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尼迪克特是位学识渊博、治学严谨和注重实地调查的学者,曾指导学生到太平洋上的几个岛屿以及非洲、南美洲、北美洲的许多部落进行实地考查。她本人也对原始宗教、神话、民间传说和“纯粹人种学”作过专题研究。与其他人类学家不同,本尼迪克特在20世纪30年代同心理分析学家合作,首次把通常用于个人的那些心理学分析概念和心理学概念应用到集体上,并于1934年发表了她的代表性著作《文化模式》(Patterns of Culture)。根据她的见解,“模式”是一个行动心理学的概念。不同于德国文化哲学家所说的“类型”。“模式”是一个给予各个行动以意义,并将各个行动包容于文化整体中的媒介。一个民族的文化可以内含多个“模式”,或是由多个“模式”构成综合的有机整体。本尼迪克特的“文化模式”理论认为,在任何一个社会中,人类可能产生的行为范畴只能有一小部分得到发挥或受到重视。因此,人们应根据文化发生的来龙去脉来评价文化现象,而不能只偏重于文化特质,即个性的分析。本尼迪克特强调应把文化研究的突破口放在把握各种行动和思考方法在其特殊性的联系中形成的整体结构上,即放在分析结构的机能上。本尼迪克特的“文化模式”理论对文化人类学,特别是对文化与个性这个领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本尼迪克特还非常强调开展比较文化研究。在她看来,文化行为虽然是地域性的,人的所作所为千差万别,但无论怎样孤立的行为彼此之间都有某种内在联系。而比较文化研究可以使人们注意那些自己没办法理解的事,并对“日常生活中的琐碎习惯和家常事务中一切公认的判断”进行深究。本尼迪克特认为其结果是令人吃惊的,因为“当这些最不引人注目的东西被投射在全民族的屏幕上时,它们对一个民族未来的影响远比外交家们签署的条约的影响要大得多。”但是承认并尊重差别的比较文化研究者势必会遭到世界大同者的谴责,因而本尼迪克特认为比较文化研究者应该是坚忍不拔的,他应以自己的研究来证明差异未必就是一把悬在世界上空的达摩克利斯利剑。同时,他还必须宽宏大量,懂得了解其他类型的生活方式,将会使自己更加热爱本民族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