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责揭穿，你负责看透│骏骏│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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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负责揭穿，你负责看透
骏骏 (发表日期:2016-05-21 15:50:39 阅读人次:843 回复数:0)
「人大硕士嫖娼被抓后死亡」事件会有什么结果：我负责揭穿，你负责看透　　2016-05-14 石勇　　「人大硕士嫖娼被抓后死亡」事件仍陷在一片迷雾中。　　不过，在北京昌平检察院接手，并作为「信息发布方」后，我看到了它在迷雾中的演化轨迹。　　我之所以还想说，其中的一个原因是感动了——感动于有些粉丝对上一篇文章的打赏和留言。这是一种温暖。大家值得我这样去做。　　到这个时候，我们很自然地浮出的问题有两个：　　这个事件的真相是什么？　　它又会怎样呢？　　我在上一篇文章中说过，关于这个事件，我们被「无知之幕」给挡住了。但如果运用政治、心理、表情等各类技术分析，其实是挡不住的。　　下面，我负责揭穿，你负责看透。　　绑架　　A 　　我注意到了这个现象：那几个抓雷洋的便衣，无论是从媒体的报道，还是警方自己的说法，都涉嫌导致雷洋死亡，至少跟他的死亡有关，但到现在为止讳莫如深，没有披露相关信息。　　　　有点奇怪是不是？　　隐藏什么，其实就会暴露什么。　　逻辑很清楚：无论这几个便衣是怎么回事——也无论是否特殊，都是「组织」来为他们的行为背书——这个「组织」小到警方，大到整个国家机器。　　要背书的原因也很简单，这几个便衣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所有国家机器的成员，都被预设为好像就代表了国家机器的形象。因此，公众针对他们的质疑，极容易在心理上被敏感地理解为是对整个国家机器的质疑。　　在一个权力只是单向支配的社会里，手握权力的人其实一直警惕地看着无权者「你们想干嘛？」——尽管后者只想要一个真相，一个公道，什么也不想干，也什么都干不了。　　如果你不明白，就跟我一起想象在美国有这样一个团伙，在这个团伙里，小弟跟外面的人发生冲突了。这个时候，老大罩着小弟是一种条件反射，这是团伙的生存所必需的。你都不庇护小弟，谁还帮你卖命啊？　　但问题来了。　　小弟是有私人利益的，而且在帮团伙做事时，行为不一定都可控。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惹了事，他就可以利用团伙的这种无形契约，绑架老大来替自己擦屁股。　　从美国的团伙回到中国的「人大硕士嫖娼被抓后死亡」事件。我们看到了删帖，看到了FiveMao宣传机构和一大批FiveMao出来进行舆论引导——警方本身是没那么大能量发动这些舆论机器的。　　风险　　B 　　但在美国的那个团伙，老大那么容易被小弟绑架的话，就会面临两个危险：　　A、合法性被严重透支；　　B、好像管不了小弟，自身权威在内部外部都受损。　　我们又回到中国。　　时光倒退几年，比如在HW时代，A情况这一套还能给小老百姓带来点希望，那个时候「民意」还算值钱，所以只要下面有哪些吏员侵害百姓，媒体一曝光，网络舆论一汹涌，基本上会启动上层权力来调查惩治。但现在，不要抱这种幻想了。　　剩下很微妙的B情况。　　这几年，政治结构确立了对社会结构的权威，权力上层也通过反腐、作风整顿等确立了在权力体系内的权威。这两种权威的确立，都是以舆论控制为手段。潜台词很清楚：「我们会管好自己的人，不用你们来指指点点」。　　所以，这种权威树立的逻辑，本能反应就是删除那些质疑权力体系的声音。这和美国团伙中的小弟绑架老大来替自己擦屁股的无形契约恰好暗合——小弟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在中国，我们看到好像并没有管好是不是？「徐纯合事件」、「人大硕士嫖娼被抓后死亡」事件都属于此类。　　这种事情多了，Big-Big们是没面子的，会敏感地意识到被Small-Small们利用了，自身权威受损。　　所以，擦屁股是有选择的，也是根据事态发展的实际情况来作出反应的。　　一般情况下，如果惹事的人有很深的背景，那么，无论事态的演化怎么样，基本上你不会看到任何保留下来的信息。它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虽然惹事的人并无很深的背景，但引起的事件，在指向上，或在心理上被解读为对国家机器构成了挑战，那么，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它也无法显示。　　但如果惹事的人并没什么背景，而且，已经激起了知识分子和有能量的人的关注、抗议，并且，恰巧它可以还原成跟政治无关的治安、刑事案件呢？那么，国家机器有时候就没必要背书了，只要有利于Big-Big们的权威，惹事的人，随时可以被抛出。　　所以，Small-Small们绑架国家机器，其实也是风险很高的一种游戏。　　演化　　C 　　　　我来告诉大家一个可能会打击到你的事实吧。　　一个事件只是引起老百姓关注，在国家机器已经按原来的逻辑开动起来之后，你根本不可能对它有任何影响力，只能被无视。即使他们想怎么做，也不是由你来说，搞得好像人家就按你的意思来一样。　　这一届人民真的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啦。　　什么情况下，可以让已经按原来的逻辑开动起来的国家机器调整？答案上面说了：知识分子或有能量的人发声了，而恰好跟政治无关。它在提醒国家机器作出新的权衡。　　　　「人大硕士嫖娼被抓后死亡」事件开始在向这个方向演化。　　「人大硕士」、「中产」这些标签，以及背后跟这些标签联系在一起的人群（比如人大校友），还是起了点作用的。如果只是徐纯合这类社会底层，回看一下结果吧。　　真相　　D 　　　　所以讲了半天，如果你问我，真相是什么？我的回答会让你绝望。　　有一个摆在那儿等着有人原原本本地提供给我们的真相吗？别天真了。　　真相如何，其实是取决于博弈格局如何——而最终呈现出来的真相，一定是由在这个博弈中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人所认定的，它必须对自己最好，至少是次优选择。　　这个真相，可以是事实，也可以是部分事实，或者完全不是事实——但无论是不是事实，它要符合这个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人的意志。　　我们从时间和逻辑顺序上，看「人大硕士嫖娼被抓后死亡」事件中有哪些人参与了博弈。　　首先只是雷洋的家属和警方。这个博弈格局闭起眼睛都知道结果是什么。　　所以家属只能怎么着？打破这个博弈格局，引入另外的博弈方来支持自己，形成社会影响。在知乎上发帖讲这个事情，就是这个目的。　　这个时候，「民众」这个博弈方参与了，大家都在关注这个事了。博弈格局开始变得复杂，而且也触发了国家机器敏感的心理。于是，诸如舆论控制机构和FM这些博弈方也参与了进来为警方站台——它们原本就是一体（体制内）。　　博弈格局又开始大幅度向警方倾斜。　　但新的博弈方也陆续被引入了进来。公开可见的就有一些有影响力的律师、知识分子、人大的校友。他们加入了雷洋家属一方进行质疑和追问。这样，「民意」的份量突然加重。这跟网络上散漫无名的民意有根本的区别——后者基本可以不理睬。　　所以，博弈又开始变化，促使权力上层对事态发展进行评估。它不能只是再替警方擦屁股。　　而不擦屁股，可能就会打屁股，尽管不会重，甚至只是象征性。　　我的意思是，它需要引入同时可以安抚各方的一些说法，不排除还有和家属的一些「协商」。　　矛盾　　E 　　　　给出什么样新的说法？认为什么才是真相？这个烫手山芋现在落在了昌平检方身上。　　从体制内的权力运作来说，这体现了国家机器的一种矛盾心理。　　我想提醒的是，因为这种矛盾心理，给出新说法和认为真相是什么的过程也是动态的，充满了变数。　　我们想一想，从权力运作来说，如果上层认为，这件事性质很恶劣，所谓的「民愤很大」，为了维护整个国家机器的形象，需要调查清楚，那么，一般不会让与警方平级，属于同一个政法委领导的检方调查，而是交给级别更高的检察院调查。　　这不仅是「避嫌」，而且已经暗示了上层的判断：这件事有问题！　　但现在不是。所以事件的恶劣程度并没有被高估，对这件事有没有问题的判断也是谨慎的。而且，权威树立的逻辑和绑架国家机器的逻辑依然存在。或许，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为了控制这一选择可能出现的问题，作了一个相应的安排：北京市检察院派法医全程进行监督。这一监督当然很弱。它只是比由警方自己来确认「事实」好一点罢了。　　结果　　F 　　　　在这个背景下，我们可以期待什么样的真相和结果呢？　　我想说，还是要有心理准备：我们可能很难得到最想要的真相和结果，而只能避免最坏的真相和结果。　　从我们的心理动机来说，本来也就是希望有一个理由，哪怕是很小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去接受从内心里并不愿意接受的一切。　　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所以，只能接受。　　我相信我们会得到这个理由的。无论它是通过何种事实认定，或何种暗示表现出来。　　然后呢？然后一切都不会改变。所有的逻辑，包括大众的心理逻辑，都已经固化，坚不可破。我以前在分析社会结构的演化时，早已说过，社会结构不是孙立平所讲的那种像树枝折断那样的「断裂」，而是像树枝腐烂那样的「腐烂」，在非常长的时间里，它看上去好像好好的，没有散架——虽然一散架，那就不存在「修复」的问题了。　　所以，无论这个事件最终如何，它很快就会像其它事件那样，如烟一样散去。直到下一个事件的发生。　　我在考察中国社会阶层心理时发现，我们这个民族，忍受苦难的生理上的能力是相当强大的，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底线应该是在抬升。在所谓的「封建社会」，老百姓要起来干什么，得等到活不下去，只能吃人肉之后。但现在不用了吧？　　这个思维是错的。生理的底线是在抬高了，不用等到饿死，但是，心理的底线，却可以降低。事实上，人在心理上几乎可以适应、接受一切原本无法接受的东西，只要同时还给他一个理由，一个出口去逃避残酷。　　但真正的出口，是我们对尊严、价值、安全、自由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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