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巴主义”
“少谈点儿主义……” -胡适
假如非要让我信仰一种“主义”,那么我只好选择信仰“鸡巴主义”。
“鸡巴主义”是一个新词儿,为了避免误解,先得对其进行一番解释。
“鸡巴”和“主义”虽然都是我们的日常用语,但是在《辞海》这样的大号儿词典里也查找不到它们的下落。这一现象不单表明了我们的学者的水平,而且还进一步使人联想到他们的人格。
“鸡巴”属于现代汉语,在古代汉语里称做“尸吊(diao、三声)”,意指“男性生殖器”。就是说,凡是男人都应该具有一个鸡巴。“鸡巴”还有一个象征意义。根据我国的传统观念:虽然生殖与排泄都是我们正常的生理现象,但是凡与生殖和排泄有关的器官却具有否定或污辱的贬义。因而“鸡巴”自然成了骂街或骂人的词汇之一。
本文正是在这个传统的引伸意义上使用这一词汇的。
比起“鸡巴”来,“主义”更不便被我们列入词典。因为它意指“持久不变的理论、观点、方针和立场”。说得好听点儿,它类似俗世的信仰,即“迷信”;说得难听点儿,它就是“教条”或者“信条”。按照我们的大众哲学对“形而上学”的解释,它应该是形而上学的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因此可以理解,无论如何美化和粉饰“主义”,这个词儿也很难超脱它僵尸般的本质,因而也很难被单独列入我国的词典。
为了掩盖“主义”的这种缺陷,这个词儿必须和其他词汇捆在一起才能出现,并且利用狐假虎威的原理,把它自己和前面的词汇一起提高到“信条”或者“教条”的高度。
马克思并没有发明“马克思主义”,他只是找到了一种解释社会的方法。
同样,萨特也没有发明“存在主义”,他关注的是人的生存状态。
很难猜测他们的在天之灵对后人加封给他们的“主义”是否感到满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任何独具匠心的哲学一旦被群众“掌握”,就像一支华丽的烟斗落到了猴子的手里,立刻失去了它的本意与功能。他们可以不了解马克思,但是他们认为自己了解马克思主义。他们可以不了解社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以社会主义者自居……
给“鸡巴”加封“主义”,即这里所说的“鸡巴主义”。它绝不是“大男子主义”。
正如上面的说明,这里使用的是“鸡巴”的贬义。因此,如果给“鸡巴主义”这个概念下一个最为简明的定义,可以这么说:“主义是个鸡巴!”
就像近代任何一种思潮几乎都是发源于欧洲、之后渐渐流行到其他“后进”地区一样,“主义”也走了这样一个过场。20世纪是各种“主义”满天飞的世纪。尤以魅力十足的德国“民族主义”和俄国的“马列主义”最为显赫。到了20世纪中期,马列主义几乎在半个地球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了“主义”带来的巨大灾难:愚昧和随之而来的贫困,以及无穷无尽的人间悲剧。因为个人必须服从“主义”。 “主义”是他们的新皇帝!
在20世纪后期,几乎臭满街的“主义”不得不撤离它的大本营苏联,退守以中国为中心的亚洲大陆。它在亚洲继续制造着人间悲剧,直到进入21世纪……
“主义”就像蛆虫追逐腐朽那样喜欢中国的劳苦大众。它在西方的短命让它找到了更加适合生存的土壤。当西方经历文艺复兴、重估人的价值的时候,东方则在瓷器、家具、建筑方面进行了一场改革。同时以西方为反面教员,完善和巩固了封建体制。而后,这种体制再冠之以“主义”,就实现了“政教一体”,变得更加“完善”和“巩固”。
但是不管“主义”如何在东方如鱼得水,它在本质上还是毒品。毒品的麻醉作用能使人暂时脱离现实、产生某种美好的幻觉,但最终将逐渐麻痹你的神经系统和大脑。同样,“主义”会让人产生找到了信仰的力量,找到了有着共同信仰的伙伴……但是最终,他们终将发现:为了这个“主义”,他们牺牲了最可宝贵的自由思考和自由创造的能力。
毒品和人的关系呈现三种状态:一是贩卖毒品却不吸毒、一是用贩卖毒品的所得吸毒、一是为了吸毒宁可倾家荡产。
这三种状态也是“主义”和人的三种关系。凡对“主义”有所了解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就能发现这三种关系。当然,兜售“主义”却不信仰“主义”是最高状态。他们掌握着“主义”,他们才是社会的主宰,就像毒贩子是吸毒者的上帝。当然,和贩卖毒品一样,不管兜售什么“主义”,都是为了用僵化的“主义”换取独立思考和独立人格。
在历史上,“主义”横行的国度,必定都有着惨不忍睹的人间悲剧,这是因为游戏规则规定:个人必须服从“主义”。由此,我们也可以得到一个经验:我们在发现有“主义”这个词儿出现的地方要特别小心!当然,如果想要参加游戏,能区别对待使用“主义”这个词儿的三种人,也许还可以得到不少便利和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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