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0日(星期日)
我們在一起都有一年多了,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到她打過屁,她是不是有便秘?一問還真有,正好我有一個偏方:每天早上空腹喝一大杯用涼開水沖的鹽水。
我讓她試用了一段時間以後果真有點兒效果。在家里再也不是我一個人放肆了,有時也能聽到她的放肆聲,真有意思,她的放肆聲就像小貓叫,但她的小貓叫後可就是讓人難受了。
昨天半夜睡得死死的她打了一個人不知鬼不覺的悶屁從被子里面慢慢的跑了上來,味道就像怪味豆,結果把迷迷糊糊的我給薰得再也睡不覺了。真是像老人們說的那樣:惡人放悶屁,壞人放臭屁啊!
7月5日(星期一)
今天我在馬路上突然聞到我最熟悉的香水,好長時間沒有聞到這個味道了,我有了衝動的感覺,我為了多聞一下那個香水的味道,就一直跟著那個女人的後面,結果被她橫了我好幾眼,以為我是流氓。這是我們分手以來第一次聞到這個味道,為甚麼用這種香水的女人那樣少?
11月23日(星期二)
今天遠遠的看到一個穿米色風衣的女人正在往我家的門口走,從背影看這個女人的髮型、走路的姿勢、身高都很像她,我的心臟狂跳不已,我還以為是她來找我呢,我快步的跑上去一看,結果不是,我白空喜一場。
自從我們分手後,她從來不來找我,如果要是真正的相愛過的,都會自己或者托人帶話,都會約在某個場合見一面評評理講講道理的,可是她沒有,說明她正在忘記我,說明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地要和我好,說明她已經有人取代了我,否則換任何人都不會這樣快消聲滅跡的。
……
給李先生印象最深的是在筆記本的最後一頁有這樣一首詩,估計是何有家和陳翠姑分手不久後有感而寫的,李先生用很濃的湖北鄉音讀了出來,題目是:
《心,情》
寂,分別後的心寂、寂寞的心煩是酸;
煩,思念時的心煩、煩惱又心繹是辣;
繹,因爲你而心繹、尋繹的心動是甜;
動,爲了愛的心動、悸動的心情是苦;
情,夢見你的心情、此心情是心是情?
1997年東南亞發生了貨幣危機,以泰國為首,包括其他東南亞各國如菲律槟、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新加坡、韓國等國,因貨幣紛紛不支,東南亞各國央行宣布擴大本貨幣與美元的浮動範圍,相繼與美元脫鉤,頃刻間東南亞的美元區支離破碎。在與美元掛鉤採取盯住“通貨籃”的東南亞國家中,除香港外,泰國、菲律槟、馬來西亞、印尼、新加坡、韓國,無一倖免地遭到了失敗,付出了慘痛昂貴的代價。
當時馬來西亞總理馬哈蒂爾就指責美國金融大鰐、以金融投機為職業的索羅斯的量子基金在東南亞的貨幣、證券市場興風作浪金融,是造成東南亞金融風暴的罪魁禍首。1997年1—8月份,僅他屬下的量子基金就動用了幾十億美元的資金,在東南亞的外匯、證券市場投機,十分成功的獲得了20多億美元利益。
這次金融風暴後,馬來西亞政府直接干預市場,採取措施並宣布限制投資者賣空100種重要股票,還限制外國人外匯交易。就在馬來西亞宣布新的限制後,使投資者無法完全按自己的意願自由買賣,投資者信心大失,將資金大量外移,就在宣布實施新的限制的當天,吉隆坡股市應聲而落,並帶動整個東南亞股票下挫,而且隨後連日下跌。無奈,馬來西亞政府只好朝令夕改宣布取消限制。然而投資者的信心受到重創,讓投資者疑慮重重而望而卻步。
我們昌隆外匯公司由於何有家的自殺事件影響明顯地開始走下坡路了,我也沒有心情繼續在馬來做下去了,打算結束外匯業務,正好遇到東南亞金融風暴,馬來政府又宣佈限制外國人外匯交易業務,於是利用這個理由和機會將客戶的全部外匯交易強行砍倉,把剩下的錢退還給客戶,打道回府了。回澳洲後,我將何有家的骨灰盒和錢給了何夫人,她有了這筆錢,只要不亂花,估計和三個小孩子足夠花幾十年的了。
結 束 語
六月的澳大利亞是深秋初冬的季節,對來自春末初夏東京的我來講,有時會產生錯感。我這次去澳大利亞是我工作的外匯公司派包括我們5名中層幹部到悉尼考察,看能否辦海外支店。我偶遇李國基先生,每天聽他講他以前做外匯的傳奇,除了考察外,也沒有了要逛一逛悉尼市容的欲望。我們一老一中在一起每天不是坐在咖啡廳就是坐在餐館,不是抽煙聊天就是吃東西講故事,沒有代溝沒有隔閡,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
我能有機會親耳傾聽外匯老前輩敞開心扉講述自己的過去也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這幾天的時光是我一身中過得最快的。我涉足外匯這個行業只有六、七年,但我覺得外匯里有許多故事——對老闆來講是傳奇,對經紀人來講是經歷,對客戶來講也許是辛酸,他們每個人應該都有一部傳奇吧。李國基、張首盛、吳承耿、何有家、陳翠姑等人的故事只是匯史滄海的一滴,今後如有機會能聽到經紀人的或者客戶的故事,編寫成經紀人篇和客戶篇的話,那將是一個完整的外匯史。
外匯交易,它是一個行業,是一門學科,不是邪教也不是陷阱。外匯交易之所以有許多的辛酸血淚事,不是外匯交易本身的問題,而是某些從事外匯的人,是他們這些歪嘴的和尚把外匯経給念歪了,所以才有外匯交易的壞名聲。我把李先生的外匯事情寫出來,不是貶低外匯交易,而是想讓更多人認識外匯交易,增強抵抗力和免疫力。
就在我想得發呆時,李老先生推了我一把:“喂,你發什麽呆呀”?
我說:“李先生,我想把您告訴我的這些事情在日本的華文報紙上連載,並將該連載取名為《匯蝗》,您不介意吧”?
李先生說:“寫吧,只要你寫的《匯蝗》有人看”。
我問:“還有一個問題,那後來陳翠姑呢?您知道嗎?”
李先生說:“她?我安排她進了馬來西亞一家州際銀行,這家亞州銀行(簡稱)已經派她去東京探路去了。她可是個人間尤物啊”。
回到東京後我每天忙於工作,一下子就把要寫李國基的傳奇故事給耽誤了。一天,從澳大利亞打來一個長途電話,是李國基先生的,他告訴我,原來診斷的淋巴癌是誤診。
我問:“您沒有病了,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麽呢”?
李國基很乾脆地告訴我:“進軍日本外匯市場! 咱們東京見!”
日本的槓桿式外匯交易是從2000年1月份開始有外匯公司登場的,那時日本還沒有一部關於外匯交易的法律法規,所以許多海外的金融老千知道這個信息後驚喜若狂,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紛紛從海外來到日本辦外匯公司。據不完全的統計,從2000年1月到2005年12月的六年間,在日本的中國人在外匯交易上吃虧上當的損失大約有200多億日元,許多人妻離子散被逼成瘋,如果將這些寫出來的話,也將是一部可圈可點的東京外匯春秋史!
還有必要再去揭這個將被漸漸淡忘的痛疤嗎?!(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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