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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间的花(三)
小木樨花 (发表日期:2009-06-12 21:05:41 阅读人次:1360 回复数:0)
苏带我看桃花去没几天,一场被传为“人瘟”的严重流感突然在学校爆发出来。现在想来可能接近于Sars或者禽流感之类的病毒,非常厉害。不但我们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发高烧,整个学校大部分学生都病倒了。学校赶紧放假,让学生回家养病,或者联系住院。班主任们忙着家访,探望病倒的学生们。班干部当中没有病倒的,也跟着老师去家访。
我是学习委员兼文艺委员,而且居然没有得病,所以跟班主任和其他2、3个班干部一起去几个病得严重的同学家里探望。本来说好接下来要一起去苏的家里,但是临行班主任对我说,“你自己身体也弱,别被感染上了,你就别去吧。”这样我就没有一起去苏的家里。
班主任家访后回到了学校,晚自习过后就在宿舍区前面的车棚附近,聊起同学的病情。说到苏的时候,班主任说“这孩子不声不响的,真看不出来,家里没有父母照顾,只有一个年迈体弱的爷爷,还有一个妹妹。这次病得厉害,已经转成了肺炎,住院了,他父母也不回来。”
我忙问“他父母做什么的呀。”
“开船的个体户。”
后来我听苏说,他父母是开船跑运输的个体户,自己开一个很大的船,拉一个自己的船队,给乡镇企业等厂家运煤、土、砂石、水泥等货物,常年在外,漂泊在水上,有时候在长江,有时候去浏河,还常去黄浦江,船一开出去,不到过年就不回来。
苏后来给我描述他父母和他的生活的时候,侧着脸。我注意到他鼻子高高的,眼睛很秀气,但是透着一种莫名的哀伤的样子。时间的流逝是如此无情,以至于我已经无法在记忆的储存里搜索他跟我的那段描述是在课间还是在晚自习后,只依稀记得是在教室里。
“他们一年到头忙。我小时候也跟着他们在船上。小时候河里的水还干净,煮了可以喝,现在水太龌龊,煮了也不敢喝,那些大小厂家,排污口直接就通到长江里……”
我没有插嘴的余地,只是默默地听他说。
“音乐课上教我们唱 ‘你用纯洁的清流哺育各族儿女’,其实清流早就没有了,我小时候看到的都不清了,这几年偶尔上我父母的船出去看,更脏。”
我很惊奇地说:“那你们在船上要喝水怎么办?”
“我们每到一个城市,就去岸上讨水喝,有时候给点钱。有的人不要我们钱,就送给我们一些自来水。”
“那大小便怎么办呀?”我脱口就问。出了口才觉得不好意思,脸直发烧。
“都是用痰盂罐,靠岸了才能扔掉。只有夏天不能马上靠岸的时候,才扔在河里。”
“不过那些都是有机物,没有毒,量也少,还是肥料呢。”我赶紧向正面解释。
他正过头来,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那你爹妈总不在家,你和你妹妹不寂寞?”
“爷爷照顾我和妹妹,不过他现在年纪很大了,行动不便。我住校最担心我爷爷,还有我妹妹,她还小,睡觉总是蹬掉被子,梦见爸妈了半夜都哭……所以我每周除了周末还要回一次家,一般在周三或者周四。”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无法插嘴了。我默默地听他讲,看着他的脸。也许这还是我第一次正眼直视他。
“水上我最喜欢看芦花,还有荷花。芦花没有你喜欢的香气,但我猜你肯定喜欢。荷花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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