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汪祖榮分手後的第三天上午,汪來電話要匡和我於當天下午3點還是在月寶茶館老地方碰頭,看來汪祖榮説話還是蠻講信用的,說三天就三天。
當我和匡先生准時到達茶館時,發現汪、吳承耿和還有一位生面孔的先生已經坐在那兒喝茶聊天。當我和匡建新入坐後,汪介紹說這位是輝煌的張老闆。等我們相互寒暄後,汪說:“今天召集大家來一起喝茶的目的是商量解決李先生在輝煌外匯交易的事情,李先生是朋友麥克匡介紹我認識的,既然我插手了此事我就要管到底;可是張先生和我岳父是拜把兄弟,所以這碗水我更得要端平。以前的誰是誰非今天在這兒我們就不囉嗦了。剛才在你們二位到來之前,我和張老闆吳先生已簡單的商量了一下。這樣吧匡、李兩位,從今天起,吳先生不能再碰你的任何單子,否則後果全部由吳先生承擔,而張老闆已經答應賣給我一個面子,就是李先生所有的買賣交易不用付利息也不用付手續費,並且這個優惠條件一直執行到李先生在輝煌的交易結束爲止。我想今天就在這里搞定。麥克匡、李先生你們看如何?”
當時我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光每天要交3000港幣的利息這一項就為我節省了一筆非常可觀的資金,還有將來交易的手續費,説明汪為我還是出了一定的力氣,問題是我不懂外匯,也沒有時間精力處理這個爛攤子,更不要說去開倉解難了,吳和張應該是看到了這點,所以他們才會相信,最終我會將這200萬港幣輸給輝煌的,到那時我找誰都沒有用的。他們正等著看我的笑話呢,看來張老闆吳承耿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我擡起頭發現匡正在看著我,汪張吳也在看著我,他們都等著我的表態。這時我想如果不答應這個調解的話,可能連這個條件都得不到的,於是我說:“行。就這麽辦。但最好能立個字據什麽的”。
這時張老闆開口了:“不用吧李先生,有汪老弟作保足矣”。
“ 對”,汪祖榮接過張首盛的話説:“既然我說了要端平這碗水我就不會讒言”。
都到這份上了,我和匡建新也就不好再講什麽了。於是吳承耿馬上就將我在輝煌交易的口座號碼密碼告訴了我,並且還教我如何叫單、公司有哪些交易的規定、交易時要注意哪些事項等等,最後吳承耿還特別強調了一下,如發生追加保證金時千萬不要耽誤匯錢到輝煌的銀行賬戶里,否則公司會在當天下午3點以前強行平倉的。
我在了解了大概的交易的要領後,看到汪祖榮和張首盛、吳承耿好像他們還有事情要聊的樣子,於是就和匡建新一起起身告辭了。
匡建新回到家後立刻給黑道上其他的朋友打電話打聽張首盛的背景,經過了解才搞清楚:原來張首盛在很早的時候就和趙大魁成了拜把兄弟,張只需每年交幾次老毛(又稱紅包)給趙大魁就可以得到一個牌位。張可以不用參加趙大魁幫會組織的任何活動,趙大魁出了任何事情都不會牽連到張的,但如果張有什麽事情要求趙大魁幫忙的話,趙大魁是會義不容辭的。據説在黑道上這種現象很普遍,也是不成文的一個行規,所以一般人是不知道張首盛在黑社會有一個高輩份的背景。據説在香港,一些公司的老闆、文藝界的藝人、政府機構的要員等等,他們當中就有一些人和張首盛一樣,也有類似的背景,只是這個秘密只有各自的黑老大知道。
當我和匡建新知道這個情況後,才領悟到原來汪祖榮能做到這樣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按張首盛的背景輩分,汪是管不了的,也完全可以不管的。難怪這次汪的做法與他以往辦事的風格完全不同。要知道汪祖榮是一個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筆賺錢生意的主兒,更何況這100萬港幣的生意呢?事至如此我還能說什麽呢?於是我向匡先生告辭準備第二天就打道回澳大利亞了。
可是一想到今後我要自己解決那200萬港元的問題時心里就覺得沒底發虛。
從香港回到澳大利亞後我就陷於處理積壓下來的珠寶生意,一時間外匯上的事情顧不過來,我想反正已經是鎖倉了,不怕行情波動,也不用擔心要交利息,乾脆等先忙完這段珠寶生意後再説。雖然整天忙,可心裏還是盤算在輝煌的外匯交易下一步該怎麽辦。
一天,何有家突然來看我,聽何有家一說才知道他回到澳大利亞後的這3年多的時間里,不是打料理店的工就是在洋人的牧場里幹活,渾身不是油腥味就是血腥味。我開玩笑的問有家還尋花問柳嗎?
沒想到有家還挺認真的回答我說:“回澳洲至今沒有一天是舒心的,老婆整天嘮嘮叨叨,不是說我去馬來西亞幾年沒有掙到錢完全是個廢物,就是埋怨我沒有用不像個男人,所以呆在家窩囊,早就想來看您。只是因爲當年在馬來闖了禍覺得很沒面子,現在每天看著老婆的那張苦臉就煩,實在有點熬不下去了,所以今天才硬著頭皮到這里來就是想問一問李老闆有沒有什麽機會”。
最後何有家説他陽痿都快有1年了,別説尋花問柳,就連向老婆要交公糧的任務都勝任不了。
聽了何有家這番話,使我想起醫學上給身體無障的中年男性陽痿的叫“功能性陽痿”即ED。說ED不是病,是因為工作不順心情不暢情緒不好引起的,只要改變了環境立刻就好。看著何有家可憐的樣子,我突來靈感,何不派有家去香港打進輝煌,一來可以離開現在的環境避免婚姻危機,二來可以學習做外匯幫我解倉。何有家會講廣東話,派進輝煌做内綫是最佳的候選人了。對於我來説,只當是從原本一天要付3000港元的利息當中拿出一部分出來給有家作爲工資。
於是我對有家說:“現有給你一個機會,但工作不是澳洲是在香港,怎麽樣?”
何有家一聽就高興得跳了起來連忙說:“行啊,行,只要能離開現在的環境, 只要能跟您幹,什麽都行”。
何有家連問都沒問要幹的是什麽工作就滿口答應了。
我對何有家說:“你工作的内容是:
第一到了香港去應聘輝煌外匯擔當的工作,一定要被錄取,這樣每月你可以拿一份輝煌的基本工資在香港夠你生活用的了,我再每月給你8000港元,但這錢直接給你老婆養家。你在香港的房租我出。進了輝煌後你要努力營業,這樣你就有營業獎這個額外的收入可以補貼日常的應酬;
第二進了輝煌後你要好好學習外匯交易,我有200萬港元的交易單在輝煌,現在就是全砍了還有幾十萬港元,今後你要幫我盯盤解倉,同時監視輝煌是否安全;
第三你要爭取被重用,盡快進入管理層了解輝煌外匯交易經營的内幕,這對我們將來至關重要,將來你就會明白今天我要你這樣做的用心。你要和我經常保持聯係,隨時彙報你工作的狀況,而且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的身份,怎麽樣?”
有家當即表態:“老闆請放心,我永遠絕對服從忠於您,您對我這樣好就是我再生的父母,我這輩子就跟定您了。給我2天時間準備”。
何有家走後,我立刻給匡先生打了一個電話,要他在輝煌附近的地方租個房子。匡建新問我幹什麽用,我就把我的計劃安排告訴了匡。
匡說:“是個好主意,但房子就不用租啦,最近買了新房剛搬家,原來住的房子還空一間,雖然離輝煌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房子也舊了點但裏面有現成的家具,給何住是可以的,租房子一來要買家具麻煩,這樣還可以省點事,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二來還可以監視何的一舉一動以防萬一 ”。
聽匡這麽一說,我就同意了,但房租我還是要出的。最後在我一再說服下,每月象徵性的交一點房租給匡。匡問我有家什麽時候來?我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要何有家在這幾天内去香港找你”。
兩天後正好是個禮拜五,何有家來我家:“一切準備就緒,打算明天起程去香港,老闆還有什麽要交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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