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基因│科长│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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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基因
科长 (发表日期:2014-12-15 21:14:15 阅读人次:885 回复数:1)
转基因　　肉唐僧　　　　2014年12月14日 21:14 　　　　这几年，转基因一直是个热闹的话题。反对的人大概分两类。一类是气质型的：对人为干预自然选择法则的“作弊”行为打心眼里厌恶，把转基因比喻为给六岁孩子发一把AK-47，虽然风险不确定或尚未发生，但万一发生了后果很严重，人类承受不起；另一类则是实证派的：转基因这东西到底有没有风险，或性价比划算不划算。　　关于气质，就不说啥了，吃油条蘸butter还是蘸臭豆腐，个人爱好哪有道理好讲？所以只论实证派的观点：　　关于转基因的安全，担心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人体健康，二是环境污染。人体健康方面，确实只见零星报道，说有几个吃了过敏或感染的。但病例数太少，不成气候，而且病状与转基因食物只有相关性，似乎并不能证实明确的因果关系。实验室里，吃转基因土豆的小白鼠有结肠出血、发情期行为轻微改变之类。总的说来，就已发生的情况来看，说吃转基因食物影响身体健康，是有点恐慌过头了。最近又第N＋1次从美国方面传来消息，说小白鼠癌症了、不育了。信不信呢？还真是让人为难。　　但是不是就高枕无忧了呢？我对此还是持保留态度的——虽然已发生的事情不可怕，但是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却令人忧心忡忡。2002年，英国纽卡斯尔大学做了个实验：给12名健康人和7名结肠造瘘的病人食用转基因大豆。健康人的粪便中没有转基因物质残留，7名病人的粪便中却有3.7%的转基因大豆的DNA残留。更严重的是：其中有3名病人，在肠道的细菌体内发现了转基因大豆的DNA。就是说，食用转基因食物，可以改变至少部份人群肠道内细菌的DNA，这是确证的事情。　　细菌在正常环境下是无性繁殖的——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但是在不利环境中，它们彼此“抛射”部份DNA物质，类似于有性繁殖——通过个体间交换遗传物质求得多样性，以对抗不利环境。所以可以想见，外来的转基因，在肠道细菌体中是可以存活并传播的。这种传播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目前还不知道。但是生物学家多布然斯基曾经做过这样一个实验：将一群果蝇随机分为两组，一组在25度下繁殖，另一组在27度下繁殖，经过几十世代之后，这两组以前完全一样的果蝇彼此交配后，已经无法产生有繁殖能力的后代，就像马和驴交配所生下的骡子没有生育能力一样。分析其原因，仅仅是因为温度的不同，造成两组果蝇肠道菌群的构成上产生了差异。这个果蝇试验确实给了我们这样的遐想空间：一个吃转基因豆油的丈夫和一个不吃转基因豆油的妻子，生育能力能否受到影响？　　与生育力下降相比，更令人担心的是：肠道细菌这种寄生物，是否会影响到宿主的遗传表达？对于其机制，目前我们不得而知。表征遗传学言之凿凿天花乱坠，解释未必靠谱，但是现象——后天的行为，包括食物的摄取，可以影响基因的表达——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我们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这样的改变能否被遗传。而对于可能的后果，实在是不敢想。　　而关于环境，我们现在确切地知道：转基因作物会以“基因漂变”的形式导致同种野生作物的不育。这就像赌场里有作弊的赌客，老实的赌客会离场——自然界中正常的植物基因库，已经被不可逆转地改变了。这才是最大的污染。另一种比较“实在”的污染，以转基因玉米为例：bt玉米转入的是苏云金芽孢杆菌的一个基因。这个基因的表达，是产生一种有毒的蛋白质，以毒死害虫。问题是，这种有毒的蛋白质在土壤中很难降解，将残留很长时间。这样的毒性残留，肯定会影响土壤的生物活性、酶活性和微生物生存环境。　　算过确切的和可能的害处之后，再来看转基因作物的好处：说实话，好处确实不多。因为用转基因的方式去对抗害虫，方法论就有问题。农业的本质是什么？就是大面积种植单一作物嘛是不是？如此一来，害虫就不可避免。啥叫害虫？就是吃你种的那个东西的虫子。可你只种了一样东西，你让虫子不吃这个吃什么呢？寄希望用转基因来解决这个问题，是痴人说梦。不管你弄出多花梢的品种，一定会有相应的害虫进化出来，早晚而已。而且虫子比人抗折腾，你最后就是种出人一吃就死的玉米，也照样有虫子会吃。所以在这场斗争中，人肯定是输家。转基因这个办法行不通。　　拿抗生素举例：刚发明青霉素的时候，当时的人们多兴奋啊，说感染问题终于OVER了。是啊，我小时候发烧什么的，青霉素的用量只是4万或8万，32万的剂量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大量了。可现在呢？960万成了基础量，而且绝大多数的时候还根本不管用。后来又出了万古霉素，用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没有耐药菌株出现。医生们一脸坏笑曰：“死细菌，到底没俺们聪明，这回怎么样？没辙了吧？”挽起袖子正打算写一篇《万古霉素特有杀菌机制让所有细菌死翘翘永世不得翻身人类得享万年太平，哦，耶！》的论文，人家耐药菌株出来了。打那以后，不管有多少新抗生素出来，都没见药厂再吹过这种牛。　　　拿抗生素与细菌之间的关系来类比转基因作物与害虫二者间的关系，是恰当的。这个世界是由微生物和昆虫主宰的，也就是说，转基因和抗生素一样，无法取得最终的、决定性的胜利。对此我们要有清醒的认识。　　既然在抗病虫害方面没有明显的优势，那么，产量方面是不是就很高呢？2003年4月由Innovest投资策略价值顾问公司发布的一份报告。结论是：“转基因大豆上千个试验显示产量比非转基因大豆大幅下降5-10%，而在一些地区甚至达12-20％。在英国也有类似转基因冬油籽菜和糖用甜菜实地试种产量下降的试验报告。”而同时，“转基因农作物并没有使除草剂和杀虫剂的使用大幅减少”，成本却大大提高了——美国种植转基因棉花的农民，每英亩成本上升1.31美元。　　问题来了：这么个没见有啥好处，问题和潜在风险一大堆的东西，何以如火如荼地得到推广呢？我觉得原因有二：一是科学家的好奇心比潘朵拉还强，盒子既然已经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就不可能不跑出来。人类最大的不幸，乃是对“新”、对“科学最新进展”这些字眼的无比迷恋，简直像鸦片瘾一样。　　第二个原因，就比较肮脏了——商业上的利益。关于这一点，我举一个9年前的例子，即可说明这里面水有多深：2005年，美国证券和交易委员会、司法部和印尼根治腐败委员会联合开展了一项调查。调查证实，时任美国孟山都公司亚太地区首席政府关系总裁的马诚礼，前后花了75万美元用于贿赂印尼农业部的官员，以获得孟山都公司的转基因水稻种子在印尼的销售和种植许可。孟山都公司认栽，支付了150万美元的罚款。　　这个马诚礼，任“孟山都公司亚太地区首席政府关系总裁”之前，是美国驻华大使馆一秘。事发后，明面上卸任孟山都的职务，转任“中美商会会长”，可见与中国渊源颇深。即使是他任职孟山都期间，他的办公室也是在北京而非雅加达的。所以不难理解的是，在日本和欧洲明令禁止转基因作物的大环境下，何以在中国转基因大豆、棉花、玉米却一路绿灯，现在水稻也泛滥了。种子不用说，都是孟山都的。以中国的耕地面积和市场规模，如果马诚礼烧香钱没个500万美元，那农业部的官员们，就太丢咱泱泱大国的脸面了。　　说到转基因，有一个人不得不提，就是方舟子。这位头缠白布条、手拎两把菜刀的打假斗士，对“转基因”却是像爱护眼珠子一样，谁说半个不字就和谁拼命。好笑的是：这位方兄刚回国的时候，到处炫耀自己是“美国某生物技术咨询公司”的顾问。问他到底是哪家公司的，却死也不肯说。马诚礼出事之后，连这个“生物技术咨询顾问”也绝口不提了，只说自己现在是煮字疗饥，只靠稿费糊口，再无别的收入。但最近，被崔永元翻出在美国有两套豪宅。是安保基金和打假基金挪来的？不能够吧，方老师？是码字码来的？不够啊！那么，钱哪来的呢？　　转基因在全球都面临着争论，但好象只有在中国，它不仅是一个需要行贿政府才能推广的技术，还是一个争论起来如此鸡皮酸脸的话题。支持转基因的人对反对者最常用的一个指责就是：你无知！好象支持了转基因，自己就在科学阵营里似的，显得比较高大上。但是我们要知道，转基因的焦点在于：潜在的风险是不确定的，所以，从本质上，我们不是要互相比在转基因这个话题上谁懂得多，而是要共同争取知情权和选择权——喜欢吃的，可以吃得到；不喜欢吃的，可以避免得了。袁隆平最近号召年轻人自愿吃转基因，被骂得狗血喷头。但我觉得袁老先生也没说错啥，人家说的是“自愿”啊！自愿吃，前提肯定就是知情嘛。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不是转基因，还自自愿呢？　　但不幸，在中国，支持转基因的人甚至连知情权都不肯同意。方舟子主张不标注，“以免愚昧无知的大众产生不必要的恐慌”。还有些转基因的支持者声称，“可以标注，但为什么是转基因而不是非转基因？”但是，标注转基因还是标注非转基因，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总得讲个谁多谁少吧？好比唐僧进了女儿国，人家本来有1000个厕所，因为只有一种，所以无须标注，现在给你唐僧一个人盖个男厕，你不肯在你的厕所门口写个gentleman，而要求其他所有的厕所写上lady。是不是也太不讲道理了？而且，当真有商家大大地标注“不含一滴转基因时”，他们又指责这些商家鸡贼、下作，因为标注了非转基因，是在“暗示转基因有问题”。这些科学斗士可真难伺候啊！　　我国现行食品安全法已经规定了食品要标注成份。转基因是否被归为“一种食物成份”尚待释法。对于政府的不作为，我无从评价。但是反对标注者拿加州公投说事儿就过份了。因为加州是通过全民公投的方式，放弃了对转基因的知情权和选择权。我们呢？我们的知情权和选择权，是被放弃的。所以从权利的角度上说，即便一个人支持转基因，也应该支持标注。一个贪污的政府，表面上不批准转基因种植，却以科研的名义拿着大量以“科研经费”为名义的补贴大规模种植，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出售。有害没害先两说，这个起码是一种不公平吧？是一种公帑乱用吧？这种情况下，你反对标注，是不是也太贱了？

回复[1]: 东京博士 (2014-12-16 18:34:30)

　　好文啊！把我一直要表达的都淋漓尽致的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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