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情節純屬虛構千萬不要對號入座)
我敢断言在先:当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痴爱时,这个女人是幸福的,最终这个男人是痛苦的;当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痴爱时,这个男人是幸福的,最终这个女人是痛苦的。
不信?那就请您看这篇故事吧。
2005年的6月我在澳大利亞研修期間,一天在悉尼的中華城吃午飯時,不期遇到一位長者。在異國的他鄉遇到同胞自然很高興,當知道他是湖北人時更是讓我興奮不已,因爲在海外意外的遇到老鄉,實屬不易,所以也不分老少的天南海北的無話不說了。聊著聊著,當他聽説我在日本是做外匯交易經紀人工作的時候,更是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長者提起自己當年也搞過外匯、當過外匯公司老闆的經歷時眉飛色舞滔滔不絕。
本來他講述的内容我沒有寫出來的打算,可是當接到從澳大利亞打來的,他得了淋巴癌絕症,可能在這個地球上呆不了太久的國際長途電話後,我改變了主意——決定把這位外匯傳奇式人物以及和他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講出來,讓讀者及匯友們一起來聽,如果能從中得到某些啓發的話,也許我沒有白費口舌。
請允許我用第一人稱的口吻來細細的述説長者過去的往事吧。
我姓李,名國基,今年62歲,祖籍湖北省沔陽縣人。來澳洲有40多年了,剛來悉尼是在中國人開的餐館里打工,後來也幹過各式各樣的活,雖然打過許多工,但最長的也沒有超過一年。我這個人是屬於那種不願幹的一定幹不好,想幹的一定是好好幹的性格,那些活實在不適應我幹。後來經人介紹,進了一家珠寶石店當夥計,沒想到一幹就是4年,從一個完全不懂什麽是真假珠寶石開始一直幹到可以鑒別什麽樣的珠寶石是好還是孬。4年里我埋頭苦幹省吃儉用,好不容易積攢了一點錢,我就用這筆錢偷偷的買了4顆質量很好的寶石,之後就辭掉珠寶店的工作。我就是用這4顆寶石起家的。我還清楚地記得40年前我是多麽的小心翼翼的揣著這4顆寶貝去馬來西亞闖天下的。
我到馬來西亞後,剛開始去的不是首都吉隆坡,而去的是第二大城市新山,在舉目無親的情況下開始的營業。記得我的第一個客戶是位老華僑,他在當地開了一家叫丹陽的牙科醫院,就是希望醫院像紅太陽一樣給人溫暖的意思,地點在吉隆坡和新山之間。後來我生意做大了,經常往返於這兩座城市之間時在火車上還常看到那家醫院。老醫生真是個好人,要是沒有他,哪有我的今天啊。雖然事隔40多年了,但我還是記得當年是怎樣求他,他又是怎樣才勉強答應第二天要我在新山車站等他的。當我把4顆寶石賣給他拿到錢時,都感動得快要哭了。這一次我就約掙了4000馬幣,然後又通過老牙醫的社會關係倒賣珠寶給別的人好多次。
有了一點錢後就在新山開了一家規模很小的珠寶店。經過幾年的奮鬥,總算在馬來站住腳了。再後來業務越做越大,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就讓一個叫何有家的朋友入夥。分工是我負責去如香港、印度等地組貨源,何有家負責照看店舖管營業。這樣兩人又奮鬥了幾年,何有家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了,我就讓他招了當地一個叫陳翠姑的女子。沒想到何有家這小子耐不住寂寞,沒過多長時間就和陳翠姑翹上了,這小子其實已經有老婆小孩。我是從他們眉來眼去的眼神里看出了他們倆人的關係不一般的。但何有家這小子真不是他媽的東西,解悶就解悶唄,沒想到把人家黃花大閨女的肚子給搞大了,陳翠姑不知道何有家是接了婚的,要死要活地非要何有家盡快跟她結婚。
根據當地的風俗習慣和陳氏家簇的家規,大姑娘必須結了婚才能懷孕,先孕後婚是要招來全村人的不恥和被陳氏家簇永遠清除家譜的。陳氏家簇在當地是一個有名望的大家簇,要是知道了陳翠姑的事情,她的結局將是不堪設想,而何有家的小命就玩完。咱們就是有錢也是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呀,看著陳翠姑的肚子一天天的變大,兩人每天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安。
一天何有家低著頭來找我商量怎麽辦。我說:“要麽私奔,要麽外逃。私奔在人家國土里,不幾天就會將你倆捉拿歸案,看來只能選擇外逃了,只是可憐的陳翠姑一個女子今後將如何生存下去啊。這樣吧,你把那一半的股份全部留給陳翠姑做將來的生活費,這樣我估計她20年内生活是沒問題了。但你和我就不能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我們辛辛苦苦十幾年在馬來創下的家業,就因為你的小弟弟不老實而毀於一旦,我還能說什麽呢?”
幾天後何有家逃回澳大利亞,我將何有家留下來的錢如數給了陳翠姑後,將珠寶店關張並很快的離開了新山。說句實話,陳翠姑還是算長得漂亮的,她有點像你們大陸唱歌的韋唯。拿了一大筆錢後的陳姑娘後來如何就不得而知了,真不知她一個人是如何過的。要不是歷史給我們開了一個玩笑,誰又會曉得事隔20多年後我們又在吉隆坡見面了呢?
其實我跟何有家也談不上什麽朋友的關係,他是從廣東潮州來的,我比他大約早3年來澳洲。他剛來澳洲連一句英語都聽不懂,更不會說,在餐館一起幹活的都因為他是剛到不久,所以何有家總常被那些先來的會講一點英語的夥計欺負,我有時看不下去時就說說他們或者幫幫何有家,所以他還比較敬重我的。雖然我也知道這小子有點好色和有點小心眼兒,但總的感覺他還講點義氣還知道知恩報德。叫何有家入夥也是看在他幹活時蠻努力認真的。再說那時他來澳洲也已有5年了,能講點英語,還有就是他會講廣東潮州話,在馬來西亞有用場。那時候的何有家剛結婚不久需要錢,我想帶帶他闖闖世界並且還可以讓他掙點錢,所以心想他是比較理想的合作夥伴了。唉,算我看走了眼。但我還是能原諒他,因爲你想,那時都是年輕人呀,新婚的老婆不在跟前,誰沒有一點生理上的要求?誰能見到漂亮姑娘不動心?我經常在外組織貨源,他一個人在馬來又舉目無親,一定很孤單。不過你還別說,營業那塊兒還真虧得有他的打點,起碼財務帳從來就沒有發現過什麽問題。雖然失掉了馬來掙錢的市場,但我在馬來西亞的十年畢竟還是掙到不少錢了,而且那時我已在香港、日本、臺灣、菲律賓、泰國、中東、南部非洲等地和當地人合夥陸陸續續開始做珠寶批發生意了,特別是日本,我已看好那個地方是有財可發。但何有家卻沒掙到什麽錢,因爲他掙的錢最後全都給陳翠姑了。
在馬來西亞我是撈到了第一桶金,再利用現成的貨源關係和穩定的銷售網,改由原來擺攤設點為批發寶石,這樣比以前來錢快。在亞洲、中東和南部非洲等地,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所以特別輕鬆自由。尤其是日本,1964年東京奧運會後,經濟一個勁的猛漲,那時候的日本人可牛逼啦,消費起來就有點像現在大陸的中國人,越貴的東西越買,尤其是寶石類的金銀首飾,便宜的東西沒有得人要。俗話説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我有了點錢倒沒有變壞去搞女人,而是沾上了賭博。什麽百家樂什麽賭大小單雙,我都賭,悉尼賭場我是常客,世界其他的像美國啦東京啦中東啦香港等很多地方,在我去組貨源或出差的時候,都順便去玩玩。我這人還算是有賭運的,賭了這麽多年,雖有大贏大輸的時候,但總的來説輸的不多,比起我掙的錢就不算什麽了。有次我在拉斯韋加斯賭的時候,遇到了一位香港來的賭客,他媽的真牛逼,賭場用直升飛機把他從空港接來還不算,還為他舖紅地毯讓他從直升飛機一直可以走到大戶室里,看到此景讓我受了不小的刺激。一打聽原來他是在香港做外匯交易的,叫吳承耿。
講到這里李先生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後,才開始慢慢的繼續述說認識吳承耿後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吳先生在香港是很有名氣的外匯擔當,當時他的年收入大約在2000萬港幣以上,號稱“打工皇帝”。吳效力的公司的老闆姓張,叫張首盛。張先生以前也是開珠寶行的,有了錢後打入了香港的賽馬圈。70年代末張首盛就有了幾匹英國種的賽馬,有了這幾匹馬後不但自己參與賭馬,並且還操縱賽馬,利用賭馬操縱賽馬圈錢。張首盛涉足外匯行業和吳承耿給張首盛打工都是張首盛從監獄出來以後的事情了。
張首盛坐牢的經過是這樣的。當時在香港賽馬界張首盛操縱賽馬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所以有家小報登載了一篇寫得有板有眼的揭露他如何操縱賽馬内幕的文章。在這之前其他報紙也有揭露張的文章,後果是這些記者和報社都招到過報復,所以在當時誰都不敢惹他。典型的一次就是,香港某規模挺大的報社被砸並該報的記者被打得半死,警方作了一些調查後蠻有信心的要起訴張,只要這位記者在法庭上一作證就可抓人判刑的。張首盛知道後就派私人律師在醫院里出示了一份記者的妻子和小孩幾點出門幾點回家坐什麽電車等等詳細的日程表和記者在銀行的私人帳戶後告訴記者,如果出庭的那天不作證的話,400萬港幣當天就打入銀行賬戶,否則的話後果就不知道了。結果記者在法庭上硬是說所發生的事情全都記不清了,一下子搞得警察一頭的霧水。其實每次警方都明白是張首盛幹的,但苦于沒人敢做證,所以每次都奈他無何。那時的張首盛是很囂張的。但這次卻栽在這位不信邪的小報記者的手里。
小報記者是香港大學新聞係畢業的,進報社後不久就接到舉報張首盛賭馬的匿名信。當時同行的前輩就告戒他別管此事,會引來殺生之禍的。但他初生的牛犢不怕虎,不信邪非要管一管,按他的話來說就是我不伸張正義誰來伸張?結果他和以前其他報社記者一樣遭到了毒打。在他住院期間的一天,張首盛一反常規沒有派私人律師而是自己親自跑到醫院對這位記者說,“丟你個老媽嘿,膽子大啊,竟敢在我的頭上動土?這次只是讓你長點記性。小子,下次如再看到你寫我的文章的話,我讓你永遠在香港消失”。但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張首盛的這番話被這位小報記者給偷偷的錄了音。
警方在得到多年以來夢寐以求的證據後如獲似寶,立刻著手立案起訴了張,當張首盛從内部知道了消息後,明白自己犯了一個非常愚蠢的錯誤,但知道已是無濟於事了,只得聽天由命。結果是張首盛被判了不許保釋的3年實刑,並立即施刑。當然這些情況也是後來從何有家嘴里知道的。
在那斯韋加斯碰巧我和吳承耿住同一旅館的同一樓層,一天内在電梯里總能碰上幾次。那個年代來那斯維加斯賭的中國人是不太多的,所以在異國他鄉遭遇同胞就能一下子混熟。互換名片後吳熱情地的說如有機會來香港請我吃飯。
從納斯維加斯賭城和吳承耿分手後事隔半年,我有筆珠寶生意要去日本,正好路過香港,就給吳承耿打了個電話,沒想到不到10分鐘他就來到了我住的飯店。原來他工作的公司就離我住的飯店不遠。他邀請我去他的公司看看,於是就叫了一輛出租車。
他的公司好氣派,一座20層辦公大樓的頂層都被他的公司全租下來了,光是營業大廳里就有一百多號人在打電話營業。聽吳介紹,這家外匯公司成立了3年,是香港最大的外匯公司,有員工近200人,老闆是張首盛,吳承耿坐公司的第二把交椅。
張老闆就是那位打記者被判3年刑的張首盛。他賴以圈錢的賭馬王國在他出獄之前就土崩瓦解了,但他以前就有的幾家珠寶店因爲一直都還在正常營業,所以在他出獄後,香港渣打銀行九龍分行工作的朋友就主動找上門,想幫他重現江湖,辦法是讓他以珠寶店作抵押,銀行給他低息高額貸款。張首盛於是就找了幾位兄弟來幫忙出主意,商量如何利用這筆貸款做何生意才能重整旗鼓。其中有一位建議張首盛搞外匯,張問怎麽搞?這位兄弟說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這樣吧,我認識一位馬仔,你和他見見面了解一下外匯如何?被提到的馬仔就是後來坐上第二把交椅的吳承耿。
張首盛通過那位把兄弟把吳承耿約出來見面,是想咨詢一下辦外匯公司能不能掙錢。
那時的吳已是一家規模不大的外匯公司做了外匯工作5年的營業部經理。吳進入外匯行業的契機是,香港1973年就有了外匯交易,吳是香港大學學酒店管理專業的,畢業後進香港美麗華大酒店當客房部門的經理。在每天接待許許多多的宴請當中,吳發現一位常客經常來酒店包房請客並且花錢大方,後來一打聽才知道該常客是一家外匯公司的老闆。在有了一年多的交道後這位老闆就勸吳搞外匯投資並且說這種投資比當客房經理還要掙錢而且也不辛苦,他開導吳說你看我每天花天酒地,就是搞外匯搞的。
某一天吳利用酒店休息日去了那家外匯公司想了解一下外匯,正好接待吳的是那位老闆。在接待室里外匯老闆指著馬克/美元的屏幕對吳說:“看到了嗎,現在是1.7164,如果漲到了1.7264你大約就可以掙1000港元”,正說著馬克就漲了,老闆就說:“好了,我已將這手單子給你結了,你現在就掙了1000港元了”,於是叫來會計當場就將現金1000港元給了吳承耿。
吳本來只是來看看的,沒想到在沒辦任何手續和沒入一港幣就輕鬆地掙了1000港元,於是吳當即決定投20萬港幣——吳工作幾年的全部積蓄。其實那天讓吳承耿掙的1000港元,不是馬克漲了,而是那位老闆放的事先就錄好的錄像帶。
當然,這是吳承耿進了這家外匯公司後看到同事也用同樣的方法營業時才反應過來,當年自己掙的1000港元也許就是老闆這樣做的。
吳當時是不知掙的錢是放錄像掙的,還以爲做外匯賺錢容易,於是決定投入工作幾年的全部積蓄。開始交易時吳還是比較小心慎重的,只敢做做馬克/美元,有點小賺就跑,還不覺得外匯交易有什麽風險,就有點放鬆,開始交易其他的幣種了。像什麽英鎊,什麽法郎,有什麽貨幣就交易什麽,波幅小的貨幣還覺得不過癮,專挑波動大的交易,而且每次建滿倉後,既不止損也不及時砍倉,贏了就抛套了死等,結果一年下來連本帶利了輸個精光。20幾歲的吳承根血氣方剛輸了還不服,找了自己的父母哥姐一共又借了20萬港幣,想把輸掉的20萬港幣板回來。
1981年3月30日是吳承根終身也忘不了的一天,他在1.989滿倉空投馬克/美元後不久,就遇到了美國總統里根被暗殺未遂事件,那天正好是香港時間的深夜,美元在一個小時内就狂跌了近3000點最高到2.2789,結果一轉眼的工夫20萬港幣全被強行平倉了,其實那年的馬克是從1月份最低的1.9271開始漲到3月份1.98的,按道理抛馬克是可行的。
吳的擔當就是那家外匯公司的老闆,也不知是看吳輸得太慘了呢,還是發現吳有股韌勁,反正是拼命的勸吳進自己的外匯公司。小老闆告訴吳:“只要你能大量找來客人,我就給你拿最高的入金獎和手續費的提成,多做多提以彌補你輸掉的錢,怎麽樣”?吳一掂量覺得也有道理,所以就爽快地答應了。
其實吳的想法是,做外匯擔當既可以拿工資又可以學外匯交易技術,他的打算是認爲如果學到了本事就可以把輸掉的錢撈回來。
吳承根辭掉了學有所用並奮鬥5年才座上高於同齡人收入許多的酒店客房經理的工作,義無反顧的進入了外匯公司。他由一個只懂外匯交易皮毛的門外漢開始,到當上了那家外匯公司的營業部長為止僅僅只用了2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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