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印象│杨鑫飚│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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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印象
杨鑫飚 (发表日期:2006-06-04 00:01:27 阅读人次:1994 回复数:0)
新家，每个人都有不同感觉。　　洗澡时羊羊兴奋大叫：啊，大海啊。孩子的想象力真是丰富，这么个小池子也能想出大海来。但显然她很中意这个浴缸。洗手间的镜子也是俩个小人儿的爱处。她们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小点儿还嘟囔着有滋有味的，听起来满是一回事，可是意思完全不懂。有时我会错觉是我没听清。但事实上谁也听不清，只有她自己明白。羊羊从厕毕一定自己洗手，那个小水龙头如今她不让小点儿碰一下。老公还会走错了门，去浴室进了卫生间。　　大家都还没习惯没过新鲜劲儿。　　3天了，我对这个新家完全没有实感。什么时候还会回到那个小区旧楼里，和大家见面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新家没有很多家具，说话有回音；地板太凉，总要打开地板暖房心情上才缓过一点来。自己的家？还是不敢在墙上定钉子，怕退房时要被扣钱。　　感觉不象家的重要原因是没有电视。那个送走的旧电视有很多有意思的回忆。它坏了，图像会突然不清晰起来。一次里织和她的双胞胎女儿和小点儿在房间里看电视。然后里织走出来对我说，杨桑，小点儿，她笑得快弯了腰。她居然会站起来去拍电视，直到拍好，再回到原处坐下接着看。这么个小人儿啊。一切进行的那么自然令里织惊讶不已。　　是的，小点儿着一举动曾震惊过很多不了解内情的人，包括她的小舅。　　新电视还未买，两个小人儿最大消遣没有了，全集中在彼此和妈妈身上。她们打架次数倍增。我则饭也做不好，我去哪儿她们跟哪儿。我火气很大，有点歇斯底里的焦躁。尤其面对这个百废待兴的新家。　　羊羊满3岁了。一满3岁立刻和过去不太一样。顽皮的智慧在曾N倍数增长。学妈妈发怒的样子，顶嘴，对抗，耍赖……最令人担心的是，搬过来第二天黄昏我睡了一小会儿。醒来只有小点儿在伊咿呀呀说话。羊羊不见了，放在鞋柜里她的鞋也不见了。于是我以最快速度给小点穿好外衣冲到附近公园里。穿过曲折楼区道，一条车道，远远看见一圈人围着一个小人儿。是羊羊。　　大家对我说，这小孩不知回家的路，让我们送她回去。　　3岁小人无论如何也说不明白怎么才能进到楼里去，没有卡或钥匙是谁也进不去的。羊羊长大的同时父母的担心也在增大。　　新家另一印象是对待阳光的态度。搬家前的阳光用也用不完，永远暖洋洋的面南。几年来我习惯和阳光共生的生活。当正午的阳光一寸寸退出新家的起居室时我心疼不已，好像失掉了一个亲密的伙伴。　　新家卧室面北。百叶窗更是严丝合缝光亮休想进来一分。清晨我还以为是深夜，正午我还在感觉是黄昏。这个感觉不断提醒我回忆起大学后期和毕业初期的一段时光，在一个朋友的永远是下午的小屋里。我忆起那时的迷惘失落绝望和不知如何定位自己的自己还有那群宠我的朋友们。那个小房外面很冷可是里面总是热烈。在理想和现实的冲突面前大家除偶尔指点江山外，都在寻找自我思索人生终极意义。　　新家让我居然和过去找到了接轨点。看来我要从混沌里走到清醒了。　　尽管房子很新，可是我们的一切都还在旧状态里，我仍旧使用铃兰香味的大众洗衣粉；仍旧去大众的寿司楼吃寿司；仍旧对孩子们发火；仍旧到超市里买折价的东西到家乐福买最实用的吊灯。　　我们只是换了一个生活的盒子而已，内容不会有什么不同。　　日本十年，有了属于自己的家。我会用一辈子时间习惯这个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