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個女孩母親大學畢業后和那個家庭環境好的曾經追過王海媽媽的男同學結了婚。王海父親讀完碩士后留校當了老師,曾經追求過王海媽媽的那個男同學從年事已高的父親手裏接管了公司后,經過幾年的打拼把父業經營成了有一定規模的公司,並且做上了老闆的交椅。
雖然她們各自組建了家庭,但因他們四人都有一段大學生活的淵源,所以她們二家常有來往。二年后那個女孩子出生了,由於二家人來往密切,所以王海和那個女孩子也就自然而然的是兩小無猜的一對。因爲是在比較好的家庭環境下長大的,所以那個女孩子不僅有嬌驕二氣,而且還很任性,王海覺得自己和她的性格很不一樣,就一直暗示給那個女孩子,二人之間的關係只能是兄妹。
自從王海遇到我以後,更是覺得和那個女孩子結婚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那個女孩子就覺得王海酷,對他一直一往情深,希望能早日成爲王海的妻子。王海媽媽逼王海和那個女孩子結婚也是看到人家家裏有錢,沒想到王海愛的是我而不是她,更沒有想到的是王海會以死來對抗父母親的如意安排。
王海死后我基本上就沒有去服裝店,實際上服裝店是處在關門的狀態。我通過警察給了王海家一筆錢后,這件事情總算是平息了。
一天我接到從吉隆坡的法國夏奈爾（CHANEL）馬來西亞的縂代理商管華強打來的電話,他問我還有沒有興趣在新山做法國香水夏奈爾代理的業務。我告訴他服裝店関掉了,他聽説了后頗爲驚訝的問我,生意做得好好的怎麽関掉了呢？我沒有告訴他真正的原因,只是說人覺得很累想休息一下。於是他邀我去一趟吉隆坡見一面,説是有話當面談一談比較好,並且還說全程費用他包了。
我知道去吉隆坡見阿強意味著是什麽,但我還是想見一見他,一是知道將近有40嵗的阿強還是個獨身。我是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他的,阿強想在新山把我的服裝店作爲夏奈爾系列產品的代銷點,所以我們以前見過幾次面。他有曾流露過想和我結婚的想法,我覺得他人很溫柔也值得信任。那時我有王海在,所以一直迴避他,現在想看看他是否改變了想法沒有,因爲那時的我很想找個人嫁出去;另一個是那時我整天沉陷在痛苦恐怖的回憶中,整夜失眠,吃安眠藥也無濟於事,臉色也很憔悴,而且頭髮開始一撮一撮的掉,好像是得了“鬼剃頭”的毛病。我知道不迅速改變這種狀況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是要得病的,想到女兒還小沒有我還不行,所以我想離開新山這個地方,想找個人轉移一下感情以改變目前這種狀況。有時女人並不想做一些事情的,可是爲了兒女又不能不去做一些事情。當時的我就是屬於這種情況,這也許就是我的命吧。
帶上簡單的行李我一個人去吉隆坡了。阿強一見到我的樣子確實讓他吃了一驚,他很心痛的問我,你怎麽成這個樣子了？好久沒有人這樣關心地問我,一聽到這話,我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下來。他一把將我攬到懷裏動情地說,翠姑,你不要再猶豫再迴避我了,就留在這裡好好養養身體吧,我現在縂代理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僅只代理馬來西亞,而且已經發展到周圍幾個國家了,我不敢保證讓你榮華富貴,但我敢肯定地說可以讓你吃好穿好。聽到這些實實在在的話,我好感動。
我住進了二年前阿強爲了和我結婚購買的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就這樣我們同居了。從和阿強一起生活的第一天起,我用的香水穿的衣服背的包包都是夏奈爾的系列,從那以後我只認夏奈爾。80年前一個叫可可．夏奈爾的法國女人創造了CHANELNo.5的香水,她希望夏奈爾給所有女人一個美麗的未來,瑪莉蓮．夢露和馬龍．白蘭度就都是使用夏奈爾,我把這些知識講給阿強聽,他就取笑我說我是夏奈爾的活廣告。
阿強職位高業務繁忙在外應酬多是很少回家吃飯的,我每天除了逛商店購物,就是在外下館子,幾乎吃遍了吉隆坡高級的中西餐舘。我在外面消費后回來就將發票給他拿到總公司作爲他的交際費去報銷。在我們相處的二年多時間裏,我只洗洗衣服打掃打掃房間,除了節假日偶爾做做飯給阿強吃外,平時是很少在家開伙的。那是我一生中最輕鬆的一段生活。由於有阿強的呵護,我的失眠症也好了,頭髮也不掉了,人也長胖了。
我想把女兒彤彤接來一起生活,因爲我一個人在家無事可做時,一個人無聊時就很想念彤彤,她有12嵗了,快要上初中了。可是我只要一提到這個話題時,阿強總是強調說他還沒有享受夠只有我們二個人的甜蜜生活爲由,說是等過了一段時間再説。許多男人太不了解做母親的女人的心,其實女人有時並不在乎男人的長相和錢財,也不在乎男人對自己有多溫柔多體貼,女人在乎的是當後爹的對自己兒女的態度!
還有一件事情我也是不能接受的。有一天晚上阿強下班后突然回家來,一進門就叫喊老婆,肚子餓了,我快要餓死啦。一般情況下是阿強如果有應酬或是回家吃晚飯的話,他都會事先打個招呼告訴我的。那天我來了大姨媽,我每次來大姨媽時都會肚子痛。那天不知怎麽搞的特別的痛,好像還有點低燒,我就把前一天沒有吃完的剩飯用水煮了煮吃了后就躺在床上看書。他進到臥室一看我還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拿起上衣轉身就出去了,他一個人在外面喝酒一直到半夜2、3點鐘醉醺醺地才回來。回家后講了一些很難入耳的話來刺激我,而且還吐得一地的,我人不舒服還要起來伺候他和打掃衛生,一直折騰到清晨。聼了阿強酒後吐的真言我好心灰意冷哇,我想了許多許多。
我想起原來在貿易公司一起工作過的一位同事的事情。在大學時是她主動追一個高年級的男生,後來這個男生成了她的丈夫。她丈夫在國家一個科研機構已經工作了 2年多,就在她大學畢業後進這家貿易公司工作還不到半年的時候,她丈夫單位有一個去美國研修一年的名額。當時單位是準備派另外一個家裏有點背景的人去美國進修的,可是那人的業務水平不但沒有她丈夫高,而且專業也沒有比她丈夫更對口。她丈夫膽小不敢向單位主管提出異議,回家后就把這件事情跟她講了,這位同事聽説后第二天晚上和丈夫一起帶上禮物還挺著個大肚子到單位主管的家裏為老公據理相爭,結果單位主管決定改派她丈夫去美國研修。
這本來是件好事情的,可是沒想到她丈夫爲了能呆在美國變了心,與打工的臺灣美籍華人經營的中國餐館的老闆的女兒同居了,並還生了一個小孩。她就這樣被狠心的丈夫抛棄了。後來這位同事還是把女兒生下了來,一個人咬著牙一遍工作一邊帶小孩頑強的生活著。
難道男人都是這樣嗎,輕易到手的女人就不知去珍惜？我所聽到的看到的和想到的這些,使我對我和阿強的將來沒有一點信心。
阿強是個好人也很風趣,平時我有不高興的時候,他總是想方設法的逗我樂。他還會拉二胡,有時拉一下《二泉映月》給我聼,並講解這首曲子所要表達的是什麽,還告訴我這首曲子的作者是個盲人叫阿炳以及他的命運。和他在一起我學到了許多知識每天也很愉快,我都有了爲阿強生個小孩的念頭。阿強幾次催著要和我去辦理結婚的手續,因爲我從來沒有穿過婚紗,我很想結婚想穿婚紗,可是他不接受我的女兒,他說過那些過激的話使我知道了我在阿強的心中地位,也知道了他是在怎樣的看待我,雖然後來他向我道過歉,可我就是容忍不了任何男人對我那怕是一丁點兒的怠慢,所以我一直敷衍著沒去和他辦理結婚的手續。
正好由於業務擴大了的需要,東南亞的代理總部放在吉隆坡不能適應市場要求,總公司決定將代理總部移到新加坡,並提阿強為東南亞縂經理代理。他要我跟他一起去新加坡,我以已經進了一家証劵公司上班爲由婉言拒絕了。他明白我還是沒有原諒他,明白我們成爲夫妻是不可能的了,於是他隻身去新加坡走馬上任去了。我們現在還保持著來往,是好朋友。現在他還是獨身,還在等待著我的轉變吧。
我這人是這樣的,容不得男人對我有一丁點兒不好,而且對男人對我是不是真的好不好特別的敏感,我想是不是因爲第一次被你何有家抛棄后留下的苛刻男人的心理障礙？
後來我遇到一個比我大20多嵗的老頭,他是我証劵交易的客戶叫許永年。他有點錢,他主要收入的來源是不動產的房租,他的老伴得了癌症幾年前去世了,兒女長大后都自立門戶很少照顧父親。許永年自從遇到我之后,這位孤寡老人對我特別好。我做股票擔當工資收入主要是靠從交易手續費當中提成,許永年是我開發的一個大戶,他放進一筆錢后從來不過問我股票是掙了還是輸了,只要我說要追加保證金他二話不説就會放錢進來,炒股票輸了他也從來沒有半點怨言,反過來還經常的安慰我。他這樣做按他告訴我所說的就是相信我,就是看到我一個人工作還養女兒不容易而支持我。
他知道我是一個人在吉隆坡后,就總是勸我把女兒彤彤也接過來,還一再說希望我和他結婚。一天,許永年把所有的房產記在我的名義下並立上遺囑的文件給我看,我被他的誠心誠意所感動,他確實讓我吃了一驚,對他這樣待我,我開始有點兒猶豫了。如果不是我的頂頭上司老是性騷擾我我和他吵了一架的話,要不是我考慮到我和彤彤今後的生活的話,我是不會辭去証劵工作和許永年結婚的。我趁阿強出國赴任不在之機,把所有的東西搬出來,和許永年住到一起了。
我和許永年的婚姻談不上什麽感情。他腿有點瘸並且心臟不太好,他喜歡喝酒,這是他長期獨身生活養成的習慣,我和他共同生活了5年,最後他是因心肌梗塞,在一年前死了,他死後我繼承了他的財產。為了這筆財產我和他的幾個兒女打過官司,最後要不是那份遺囑寫的明明白白由我繼承他的財產的話,我現在是一無所有的。
有家,你聼我講了這麽多自己過去的事情,是不是有疑問,怎麽我會是你支店的房東呢？這就是你和我分手后,我這幾年來是怎樣渡過的全部經歷。你也許會很奇怪,怎麽我講了這些在一般人的眼裏來看是很不光彩的的事情時,就像是在講別人的而不像是在講自己事情似的,是吧？沒有家沒有丈夫的女人永遠都是在飄泊,她們會不停地尋找,一直找到能依偎的港灣爲止。
自從我是一個人的那天開始,身邊就從來沒有間斷過男人。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的活法。像我這樣過了想結婚年齡的女人,又有被人抛棄的經歷,所以特別在乎特別挑剔男人。我也遇到過好的男人,但總是因爲一些很小的事情最後放棄了,到頭來還是要去不停尋找。男人們常說自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實女人也是一樣,常在男人堆裏也是身不由己的。凡是有虛榮心有野心要工作的漂亮單身女人,就會被男人利用或利用男人的。我也不能例外。到現在爲止,男人對於我來講,我即感激他們想他們愛他們的同時,我又恨他們怕他們防備他們,是男人讓我成熟,是男人使我沉浮,是男人給我機會。有聽説過嗎？女人的身體是男人開發的,男人的事業是女人激活的。不是的嗎？如果沒有男人女人怎麼會知道還有什麽高潮？如果沒有妓女瑪格麗特能有小仲馬《茶花女》的不朽之著嗎？天下的男人都以爲是自己在玩弄女人,可我不這麽認爲,我和男人相處是在享受男人。
何有家覺得陳翠姑變了不像過去那樣單純純潔,變得既精明強悍又成熟老練並還坦誠不滑。何有家不但沒有絲毫瞧不起她的想法,反而覺得她成爲今天這個樣子,與自己當年怕承擔責任抛棄她有關。何有家當時想的是如何恢復陳翠姑對自己的信任。
何有家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斷斷續續聽完了陳翠姑講述自己自從被何有家拋棄後一個人帶著女兒陳曉彤如何在男人堆里左衝右突,如何艱辛的生活的事情後,激發了何有家要為陳翠姑做幾件事情的決心。
何有家為了使陳翠姑能再回到自己的身邊,決定偷偷的做幾件讓她感動的事情。何有家打算分二步走,第一步先替陳翠姑報復教訓一下那個貿易公司的老闆,出口惡氣。第二步是教會她外匯,打算今後讓她經營管理新山支店。何有家打算這樣做,沒有絲毫同情翠姑的成分,完全是出於自願,覺得是責任是義務。於是何有家沒有通過我就擅自將支店提升為支社,他這樣做的目的完全是為了今後將新山支社送給陳翠姑作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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