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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二十二 落实政策

小林 (发表日期:2006-08-10 12:01:01 阅读人次:1440 回复数:8)

  生是日本人、死为中国魂

  
二十二 落实政策

  
“如此冰霜如此路,六旬以外两层天。”

  
―小林清

  
在中国共产党的第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还是没有解決小林清问题的消息。

  
在给谁写信都没有回音的情況下,小林清干脆给《人民日报》写信。《人民日报》把他的来信在当月内部参考上(大参考)作为头版头条报道了。

  
作为申诉自己的冤情,请求上级组织给解決问题,小林清不知道,他写的信充满怨气,使用的语言也不夠卑谦。这也是一个影响解決问题的因素。

  
在十一届三中全会政策下以及《人民日报》内参报道的影响下,还有抗日战争时期老战友盛毅,于琴,山东的许多老战友和许世友将军的帮助,小林清才给強差人意地给部分落实政策,从内蒙古调到天津市,在市社会科学院做一个挂名的教授。

  
1979年夏天,一辆小轿车驶到食品公司家属宿舎,把小林清接到内蒙古人民政府附近的内蒙古自治区第一招待所。原来是组织上的部长来到了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下榻在内蒙古自治区第一招待所,要解決小林清的问题。小林清心里很高兴,兴沖沖地从车上下来,被引在一间寛大的会客室里等着。他二十五年焦灼地等待的,已经半死的心失去了平衡。欲望总会使人失去宁静。

  
部长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他怔了怔,可能是对小林清的形貌变化略感吃惊?嘴唇张了张,喃出一声:

  
“哦,你头发都白了。”

  
“是啊!二十五年了。”小林清站起身,“我这二十五年不好过啊!”

  
部长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发现这个话题不好,改口道:“身体还好吧!”

  
“不好,能活到现在就不易了。”

  
部长肥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愉快的表情。“不要抱怨了,时代变化了,小林同志。”

  
部长仍然微笑着:“小林啊,你以后不要再写信了,你给中央的,国务院的,《人民日报》的信都转到我这里了。”

  
部长虽没有生气,却巧妙地把我能支配你的命运的意思暗示出来。小林清虽然对中国话反应慢,但是部长话中之话的意思经过思索却明白了。落实政策,一开始就不愉快!

  
小林清的要求是回日本,部长说这不可能。

  
“我是日本人,为什么不能回日本呢?”

  
“你作过的工作不充许你回日本,事关国家的机密。”

  
对领导来说,任何以要挾方式提出的要求都是一种冒犯,因而也是非合理的和难以接受的。

  
換一个角度讲,权力本身是领导的一个组成部分,你可以蔑视责任乃至真理,但是你決不能蔑视权力。

  
“落实政策”要按组织的安排。算了!即然不能回日本,就要求恢复名誉,给予应该给的待遇。但是一个外国人,怎么安排呢。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确切的说是一番争吵。最后按部长的“即定方針” 安排在天津社会科学院日本历史研究所作研究人员。

  
小林清不甘心、便茫然地看着部長,嘴里含糊的说“能不能再谈一谈呢……”

  
部长的回答也很简单“今天很晩了,晩上内蒙党委还有个宴会呢。”

  
“那明天呢?”

  
“明天我去参观昭君坟。”

  
“那后天呢?”

  
“明天晚上我就回天津了。”

  
一阵静黙、两个人都垂下眼簾、各想着怎么结束这场谈話。毕竟、一场运动的受益者与受害者不会有共同语言、难免尴尬。

  
宦海浮沈、世态炎涼、小林清明白、再没有交渉的余地了。当然他在这次谈话后自然也嗅到一股透骨的凉气。

  
他妈的!昭君坟有什么好看?不过是在大黒河南岸的个土丘吗!

  
1979年11月14日,晴朗而又寒冷的一天,小林清携一家告别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乗驶向北京的90次列车去天津。他心中喜忧参半,他终于要摆脱了悲惨的流放生涯。多少年过去,他那个梦似乎已经死了。可是这次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它又回光返照般地苏醒了过来;他希望在这次的行程中,能够对他干渴的心灵有个回报。

  
站在黄昏里的呼和浩特市车站月台上,他驀地回首,夕阳如血,大如轮。黄昏前的大青山伟岸雄峙、昂然屹立于他的眼前。他停住了脚步,屏住了呼吸。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五年的他才发现大青山是一种怎样的雄峙和屹立啊!这样的气概和震撼是极难用言语和文字描绘表达的。或许只能说,苍茫荒芜的土默川平原因了这座大青山的伟岸雄峙,顿消乖戾、狂狷的野性;逶迤绵邈的阴山山脉因了这座巍峨的昂然屹立,矮却三分高傲、壮硕的身躯;空旷古朴的天地更因了这座大青山的伟岸雄峙和昂然屹立,平添诸多寥廓和峥嵘,夕阳下的大青山如一轴摄魄夺魂的油画,强势咄咄地耸立在他面前。夕阳已不再如刚才的透彻,一望无际的土默川平原上,那一层熟稔了的灰黄,由亮而浑,由浑而暗,愈远愈深。一切都恍如陷入混沌未开时的荒凉和静寂。小林清面对此情此景,沧桑和感慨不由得油然升腾。黄昏正在悄悄地退去,暮霭不可抑制地漫上来。当他登车离去忍不住又扭头回望时,刹那间怦然心动:暮霭中半沉半浮的大青山,远远地望去,恰如一位高大的老人看望着自己走向远方的孩子。他深深地感动了。

  
火车开动了。呼和浩特市影影綽綽,消失在远方藹雾沈沈中。毕竟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地方啊!在这二十五年最平凡的生活中,他对这里产生了感情。他脚下的这块土地给了他那么多无告的陌生,那么多绝望的酸辛,但他却无意怨恨它,反而用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它,让它感受他的情感。

  
许多年过去了,小林清已经遗忘了很多东西,而惟独对于旧城的一草一木乃至西河沿儿的泥土路面记忆犹新。他曾经是这个旧城的居民。更重要的是旧城提供的那一份独特的感觉,旧城的日子是喧闹的,清贫而火热。旧城的上空永远飘扬着浓郁的生活气息,飘扬着普通劳动人的气息。他回忆起生活过数十年的呼市,一种异样的温暖便从遥远的塞外扑面而来。

  
每当夕阳西下,大召庙里古韵悠扬的钟声在暮霭中四处荡漾,震响旧城城区,激荡西河烟波,令人荡气回肠。每当大召佛寺晚钟敲响,钟声震荡,传到山上,引起他强烈的乡愁。

  
钟声没有随夕阳而去,它悠闲地追逐着野云回荡在大青山下。阵阵洪亮的钟鸣,在暮霭中抑扬回荡,与旧城共鸣,传声悠远。

  
站在大召寺庙内,回味晚钟悠长的韵味,他耳际响起弘一法师的《送别》诗:“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瓠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还有昭君坟、史称青塚、因为九月涼秋塞外草枯、独此墓地草青青、故名青塚。古人将 “青塚擁黛”作为一大奇观。历代文人雅士题詠昭君出塞的詩詞就有千百首。昭君和亲的故事更成为家喩戸晓的美谈。民间地方剧等说唱艺术也有不少昭君题材。在这里献身于蒙汉民族友好的王昭君成为蒙汉民族友好的永存象征。

  
两千年来、昭君其人以及坐落在呼和浩特的“青塚”、巳成为美好的标志。昭君墓以及当地举办的文化节、巳形成一种为茫茫草原为基础、以昭君出塞历史为特色的民族融合文化。

  
昭君文化的感召力在历史悠久、文化积沈深厚的中华大地、尤为突出。其文化心理多来自对伟大人物的同情、景仰和感慕。而这种思想情感、又是基于民族历史、文化同宗同祖同根同源的认同感和向心力。有这文化心理、作为第一次来内蒙古的部長先生、怎么能不参观拜見先贤遗跡呢!

  
流放无论如何也是对文明的一种摧残。部分流放者从伤痕累累的苦痛中挣扎出来,手忙脚乱地恢复已经不熟悉的正常生活。且不说流放者失去风华茂盛的年华,即便是在正常生活中也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文明可能产生于野蛮,却绝不喜欢野蛮。人们能熬过苦难,却绝不赞美苦难。人们不怕迫害,却绝不肯定迫害。

  
小林清之所以能在流放的苦难中显现人性、保持文明,本源于他内心的高贵。他的外部身份和遭遇可以一变再变,但内心的高贵却未曾全然消蚀,这正像不管有的人如何追赶潮流或身居高位却总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卑贱一样。

  
由此可以推知中华大地上无数谦谦君子、温文儒者,灵魂未必像衣衫那么素净,心底未必如面容那么详和。所以,即便在气量和耐心背后,也隐潜着自私和虚伪。偶尔,气量和耐心也会碰撞到无法容忍的边界,他们就会报复你。但大抵不会留下明确的报复痕迹,因为一切说法,安排都有合理的规章制度。

  
巳经是开过中国共产党的第十一届三中全会了,是执行十一届三中全会政策的时候,为什么在小林清的问题上就不能按政策和路线执行呢?为什么还做欺上瞞下的事情呢?问题在哪里呢?

  
一种制度,倘若势必要以损害大多数人民的利益为代价,那么它就不会长久是一种良性的社会制度。终有一天,要么因它而阻碍社会的健康发展,要么有健康发展的社会来战胜它,别无他途。同样,一批与正常人情相背逆的人,哪怕是万人瞩目的成功者,也无以真正地自立历史,并面对后代。应该说,这种不合理的制度在中国许多人身上都留下了遗憾。

  
小林清虽然没有惊人的气量和耐心,可以承受最难堪的困厄和屈辱。但是他知道,迷迷茫茫的远处,总会有一个机会。然而,这机会只能是等待,不能去争取。他知道这不是他人生的终极。愤世嫉俗而又有什么用呢?

  
阳吉为小林清落实政策不彻底而忿忿不平。从总体而言那些掌握着小林清命运的人,他们的人生状态都不大好,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他们都缺少透彻的奉献、响亮的馈赠。他们的生活旋律比较单一:在隐忍中玩弄权术,在玩弄权术中隐蔽自己。

  
毫无疑问,最让人动心的是苦难中的高贵,最让人看出高贵之所以高贵的,也是这种高贵。凭着这种高贵,小林清可以在生死存亡线的边缘上吟诗写文章,可以用自己的一点温暖去化开家人心头的冰雪,继而,可以用屈辱之身去点燃文明的火种。他为了人类的正义,不顾自己个人功利得失,义无反顾地参加了中国的反法西斯侵略战争。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确实是高贵者。

  
他总是坦坦荡荡而不遮遮盖盖,总是直直爽爽而不隐隐藏藏。就是因为来自他那心底里的那份高贵。

  
这二十五年的生活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湧向心头……

  
在火车路过一条大河的时候,他看见大河的日落;此时此刻身在火车上的他,看见日落大河之中的景象了。随着太阳的西沉,河面上渐渐变成血红血红——这种色泽,他首先想起了“文革”中流过的血;而后,他觉得他不该这么沉溺于悲伤,他把这种血色看成第二祖国— 母亲的又一次分娩,这鲜红鲜红的颜色,或许是母亲在竭尽全力孕生时流出的血浆—母亲在分娩着;一个新的中国……

  


  
小林清回忆自己二十五年的学习,竟是苦难的生涯。一切受难都是具体的,一切委屈都是难以表述的,因此那些学习的理由也是值得怀疑的。不必怀疑的是结果是,生龙活虎的轻壮年成了衰老身躯,承载了一个又一个的灾难。

  
在这二十五年漫长岁月里,他的坎坷命运给他带来了无穷伤害,他没有默默地去忍受。人遭到屈辱总是敏感的,对于任何一个不易察觉的蔑视眼神,一种悄悄表示不值一肖的脸色,都会感应到。但他却始终没有这种感应,这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因为他无法依靠思想或意志的力量来强制自然迸发的感情,他任凭自己天性的指引、申诉、争抗。

  
但他甘愿在生活中去面对这一切,就像脱去手套去抚摸老人的伤痕。这种抚摸经常会引发苦思:作为人们的生命基座,中华文明也伤痕累累,却如何避免了整体性的崩坍?这种避免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哪些代价是正面的,哪些代价是负面的?过去的灾难能否担保今后不再发生?

  
更重要的是,需要过多少时间,才会走向正常。

  
他看着远处村落里的星火,两三点地,两三点地在浓浓的黒夜里闪现,又缓缓地向后遊移而去。他紧紧靠着车窗坐着,整夜不能入睡。他想到这里,在旅途中写下这样的句子:

  
“如此冰霜如此路,六旬以外两层天。”

  
他看着大地渐渐地从黒夜中醒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田野,山峦,河流,湖泊映进了他的眼廉,他呆呆地望着,不知是在追忆逝去的青春,还是在憧憬自己未来的命运。

  
感谢那么多老战友们,在小林清陷于灾难深渊底层的时候,曾有一双双无力的手,一次次向他抛投过援救的缆绳。天下有很多关键时刻的援救,是被援救者所不知道的。这正像,天下有很多关键时刻的伤害,是被伤害者所不知道的。世事繁杂,时间匆匆,重者隐之,轻者显之,真言如风,伪言如磐,真正知道真相的究竟能有多少?

  
好比右派,苦苦煎熬二十多年,终于盼来平反昭雪的出头之日。但是如果你却被宣布连右派都不是,你能对这种毫无道理的剥夺和命运捉弄保持沈黙而不表示极大的愤慨吗?

  
平反昭雪? 恢复名誉?你原来就没有丧失名誉么!你即不是右派分子,也不是彭德怀的右倾路线,更不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怎么恢复?平心而论,从组织上的角度看,是不好安排。小林清不是精明強干的国家干部,也不是满腹经伦的学者,严格地说连中国人都不是。怎么还能给与他职务权力和待遇呢?他是外国人,连天津社会科学院都是請人家给挂名的。天津社会科学院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外国人的编制。工资还是从部里转到天津社会科学院的,他再到天津社会科学院领。工资从毎月100元生活费长到120元,没有级别。

  
小林清也许可以对自身二十五年的痛苦生活保持沈黙,对种种苦难和坎坷际遇保持沈黙,但是如果在名义及待遇上剥夺他应该得到的尊敬和荣誉,他内心积郁巳久的火山就势必要爆发出来。可爆发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迟来的自由,换来小林清的是涩涩的苦思,长长的叹息。

  
在经过建国30年后,第1次调整提高物价后,小林清的生活还是和在内蒙古差不多貧苦。来到天津后,特殊供应及优待也没有了。难怪他老是弹鋏而歌,“食无魚,出无车!”小林清一直到逝世前,毎年冬天都得自己买烽窩煤存放在楼道里,烧炉子取暖。

  
有时,他到自由市场买菜,这是条除公共电汽车外禁止一切机动车自行车行驶的繁华商业街的街口,人如潮涌,都是来购物的妇女和下了班买东西的工人干部。

  
小林清看到新鮮的螃蟹,想吃可是兜里的钱却不足,吃了螃蟹,明天,后天的生活怎么办?对着又鲜又大的卖螃蟹摊,他努力坚持穿行而过目不斜视。

  
他老在这里买东西,和那些来购物的妇女一样也学会了讨价还价,他虽然落实了政策。但没有在这里稍微奢侈一番的能力,只能为了日常生活在这里谨慎开销。所以,他还为家里拮据,困窘的经济生活烦恼。

  
很重战友情谊的老战友欧陽文将军1988年到他家访问时,看到楼道里堆着黒乎乎的烽窩煤,都不由得吃惊。职务上不好安排,为什么生活待遇上不能优待一些呢?

  
他问小林清:“你是什么级别?”

  
“我没有级别。”

  
“那你是什么待遇?”

  
“听说是处级待遇。”

  
欧陽文同志是1931年参加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胶东军区政治部副主任、解放后曽任解放军报社第一任总编辑、第四机械工业部副部長。1955年被授与中将军銜。

  
欧陽文将军打听小林清家时,院里居民委员会的还审问欧陽文将军:“小林清保密,你是干什么的?”

  
欧陽文将军对小林清说起时,两人相对哈哈大笑,两人暢谈了抗日战争时,鬼子“扫荡”,军区“整风”时的趣事。并交換了照片。

  
对于小林清的落实政策,从始到终都没有一个正式的中央红头文件,一个说法。

  
小林清不满意,可又没办法,不能不按照给他安排的路走。他后半生都是这样给安排过来的。

  
在胶东抗日战争时期和小林清一起工作过的老战友们慢慢地知道了小林清的处境,都很同情他。特别是老战友中共天津市委常务,组织部部长李研吾同志对小林清的落实政策问题很关心,在一次中共天津市委常务委员会后,对同是中共天津市委常务,天津市委某部部长谈起小林清的问题,说:“小林清是老革命了,希望你们能认真落实党的干部政策。”

  
部长从椅子上直跳起来,假惊异的表情做得维妙维肖。他没演话剧,是话剧的不幸而是演员们的大幸。“我们对小林清照顾得很好。唉!现在有些人总不满足自己的待遇……”

  
就这样的不置可否的结局。

  
抗日战争时期,李研吾在是中共胶东区党委工作,他知道小林清,小林清却不认识他。李研吾同志解放后在上海作组织工作,文化大革命中,受四人帮迫害甚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调到天津,任中共天津市委常务,组织部部长,专门清洗文革中的三种人干部。

  
经过李研吾同志的了解,才发现小林清在天津市委某部里没有他在1946年以前抗日战争中的档案,也没有他这名干部的编制。在李研吾同志逝世前病重时,小林清看望他时,李研吾对小林清说:“你的‘档案’材料里,只有走麦城,没有过五关斬六将,你的事,我是爱莫能助啊!”

  
小林清当时没有理解他说的意思。回家问妻子后才明白过来。他觉得奇怪,那档案里只有走麦城是什么呢?是男女关系作风问题?还是苏联红军的事,他妈的!苏联红军当时是旅大的占领军。苏联红军是无产阶级老大哥!干什么都得报告苏联红军。那时遍地都是苏联的顾问!和苏联友好着呢!

  
天津市委某部居然没有他在1946年以前抗日战争时期的档案,也没有他这名干部的编制。在某部里竟然有这样对一个同志不负责任的事情。真是叫人不能想像。

  
在这里有一个有关档案的“黒色幽黙”。某单位一职工无端被怀疑犯有盗窃行为,遭到逮捕,完全清白的此君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后来此事査清了,但遗憾的是他档案里却留下了汚点,态度不好,不能配合组织进行査案……

  
所以,小林清的档案由组织上给写成为什么样子,倒是可以想像一下的。

  


  




 回复[1]: 致小林san,也说几句 吴卫建 (2006-08-10 17:56:22)  
 
  1-22我都在认真阅读,你父亲的悲剧是中国当时无数大悲剧中的一个,由于你父亲是日本人,为此情况有些特殊和复杂.你父亲去内蒙古的遭遇可能有其历史,国际等原因,如日本当年也走暴力革命道路的话,你父亲的情况也可能不一样了.另外,也有可能有一些个人等原因,如留华日本人间的争宠等,还有你父亲毕竟是外国人,对中国官场太不了解,上司是不可轻易得罪的.哦,对了,你父亲长期是属于调查部的吧,文中79年夏天出现的部长是罗青长?

  
你父亲的情况与文革中在北京去世的前台共领导人谢雪红的情况有相似之处.

 回复[2]: 致吴先生 小林 (2006-08-10 22:39:02)  
 
   谢谢吴先生认真阅读拙作。父亲的情况是有些特殊和复杂.但父亲却是个简单的人。为什么这样对待他。就是我至今不明白的地方了。所以会有《生是日本人、死为中国魂〉一文的产生。

  

 回复[3]: 陈某老兄,想念你 小林 (2006-08-11 09:45:48)  
 
   不见版主在网上,心中好似失爹娘。托福上网写幸福,岂知患上气管囊。

  
老兄,你是不是步东京博士后尘,也《常回去看看》了?

  

 回复[4]: 陈某今天不在吗? 龍昇 (2006-08-11 10:20:15)  
 
  

 回复[5]: 来了,上午有事请假半天 陈某 (2006-08-11 13:05:21)  
 
  现在刚到公司

 回复[6]:  丁潍潍 (2007-03-19 22:47:55)  
 
  天下有很多关键时刻的援救,是被援救者所不知道的。这正像,天下有很多关键时刻的伤害,是被伤害者所不知道的。世事繁杂,时间匆匆,重者隐之,轻者显之,真言如风,伪言如磐,真正知道真相的究竟能有多少?

  
------------------

  
切“心”之感!?

  
“迟来的自由,换来小林清的是涩涩的苦思,长长的叹息。”

  
此句是否改成------“迟来的自由,换来的是小林清涩涩的苦思,长厂的叹息。”

  


  

 回复[7]: 长叹一声。 我是局长 (2007-03-20 11:33:31)  
 
  哎……

  
人生的悲剧!还有什么好说的,倒霉!

  
跟了共匪,还想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你就得受罪。

  
我的维族朋友跟我抱怨,中共政府在新疆不得人心,干了很多坏事,我跟他说:你以为中共在我们汉族地区干了什么好事吗?干的坏事更多!

  
大家都倒霉,谁都一样。

  
另外,我的记忆里,李叔同的原词是“一觥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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