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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乱的爱情
雪魂冰魄 (发表日期:2009-01-04 20:03:43 阅读人次:1513 回复数:3)
(1)
郁芬芳打开衣橱,拿出一套白色的洋装换上。虽然她知道自己并不太适合白色,但李向东喜欢。
把女儿白莲的摩丝拿过来打在头发上,再将留海吹起,长发向后一束,哪里象个四十岁的母亲?竟如二十多岁的青春少女。眼角隐隐有些皱纹,可一点儿也不显眼。她和白莲走在大街上人们会以为是两姐妹。
青春似乎特别垂青于她,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总也不见老。
此刻正值七月,烈日炎炎,踏上开往深圳的豪华大巴,一小时后就到了。大约有一个月了吧,都未见到李向东,有几次打电话给他,他总是说很忙,要郁芬芳到深圳去会面。
为了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所以事先没有告诉他,为此郁芬芳还特意请了两天假。
下了车,她径直来到他家,按门铃,没人开门。
咦,现在是中午,他下了班不回家跑到哪里去了?
再看门口的鞋架上却分明有两双皮鞋,那双男式的她认识,那是她送给李向东的生日礼物。还有一双女鞋,精致小巧,光泽亮丽,看得出它的主人很有品味,这正是今年最流行的银色系列中的一款。
拖鞋不在,显然是穿进屋去了。
郁芬芳满腹疑虑,又按门铃。还是没人开门。打他的手机,关了。怪哉!
于是她信步踱进一家咖啡厅,一杯接一杯地喝,直喝得肚子发胀。熬到下午两点半,再打他的手机,通了。
他烦躁地说:
“哎呀,你过来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呢?”
郁芬芳装做不经意地轻笑道:
“没良心的,还不快点来见我?我现在在天鹅咖啡厅。”
李向东放软了口气:
“小芳,你过几天再来好不好?我现在可忙了,等一下还要开会。”
郁芬芳娇嗔道:
“嗯,不嘛,人家想你,现在就要。”
要什么?李向东心里明白,他只得直说:
“今天不行,娜娜今天上午刚从北京来。你过几天再来吧。”
这话语听在郁芬芳耳中,竟有一丝可笑的味道。一根冰线从脊梁骨一直曼延到脚心。
她蓦地明白了,一种被背叛的屈辱涌上心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机械地问:
“你不要我了?”
李向东无奈地说:
“我只有一个身子,只能陪一个。再说,娜娜这次是回来办调动手续的,她决定带着孩子一起回深圳来。”
郁芬芳强忍住眼泪:
“那,我走了。”
李向东有些歉疚又有些轻松:
“好,我就不送你了。”
郁芬芳挂了电话,问吧台的小姐:
“有没有茅台酒?”
那浓妆艳抹的小女孩眼中掠过一丝诧异:
“哦有的,有的。”
“来一支。”
郁芬芳决定用美酒来祭奠这场绵延了二十五年之久的爱情。
在北京师大任副校长的柳娜娜回来了,且与她打了十年冷战的夫君重续前缘,该为他高兴才对。干杯,为李向东夫妻团聚干杯!
昔日两人在一起的欢乐片断,一一在眼前掠过,心更撕裂般痛苦。相恋了二十五年,当初因了阴差阳错没有结成姻缘,但两人始终在心底为对方留下了一个隐密又重要的位置。只要有情在,形式并不重要,对吧?如今,用中国的国酒——茅台来浇断心中的情丝吧,干杯!为爱情死去干杯!自己和自己干杯。
郁芬芳始终不曾落泪。
但她醉得一塌糊涂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一个面貌英俊的年轻男孩正坐在床边,见她醒来,长吁了一口气:
“啊你醒来了,没事儿吧?”
头痛欲裂。
郁芬芳想抬抬手,立即被那男孩轻轻按住:
“别动,你在输液。”
她这才发觉自己手背上扎着吊针、贴着胶布。
晚上,郁芬芳和那个名叫钱爽的男孩一起回到广州。
钱爽是广州动植检的技术员,他把郁芬芳带回宿舍,给她温柔地掖好被单,就离开了。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醉酒。
郁芬芳则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她觉得自己就象一只断线的风筝,飘啊飘啊,心无所依。
(2)
天刚亮,郁芬芳就回到了家里。
女儿郁白莲睡眼朦胧地开门,见母亲鬓发凌乱,双眼红肿,大吃一惊:
“妈,你怎么啦?”
郁芬芳苦涩地笑笑:
“没什么。大惊小怪。”
郁白莲扶她进屋,在沙发上坐下,忙忙地沏了一杯热茶。郁芬芳喝了茶后精神多了,便到厨房做早点。
郁白莲练呼啦圈弄得一身是汗,洗了个澡后过来坐在餐桌旁。
“呀,妈,你没放盐!”
郁芬芳不以为然:
“清淡么。”
郁白莲匆匆吃完,抱着一堆作业本到学校上课去了。她是铁路子弟学校的英文教师,教学任务繁重着呢。
郁芬芳忍着头痛,把日记本拿出来,在扉页上用红笔重重地画了个叉,然后把它锁在一个小匣子里。
她发誓今生今世都不要开启它。因为,这本日记里记载了她痛恨的三个男人——
一个是她的前夫陈不二。她还怀着郁白莲的时候,他就跟着一个富婆跑到加拿大去了。想不到,二十年后的现在,也就是前几天吧,他竟然打电话来说想要女儿移民到加拿大去,因为那富婆生不出孩子,万贯家产无人继承。郁芬芳只简单地说了声“不行”,就把电话挂了。心里却有一种报复的快感。钱算什么?你当初不是弃我如敝履吗?那么今日我看你是块破抹布!
一个是她的现任丈夫阮务实。阮务实前些年停薪留职下海自办了个服装厂,奔波劳碌无暇顾家,一年难得回来两次。风传他在外面养了个情妇,她也不吃醋。她不也有李向东吗,大家彼此彼此。
一个就是她的初中同学李向东了。这日记里记的大都是与他的桩桩往事。唉,往事不堪回首,去他的!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
郁芬芳拿起话筒来听:
“喂。”
“小芳,是我。”
郁芬芳不容他多说,把电话挂了。是那个该死的李向东。其实,这些年来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他心目中的唯一,是他最爱的,她觉得没必要去和他那个虽美却单纯得不解风情、只知一味执着于仕途的妻子争风吃醋。可昨天,她才算彻底明白了:老婆就是老婆,永远光明正大;情人就是情人,只能偷偷摸摸。
忠诚与背叛,拥有与放弃,一切都顺理成章。
想通了,就应该认认真真地过自己的日子。郁芬芳在浴室里足足泡了一个小时,大洗特洗,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穿上一条大红的真丝连衣裙,挎上心爱的蛇皮小包,出门去逛商场。
女人不开心的时候总是喜欢买东西。花上一叠钱,拎着大包小包,心里会平衡些。所以商场的老板都希望天底下痛苦的女人越多越好。
夕阳西下时,郁芬芳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毛绒绒的玩具狗,傻乎乎地站在商场外招手。今天出租车的生意象是特别好,辆辆不空。
“嗤——”一辆摩托车在她面前猛然刹住:
“要我送你一程吗?”
郁芬芳定睛一看,惊奇极了:
“咦,怎么又是你?”
是那个温柔细心的小男孩钱爽。
今早离开他的宿舍时,她留了一张纸条,上写“谢谢”二字。
对于郁芬芳的惊讶,他报以沉静地一笑:
“我刚办完事,路过这里。”
看来真是有缘份了。郁芬芳毫不犹豫地跨上后座。正在这时,她看见身旁掠过的一辆小轿车里坐着她的女儿郁白莲和一个约五十来岁的男人,那男人亲热地把郁白莲搂在怀里,用手抚着她的长发,而郁白莲的脸上居然挂着一丝很惬意的笑容!
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钱爽一路风驰电掣将她载回家。郁芬芳下了车。
“你知道么?我简直就是背着你这只公仔狗,好辛苦呀。” 钱爽笑道。
郁芬芳一怔:
“怎么骂我是公仔狗?”
钱爽“哦”了一声急急道:
“我不是骂你,我是说你这只公仔狗,唉不对,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它……”
郁芬芳已经明白了,原来她刚才神思恍惚,将公仔狗搁他背上了。看他那着急辩解的样子,不禁笑了:
“我知道的了。进来喝杯茶吧。”
钱爽不好意思地说:
“那就打扰你了,我确实有些口渴。”
郁芬芳打开门,边问:
“不赶时间吧?冲杯碧螺春喝可好?”
“好。” 于是郁芬芳先给他倒了一杯酸梅汁,又泡了一杯茶,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轻易不肯拿出来的。
不一会儿,“叮铃铃——”电话铃响了。
郁芬芳拿起话筒,里面传出一个浑厚的男音:
“喂,芬芳吗?我是陈不二,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我想和你谈谈。”
郁芬芳一言不发地怔了一会儿,把电话挂了,转身笑着对钱爽说:
“阿爽,我烦得很,不如一起出去吃晚饭吧,我请你。昨儿你照顾我一场还未谢你哩。” 钱爽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来,看见屋外停着一两宝马车,里面坐着胖乎乎的陈不二。等陈不二困难地把圆滚滚的身子从车里挪出来,郁芬芳早就坐在摩托车上绝尘而去。
夜已深,郁芬芳一直在说啊说,说她生命中的三个男人,说她的悲愁爱恨,直说得口干舌燥。
钱爽则一直认真地听着,耐心地劝慰着她,时而点头,时而微笑。
后来,郁芬芳平静下来,才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喋喋不休,更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有情调的地方:星星草,康乃馨,微微的烛光,靠窗的位置,窗帘上的流苏柔柔曼曼地垂下来,在夜风中摇曳。
更要命的是她发现烛光下的钱爽的叟神实在有些不对劲。钱爽的眼睛象是在说些什么,郁芬芳有些迷乱,随即又哑然失笑:都四十的人了,和小男孩玩心跳?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和他在一起真的很轻松,这么晚了,她竟然不想回家。
直到年轻的女侍者来暗示说要打烊了,郁芬芳才掏出钱包来打算结帐。可钱爽按住了她的手:
“我和女孩在一起从不会让女孩买单。”
郁芬芳的心头一热,鼻子一酸,扭过头去。她多想重新做回女孩啊,做个纯洁宁静的女孩!但正如席慕蓉所说,世间哪有真能回头的河流呢?但钱爽仍然把千疮百孔的她当作需要呵护的女孩,这令她感动。又苦笑,四十岁的老女孩!
钱爽发动了摩托车,郁芬芳坐在后座上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她发觉钱爽不是带她回家,而是到了他的宿舍。
她并没有觉得惊讶,而是自自然然地走进了他的房间。
这一夜,钱爽没有出外借宿,他留了下来。
鬓乱,香淋,神颠,魂倒。
在钱爽的柔情中,郁芬芳特别放纵。
(3)
早上,郁芬芳直接赶到办公室时,正好同事小梁在电话里说:
“哦,找郁大姐呀?”
说罢递过电话。
“芬芳……”
郁芬芳一听是陈不二,马上挂掉了。
小梁关切地问:
“郁大姐,您没事儿吧?怎么黑着眼圈?”
坐对面的肥姐讥诮地说: “有事都是有好事啦!你以为人人都能有机会黑着眼圈来上班哪。”
她自来都是这样,长相不够端庄,身段不够苗条,便看着郁芬芳不顺眼。同样四十岁的女人,怎么她就象朵花儿似的总不见谢?
郁芬芳平日里从不和她计较这些,但昨夜和钱爽在一起恩爱缠绵,通宵未睡,本就倦意浓意,心情浮燥,这时邪火上拱,冷冰冰地说:
“好事我都应付不过来呢,不象有些人,从来没事儿,整个一北极冰山,凉了几亿年呢。阴阳失调!”
话里是讽刺肥姐她老公整年整月都不肯碰她。虽然这是早就公开的事实,但经郁芬芳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当下便欲发作,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好在这时电话铃又响了起来,小梁轻轻地说:
“郁大姐,电话。”
郁芬芳没好气:
“挂掉!”
小梁小心翼翼地说:
“是中大三院打来的。”
郁芬芳接过电话听了听说:
“好,我马上就来。”
当她赶到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急救室时,看见李向东的妹夫祝强象没头苍蝇似的正转来转去。见了她,咬牙切齿道:
“你管的好老公!”
“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急事?”
郁芬芳莫名其妙,转头却看见急救床上正躺着一男一女,身上到处血迹斑斑,鼻中插着氧气管,尚昏迷不醒。仔细一看,惊叫起来,是她的丈夫阮务实和李向东的妹妹李小东!这当儿,两个医生走进来,祝强便把他拉到走廊上,气愤愤地向她诉说原委:原来,阮务实不知怎么和李小东好上了,他知道后,叫了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去堵他们的幽会,本来只是想警告警告他们,谁知阮务实不买帐,双方冲突起来,大打出手,李小东也奋力帮着阮务实,结果那些小混混火头上来,连她一起扁了。
郁芬芳眉头一皱:
“你不是素来花名鼎鼎、浪声滔天的么?干么这次要醋海翻波闹出这么大件事儿呢?以前你包二奶、三奶,李小东都不是没叫人堵你么?”
祝强急了:
“郁大姐,你说什么话!现在我和你都是感情的受害者、被叛者,你应该和我统一思想战线声讨他们才对。我看他们这回是动了真感情哩。再说,我是男人,男人寻花问柳是本事,女人红杏出墙就是下贱!”
郁芬芳气得正想放声大笑,这时走廊上风风火火冲过来两个人:
“小东怎么啦?小东怎么啦?”
郁芬芳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凝固了。是李向东和柳娜娜!
只见李向东白衬衫、灰长裤,着装简单却仍显得气宇轩昂。柳娜娜着一袭鹅黄色洋装,染了金色的卷发四散飞扬,真是仪态万方,娇媚可人,与以前相比不知生动了多少。他们虽都一脸焦虑,可行走间却仍显出了夫妻间的万般恩爱。
一根钢锥朝心里猛插进去,疼痛难忍。郁芬芳扭身就走,由得祝强在身后大叫:
“郁大姐!郁大姐!”
她心绪烦乱地回到家里,只见陈不二的车又停在门外,她理也不理,把大门关得紧紧的。一看已经十二点了,便打个电话给钱爽。
钱爽听出她心情不好,说:
“我过来看看你吧,顺便把你昨晚掉的一只耳环拿回给你。”
郁芬芳答应了。她确实需要有个人安慰安慰她。
二十分钟后,钱爽到了。
陈不二跟在他身后也想进门,郁芬芳恶狠狠地把他关在了门外。当初她被抛弃的凄风苦雨,历历在目,那抚育女儿的千辛万苦,是她独自承担,现在女儿长大成人,二十岁了,他竟又来奢想父女天伦之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郁芬芳在心里狰狞地笑道:我决不会心软的。
钱爽把耳环给她戴上,在她额头印了一吻,说:
“你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
郁芬芳打了个呵欠:
“好吧。”
钱爽顺手将手机放到茶几上,把她抱到卧室里,放上床,又帮她开好空调,两人此刻却又倦意全无,缠绵起来。
钱爽是因了年轻男子的血气方刚,精力充沛,他和女朋友分手已久,现在遇到风姿绰约成熟得象一颗紫葡萄的郁芬芳,哪里能做柳下惠?而郁芬芳满心空虚,也极需要男人的温存。
两人正缱绻之际,“哐当”一声,有人开门进来了,接着客厅里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女孩的声音叫道:
“妈!妈!”
是郁白莲回来了。
郁芬芳初时不答应,但听得女儿边叫边来拧卧室的门锁,只得应道:
“什么事?”
郁白莲道:
“妈!你出来嘛,有件大事要和你商量。”
郁芬芳没奈何,叹口气说:
“好。你等一会儿都不行么?”
爬起来梳了梳头,又扯过一张薄被单盖住钱爽的身子,边穿衣服边轻轻说:
“你睡一会儿,啊?”
钱爽点了点头,合上了眼睛。
郁芬芳带上房门走到客厅,不禁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男人捧着一束红得鲜艳欲滴的玫瑰花正递给郁白莲,郁白莲满脸幸福地接下,放到茶几上的花瓶里。那个男人就是昨天在小车里搂着郁白莲的那个!可他看上去已很不年轻了。
郁白莲兴奋地说:
“妈,爸在外面怪可怜的,你怎么不让他进来坐坐?”
郁芬芳嘴一撇道:
“他是想带你去加拿大哩。你肯抛掉你妈一个人走掉吗?”
郁白莲红了脸说: “当然不会,我要在这里成家的,日后好侍奉你呀。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那男子摆了摆手,道:
“还是自我介绍的好。郁女士,本人姓钱,名子祥,五十岁,铁路子弟学校的校长,前妻故去,多年未娶,只有一子,现已参加工作。我与阿莲情投意合,打算结为夫妻,请你批准。”
郁芬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女儿竟给她找了个比丈母娘还大十岁的女婿!看着女儿和钱子祥眉来眼去的神情,她觉得事态严重了。这丫头怎么就不顾将来呢?再过得十年八年,他已老态龙钟,而她却正值妙龄,哎呀,那不是有半辈子活寡好守嘛。
郁芬芳明白做女人的难处,当即发话道: “你们年龄差距太大,现在不觉得,以后是不会幸福的。”
郁白莲抢着说:
“妈,都什么年代了,还说这些老土的话。请你理解我们,日后就算有个好歹,也落不着怨你的。你现在阻挠了我,日后我和别人结婚不幸福的话,那可怨的就是你了。现在你就让我自己把握自己的幸福吧。”
郁芬芳看着迫不及待想要嫁给钱子祥的女儿,不无担忧地说:
“怎么让我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郁白莲调皮地笑着说: “妈,我这不是正让你准备吗?等你点了头,我们就要去领结婚证了。我刚才在门外已经给老爸说,他说等我的婚礼举行后再回加拿大。至于阮老爸,他爱来不来,反正他从来不管我。”
郁芬芳又对钱子祥说:
“我可不想委屈自己的女儿。你能保证给她幸福吗?”
钱子祥庄重地回答:
“我能。”
“你儿子不反对吗?”
郁白莲道:
“他儿子我见过,人挺好的,又帅气又开明,他尊重我们自己的选择。”
钱子祥说:
“我和他谈过这事,他不反对。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让你和他谈谈。”
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拔通了他儿子的电话。
“铃铃铃——”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钱爽的。
郁芬芳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有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正想把手机拿过来关掉,郁白莲边拿手机边说:
“谁的手机?妈,是你新买的么?给我来听。喂——”
钱子祥这边也“喂”了一声,郁白莲那边又“喂”了一声。
钱子祥收了线,奇怪地说:
“咦,这是我儿子钱爽的手机呀。怎么会在这里?”
郁芬芳的心提了起来,她不知该怎么说。唯有希望菩萨保佑来个什么事情叉开才好,可菩萨在这种关键的尴尬时刻通常都不肯显灵。
郁白莲的脸色变了,她狐疑地看着神色惊慌、支支吾吾的母亲,果断地起身往母亲的卧室走去。
郁芬芳回过神来,想制止她,迟了,她已经拧开了门锁,看到了正在床上酣睡、半裸着身子的钱爽。
郁白莲捂着脸冲出了家门。
钱子祥冲到卧室门口看了看,跺了跺脚,追郁白莲去了。
郁芬芳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管他娘的,睡一觉再说。也许,醒来会发觉一切都是梦吧?
卧室的门开着,传来了钱爽均匀的鼾声。
回复[1]:
我真的喘不过来气了!
但然 (2009-01-04 20:42:22)
回复[2]:
雪魂冰魄
(2009-01-04 21:55:48)
但然姐姐,乱吧?哈哈
回复[3]:
huaiying (2009-05-20 20:06:49)
拜读了!
够乱的!可这是现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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