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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 支撑力
弧笑弦 (发表日期:2010-11-13 09:58:33 阅读人次:976 回复数:0)
为了找出支撑破鞋们的这股力量，我找出一些本土的经典案例，进行比较和分析。结果我恍然大悟，原来这股力量，恰恰是人性的力量。　　　　1980和1990年代，《红高粱》、《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等电影风靡一时，由此我认为，张艺谋今天能够成为国际级导演，沾足了破鞋的光。这一系列电影，也可以称之为破鞋系列。综合这几部电影的剧情来看，无不是以女主人公的人性压抑来打埋伏：《红》剧里的女人即将嫁给一个开烧锅的糟老头；《菊》剧里的女人也嫁给了一个糟老头，该老头还是个性虐狂；《大》剧里也有这样一个糟老头，妻妾成群还要娶小，逼得三姨太只能跟城里的医生勾勾搭搭。这样的埋伏，可以唤起观众的同情，所以女主人公们最后就算成了破鞋，也可以得到原谅。　　　　说到这里，我必须声明：我所指出的人性，只是一种存在，就是“原本如此”的意思。这就好像我看见桌上有一只鸡蛋，我就说“这是一只鸡蛋”。鸡蛋就是一种存在，至于哪只鸡下了这只蛋，这只蛋以后要变成煎蛋还是荷包蛋，都不重要。人性也是这样一只鸡蛋，与道德无关。　　　　由于张艺谋是公认的大师，我就以大师的经典电影为经典，力求阐明人性的质地，以及它与破鞋的对应关系。　　　　如我指出的那样，这三部剧中的女主人公都嫁给了老爸级别的男人。这种婚配的不适衬，由来已久，今天也非常时兴，个中缘由相当复杂，我会在以后的相关章节里作专门探究，这里暂不管它。但是毫无疑问，这三桩婚事仍然是权力干预和制度包办的结果。三个糟老头之所以能把那身臭皮烂肉覆上三个女孩的细皮嫩肉，原因是他们有钱，继而使钱产生权力，最后又使权力变成一种婚姻体制所默认的侵害力。　　在《大》剧里，“我奶奶”的身价等于一头骡子，邻村50多岁的李大头计划用一头骡子兑换一个女孩的终身。一头骡子按现在的行市只能卖到五千块左右，但在电影故事发生的年代，一头骡子的价值抵得上现在的一辆奥迪A6了。所以，千万别小看了“我奶奶”的身价。倒退三十年，在我父母那辈人成亲的年代，假如有一部“永久”牌自行车作彩礼，整座县城都会艳羡不已。根据这头骡子分析，“我奶奶”应该是位货真价实的美女，如果当时搞选美大赛的话，应该拿到本乡赛区的冠军才对。让这样一个青春美少女嫁给一个糟老头，是“我奶奶”娘家人的主意。而娘家人，正是宗法制社会最低一级的权力代理机构的执行人。娘家人既有权决定用“我奶奶”换取一头骡子，也不缺乏一个再恰当不过的理由：女大当嫁。于是，权力与婚姻体制勾搭起来，完全了这桩由最弱势力必须承受的命运安排。“我奶奶”不是女权主义者，她也没赶上婚姻自由的好时候，所以她只有去换取那头骡子。但在内心里，她是不情愿的，以我“性而上”的想法，处在她这种春意盎然的年龄段，她更需要一个西班牙公牛般强壮的男子，而不是一头永远无法勃起的骡子。这样，在高粱里地遇上“我爷爷”的时候，“我奶奶”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欣然顺奸。在他们野合的那段戏里，传来高亢、尖利和野性的唢呐声。现在我回想这曲唢呐，忽然就省悟了：它的名字就叫人性。　　　　与“我奶奶”相比，菊豆似乎卖出了更好的价钱。买主是患有不育症的染坊主杨金山。依据上述原理，菊豆也被娘家人，也就是最低一级的权力代表机构的执行人，嫁给了杨金山。戏里交待，娘家人用菊豆的婚姻兑换了一笔高价，看来不是实物交易，而是现金交易，总之这次的权力干预和安排更划算一些。问题出在杨金山身上，在医学欠发达的年代，他不明白自己有病，不理解搞不出儿子是他这部播种机出了故障。所以只要一天搞不出儿子，就一天不停止播种，几乎要把菊豆连骨头全拆了，每到夜深人静时分，菊豆不堪性虐的惨叫总是惊心动魄。现在，我也回想到了这些惨叫声，也忽然省悟了：人性在被人强奸的时候，会发出多么凄惨的号叫。所以一旦时机来临，菊豆就投入年轻男人杨青山的怀抱，毅然决然地成了破鞋。　　　　无论是李大头，还是杨金山，与《大》剧里的“老爷”比较都只能算是小老板，“老爷”才是宗法制社会级别较高的权力机构代表，算是董事级别的人物。正因如此，到影片结束时，该老头才可以迎娶第五个老婆。中国人从人种上来看固然不及西方人强悍，下面的家伙也略显逊色，我却一向骄傲地认为中国男人性能超群，不可小觑。这种强大的性能，从中国人口总数超过13亿的事实就能推算出来。然而，以辩证唯物主义观点分析，我又看出了问题：一个男人即便性能再强，也难以忍受多元化的分配方式，更何况一个土埋半截的糟老头儿呢？如此一来，就发生了供需矛盾的现实问题。孔子说：“不患贫而换不均。”该“老爷”无法、也不会乐于平均分配自己的性能，因而势必产生分配不均，致使韶华正好的三姨太时常忍饥挨饿，最终只能向城里的医生讨口快餐吃。而这无疑是对权力机构代表的一种冒渎，对权力意志与当时婚姻体制的一种对抗，结果三姨太被秘密吊死在角楼上。现在我回想起那一幕，觉得这女人真的好像一只鞋被吊在镜头里，悠来荡去。人性也就是在那一刻被绞死了。　　　　我说张艺谋成为大师是沾了破鞋的光，并不完全客观，他有更多成为大师的理由。不过，假如没有他和这三部电影，我们的电影或许还会在虚情假义的政治说教中谈论婚姻，还会遮遮掩掩地拒绝情色，还会羞羞答答地回避人性。与此相比较，今天的女性会认为自己生活在女权主义和婚姻自由的蜜罐里，幸福得唯恐被窒息。事实果真如此吗？对不起，我只能报以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