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字体∶大 中 小 | 纪念我爸爸
| 老唤 (发表日期:2007-10-15 14:23:30 阅读人次:2426 回复数:21)
| 纪念我爸爸
“ 少关心国家大事,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人性!”
一
从香港飞回东京、把女友送回家、回到自己的住处、安置好带回来的蝈蝈和蛐蛐、吃了晚饭洗了澡、正要喘口气……突然想起来似乎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爸爸的情况了。
但是,打给谁呢?
……我踌躇着把握在手里的电话又放了回去。
如果艳鸽是我们家庭的正式成员,当然打给她。这次回国只跟她谈得还算投机,当时那亲近的感觉现在还缠绕着我……
记得一个多月前在首都机场下了飞机直奔天津第一医院、进了病房、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她站在病床旁边儿,水灵灵的眼睛含着微笑好奇地望着我。
电话里听妹妹说过:家里换了保姆……但是这第一眼使我觉得她根本不像“保姆”。
当时妹妹弟弟在边儿上看着,我不好意思多看她两眼,只好径直走近爸爸的病床。
爸爸闭着眼睛躺在那儿,身上盖着白布单儿。那布单儿就像盖在树枝上一样棱角儿分明……
就是在这一瞬间,从我的心底突然冒出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无的放矢的气忿!直到现在,我还不能清楚地理解这气忿的由来,不过好像这股子气忿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了我后来的行动……
但是,艳鸽一直在病房陪伴爸爸,病房里又没有电话……
打给妈妈?又怕她说不清楚。每次打电话给她,她都是那句话:“家里挺好!”……
打给妹妹?以前我经常打给她。她总是说“我最崇拜我哥哥!”,我也一直这样相信着。但是这次有点儿为难,我们刚吵了架。我刚发现:她的“崇拜”跟理解毫无关系!
看来只好打给弟弟了。虽然我们之间有过纠葛,但是有了距离以后,相互反而客气起来……
我又拿起了电话。
二
弟弟告诉我:“爸爸不在了”!而且就在我离开的大约六个小时之后!当他谈到葬仪,语调里充满惋惜,在我听来,还不乏谴责,因为我是长子。
六个小时之后!那时候我在做什么呢?……好像飞机刚刚到达深圳机场,我正在机场大厅里与一位姑娘道别……
她是我在天津机场偶然认识的。在排队进入候机室的时候。她排在我的前边儿,是那种被称做“小巧”、“妩媚”的类型,脑后挽着发髻。往常我最觉得无聊的就是排队,但是那天没有这种感觉。
她先进候机室,坐在像火车站候车室里常见的那种长椅上看杂志。离登机还有半个多小时,于是我在候机室的小卖部买了几本以杀人放火抢劫强奸为内容的杂志,然后就朝她走了过去。我在她对面坐下来的时候,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因为在如此空旷的大厅里我竟然坐在了她的对面!
“可以打听一下儿吗?”不知是因为十几天没怎么睡觉、神经有点儿麻痹,还是因为从医院出来有了一种解放了的感觉,当时我竟一点儿也不觉得紧张。
她又抬头警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
“我第一次去深圳,不知道下了飞机以后怎么进香港。”我实话实说。
她告诉我出了机场可以坐的士或巴士到罗湖,从那儿进入香港………
万事开头儿难。有了较好的开端,尴尬的气氛自然会慢慢儿消散。我趁势坐在她的边儿上,我们一边儿翻着杂志一边儿断断续续地闲聊。开始我问的多,后来她问的多。
从她的回答里我意外地发现:我们不但毕业于同一所中学,而且领教过相同的几位教师!
她惊讶地望着我,以为我跟她套近乎。接着她问了我几位老师的情况。从我的回答里她知道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并且好像还听说过我,因为我当时是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
巧事儿还不止一件。上了飞机,她的坐位就在我旁边儿!飞机起飞以后,当她问及我这次回国的目的,我告诉她因为父亲病危住院。她迷惑地望着我,好像我在耸人听闻。不过关于父亲的话题就此为止了,我真该好好儿感谢我的这位校友,她使漫长的路途变得那么短暂。下飞机以前我们互相留了地址,约好再联系……
三
现在想来,我在香港逗留的那两三天里,家里正在办丧事!
我本来就没打算去香港,主要是我对那类商业城市毫无兴趣。但是我的女朋友执意要去,她说:“和你认识都四年多了,你一次都没带我出去过。这次你再不去,我就和别人一起去了!”我深知自己理亏。当时我想,就利用这次暑假去看看香港吧,正好那里有我一位多年没见的好友,他在一家报社作主笔,可以给我们作导游:了解一下香港回归以后的气氛也不无益处。
我们刚决定了去香港,我就接到了妹妹打来的国际电话,说如果不赶快回来,恐怕就见不上面了……最后,她还加上了一句:爸爸在昏睡中常常喊你的名字!
妹妹的最后这句话一下子把我弄得很心酸。在我的记忆上,离家这么多年,爸爸几乎就没给我写过什么……是他在临死前想到了我么……或是妹妹希望我早点儿回去,免得我将来后悔……
当然,我是应该尽快赶回去,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不管是因为爸爸在临死前突然想到了我,还是因为妹妹希望我早点儿回去尽尽孝心……我一时想像不出,如果我见不到临终的父亲是否会感到遗憾。但是假如爸爸在临死前见我一面多少能得到些安慰的话,我回去一趟应该说也是值得的。如果真象妹妹在电话里说的那样,那么办完了丧事离开学还有几天,我可以利用这几天去香港。女朋友呢……她直接从东京飞香港,在香港汇合,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幸亏我有一个在旅行社工作的学生,否则在日本旅游旺季最快也只能订到一周以后的机票。我赶紧给那位学生打电话,让她无论如何按我的意图尽快弄到一张回程经过香港的往返机票。我又把电话打到香港,请朋友亮亮预定物美价廉的酒店……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却万万没有想到爸爸居然坚持到了我不得不离开的那一天……
四
弟弟还在电话里告诉我,只有家住市内的一些近亲参加了告别仪式。当亲戚们找不到我,并且听说我是在爸爸去世的那天上午离开的,他们发了很多议论。
我问,都有什么议论。
弟弟说,反正不大好听……
这是我早有预料的。对于“不孝”的罪名我并不吃惊,因为不孝的罪状我早已占有多条。什么“父母在,不远游。”……我十九岁就插队到山西去了,并且是一去不复返。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但无后,而且还离了婚……再加上这次,身为长子却没有在父亲的葬仪上露面……
弟弟又说,除了亲戚以外,我小学中学大学的同窗好友炎文是出席告别仪式的唯一外人。
炎文是一家出版社的社长,想来是告别仪式上官职最高的一位。我们相处了三十多年,也许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吧。我猜想他是想作我的替身,减轻我的罪责。大概他也在仪式上亲眼目睹了我爸爸一生所创造的“业绩”的凄惨。我爸爸是能够使仪式具有“仪式”这个词的真正含意的那种人……
是不是在这种意义上,爸爸故意坚持、不愿意我参加他的追悼会呢?……
话说回来,在香港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能给家里打个电话呢?因为忙?说不过去。我毕竟是长子,而且只有一个父亲,父亲也只死一次……但是打电话除了显示我的孝心以外还有什么意义吗?……
不过这些都是事后的反思,当时我根本就没有想到给家里打电话……
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跟弟弟道了别,放下电话,点燃了一支香烟。
……真是,在香港的时候,我居然没有给家里打个电话!
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第一次和女朋友一起出去旅游,每一分每一秒都染上了玫瑰色,因而不愿意破坏这种色调?
不,我不单单是没打电话,“爸爸”这个词就没在我的脑海里浮现过……如果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遗忘是因为无意识的压抑,那么肯定是什么压抑着我……
其实,在离开爸爸的那天上午,我从他那渐渐黯淡下去的目光里就感到了生物学意义上的“生命”正一点儿点儿地离开他。但是我又不得不按预定了的计划行动,改变最初地行动方案就像撞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两个月前我也曾接到过妹妹的一封信,说爸爸又住院了。等我回到家,爸爸又出院了。那时我见到他,就觉得他的终点不会太远了。他连说话都觉得费力。爸爸的生命就像一根橡皮筋,已经抻到了极限,他能活到今天真可以说是奇迹!他从一进大学就开始喝酒,一天一顿,一直喝到退休。
退休以后改为一天两顿,又一直喝到死前两个月。据弟弟说:爸爸出院的那天下午,他一步一步蹭到床边儿的圆桌前坐下,从桌下掏出酒瓶,倒了半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良久,自言自语道:“连酒也没味儿了。”弟弟说,那是他最后一次喝酒。
我不知道爸爸用“连”这个字是否意指世上就没有什么有味儿的东西,但我可以想像他说那句话时感到的凄凉。用“拔剑四顾心茫然”这句诗来比喻他当时的心情也许并不为过。我知道爸爸的路途已经接近终点,就像汽车没有了汽油。
五
爸爸的生命的微光确是用酒精点燃的。他喝酒时不怎么吃东西,有几颗花生米就足以了。他仿佛要品出隐藏在酒里的全部醇香,并且是用身体的每一颗细胞在品尝这醇香。因此他酒后也不吃什么。五十几年来,单是为了劝他吃点儿东西,全家人说过的话如果记录下来,大概少说也有厚厚的几十卷吧。
爸爸好像喜欢大家都围着他转,关心着他的生命安全。他便可以用拒绝这种关心来表现出他对死的大无畏精神,表现出他的潇洒和超脱。他是真正的超脱,纯粹的与世无争。就我所知,他从燕京出来以后,官职越来越低,住房越来越差。而他,不但从没因此发过一句牢骚,反而由于没了负担、没了风险而十分轻松,他好像在偷着乐。他最大的乐趣、唯一的寄托便是喝酒。而且他真的是为喝酒而喝酒,也许比我的“为艺术而艺术”更纯粹。在这一点上,他完全可以算作“一个纯粹的人”。
他爱喝酒不像李白那样别有用心,李白是“斗酒诗百篇”。爸爸不然。他不但不做文章,我甚至从来没听他酒后发过什么议论。他只是坐在那儿默默地喝。喝完,晃晃悠悠地去睡觉。这时,等在一边的妈妈或者妹妹便去收拾碗筷……看着他喝酒,我常常会有一种陷进沼泽里去的感觉。记得有一次,他夜里突然做起来,大概是觉得口渴,打开了一瓶啤酒,也不用杯子,一仰头就喝了半瓶。当时我看到以后毛骨悚然的感觉现在还清楚地记得……
他的喝酒也不属于“借酒浇愁”之列。他好像没有忧愁,起码我没见过他有忧愁的时候。别人的忧愁他似乎也感觉不到。记得“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伟大号召中止了我的训练计划,惊醒了我青少年时代妄图打破全国记录的美梦时,我第一次感到了世界末日的来临。很长一段时期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哑巴。只有一次例外,当我看到爸爸下班回来,在桌子上摆好了酒杯,就凑了上去,坐在了桌子对面。
“爸,我得去插队了……”我嗫嗫嚅嚅地说,同时看着他把酒瓶里的酒倒进了酒杯。
“嗯……”爸爸把酒杯端了起来。从他的眼光里我已经略微感觉到了我来得恐怕不是时候。但这次我觉得我的理由很正当。
“您就知道喝酒……”我突然小声地说出了一句我未曾准备要说的话。
“我喝的是我自己挣钱买来的酒!”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没有眼力劲儿,剥夺爸爸享受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的权利,但是当时我确实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难得的一次对话只能中止。现在回想起来,多年来一直占据我心灵深处的流离失所的感觉也许就是从那一瞬间开始的吧……我曾受过渴望见到情人的煎熬,曾有过千里迢迢去会朋友的经历。但是自从三十多年前我离开了家,就再也没有过急切地重返家园的冲动。家,只是在我酒后出现在远方的薄雾之中的飘渺的绿州。
六
市第一医院的住院部主治医师是我弟弟的大学同窗,因而父亲就像特权人物一样住进了一间有三个床位并且带空调的病房。隔壁的几间大病房都被两列病床挤得满满的,而且没有空调。在这个高温持续的夏天,和那些大病房比起来,爸爸的病房真可以说是天堂。
我仰天躺在靠窗一边的床上,艳鸽躺在靠们一边的床上。中间是昏睡着的爸爸的病床。走廊上朦胧的灯光从门上的小窗户透进来,因此并不用开灯。
昏暗中,眼前的景象那么陌生,又好像那么熟悉,就像在梦里一样。我不由想到,如果在十九岁那年没有离开家,我会是个什么样子这样一个难有答案的问题。一瞬间,我突然对主席“到农村去”的伟大号召油然而生感激之情。这一号召不但使我失去了家庭,淡漠了家庭观念,而且成了一个比贫农还穷的贫农。也许正是由于远离了互相拉扯相依为命的家庭,感到了独立的恐惧,再加上对自己所处的贫农地位的不理解,自己才想尽办法逃出虎口,也才拼命地逃进了大学,继而靠着“读书”的借口逃到国外……意想不到的是,十几年的读书生涯丝毫没有使我感到过腻味。而现在,在我接到妹妹的电话从东京飞回来住进病房之后,我才猛然回味起那久违了的无所事事的无聊……
夜深了,我一点儿也没有睡意。窗户上的空调使我想起曾经工作过的机器轰鸣的厂房。我坐起来、下了床、抱起枕头走到艳鸽的床边儿:
“挪个地儿。”
说罢我便动手把她的枕头往边儿上挪了挪、把自己的枕头并排摆在了她的枕头旁边儿、上床躺了下来。她呢,既没表示欢迎、也不表示反对。大概她不止一次听说过我,而且听到的肯定都是好话。
我看了爸爸一眼……不知什么时候他挣开了眼睛!
我开始打听艳鸽的身世,当然,尽可能避免像警察那样。
她说她二十岁,老家在河南农村,因为没考上县里最好的学校,一赌气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她说着的时候,我看见爸爸竟自己动手戴上了眼镜!我清楚地记得晚上是弟弟给他戴的眼镜。他要看什么的时候只要说“眼镜”就可以了。爸爸自己能戴眼镜!也许是他发现了什么问题,所以用眼镜吓唬我?
我侧过身来,右手搂在艳鸽的肩上。她也把左手放在我的胳膊上。我弄不清她这动作的意义。是防范呢,还是鼓励?
“尿……”我爸爸含糊不清地叫。
艳鸽立即起身下床,从床底下拿出白色的便器,掀开了盖在爸爸身上的白布单。
爸爸仰天躺在发灰了的白布单上,就像干柴摆在昏暗的雪地上。突然间我感到很羞愧。不知道“二十岁”的艳鸽面对眼前的景象作何感想。我想起有一次,我走进北京一家装修华丽然而冷冷清清的四川馆子,当我看到十几个堪称漂亮的十几岁小姑娘排成两排恭候顾客上门,我差点儿冲她们老板大喊一声“混蛋!”
我偷看艳鸽,她总是笑眯眯的,就像在摆弄一个婴儿。从她的微笑里,我猜不出她此时想些什么。这微笑是认命的宽容?还是自嘲?也许是天性如此……
除了被爸爸的撒尿打断,我一直起劲儿地和艳鸽聊天儿。爸爸也一直起劲儿地看着。我觉得这一切都很有意思,只是爸爸的尿越来越频。不过我并不在意,甚至还自豪地想到,只有我能唤起爸爸生活的欲望。
……就这样,直到我们三个都不知不觉地睡去……
待续
|
回复[1]: 无悔 (2007-10-15 14:53:06) | | 文中的:不孝有三,无后伟大
------
前代未闻,这是大不孝,我敬佩孝子。
文中的:我在候机室的小卖部买了几本以杀人放火抢劫强奸为内容的杂志,然后就朝她走了过去。
------
思考中。
|
回复[2]: 致谢并订正 老唤 (2007-10-15 15:22:01) | | 无后为大。 |
回复[3]: 赵然 (2007-10-15 18:18:16) | | |
回复[4]: 夏夏 (2007-10-15 21:08:29) | | 真实.
没有装饰.
|
回复[5]: 采夫 (2007-10-15 23:13:39) | | 生别死离,往往把人的很多层面定格、放大出来。
很有意思,请继续! |
回复[6]: 好凄凉. 大象 (2007-10-15 23:59:54) | | 但感觉机场那段是编的. |
回复[7]: 再教老唤一回 黑白子 (2007-10-16 00:52:44) | | 你又不是小学生,“纪念我爸爸”——是不是你以为“爸爸”前面不加个“我”字,爸爸就成了别人的爸爸了?!——还“纪念你爸爸”呢——难道你还会去纪念他人的爸爸不成?!
看在都有爸爸的份上,也看在你不是爸爸而我是爸爸的份上,再教你一回:题目应该是“纪念爸爸”或“爸爸”或“父亲”。
——至于文章嘛,还能看。父爱这一主题,在当儿子的笔下,前有朱自清,后有贾平凹,皆为绝品——拭目以待,且看你老唤手段如何? |
回复[8]: 关于「爸爸」 老唤 (2007-10-16 02:38:38) | | >>题目应该是“纪念爸爸”或“爸爸”或“父亲”。
「父亲」太老成,「爸爸」太一般。
世上已有那么多君子的「纪念爸爸」的文章,故用「纪念我爸爸」示以区别。不是挑战道德的极限吗?是不是有点儿太混不吝了?
>>父爱这一主题,在当儿子的笔下,前有朱自清,后有贾平凹,皆为绝品——拭目以待,且看你老唤手段如何?
你甭吓唬我,「我是流氓我怕谁?」……不过,你提到「父爱」这个传统观念,我倒是真有点儿哆嗦,因为我正要颠倒「黑白」……看来还得琢磨琢磨……东博已经善意地枪毙了「一位粉丝的日记」,看来「纪念我爸爸」也要「流产」,这可是因为「看在你不是爸爸而我是爸爸的份上」的「父爱」!
再加上夏夏的在我看来是无以复加的批语,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
回复[9]: 鱼非子 (2007-10-16 05:29:31) | | >看来「纪念我爸爸」也要「流产」,
最强烈的反对老换再次流产
俺们爱看着呢,期待中
|
回复[10]: 送老唤一颗保胎丸 陈某 (2007-10-16 09:32:06) | | 别听他们的,继续继续。 |
回复[11]: 谁再敢让唤爷流产,老地主和他急 老地主 (2007-10-16 10:21:25) | | 谁再敢让唤爷流产,老地主和他急,全镜共诛之!!!!
不过,唤爷这大老爷们,真能流产?嘿嘿 |
回复[12]: 离别钩 (2007-10-16 12:39:44) | | |
回复[13]: 老唤 夏夏 (2007-10-16 22:00:12) | | 期待后文.
我觉得真实的文章,最有看头.不做假,不装饰,其实最能打动人.我说的不加装饰,是你的情感真实,故能引起共鸣.
我的回复是赞语,不是批语啊.
再献花.
|
回复[14]: 拍案惊棋 (2007-10-18 23:23:00) | | 老换的文章好看,就是,……就是,……省略号用得太多了。 |
回复[15]: 雨 (2007-10-19 09:24:51) | | 一直绕着没进来,就因为这“纪念我爸爸”的题目,感觉没我啥事儿:)想不到是篇好文。老唤加油
本来伤感的内容,因为是老唤写的,觉得多半编故事吧 这样想好,否则情何以堪。
跑题的想起来自己的事儿:
结婚后回家,遇到楼下的邻居大姐,见面儿就塞给我50块钱,说:恭喜恭喜。我就一个劲儿地不好意思地推托,说:不要了不要了。邻居大姐说:拿着拿着。我说:下次吧下次吧......她问我:“你结几次婚啊?” |
回复[16]: 雪非雪 (2007-10-19 09:49:52) | | 拜读了“我的爸爸”。
掩卷遐思,续篇该是什么样的展开。
————
雨,
[我说:下次吧下次吧......她问我:“你结几次婚啊?”]
好玩儿!睁开眼还没说一句话,看见这个先笑了。谢谢你的“下次吧下次吧”……可是,最好不要下次。 |
回复[17]: 续篇该是什么样的展开 老唤 (2007-10-19 18:59:01) | | 以坚韧不拔的毅力续了五·六……
|
回复[18]: 雪非雪 (2007-10-19 19:12:47) | | *大概诗觉得口渴*(诗——是?)
读“五”的庄重,到了“六”就没了,笑人。
六,哈哈哈。
继续关注七八展开。
————
“家,只是在我酒后出现在远方的薄雾之中的飘渺的绿州。”
被这句话震撼了一下。
曾经有过同感。
|
回复[19]: 老焕的酒--度数正好! 小草 (2007-10-19 21:12:34) | |
开了天窗,不够,
还要把胃掉起来.
让你们,一个 个 ========欲罢不能,
|
回复[20]: 致谢并订正 老唤 (2007-10-19 20:49:53) | | 诗——是! |
回复[21]: 等看 雨 (2007-10-19 21:57:07)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