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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热

杨鑫飚 (发表日期:2006-06-03 23:28:41 阅读人次:1795 回复数:0)

  前一天我还对遥香妈妈讲:“羊羊健康得很,已经半年没发过烧了。”刘姥姥说:“说嘴打嘴,活该现世报应。”当夜羊羊额头热如炭火。豁!居然高达39度6。她睡睡醒醒,吐了三次。被褥上就闻得桃子面条牛奶的发酵味道。所有毛巾纸巾都派上了用场。我也几乎一夜未眠。

  
夫为此休息开车送我们去医院。“没事儿,”津田沼中央总和医院的星合大夫说,“是普通的夏天感冒。”这个黑黑胖胖大眼睛的中年医生很有经验,我很信任他。

  
于是我们回家。羊羊乖巧的依在爸爸的怀里,静静的看着周围。这是在平时难以想象的景象。回到家后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当我蹑手蹑脚走过去,她睁着眼睛无言地看着我呢。可是不一会她睡了。粉红的嘴唇紧闭,像一瓣莲花;柳叶样的眉毛离眼睛很远;眼睫毛密密长长的下垂着,像两排小栅栏,也像两枚月牙;她的鼻翼扇动着。烧一天也没退,39度3。即使最爱的冰淇淋她也没有食欲。

  
长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样又开始理解了一点当年的妈妈。

  
盛夏象一串睡莲洋溢在四周。蝉声是闷闷长长的。即便天空晴朗,也好象镜片上结了水气,到处雾蒙蒙的。空气凝固了一样,潮气粘的身上发着痒。很多年轻女孩穿着夏季和服(浴衣)走在街上,令我想起仪态万方这个词。夏季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活动,尤其是传统的庆祝祭祀活动和放花火。灯火的夜晚人们在街上和公园里挤在一起看跳舞。在街道公园边上是各种摊位小吃。舞蹈的人的服饰是米白底子淡红小花的夏季蜡染和服。舞蹈动作很简单,明快的鼓声和悠扬的歌声中左迈一小步,同时向上举举两只手,好像推着空气,也像武打动作的慢镜头。然后是向右迈一步,举举手。大家跳得很整齐,汗水流下来也一丝不乱。这些人都是普通的日本百姓。看的人也很认真,有的人也和着节拍一起跳;有的人把席子铺在稍远处静静望着,轻轻和家人聊着天。每个人都在夏夜里尽情享受着音乐舞蹈和各种小吃。而海边升起的一支又一支美丽花火也是夏日里的一个盛事。当夜空咚咚升起明亮绚丽的礼花时夏日的燥热和散漫似乎也随之消逝了。

  
可是我们呆在家里,哪儿也不想去。远远鼓声歌声阵阵,羊羊一定是前一天去香澄公园时在水里着了凉。

  
原载《中文导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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