阪的“银座”。父亲盼望着饭馆生意兴隆，一步一步地兴旺发达，特意给饭馆起了个象征吉祥如意的名字，叫“一二三料理屋”。　　小林家的饭馆，由于哥哥姐姐都能干活，生意还算可以。后来，因为大哥竹造外出做工，店里人手少，父母亲就把小林清从乡下接到城里来住。这时，小林清已上小学三年级，一面读书，一面帮家里做事。那时，城里的学生上学，都背着书包，可是小林清只能用父亲小时用过的毛巾、包袱皮来包课本作业和用具。下学后和同学们一块玩耍的时候，就在包袱皮的结子上拴一条绳子，把它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为此同学们看不起小林清，常欺负他，说他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小林清也不示弱，经常和他们打架。他回家后又要干活，没有复习功课的时间，天长日久，学习成绩逐渐下降。　　小林家的小饭馆除经营一般家常便饭外，还给单身工包饭。小林全家人，早起晚睡，苦心经营着生意。运货、洗菜、涮洗餐具都是小林清几个孩子的事，还要给包饭的顾客送饭。因为饭菜实惠，价格便宜，因此生意还不错。　　二哥米藏到了服兵役的年龄，去参军了，家中的许多活计都落到了小林清和母亲的身上。父亲喜欢喝酒，一喝酒就不干活了。饭馆全靠母亲的精细安排才支撑下来。由于家里孩子多，生活依然很窘迫。在最困难的时候，父母不得不忍痛把小林清的四弟送给了父亲的朋友泉家，改名叫泉芳夫。　　家中忙的时候，小林清干脆就不去学校了，但是有两门课是不能不去上的，一门是修身课，另一门是军训课。修身课讲的是做人的道德准则，在哪一种场合、行哪一种礼节，还学习中国的孔孟之道，以及如何做一名天皇的赤子等。军训课的教官是两名陆军军官，主要是进行军事训练和身体训练，同时也向学生们灌输军国主义的黩武思想。　　修身课和军训课是十分严格的，只要有一次不上，学校就会找家长，家长要到学校里去赔不是，并且要保证下次不再犯。这两门课，小林清从来没有缺过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