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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在看《潜伏》 科长 (2009-05-11 15:28 阅读人次:5148) 
  台湾人看《潜伏》:蒋介石搞情报不如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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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网2009-05-10 18:17:15

  
电视剧《潜伏》在中国大陆成热门话题,一水之隔的台湾因未正式播映,究竟多少人看过无从知晓。一些人透过网络视频间歇观看,私下谈论肯定是有的,公众舆论则近乎悄没声响。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则读者投书,短短几百字的观后感,却让我思索再三。

  


  
投书者是一位在中国北京任企业执行长的台籍干部,他看过此剧的感想包括:一、《潜伏》描述男主角余则成从一个忠于"党国"的军统干部,因为受到女友与上司的理想感召,又亲睹上级的腐败无能,最后就改变了信仰,成了共谍。投书者认为,这套公式让一些人找到合理化的借口,尤其许多台商在大陆比大陆人更爱大陆,他们看了这部连续剧,可以少一点心里的愧疚感。二、男主角最后竟然到了台湾继续"潜伏",这在台胞眼里不寒而栗,对过去的白色恐怖也多了一份同情。三、投书者因此希望导演能拍续集,"台湾人要是看到类似余则成者流继续在台湾潜伏,恐怕日后交流就会更小心了"。

  
不消说,这样的观后感肯定和大陆方面很不一样,甚至也与目前两岸交流热络的情况格格不入;之所以让我思索再三,乃因类似的观点尽管流于片面,却代表相当一部分台湾人的想法,也就是潜藏心中对中国共产党的恐惧感。那是两蒋统治台湾数十年留下的思想结晶体。尽管中国早已不是毛时代的中国,国际局势与海峡两岸都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恐共情结" 依然影响着许多台湾人的脑袋!

  
事有因果,欲理解此中缘由,就不能不谈到国共两党惨烈的斗争历史,尤其是发生在1949年,国民党最不堪回首的那一页,也是蒋介石父子心头永远的痛楚。去年暑假笔者到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查阅蒋介石日记,读到1949年12月23日蒋在日记中的一段记载:"昨晚冬至,夜间梦在新建未漆之楼梯,努力挣扎爬上梯底时已力竭气衰而醒。若此为预兆,前途艰危可知,而成功亦可卜也。"此前两个星期,国府刚从成都迁到台北,正当惊魂未定之际,蒋为之寝食难安而噩梦连连,良有以也。12月31日年底那天,蒋在日记中自省:"一年悲剧与惨状实不忍反省亦不敢回顾"," 军队为作战而消灭者十之二,为投机而降服者十之二,为避战图逃而灭亡者十之五,其他运来台湾及各岛整训存留者不过十之一而已。"显然最令蒋感到苦痛且悔之已晚者,乃是部队的忠诚出了大问题,惟蒋或基于颜面并未深入检讨原因。

  
长期担任蒋介石医官的熊丸医师则在其口述历史里,提出他的近身观察心得。熊丸认为,国府剿共失利的原因,除了众所皆知的经济崩溃等因素外,还有一项极为重要的原因是,蒋身边充斥太多共党间谍。据熊丸描述,徐蚌(淮海)战役爆发时,蒋在南京黄埔路官邸设地图室,地图室三巨头分别是蒋本人、战情参谋周菊村、国防部第一厅厅长刘斐 (为章),三人在南京指挥徐蚌会战。但刘为章本身正是个大间谍,以致南京的作战命令共方完全知晓,自然每战必败。熊丸说,"那时大家都觉得奇怪,为什么总统下的命令共方都知道,于是徐州当地几个重要指挥官便稍加变通,提早进攻时间,作战结果才算顺利。后来大家都认为刘为章十分可疑,总统却都听不进去,也没人敢直接告诉总统刘即是匪谍,故直到最后证实刘是匪谍时,总统连想都没想到。"刘为章后来担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水利部部长、政协副主席等要职。1960年代反右运动时遭清算,毛泽东为了保他,把当年的秘密给抖了出来:"你们不要以为国家对刘斐同志待得太好了,其实今天我们能够解放全国,刘斐同志是立下了大大的功劳的,因为他曾经冒了非常大的危险,勇敢的把国民党所有的军事作战计划,通通供给了我们,我们才能按原定计划把国民党打垮。"

  
让蒋想都想不到的岂只刘为章,还有一位郭汝瑰,当过国防部作战厅长,1947年5月山东孟良崮战役,郭汝瑰到蒋介石官邸参与军事会议,将孟良崮战役作战计划交给共产党人任廉儒,使得国军主力七十四师全被歼灭,彻底扭转了内战局势。最近解密的抗战时期重庆《红岩档案》,则公开了潜伏在蒋介石身边达十五年的女速记员沈安娜,让延安窑洞里的毛泽东,总能准确掌握蒋介石在政治和军事上的意图和部署,因此被称为"按住蒋介石脉搏的人"。

  
引人深思的是,像刘为章、郭汝瑰、沈安娜这样长年待在蒋的身边,受到当时最高领导的信赖,荣宠加身而竟未有丝毫的信心动摇,一心一意为中国共产党服务,这种情操却很少在国府人员身上看到,反倒是国府内部不知有多少个" 余则成",像白崇禧的机要秘书谢和赓,卫立煌的秘书赵荣声,傅作义的秘书阎又文,也都是中共派去的间谍。

  
还有被称为中共情报后三杰的熊向晖、申健与陈忠经,他们都是胡宗南的部属,长年卧底在胡身边,将胡的军事命令传给中共。1947年3月,蒋决定出兵延安,3月19日的日记记载:"本日十时半国军克复延安城区,十一年来共匪祸国殃民之根深蒂固老巢铲除于一旦,为国为党雪耻复仇之愿已偿其半矣。此后,国内共匪已失凭借,所有战略与政略据点皆已铲除净尽矣,感谢上帝,洪恩保佑中华。"然而这其实是一场空欢喜,因为中共方面早已得到情报,并据此拟好撤退计划,以致胡宗南打进延安时,得到的只是一座空城。后来周恩来曾经说:"蒋介石的作战命令还没有下达到军长,毛主席就已经看到了。"讽刺的是,蒋介石在3月9日的日记上还提醒自己:"注意匪部以退为进之惯技。注意毛匪行踪之判断。"殊不知真正的匪谍就在他的爱将胡宗南身边!

  
笔者曾询问胡宗南的公子胡为真先生,何以其父从未察觉熊向晖的真实身份?胡为真叹了一口气说,实在是想不到啊!熊向晖不到二十岁就当了胡宗南的机要秘书,胡对他信任有加,凡是蒋给胡宗南的密令都由熊向晖签收,胡宗南下达命令也都由熊向晖起草,甚至还送他出国深造,怎知竟是个大间谍。1949年初冬,熊向晖在中南海遇到张治中、邵力子、刘斐等国民党原和谈代表,张治中十分惊讶:"这不是熊老弟么?你也起义了?"周恩来说:"他不是起义,是归队。"张治中接口说:"我早知道蒋介石在军事上、政治上都远远不是共产党的对手,今天才知道,在情报上他也远远不是共产党的对手。"

  
正因为"在情报上远远不是共产党的对手",蒋氏父子来到台湾之后,简直把共产党看作是沾惹不得的瘟疫,谁要沾到就除掉谁,哪怕只是过往的一封书信都要查个清楚,宁愿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人,层层布建的防谍网不知陷害了多少无辜者,这就是台湾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白色恐怖"的源头。此外,国民党还大搞特搞反共思想灌输,从军队、学校到"政府"机关无一遗漏,代表作是1975年的政治宣传影片《寒流》。当时蒋介石刚逝世,蒋经国为了安抚民心,特令"国防部"总政战部制播这套反共宣传影集。所以取名《寒流》,意指共产党之于中国犹如天气之寒流。故事内容开始于1925年,跨越早期国共合作、西安事变、中日战争、国共内战与"文化大革命"等阶段。《寒流》其实就是一部政治宣传影片,谈不上有何艺术成就,但它在当时台湾仅有的三家无线电视台联播,人民想不看都不可能。军人、学生还要每周写心得报告,说明自己如何从这部影片得到启示。像笔者这个年纪的台湾人,几乎都写过这类的心得报告,也真心诚意地拥护"政府"绝不与中共妥协的立场。

  
在扑天盖地的情治箝制与思想控制下,台湾人对中国的理解逐渐脱离了现实;加上自1949年以来,中国大陆层出不穷的政治运动,更让台湾人对大陆充满着疏离与不信任感。因此几年后当中国改革开放,提出" 有关和平统一台湾的九条方针政策"(俗称叶九条),以取代原有的"解放台湾"政策,"国府"内部对于如何响应"叶九条"虽有不同见解,但受制于长年反共与恐共教育的影响,蒋经国最终还是发表了"三不政策"。所谓"三不政策",即不(与中共)接触、不谈判、不妥协,说穿了就是恐共心理的直接投射,是一种人为筑起的政治藩篱,禁不起现实的检验。果然才几年后,双方官员就为了处理华航劫机事件,做了内战以后的首次接触;1987年蒋经国又授权"中华民国"红十字会代表"政府"与大陆的中国红十字会接触,最终促成开放台湾民赴大陆探亲。至此,三不政策宣告瓦解,而此后两岸的交流也就如同开了闸的水库,任谁挡也挡不住!

  
从1987年至今,两岸开放交流已经超过二十年,每年有几百万台湾人到大陆去探亲、旅游、就学、投资、经商,也有越来越多的大陆人来过台湾。总的来说,两岸正在朝向和平的方向发展,人民往来越来越频繁,彼此关系越来越密切,过去源于历史因素种下的诸多误解正逐步获得消弭。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冻过程尤须有耐心,本着"尊重历史、尊重现实、尊重人民愿望的实事求是精神",透过双方更多的合作,来求同存异,累积互信。尤其台湾蓝、绿对立严重,统、独问题向来敏感,重新执政的国民党虽已渐次抛开历史的束缚,大步开展两岸关系,但两蒋留下的恐共思想影响仍在,前述的读者投书就是个例证。在这种情势下,大陆方面在台湾问题上,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牢牢把握住耐心与和平原则。因为台湾问题不是谁潜伏谁的小问题,而是关系到中国和平崛起的千秋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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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 关于《潜伏》 科长 (2009-05-11 15:30)  
  http://ent.sina.com.cn/f/v/qianf/index.shtml

  回复[2]:  科长 (2009-05-11 15:46)  
  《潜伏》里孙红雷扮演的“深海”的原型是吴石将军

  
吴石(1894~1950年)原名萃文,字虞薰,号湛然,闽侯县螺洲镇(今福州郊区螺洲镇吴厝村)人。(中国共产党打入国民党内部的最高情报官,可查阅吴石案考证,“惊涛拍孤岛,碧波映天晓,虎穴藏忠魂,曙光迎来早”毛主席曾有诗所赠。1973年,大陆官方追认吴石将军为烈士)

  
1911年,吴石与少年好友吴仲禧一道参加福建北伐学生军,参加辛亥革命。他在武昌预备军官学校和保定军官学校前后受业4年,与白崇禧为同期同学,后至日本深造,学习军事。学成回国任国民党陆军大学教官,其政治背景属于国民党“桂系”。 1940年初,吴石重见相隔20余年的老友吴仲禧,当时吴仲禧在韶关任国民党第四战区长官部军务处处长和韶关警备司令。吴仲禧已于1937年卢沟桥事变前夕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在抗战的几年里,吴石经常流露出一种愤懑、失望的情绪。一方面,他想在抗日战争中扎扎实实地做一些事情,渴望自己在军事上能学有所用、用有所成;另一方面,他又逐渐看透了国民党内部的腐败,官场的勾心斗角,意识到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这个局面。吴仲禧回忆说:“吴石对共产党人是有好感的。他读过毛泽东的《论持久战》等军事著作,在武汉珞珈山听过周恩来的演讲,还同叶剑英等人有过交往。”

  
1948年6月,淮海战役前夕,吴仲禧改任国防部中将部员,被派往“徐州剿匪总指挥部”服务。吴仲禧到南京后见到吴石,吴石亲笔写了一封信给他的学生、 “徐州剿总”参谋长李树正,说吴仲禧是他多年的挚友,请李多加关照,给予方便。李见了吴石的信,对吴仲禧格外客气,亲自带他到总部的机要室看作战地图。吴仲禧暗中把主要部署记录下来。为把情报尽快送出,他托病回南京就医,赶到上海把上述情报向上海地下党组织负责人潘汉年作了报告。 1948年9月至1949年1月,中国人民解放军挥师逼近南京。稍前,国民党国防部尚保存有500箱重要军事机要档案资料,国防部长白崇禧、参谋总长陈诚主张直运台湾,而吴石则以福州“进则返京容易,退则转台便捷”为理由,建议暂移福州。国民党当局采纳了他的意见。吴石之所以要将这批机要档案转移到福州,原来他得悉将出任福州绥靖公署副主任。他打算一旦时机成熟就在福州起义,将这批军事机要档案献给中国人民解放军。 5月,台湾的国民党当局又电促速将档案运台。吴石则以“军运紧,调船难”为借口,仅以百余箱参考资料、军事图书权充绝密档案,列为第一批,派人先运台湾。紧接着的一天,吴石又下达“死命令”,当晚将档案全部转移到位于仓前山的福建省研究院书库匿藏,并向研究院院长黄觉民(黄是吴的挚友、民主人士)作好交代。 1949年7月,吴石由福州经广州辗转到香港找到吴仲禧,吴石说他已被调任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要到台湾去,吴石坚定地表示,自己的决心已经下得太晚了,为人民做的事太少,现在既然还有机会,个人风险算不了什么。 8月14日,吴石接蒋介石急电令共即日赴台。15日上午,他密召亲信参谋王强到公馆,作了简要而严肃的面示:“我奉命明天即飞台北,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要尽到军人天职,‘人在档案在’。下一步怎么办,想必你自己懂得。为万无一失,可征求黄院长和刘通先生(原国民党立法院立法委员)意见而行。”次日凌晨吴即携眷飞台。两天后福州解放。王强即在黄、刘两位前辈认可下,将298箱保存无损的国民党军事绝密档案呈献给了解放军。

  
吴石历任上尉参谋、军械处处长、少校参谋、上校教官、北伐军总部作战科长等职;军事厅参谋长、参谋本部处长、第四战区中将参谋长、军政部任主任参谋兼部长办公室主任、史政局局长等职位。

  
吴石赴台前,中共地下组织给他的代号为“密使1号”。吴石抵台后,就任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1949年10月和11月,解放军攻打金门和舟山群岛先后失利。这两仗给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解放军敲响了警钟。解放台北比原先预计的更加困难了。为尽快取回吴石掌握的重要军事情报,华东局领导决定派长期在上海、香港从事情报工作的女党员朱谌之赴台与吴石联系。 1949年11月27日,朱谌之从香港抵台,与华东局台湾工作委员会负责人“老郑”取得联系。一个星期后,吴石在寓所秘密接见朱谌之,向她提供了一批绝密军事情报的微缩胶卷,内有《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舟山群岛和大、小金门《海防前线阵地兵力、火器配备图》;台湾海峡、台湾海区的海流资料;台湾岛各个战略登陆点的地理资料分析;海军基地舰队部署、分布情况;空军机场并机群种类、飞机架数等。这批情报迅速通过香港传递到华东局情报局。1950年1月29日,国民党特务逮捕了中共台湾省工作委员会书记蔡孝乾。蔡孝乾叛变,供出了所有名单资料,造成包括400多名地下共产党人被捕,变节者活命,坚贞不屈者被押马场町刑场枪决。国民党保密局逮捕蔡孝乾时,蔡供出了吴石。蒋介石得悉,非常震怒。1950年3月1日,台湾当局下令以“为中共从事间谍活动”罪名逮捕吴石将军,并在其寓所搜出他亲笔签发给朱谌之前往舟山的特别通行证的有关书面材料。这样,不但摸清了失踪多日的朱谌之去向,也为吴石的“叛逆”最后定了罪。不久,朱谌之便被国民党军警从舟山抓回台湾。由于此案涉及高级军官多人,加上吴石在国民党军界有很多朋友和门生,国民党需要给海内外一个明确的交待。1950年4月8日“吴石案”的承办人李资生在香港的国民党刊物《新闻天地》上发表一篇长文,详述逮捕吴石和朱谌之等人的始末。此案最后枪决了6人,与吴石和朱谌之一起就义的还有吴石的亲密朋友“联勤总部第四兵站总监”陈宝仓中将、亲信随员聂曦上校等人。

  
吴石案

  
1950年3月1日,时任“国防部中将参谋次长”的吴石,据称由于受被破获的“中共台湾省工委事件”牵连,被台湾特务机关秘密逮捕,罪名是“为中共从事间谍活动”。受该案牵连而后被捕的人有:朱谌之(女,吴石的联络人)、王璧奎(吴石妻)、聂曦(××长官公署总务处交际科长,吴石的老部下)、陈宝仓(前 “联勤总部”第四兵站中将总监)、方克华(××公署主管人事的中校参谋)、江爱训(主管补给的×处参谋)、王正均(吴石的副官)等。1950年6月10 日,吴石、陈宝仓、聂曦、朱谌之等4人,被台“特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其余的人也分别被判刑。

  回复[3]: 哈哈!就是现在的中国社会嘛! 新局长 (2009-05-11 17:55)  
   《潜伏》刻画了很多国民党方面人物,很多都是特务,每一个特务都各有面貌,又各具代表性。分析这些人物,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们从中可以看到,这些国民党特务和共产党干部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几乎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

  
军统天津站站长吴敬中。此人老谋深算,经验丰富,领导力很强,他领导的天津特务系统,一度被称为“堡垒”。却最终失足于“贪”。一个人权力太大、能量太大,利益难免找上门来,吴敬中这个形象就在现实的中国啊!

  
二:情报处长陆桥山。此人心思缜密,工作老练,按说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是中层骨干的不二人选,却失足于“痴”。他痴迷什么呢?权位,一门心思想当副站长、二把手。因为这份痴心痴情,他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在单位里努力贯彻“拉一个、打一个”的战略计划,从客观上看,他的动作掩护了余则成。是个优秀共产党员。

  
三:行动队长李涯。此人心狠手辣,但失之于“傲慢”。李涯是个傲慢的人,看不惯共事的同僚们,觉得老子天下第一,活儿一个人干,功劳一个人占,这样的人不怕得罪领导,但未必能把事情做好,因为由他引起的内耗一定不会少。吴敬中评之曰“愣”,此人虽然给余则成的“潜伏”带来了最大的威胁,但是他就是个典型忠贞的共产党员形象嘛。

  
还挺喜欢姚晨饰演的翠平,太找乐,不走一般间谍片子的俗套。

  
自己学习写字“余则成,大傻蛋,我爱你。”却念成“余则成,大鸡蛋,我煮你。”在惊险悬念之中又让你笑破肚皮也。

  
《潜伏》的结尾也有意思,余则成这个信仰共产主义的忠诚战士,到了台湾,结局就可想而知。谁都知道台湾的白色恐怖之后,是留不下一个共产党的!

  
而我们也能够看到,翠平因此被软禁在一个小山村里了。说明了共产党特工工作的残酷以及缺少人性的一面。

  
呵呵!

  

  回复[4]: 哈哈,新局长也看过了 科长 (2009-05-11 17:10)  
   打了这么多字

  
我昨天看到20集

  回复[5]: 太座挑出了《潜伏》一跟小刺 龍昇 (2009-05-11 17:27)  
  有一集,情报处长陆桥山还是谁,去搜余则成房间,留下了肉眼都看得清清楚楚大皮鞋印子。太座说,都是搞特工的,可能吗?这导演!

  
当然,她也为“翠平因此被软禁在一个小山村里了”喊了“哪有这么办事的?”

  回复[6]:  爱谁谁 (2009-05-11 17:44)  
  孙红雷的三个女主角,一头一尾正点,中间的翠萍真的很搞笑。演翠萍的就是演《武林外传》的小郭的那位姚晨,快成为大陆最红的女笑星了。

  

  回复[7]: 哈哈!先看的凤凰台的“鲁豫有约” 新局长 (2009-05-11 17:32)  
  采访姚晨,姚晨天生就是个找乐犯!精彩的台词;

  
余则成:要给我生个嘴小的女儿。

  
翠平:我要生个大眼睛的儿子。

  
呵呵!

  
跟太座在六、日两天看完。

  回复[8]: 穿帮网 科长 (2009-05-11 17:34)  
  http://www.chinabug.net/h/2009-04/13921.html

  
济南时报2009年4月15日报道 时报讯(记者 周全)看《潜伏》、聊《潜伏》,进入4月以来,已经成为很多电视观众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很多“潜艇”认为,这部30集谍战剧仅用了60多天时间就拍摄出来,却没有出现明显的穿帮镜头,堪称奇迹。但在网络挑错小组的眼里却不这么看。昨日,《潜伏》的23处穿帮在穿帮网正式上线,这说明仓促的拍摄周期还是导致该剧“白玉微瑕”。

  
记者了解到,穿帮网挑错小组的很多成员都是“潜艇”,也因此,这些天来,他们都是怀着“复杂”的心情一边看剧一边纠错。如剧中穆连成对吴站长说:“民国35年,我有艘船沉在海上了,这上面可都是日本人的军火啊!我也算是抗日嘛……”民国35年即1946年,此时日本已战败一年余,怎么会运输一大船日本军火呢?再如剧中余则成(孙红雷饰)一会儿戴眼镜,一会儿又不戴眼镜,这也是导演姜伟承认的一处穿帮,因为大家对余则成到底戴不戴眼镜一直没有统一意见,后来决定还是让他戴眼镜的时候,有一些场景的戏已经拍完了,所以才造成了穿帮。余则成办公室中悬挂的岳飞《满江红》词是当代书法家蒋之的手笔,蒋之生于1924年,剧中年代是日本刚刚投降,蒋之当时不过21岁,不可能成为名家。此外,谢若林请余则成一家吃火锅,在读一份绝密文件的时候,把陈秋平牺牲的时间说成了民国24年,这显然是不对的。因为上级派陈秋平执行这项潜伏任务是在抗日战争结束之后,也就是1945年(民国34年)之后。

  
剧中道具方面的纰漏比较明显的有:翠平和晚秋一起出去买花布,临走的时候翠平穿的是花布鞋;中途,他们去河边看骑马,翠平的花布鞋变成了高跟的皮鞋;翠平突然肚子疼,两人看完病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鞋子又变成了花布鞋。翠平带着晚秋去河边看骑马,正好碰上了吴太太,翠平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还是带着耳坠的;晚秋看到吴太太,郁闷地走开了,翠平追上去的时候,耳坠竟然瞬间消失了。

  

  回复[9]: 脚印倒是因为余每次出门要撒香灰的 科长 (2009-05-11 17:39)  
  就是。。。

  
http://bbs.chinabug.net/dispbbs.asp?boardid=4&Id=1643

  回复[10]:  爱谁谁 (2009-05-11 18:42)  
  最喜欢翠萍了,看武林外传时就喜欢。唉,这个结果还是应广大观众主要是中年美少女团的强烈要求改过台词的,叫做给翠萍留一丝幻想,龙爷,局座,你可以上网找原版最后的结果来看,翠萍更可怜啊。国内追这部剧都疯了,据说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应观众要求不得不临时修改结果的。观众说不许让翠萍太惨了。

  回复[11]: 哈哈!不花大成本的电视剧嘛! 新局长 (2009-05-11 17:47)  
  翠平去医院“女人科”看病后、诊断书竟然写“处女”?

  
翠平问余则成:医院怎么写的?

  
余则成答:没有跟男人睡过觉嘛。

  

  回复[12]: 原来撒了烟灰,那就是太座没看仔细了。 龍昇 (2009-05-11 17:48)  
  

  回复[13]: 做秘密工作的,想起一个金无怠 科长 (2009-05-11 18:01)  
  http://zh.wikipedia.org/wiki/%E9%87%91%E6%97%A0%E6%80%A0

  
一辈子都活得提心吊胆的,最后抓住了,组织上还不承认

  回复[14]: 吴石照片 旅人 (2009-05-11 22:46)  
  谢吴老师指正,已更正。

  


  
吴石像

  


  


  
吴石被枪决前写遗书。前面站立者为朱枫。

  


  

  回复[15]:  吴卫建 (2009-05-11 21:15)  
  zt《潜伏》搞笑台词大全

  
吕宗方不让余则成跟左蓝结婚。

  
余:委员长、戴老板都能心仪美眷,我怎么就不能?

  
吕:等你当上委员长、军统局长,你也可以。但现在不行!

  
军统特务:“感谢你一直在坚持战斗!”

  
余则成像小学生般问:“在下实在恍惚,不知在跟谁战斗?”

  
特务:“你说他肯定是死了?”

  
陕西旅店老板:“哎呀,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吴站长第一次见到余:时间就像是一头野驴啊,跑起来就不停

  
吴站长:什么狗屁主义 口中全是主义 心中全是生意

  
余:“G党果然比军统厉害多了!”(最先派来给余则成当太太的人因故不能来,又重新派来一个,最关键的是他们俩长的一样)

  
翠平:飞机还是人开的啊?

  
翠平:我就是一木头,还朽了的

  
翠平:你让我学什么,学破鞋呀!(余则成拿时尚画报让翠平跟着学)

  
翠平穿上高叉旗袍 ,发现露了大腿就忙蹲下,叫道 :耍老娘,找死啊。

  
余则成拉翠平站起,翠平不肯,

  
翠平:(衣服)还没缝完呢!

  
翠平:这头发是谁的?这是谁的?你找野女人去了?我要向上级汇报!

  
余则成:我就是你上级,汇报吧!

  
这个有点x。为了躲过特务的监视,余则成天天摇床,翠平说:还用天天摇啊,那边那个会计是个光棍,受得了吗?天天摇让人觉得你本事大啊?

  
马奎逃跑,老余问会不会押送的人故意放的,老陆说:不可能,都是我挑的,都跟他有过节。

  
马奎被设计陷害为我党间谍“峨眉峰”,在他家抄到一张画,上面题着委员长的诗云“独照峨眉峰”

  
吴站长说:峨嵋峰,还TM独照!

  
马奎被审讯的时候,陆桥山说:"你不去上海演电影真是太可惜了."

  
李涯献计逮捕左蓝,后来中间出现意外,马奎出现与左蓝火并,两人当场死亡。这样一来,等于李涯刚上任就放了个哑炮。

  
此时,吴站长讽刺的说:……本来是想露脸的,这下好了,把屁股露出来了。

  
翠平几次试图牵老余的手失败,气愤地骂自己:王翠平,你个二百五!

  
翠平:听说有种手枪是无声的对吧?

  
余则成:嗯,有

  
翠平:那有无声机关枪么?

  
余则成:有无声手雷,你要吗?

  
余说:打了十几枪,没打死。

  
翠平说:十几枪都够打场阻击战了

  
翠平对晚秋说的:

  
这你随便叫,你叫姐呢,咱俩是一家人,你叫嫂子呢,那你俩是一家人,反正我俩是一家人,你看着叫,什么都行。(之前晚秋一直叫翠平姐,那天余则成告诉晚秋翠平是他老婆,晚秋就改口叫嫂子了)

  
谢若林:这未来和平了,就没有主义了,有什么呢,只有钱

  
翠平对则成:你别忘了,她是二房,娶她之前你先得娶我。(余之前说要是真娶了晚秋做二房云云)

  
翠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晚秋:我这贼只惦记,不偷…

  
书店老板:有一种胜利叫撤退。有一种失败叫占领(我党放弃延安之后)

  
晚秋对翠平:嫂子,我来你们家当丫鬟吧!

  
翠平当时就喷了。

  
谢若林和余则成在咖啡馆谈条件,谢临走时拿出两条金条来说:“这有两根金条,你能说出它俩哪根儿高尚,哪根儿龌龊吗?”

  
晚秋临别时说:嫂子,让我抱抱你。

  
翠平指着则成:你抱他吧。

  
翠平看到余从谢手里买回来的情报说,就这么两张纸就那么贵啊,余说,这些没用,烧了。平:那就更贵了。

  
翠平说:男人装傻,女人真傻

  
李涯打算用木箱运钱思明去台湾,结果被我党换成李涯的内线。

  
站长问李涯:你的内线刘闪呢?

  
李:不知道

  
站长:台湾砍甘蔗呢!

  
翠平:像谁?

  
余则成:林黛玉!

  
翠平:你在哪认识的野女人吧?

  
余则成:… …

  
“余则成 大鸡蛋 我煮你”(晚秋教翠平写成 “余则成 大坏蛋 我爱你”, 结果把余吓出一身冷汗,以为表白)

  
余:你怎么了?

  
平:哭了,看不见吗?

  
余:为什么哭呢?

  
平:想男人!

  
这个不搞笑,但是莫名地感动。

  
平:太行山里的女人你没见过?

  
余:怎么没见过,我妈妈就是。

  
平:你妈会哭哭啼啼吗?

  
翠平问余则成怎么跟组织汇报俩人的事,余含糊了半天。

  
翠平:这么说组织听得明白吗?

  
余:会,他们会开会分析的。

  
谢若林是个有哲理的坏人。

  
谢若林:我不反对任何政治势力,我在它们之间生存。

  
李涯:你没有信仰。

  
谢若林:有啊,我信仰生存主义。

  
余:你必须学会怎么恋爱

  
翠平:什么恋爱?

  
余:就是拉拉手、散散步、说说话

  
翠平:就是钻玉米地?

  
余:对,钻玉米地里拉手、说话……我们叫这浪漫……

  
翠平:去,浪漫,就是晚秋那种愿意当你小老婆的人搞的!

  
余无奈:翠平,我上辈子一定欠你的。

  
谢若林是个可爱的坏人

  
谢若林:如果你一枪打不死我,我又活过来了,咱俩还能做生意,只要价格公道。

  
李涯:你脑袋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谢:成就感啊。

  
李:小人…

  
然后李岔岔不平离去。

  
许宝凤:需要我做什么?

  
谢若林:演戏

  
许:这里不是上海

  
谢:乱世就是舞台

  
余则成被审问的时候翻自己的裤兜,对面的人严阵以待。

  
他掏出一把钥匙说:我的钥匙没有扳机。

  
余则成反击李涯的录音带毕…

  
站长:说说吧

  
李涯:我脑子有点儿乱,你让我想想……

  
余则成去审讯室把翠平领回家。吴站长说回去好好安抚安抚。

  
余:没事儿,乡下人没见过半夜砸门。

  
孙红雷:翠平,咱们俩商量个事吧,你能生个嘴小点的女儿吗,

  
姚晨:“我还想生个眼睛大点的小子呢!”

  
余则成和翠平感情升华,两个人抱在一起。则成问:这事需要向组织汇报吗?

  
长春解放,俩人又搂一起,翠平突然问:不汇报行吗?下一个镜头俩人又分着睡了。

  
李涯让廖三民的上司打电话问国防部

  
廖三民说要打,甚至有需要 可以和蒋委员长直接通电话

  
李涯说:有杜鲁门的电话 你要么

  
P.S:廖三民是个帅锅,可惜了(liao)了

  
则成为掩护翠平离开说她被绑架了

  
不久传来李涯派去跟踪翠平的人以及翠平都被炸死了

  
之前不信翠平被绑架的李涯怯怯地问:不会被撕票了吧?

  
吴站长骂:放P,有这么撕票的吗?

  
廖三民与李涯一同跳楼身亡,吴站长又说话了:

  
“神奇的一跳……正好跳到我的神经上……有点牙疼……”

  
吴敬中绝对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余则成对特派员说:信任是一种滑稽的好感,我求之,但不得之。

  
站长、副站长在飞机上,

  
站长:在天上也受支配啊。

  
余:命

  
翠平生完孩子,说了一句,坏,丫头,随爹,小眼睛。

  
记得上图照片是吴石的副官聂曦在台北马场町刑场的最后一刻。

  回复[16]: 转贴 寻访1950年台北就义中共地下党员朱谌之烈士遗骸 旅人 (2009-05-11 21:06)  
  来源: 袁小兵

  
寻找 1950年在台北就义的中共地下党员朱谌之烈士遗骸寻访经历

  
这是一个寻找的故事。女儿寻找母亲,学者寻找历史,作家寻找英雄。

  
这是一场跨越数十年时空和海峡两岸的寻找,这场寻找,承载着太多亲情、政治、历史和民族的恩怨情仇。

  


  


  
1950年,中共台湾地下党组织由于叛徒出卖,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数以百计的党员被捕并遭杀害。其中最著名的地下党人,是原国民党国防部次长吴石和他的联络员——中共华东局特派员朱谌之(又名朱枫)。

  
49年后,台湾著名记者、民间历史研究者徐宗懋在尘封的资料中翻出了一批血淋淋的枪决照片,并在台北向公众展出,在解严后的台湾引起巨大的轰动。

  
2000年12月,山东画报社《老照片》刊出徐宗懋的《战争后的战争》一文,披露了这段历史。这些首度在大陆刊载的照片,立刻引起了注意。随后,《老照片》收到朱谌之在南京的女儿朱晓枫的来信,那些老照片激活了她对母亲的思念与哀恸。

  
与朱晓枫同城的64岁作家冯亦同,这几年也在不倦地“寻找”朱谌之。上世纪90年代中期,冯亦同在一本史料杂志上知道这个革命女性的传奇一生,立志为她写一本传记。

  
2003年2月7日春节期间,朱晓枫和丈夫以及冯亦同与徐宗懋在上海会面。在上海科技馆里,与朱家素昧平生的徐宗懋接受了朱晓枫的委托,寻找她母亲朱谌之的遗骸,这对他而言,是“不可承受之重的情感任务”。

  
徐宗懋最终没有找到这位烈士的遗骸,然而长达两年多的寻找,已让他饱尝历史与现实双重冲击的辛酸苦辣。他最后将这段经历的前因后果写成一篇长文,题目叫《其实我们懂得彼此的心》。

  
今年4月,随着连战访问大陆,国共实现历史性和解,两岸关系迎来破局。在此背景下,这段一个台湾人寻找共产党烈士的故事,则更显得别有意味。它使我们清晰地看见,在海峡上空纠葛了数十年的党派斗争与仇恨的消解,和在这一切之上的民族大义和人性的凝视。

  
一个女儿的哀思

  
终于见到母亲临刑前的面容时,朱晓枫已经70岁了。而母女俩最后一次团聚,是在54年前。

  
她们的生离与死别都与台湾有关,但在1939年9月,朱谌之把9岁的女儿送进台湾少年团时,又怎会知道这一点呢?

  
这是台湾爱国人士李友邦将军创办的全国最著名的儿童抗日团体之一,在这里,朱晓枫一呆就是6年多,她学会了跳舞、唱歌和宣讲,14岁就入了党,能说一口流利的闽南语——这也是台湾给她最早的印象。

  
1946年2月,台少团解散,朱晓枫回到上海家中跟母亲团聚了三个月,这成了她一生中最幸福的3个月。那时,朱谌之在中共所办的一家纱布公司主管财务,每天中午,朱晓枫都去这家公司与母亲一起吃饭。

  
3个月后,朱谌之把女儿送到吴淞口一个渡船码头,给她一块金锁片,嘱咐她多写信,并把她的名字改成陈明珍,以防路上被国民党查获。这是母女俩最后一次见面。从这里,朱晓枫进入解放区江苏淮阴,后成为一名军医大学生。

  
1949年5月上海解放后,正在华东军医大学的朱晓枫接到母亲从香港发来的信件,希望她到广州来见上一面。但朱晓枫却因纪律严谨不能请假,而错过这最后一次母女团聚的机会,这让她抱憾终身。

  
1951年,毕业分配到南京军区卫生部的她接到母亲遇难台北的消息,自此改名朱晓枫,作为对母亲的纪念(朱谌之又名朱枫)。此后半个多世纪里,她只能在母亲留下的少数书信与照片里回忆母亲的温存。让她痛苦的是,清明节里想为母亲扫墓,但连可扫的墓都找不到。

  
这种失落怅惘在岁月流逝中沉淀成淡淡思绪,直到看到徐宗懋发表的那张老照片。

  
一段迷雾中的历史

  
“我一下子回到了50多年前的上海家中,母亲穿着在家里经常喜穿的小花旗袍,上身加一件毛绒背心,脸上仍是那样消瘦。我心里很难过,我在想,当时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可能在想我吧!但是,我说不出来。”照片中,朱谌之双手相覆,笔直靠在法庭栏杆前,看着正低头写遗嘱的吴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她置身事外,身后团团簇簇的军警跟她毫无关系。这时死刑消息已经下达,马上即要五花大绑送往刑场。

  
“吴石案”是国民党退守台湾后制造的第一宗政治大案。1948年春夏之间,任国民党国防部高级将领的吴已经开始暗助中共,同意提供重要军事情报并策反国民党军队。1949年6月赴台任国民党国防部次长前,吴特意将一对儿女留在大陆。不久,华东局特派地下情报人员朱谌之赴台,与吴石进行联络。

  
刚到台湾的国民党面对飘摇政局,加强内部高压。1950年1月,中共台湾地下党负责人蔡孝乾被逮捕,随即叛变供出所有地下党员名单,其中四百多人被抓,书记以上未投降供出同志者悉遭枪决,中共台湾省工委会几乎彻底瓦解。

  
在吴石帮助下,朱谌之乘空军飞机从台北飞到仍在国民党控制中的浙江定海,准备坐船前去共产党控制的上海,被国民党保密局发现行踪,立即通知定海方面予以逮捕,几乎同时吴石亦被捕。在舟山沈家门羁押时,朱谌之从皮衣夹缝中剥出金链、金镯,分四次把有二两多重的金属吞服,发现后被紧急送往台北抢救。

  
“朱谌之是国民党研究的一个活体标本,”徐宗懋说,“研究台湾政治史的人都读过台湾情治单位编印的内部教学材料《历年破获匪党组织叛乱案编录》,其中‘吴石案’综合检讨中对朱谌之颇多解析,甚至像是褒扬状。”

  
检讨说:“……(二)共匪运用女匪干朱谌之,与台省警务处电讯管理所主任王昌诚(王经查明无罪恢复公职)之至亲关系办理入境证及寄居王家,以掩护身份工作,此种大胆深入之方式,颇切合秘密工作之要求。(三)共匪运用党性坚强、学能优良之女匪干,担任交通联络工作,极易减少外界注意与达成所负任务。(四)朱匪于捕瞬间吞金企图自杀,证明其应付事变,早做准备,匪干此种维护重要工作,不惜个人生命的纪律与精神,诚有可取法之处……”

  
朱谌之被杀害后,她的遗骸去向成了一个沉甸甸的谜。

  
与朱谌之同天就义的吴石中将,由其部下收尸入土。1975年吴石被大陆追认为革命烈士。其夫人于美国病逝后,在世纪之交的一个吉日,其子女将父母骨灰遗骸一起奉回大陆,葬于京郊福田公墓。这越发让朱谌之后人想找到她的下落。

  
一批照片的重生

  
几乎每年春节,徐宗懋都会带孩子到大陆游玩,“培养他们对大陆土地的自然情感”。

  
徐宗懋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中国文化和中国历史的强烈热爱与认同。

  
1980年从辅仁大学西班牙语专业毕业的徐宗懋,做过导游、广播记者,1983年底进入《中国时报》并一呆17年,上世纪80年代国际上几次大的战争,从尼加拉瓜到洪都拉斯、利比亚、柬埔寨、埃塞俄比亚都留下了他的身影,他也成为台湾名噪一时的战地记者。

  
2000年他离开新闻界,创立了台湾文史工作室,开始投入他热爱的历史研究工作。“这些年‘台独’对中国历史的扭曲太严重了,我能做的就是从民间的角度来纠正这种扭曲。”

  
正是这种对历史的使命感使徐最终与朱谌之的故事结缘。1999年的一个夜晚,徐宗懋在一家报社的相片柜最底部翻出一个沾满灰尘的袋子,上面写有“奸伪”二字。打开以后,赫然看见的是一批血淋淋的枪决照片,发布单位是“军事新闻社”,时间是1950年。这些照片是“国防部”发往特定新闻单位,以便刊在报纸上作为警示之用,不过由于画面过于血腥,绝大部分均未公布过。后来,徐宗懋向该报购买了这批资料。

  
2000年,龙应台就任台北市“文化局局长”不久,即见到这些照片。颇想有番建树的她,决定以“文化局”名义在“二二八纪念馆”地下展厅举行特展。

  
“今天回头看,这是一个极为勇敢的决定,”徐宗懋说,“尽管过去10年台湾掀起一股平反风,尤其1993年六张犁公墓发现被枪决的左翼人士的坟地之后,过去白色恐怖的受害者也陆续公开站出来。但是,在长达50年滴水不漏的反共教育后,把共产党员以某种正面形象展示出来,无论其中强调何种人权或人道思想,其结果必然不可能是风平浪静的。”

  
“但这一关一定要过,一个强调人权是普世价值的社会必须要从自己最阴暗的地方开始,这个标准必须真正内外一致,否则那些漂亮的人权说词和承诺最终只是掩盖自己、打击政敌的工具罢了,过去的历史已反复证明了这一点。”

  
时任台北市“市长”的马英九同意了这项特展计划,并脸色凝重地出现在这个名为“1950年仲夏的马场町——战争、人权、和平的省思”特展展厅里。由于选题特殊以及新史料的出土,一时观展者云集,媒体亦作广泛报道。有人庆幸“没有出生在那个白色恐怖年代”,有人呼吁“但愿这历史的悲剧永不再来,让恐惧永远消失”、“愿今天台湾的人民记取教训,放下仇恨一页”,有人反思“这是中国人的不幸,为政者不可不慎,勿以众生为刍狗”。

  
事实上,反应最激烈的是“台独分子”。长年来,他们一直宣扬过去反抗国民党的都是“反抗外来政权”,但这项展览除了强调尊重人权之外,客观上也指出了一项基本的历史事实,即两岸分裂是源于国共内战的民族创伤,颠覆了“台独”的论述。为此,“台独分子”连续几天在纪念馆外示威抗议,说展览“扭曲历史真相”,还对龙应台进行了诸多人身攻击。

  
“看来揭露历史真相确实会引发情感的挣扎,带来痛苦超过带来慰藉,但如果社会要继续前进,只能不断面对过去的痛苦,并在沉淀中获得心灵的解放,取得真正的进步。”

  
而这种面对、沉淀和进步,正是徐宗懋一直在努力想要达到的效果。

  
访1950年台北就义中共地下党员朱谌之烈士遗骸

  


  
一个作家的寻找

  
就在徐宗懋发现那批老照片的数年之前,南京作家冯亦同也开始了他寻找朱谌之的历程。

  


  


  
今年10月,冯亦同刚刚完成朱谌之传记的写作,20万字。“最早我给书起名就叫《寻找朱枫》,我寻的是朱枫的精神,寻的是一个富家知识女性为了理想而慷慨悲歌的历程。”

  
上世纪90年代中期,冯亦同在一家史料杂志上开始知道这个革命女性的传奇一生。

  
朱谌之,原名朱枫。1905年出生于镇海名门,1921年考入宁波女子师范,参加过“五卅”运动。1927年远嫁镇海籍沈阳兵工厂大技师陈某续弦,3年后生下朱晓枫。“九一八”事变后,全家回镇海居住,翌年夫病故。抗战爆发后加入中共领导下的新知书店(三联书店的前身之一)做书刊邮购、会计等,其间与同在书店工作的共产党员朱晓光结合。

  
1945年入党,1949年中共华东局为了与去台湾的吴石重新建立联系,挑选了朱谌之作联络员,因为朱前夫的女儿陈志毅与其丈夫王昌诚人在台湾,具有一定的社会关系。1950年1月14日,朱在台北发信给上海友人,称“凤将于月内返里”,孰料半个月后蔡孝乾被捕,“凤”从此不返。

  
那时,冯亦同在南京市作协主持日常工作,有意组织作家撰写朱谌之传记,但最终未实施。几年后,《战争后的战争》一文及朱谌之冷对法庭的附图,因其“强烈的现场感”,让他“活生生看到了一个坚定革命知识女性在特定年代的慷慨悲歌”。他当即决定亲自为心中的女英雄立传。

  
“可以说,徐宗懋给了我追寻英灵的一把钥匙,也是我非常重要的线索人。虽然由于两岸体制与意识形态不同,造成我们的立场与观察角度不完全等同,但我们的寻找是共同的,那就是还原朱谌之,给后人予慰藉。”

  
三方会面寻找开始

  
走进那片破败的公寓区时,徐宗懋匆忙的脚步开始滞缓。他按照地址,按响了一间房屋的门铃。一个穿汗衫的老头打开房门,一股酸腐气味随之溢出,可以看出这是一间狭小的居室,陈设简陋并有些杂乱。“请问您是王朴先生吗?”徐宗懋问。“是啊,有什么事?”老者一口纯正的北京腔。“您以前是不是在警务处工作?”“没有!”

  
徐宗懋热腾腾的心霎时被浇熄了,而就在他来这之前,他还兴奋得差点给朱晓枫打电话,说他找到了一个和她姐夫同名的人。他想那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2000年和2002年,徐宗懋把这些照片和相关史料相继披露在山东画报社《老照片》和《凤凰周刊》上。

  
《老照片》主编冯克力回忆起当时说,在编发稿件时也有些忐忑,毕竟大陆媒体从未有详细披露中共地下党在台湾被破坏的经历。但他和同事激烈讨论后,倾向认为“把这段史实如实披露,还是对应了海峡两岸包括国共两党寻求和解的大趋势”,最后以标题《战争后的战争》发表。

  
“结果不但没有任何负面反馈,《老照片》读者还评出这是他们最近一年来最喜欢的文章。”冯克力说。

  
《老照片》随即便收到了朱晓枫的来信,2003年2月6日,朱晓枫和丈夫以及62岁的南京作家冯亦同从南京赶到上海。同一天晚上,徐宗懋赶到上海。

  
这是一个没有太多阳光却温暖喜庆的春日,几年后双方都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以及天气状况。在崭新的上海科技馆里,徐宗懋一面给两个孩子讲解,一面和朱晓枫三人交谈。很奇怪,他们都觉得对方已经是自己的多年老朋友。

  
朱晓枫对徐宗懋说:“我已经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死前能迎回母亲的遗骸。”

  
朱晓枫告诉他,朱谌之曾寄居在台北女儿阿菊(又名陈志毅,是朱谌之前夫与其原配所生)家中,被害后,应该是阿菊丈夫王昌诚(又名王朴)收的尸。两岸关系松动后,朱晓枫曾数次托人寻找,这些友人查到王昌诚25年前警务处宿舍的电话及地址,不过造访时才发现该处早改建为公寓大厦;此外他们也查过台北几百座政治犯墓碑中并无朱谌之的名字,因此追查姐夫王昌诚一家的下落成为唯一线索。

  
朱晓枫写下一张委托书:“……代寻姐夫王昌诚(王朴),约1945年前后赴台,1950年任台湾警务处电讯所主任。姐姐陈志毅(又名陈婉如、陈远馨、陈莲芳),1920年10月5日生,……。”

  
回到台北后,徐宗懋据此向台北“市府”申请寻人,市“警察局公共关系室”受理。大约两周后,承办人员来电,说他们过滤了16个“王朴”的名字后,发现其中一位年龄与省籍背景的老人相当符合陈述,并将其人的住址传真给徐,于是便有了本小节开头的那一幕。

  
迟来40年的纪念

  
通过户政登记查找遇阻后,“在没有其他有效资源和无钱聘请私人侦探的情况下,只能诉诸媒体了”。一个多月后,徐宗懋带领台湾TVBS电视台记者来到南京,在朱晓枫家中进行拍摄。

  
2003年台湾《中国时报》发表《返乡安息朱晓枫寻母遗骸》,同日,TVBS电视台播出对朱晓枫专访,随后两岸一批媒体转载。

  
但就像几颗石子丢进大海,徐宗懋没有接到一个反馈电话,台湾社会上似乎也没有反响,“也许,在经历多年反共宣传之后的台湾社会,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通过媒体公开寻找当年中共地下党员的做法,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陆方面,善意的人们却焦急得不想再多等了。北京有关部门开始征求朱晓枫的意见:遗骸迎回大陆后,是安葬故土还是选择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朱谌之故乡浙江镇海中学的校长也打来电话,希望烈士能回到她出生的地方。1995年,朱谌之少女时代的书房并入镇海中学校区,立名“朱枫烈士纪念楼”,以供后人缅怀。

  
只有朱晓枫和她的家人才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

  
1951年7月,上海市人民政府向朱谌之家属颁发了《革命烈士光荣证书》,但此前朱谌之的入党介绍人、新知书店负责人徐雪寒给朱晓光书信一封,内云“有关同志认为台湾未解放前公开纪念她是不相宜的。我也这样意见”。

  
当各种政治运动席卷全国的时候,身为国际书店总经理的朱晓光亦被打倒、揪斗,抄家者闯进他家将朱谌之珍贵的遗物查抄带走,还说:“有人在台北街头看见朱枫跟国民党军官手挽手地走路,她已成了国民党的特务……”

  
“这时父亲的处境非常危险,经常被揪到不同地方批斗,随时可能被打死。回家时,他就跟我们几个孩子说,如果哪天他失踪或死亡了,一定要坚信烈士妈妈绝对是真正的烈士。”朱晓光的女儿朱月回忆说。

  
朱晓枫一直珍藏着母亲的一张照片。离港潜台前1个月,朱谌之身穿浅色短袖旗袍,面颊丰腴,眼含笑意,静静坐在一张铺着方格台布的茶几旁定格了这个瞬间。这时她已经决定放弃原先与家人团聚的计划,奉命前去台湾接受新任务。在照片背后,她写下几行小字:

  
她已深深体验着:

  
“真实的爱”与

  
“伟大的感情”,

  
从此,

  
将永远快乐而健康!

  
“文革”期间,朱晓枫因在台湾少年团呆过也受到“一般性审查”,但她无法忍受对母亲声名的污辱,开始写信给组织要求予以澄清。直到1983年4月,“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调查部”作出《关于朱枫同志的组织结论》,肯定“朱枫同志在敌人面前表现出一个革命者、共产党人为革命、为人民忠贞不屈的革命精神”,并指出“十年动乱期间,凡对朱枫同志的一切诬蔑不实之词应该一律推倒,凡因由于对朱枫同志的诬蔑而遭到牵连的亲属,在政治上应恢复他们的名誉和享受应有的政治权利”。

  
1990年6月29日,“朱枫烈士牺牲40周年纪念座谈会”在京隆重举行。

  
到了彼岸的姐姐

  
2003年12月,深秋的太阳照在台北马场町纪念公园里那块突兀隆起的绿色土丘上。一个北京来的中年男子缓缓走近,他看到了刻在大理石碑上的碑文:

  


  


  
1950年代为追求社会正义及政治改革之热血志士,在戒严时期被逮捕,并在这马场町土丘一带枪决死亡。

  
现为追思死者并纪念这历史事迹,特为保存马场町土丘,追悼千万个在台湾牺牲的英魂,并供后来者凭吊及瞻仰。

  
在六张犁公墓,中年男子问管理人员:“这里有叫朱谌之或者朱枫的吗?”

  
这名男子是朱晓枫在北京的大女婿,他利用赴台访问机会代岳母实地凭吊、缅怀。朱晓枫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实现这个愿望。她其实是对寻找母亲遗骸不抱什么希望了。

  
2005年2月,徐宗懋突然想到了一个认识多年的朋友林正修,他曾投身社会运动,去年底辞去台北市“民政局长”职务。徐宗懋觉得,除了他熟识户政管理人员,现在无官一身轻之外,还有他生性仗义执言,爱好文史,过去也举办过许多白色恐怖受难者的纪念活动,完全理解自己的追求。

  
“当时我有一种莫名冲动和预感,觉得这次会有突破”。果然春节后不久,林正修带来好消息:王昌诚已经过世,但陈莲芳(即阿菊)还在,他找到了。

  
4月19日大早,两人在一家老人健康疗养院门口碰面。林正修出示一份户籍资料影印件,上面写着:“陈莲芳,出生地:浙江省镇海县,父:陈傅良,母:朱氏。配偶:王昌诚(殁)”这正是徐宗懋要找的人。

  
两人来到疗养院4楼,小姐客气地把他们引到一间复健房,阿菊正坐在健康椅上,从资料上显示她85岁了,可看起来脸色红润。林正修马上几句嘘寒问暖,老太太也以和颜悦色相报,接着跟他们到另外一间无人的小礼堂去谈。徐宗懋开门见山地说:“我受您的妹妹朱晓枫的委托来看您!”

  
“妹妹?”老太太冲口而出:“我没有妹妹!”徐宗懋解释:“她是您同父异母的妹妹呀!”

  
“老太太好像一时还转不过来,觉得我提的名字很陌生,同时脸色变得凝重,变成面对来路不明人士的警惕。”徐宗懋便提到她的继母朱谌之,老太太马上回应:“朱谌之是共匪,跟我没关系,我们一家都是国民党。”

  
徐宗懋赶紧从包里拿出朱晓枫的委托书。老太太看着上面有自己的名字,若有所思,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她已经记起朱晓枫这个小妹妹:“我跟她不太熟,不过,她那时候好像不是用这个名字。”

  
这段往事开始在两人间架了一道桥梁,徐宗懋继续追问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前来的唯一目的:“朱谌之被枪决后,是您的先生收的尸?”老太太说:“没有,我先生为了这事还被关起来查了几个月,尸体是政府处理的。”“您知道埋在哪里吗?或火化后放在哪里?”“不知道,这件事我们都不知道。”

  
“那您妹妹来台湾,您会见她吗?”徐宗懋又切换了话题。老太太犹豫了,随后说她的女儿在公家做事,怕会影响到她。

  
“我清楚感到老太太心中有一道墙,一道钢铁般的墙。我何德何能,能够熔化或穿越那道墙。”话实在说不下去了,徐宗懋二人只好告别。

  
分属两岸的姐妹

  
这天上午11:50,朱晓枫的笔记本上记着,她在家中接到了徐宗懋打来的长途电话,告诉她说找到阿菊了,但她和她丈夫没有收尸。朱晓枫告诉徐宗懋,她和阿菊不太熟,但北京的姐姐陈兰芳今年88岁了,很想这个台湾的亲妹妹。

  
徐宗懋的头脑似乎也转过来了,“陈家分离了半世纪多,盼着团圆的一刻,现在知道彼此都还活着,岂不喜极而泣?”

  
这天中午,徐宗懋又带着资料赶到疗养院。阿菊看到他,开始有了上午没有的几分亲切随和。徐宗懋寒暄几句,把那张众姐妹的合影给她看。阿菊说:“你怎么有这个……”一时语塞,久久不能言语,似乎沉浸在那遥远东北的岁月回想里。

  
徐宗懋告诉她,她的两个亲哥哥都已过世,亲姐姐还活着,在北京,身体不好,一直躺在床上,盼望能在死之前见亲妹妹一眼。阿菊听了,既显惆怅,又有几分高兴,但对于双方联系这件事,迟迟不能定夺,她说:“主要还是怕影响我女儿,容我再考虑一下。”

  
而陈兰芳按照他提供的电话打过去,第一次对方说“没有这个人”,第二次就无人接听了。写信过去,但一直等不到回信。

  
88岁的陈兰芳1938年就参加了新四军,她和爱人都是中共党员,而阿菊却在读书后进入国民党军统局,从事无线电技术工作,后来与同系统的国民党情报人员王昌诚结合。赴台前,姐妹俩在陈兰芳家里进行了一次长谈。姐姐劝妹妹别去,妹妹说,不得不去,在大陆被共产党抓住了是要剥皮的。“她还是很相信国民党的宣传,我们只好互不联系、互不干扰、互不破坏。”陈兰芳说。

  
但国共对峙已成历史,坚冰正在消融,阿菊对大陆姐姐却仍是如此谨慎和隔阂,陈兰芳说:“也许是两条路长期走下来的原因吧。”

  
徐宗懋渐渐理解了阿菊。“你想想吧,一个中共特工寄居在一个国民党特工家里猎取情报,而两人是母女关系,这种复杂微妙的人性关系,以及事实上双方当事人身心上所面对的残酷,着实让人有些毛骨悚然。阿菊夫妇根本就是躲着不见大陆亲人,因为他们要避开他们经验法则中任何可能的危险。这种忧虑今天早已不成问题,问题是我们没有办法让任何人的人生重来一遍。”

  
在那些天里,徐宗懋一直感觉压抑痛苦,半夜会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呆呆坐着想这个问题。在飞越海峡两岸时,脑中忆及三年来追寻的种种,常有不知身处何方的恍惚,倒是有时会想起小学时课本教的:“海峡的水静静的流,上弦月,月如钩,勾起了恨,勾起了仇……”

  
“我们曾经被这样灌注的,两岸中国人流的鲜血好像只是为了换来更多的深仇大恨,这绝非流血的人所愿,我相信他们一定愿意自己的生命换来更宽广的世界:敞开的心胸,宽容的情怀,一个理性与法律超越个人权力欲念的中国。”

  
真正追寻的

  
四五月间,两岸情势出现重大变化,国民党主席连战与亲民党主席宋楚瑜先后访问大陆,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热情接待,双方签署文书,表达追求中华民族美好未来的共同目标。电视上不断播出欢迎仪式的热烈画面,鲜花、呼喊、感人的致词以及无尽的笑颜……

  
与此同时,台湾“国防部”对于徐宗懋提出的档案查阅申请案,做出正面响应,他们还派人拿着原始文件亲自前来说明。

  
与朱谌之骨骸下落有关的文书有两份,一是1950年9月底,阿菊写给“军法局长”的一封信,此时离朱谌之被枪决已有三个多月,信的全文如下:

  
“窃民继母朱谌之误入歧途,致受国法制裁,此固有应得,百死莫赎,惟民每一念及先严养育之恩,则又不免戚戚于怀。据闻先继母全都遗物现由钓局保管,拟恳准予赐发,由民收存以资留念,并备他日迁运先继母遗骸归祖茔之用,临呈不胜迫切,待命之至。”

  
不久,“军法局”回发阿菊一份公函,同意所请:

  
“…据请领朱谌之遗物一节,准予具领,仰即持批,携带该民身份证前来结领。”

  
然而,在档案中没有发现陈莲芳签署的遗骸和遗物的领据,而吴石案中枪决的所有人士的遗体和遗物,都由其家属签下领据领回,唯独没有朱谌之的。

  
徐宗懋认为,阿菊确实没有领回遗骸和遗物。1950年6月10日朱谌之枪决后即由“台北市卫生局火葬管理处”派人送去火化,然后埋在台北某处,三个月后陈莲芳写了一封信向军法局陈情,希望领回继母的遗物,以便有一朝一日连同遗骸归葬大陆故里,“军法局”也同意了,并具函通知她来领,但她却改变了主意,没有来领。为什么?是什么事或什么人阻止了她?

  
陈兰芳说,朱谌之很大方友善,对她们这些非亲生子女“不像是后妈”,让她们读书学习,大家觉得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舒服。在她多年模糊的印记里,阿菊和朱谌之“处得不错”,由于阿菊常在学校念书,后来加入国民党情报部门,她并不知晓在外奔波的继母的真实身份。朱谌之在香港期间,阿菊还给她写信,大意是女儿想外婆了,希望能接她去台“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显然,这是一对感情深厚的母女,但战争扭曲了这份亲情。

  
徐宗懋颇感讶异的,是阿菊在陈情书中所流露的对朱谌之的自然感情,与她初次与自己碰面时冲口而出的“朱谌之是共匪!”截然不同,到底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她自己也被严重牵连了吗?还是她的政治信仰最终战胜了亲情?徐宗懋已经没有能力再追下去了,因为历史毕竟不能重来。

  
可以确定的是,朱谌之已永远安息在宝岛的土地上了。“台北市卫生局火葬管理处”这个单位早已没了,相关文件也不知去向了。越到后来,徐宗懋越发觉自己真正追寻的并非朱谌之的遗骸,而是试图回答许多中国人心中都有的疑问,海峡的风、海峡的雨让它更显沉重,但这个问题绝不只是关于这道海峡,而是所有愿意付出自己生命让下一代活得更好的中国人都曾问过自己的。

  

  回复[17]: 这么多字阿拉也看不过来,谁爽快讲一句 张三 (2009-05-11 22:20)  
  这片子到底灵还是不灵?还值得看伐?

  
是不是还有历史依据比较严谨的呀。

  回复[18]:  爱谁谁 (2009-05-11 22:33)  
  灵!不过也不用当真的历史看吧。就是看得过瘾的电视剧。

  回复[19]: 可以看看的 科长 (2009-05-11 23:05)  
  刚刚又看了2集。

  
不过结局都知道了。

  回复[20]: 结局啥人都晓得的 张三 (2009-05-11 23:26)  
  好人赢了,坏人输了。阿拉一定要解放台湾!

  
以前是不是还有个《暗算》呀,也好像蛮红的,从名字看好像一类的。

  回复[21]:  吴卫建 (2009-05-12 00:36)  
  翠萍最后的处境和遭遇确实令人同情,但这还不算最惨的,我以前知道一个真实的故事,一共干随GMD在49年潜伏去了台湾,其妻儿留在上海,解放后留沪的家眷倍受歧视,其子女不入少先队,共青团组织等,后该人在台湾被暴露身份遭逮捕枪杀,不久在沪家属立刻被有关部门定为烈属优待。

  
《暗算》也不错,就是没有搞笑内容。

  回复[22]:  安弟 (2009-05-13 21:20)  
  连续剧《潜伏》拍得如何,因为没看过,不敢乱说。

  
借此机会推荐一个人的书,这个人叫古正文,军统出身,一辈子专抓共党间谍,从天津,北京,上海,一直到台湾。他当时在军统里面还算小字辈,所以很多事件曾是第一线人员,而他活跃的时期正是从抗战结束以后。此人身份经历极其复杂,混迹于各种势力之间,也曾是共党的一员,好像是在山东湖西肃反扩大化之后,信仰产生了变化,从此到了对立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据他说,他抓到共党间谍后从不用刑,而是洗脑,彻底摧毁对手的信仰,使其洗心革面。真的?假的?鬼知道,看着玩呗。近20年前,他出了3本回忆录性质的书,我看过的是《特务档案》,《牛鬼蛇人》。

  
不知道《潜伏》里面是否有他的原型。把他的书和国内一些“间谍书”互相参照可以印证一些事情,蛮有意思的。只是斗来斗去,也不知道是为那一出,都有个冠冕堂皇的“主义”,唉.......

  回复[23]: 粗制滥造! 老唤 (2009-05-13 22:14)  
  漏洞百出!

  
坚决反对科长误导同志们浪费宝贵的青春时光!

  回复[24]: 坚决反对你的反对。 自带板凳 (2009-05-13 22:27)  
  对这些坚持看的同学们,我巴不得他们天天看,看成彻底的傻逼我才高兴呢!

  
对这些可怜的家伙们,我们没有挽救的义务。

  


  
我有个北京哥们儿,年年看春晚,看完了就骂。

  
骂完了还要看,看完了还是骂。

  
我看着他哈哈大笑:你这个傻逼啊!

  回复[25]: 刚才又看了3集 科长 (2009-05-13 22:46)  
   浪费就浪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已经不是青春时光了。

  回复[26]:  吴卫建 (2009-05-13 22:59)  
  嘿嘿,看来浪费时光的人还不少呢。

  
zt 宋楚瑜很爱看《潜伏》

  
电视剧《潜伏》近期在大陆热播,在台湾也受到关注。尽管该剧还未在台湾公开播映,但通过其它传播渠道,《潜伏》在宝岛已有了不少“粉丝”,亲民党主席宋楚瑜就表示很爱看《潜伏》。

  
6日晚间的一场朋友聚会上,记者巧遇宋楚瑜先生。席间话题偶然转到《潜伏》后,原本就酷爱大陆历史剧的宋楚瑜对这部以抗日战争和国共内战为时代背景的电视剧赞不绝口,连声夸赞:“拍得很真实,演员表演也非常到位,非常好!我很喜欢!”

  
宋楚瑜告诉记者,他自己与这部电视剧所讲述的故事还算有些渊源。原来,宋楚瑜先生的父亲宋达,就曾在剧中提到的国民政府国防部中供职。剧中所提到的有的国民党官员,也为宋楚瑜所了解。

  
细心的宋楚瑜还津津乐道地给记者指出了剧中一些“穿帮”之处,如剧中军统局内墙上画像的徽章位置左右颠倒了,等等。

  

  回复[27]: 嘿嘿. 自带板凳 (2009-05-13 23:02)  
  

  回复[28]: 小鸟小草 科长 (2009-05-17 07:16)  
  回复[68]:小小鸟儿 (2009-05-16 20:37:38)

  
科长,你对潜伏的结尾满意吗?我不满意,痛哭了一场!太残酷了吧

  


  
回复[73]: 小小鸟儿 小草 (2009-05-16 22:46:18)

  
我也在看,结局挺惨的。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挺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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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视剧还大哭一场,嘿嘿。

  
电视剧是编出来的。结局到可能有点真的。请看2楼。结局的结果。

  
上面已经有许多议论了,不再重复。

  

  回复[29]: 为革命而献身很不值得 科长 (2009-05-17 08:15)  
  是不是?看了潜伏后更加坚定了我的这个观点。

  
管它国民党还是共产党当家,做个安分守己的小老百姓最好。

  
政治这个东西不好玩。近百年的中国历史也一再证明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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