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纪行（伍）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托斯卡纳的芬奇│少年行│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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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纪行（伍）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托斯卡纳的芬奇
少年行 (发表日期:2006-10-13 23:27:18 阅读人次:1849 回复数:0)
小时候看的好多动画片里都是欧洲的景致，《尼尔斯骑鹅旅行记》，《三千里寻母记》里记忆最深刻的是长裙子、夜晚华灯初上时亮起的街灯，再有就是路人了，如果有马车或者火车从田间经过，劳作的人们便会直起腰来挥挥手示意。　　从佛罗伦萨去比萨的路上，我真地看到了这个场景！铁路附近的一座小房子旁边有个小小的菜园，菜园子里站着一个妇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高高地扬起来向经过的火车挥着，我兴奋极了，也伸出手摆动着直到菜园子迅速得消失在视野里，放下手我才真正觉得我是在欧洲了。　　窗子看出去的风景和走在路上的风景不一样，更何况帅哥们连着看几天也审美疲劳，我和痒痒决定去托斯卡纳的乡村看看，从佛罗伦萨坐火车半个小时到恩波里，然后坐当地的巴士二十分钟就能到达芬奇出生的小镇---芬奇，从镇子中心沿着小路再走上半个小时，能看到达芬奇当年出生成长的黄色小石屋。　　芬奇小镇在山坡上，下了巴士就能看到镇上教堂高高的钟楼，看着钟楼走，上个小坡，就能看到新建的达芬奇纪念馆和利用旧教堂改建的展览室，纪念馆是收费的，柜台里的帅哥哥安静地一笑，收钱撕票后又赶紧埋头在他手里的书了，上下两层的屋子里大部分是按照达芬奇当年的设计稿制作出来的各种模型，早期的搬运货梯、飞翔的大鸟、木质的自行车甚至机器人的雏形。旧教堂的墙壁上还有早年间的教义壁画，有些斑驳却还不失色彩，沿着窄窄的楼梯上到教堂顶部，是个小小的视听室，里面循环放着达芬奇的作品，四周静悄悄的，我想到了新近的电影，忽然有点害怕。　　纪念馆下面有咖啡座，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商店，墙外面挂着印有蒙娜丽莎或者反写字的T恤，里面有不少画、茶杯等的纪念品。我买了两件T恤，痒痒挑了一些发黄的画还有植物花草的素描，柜台后面的大婶乐呵呵地抹着汗收了钱。我打听达芬奇的家怎么走，大婶扬着眉毛“莱奥纳多？”那表情就像提起了邻居家的小孩子，她冲我说了一长串的意大利语，看我表情不对，出了柜台，抓着我的胳膊我们一同面向北面，大婶指着前方比划着，然后再拍拍我的右胳膊，哦，直走，右拐，明白了！我们道着谢要出门，大婶回身进柜台拿出一张地图塞在我手里，Grazie！大婶。　　芬奇是达芬奇的姓，也许这个小镇的很多人一样，所以在这里人们都叫他莱奥纳多，很亲切，很家常。　　沿着大路走一小段，就看到大婶说的往右的小路了，14号小路，路旁有指示牌，告诉你步行30分钟。穿过橄榄树林，风微微吹着，不高的橄榄树银色的树叶像白杨树的背面哗啦哗啦，上几个陡坡我有点出汗。循着机器的响声我们看到路边有个大叔载锄草，看我们过来，他停下锄草机点头向我们示意，那边忙着在橄榄树林里喷洒农药的大叔则带着口罩，远远得摘下帽子冲我们扬了扬。不太宽的土路上有拖拉机碾过的痕迹，石头墙缝里无花果挂着果实，再往远处看，整齐的橄榄树和低矮成行的葡萄在蓝天下，好一派美丽的田园风光。　　达芬奇的黄色石屋在山坡上，高高的屋顶，石头地面，有留着烟熏痕迹的壁炉和简单的桌椅，屋后面有个小庭院，山墙外面就是山谷，风吹过高大的月桂树沙沙作响“深山不见人，但闻落山风”。达芬奇留给世人的唯一自画像是他的老年，长发长须，我也向来只有这一个印象，可是在这个简单的故居前，我脑子里的达芬奇幻作了一个顽童，《天堂电影院》里的托托或者《美丽人生》里那个跳着脚的大眼睛男孩，也许无数个下午，他趁着大人午睡沿着橄榄树小径一路奔跑到小镇，找商店的大婶买一个冰淇淋；或者无数个黄昏，他藏在树林里研究自己的秘密玩具，炊烟升起的时候妈妈的声音在山谷回响“莱奥纳多，回家吃饭了---”我们俩靠在矮墙上歇息，痒痒说；“我突然觉得达芬奇不是那么伟大和神秘了”，我也笑了。　　回到小镇等巴士的时候，看到一对新人走进了教堂，紧接着天空响起了连串的钟声，照例有自行车飞驰而过，身后的咖啡店里人们闲谈着，老板在给我们打一杯泡沫丰富的卡布奇诺，真是完美的托斯卡纳，完美的达芬奇。我想起来我在莱奥纳多家里那本满是字母的留言册上写下了一行汉字“完美的意大利，2006”，旅程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