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警察】│唐枫│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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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警察】
唐枫 (发表日期:2024-01-25 10:18:29 阅读人次:9819 回复数:0)
前些天，网络上流传了一段在东京的一位华人青年拍摄的视频，涉及一家居酒屋招牌上的内容，因福岛海鲜而引起有关歧视的话题，警察也介入了，视频本身暂且不论，其中不少留言者对東京警察颇有好评，作了个宣传广告。这也让我记忆起有关东京警察的几件小事。　　在东京，第一次与警察接触并不是愉快的经历。记得刚来日，去池袋一家中华食品店购物，出门后，走了十来步，迎面而来两名警察，相互望了一眼，擦肩而过，没几步，警察追上叫停了我，举了一下手，说了声对不起，让我出示身份证，白天的大庭广众之下，难堪，感觉警察认真有点过。　　这天去食品店，想买的东西没有货，还碰到了警察查证件，晚上朋友相聚时不免发了牢骚。有人说，这也是警察的职责，正常的。还有一位说，你被查，问题可能出在眼光里。我不解。他再说，日本人和国人的最大区别之一就是眼神，日本人的眼神很直，很呆，像被冷冻过的鱼眼。国人的目神很漂，很活，像被刚捞上的鱼眼。警察可能以此作本国人和外人的一种判断。说的似笑话，实际也有点理。回想一下，被查可能就是那眼光的交接而引发。又有人说，没关系，日久了，你的眼神也会被冷冻，因为你会知道还有目光管理这一说。半信半疑。　　有天晚上，骑自行车经过警察岗亭，被警察拦下，这次我自觉错了，买车后一直懒得装车灯，赶紧拿出钱包，递上一枚纸币。对方却摆摆手，说没有车灯会造成危险，不但影响别人安全，你自己也不安全。我点头称是，推车要走时，又被叫住了，我想，可能是先教导再罚款，先礼后兵呀，不料，他过来微笑着指点，往前，交叉路口右拐不远，有家百元店，有简易的自行车灯出售，一百元就解决问题了。我心里一热，东京的警察还有这德性。　　秋天，总会骑车去神宫外苑一带慢慢地逛，那里视野广，景色也不错。一次骑行中车胎没气了，附近商业店铺很少，此時的我，已有了有困难找警察的概念。找到岗亭，就借用打气筒，打了一会儿，进不了气，我想可能车胎坏了，询问一位警察，周边是否有自行车修理铺，他赶紧进屋打开电脑搜索，告之都离得很远。此时另一位上了年纪的警察对我说，会不会是进气口的橡皮管坏了，边说边动手检查，像个修理员，结果是橡皮管破了。他说稍等一下，不要急，进屋两位警察交谈一下，又用对讲机联系，不一会儿，又一位警察赶到了，那位老警察指着他说，他备有橡皮管。三位警察帮忙，把自行车胎充好了气，他们的行为好像也平分了当日的秋色。　　朋友开了一家中餐馆，有時会去看看，一次跟朋友闲淡時，来了一位拄着拐杖日本老太，她是特意来打招呼，明日给派出所订的套餐需多增加一份。我有点好奇，警察怎么自己不能来，后来了解，一般警察都不会去负责地域内的饮食店用餐，食物或事先自己准备好，或委托第三方去订餐，老太就是受委托者。真是，从未在哪家饮食店见过穿着警服的人员用餐，在超市也很少见其踪影。我想为朋友拉生意，就对老太说，让他们工作完后，脱了警服，晚上来店里喝酒。老太说，他们也不会来，要喝酒，会选择远离当地的店。我开玩笑说，他们是不是也有几大纪律，几项注意，违反了要重罚。老太回道，那还不至于，这只是个常识问题。临走时，她微笑着对我又加重语气说了一声，常识。好一个常识呀！望着老太步履蹒跚离去的背影，我几近茫然。　　记得还有这一幕，那天去邮局办事，经过一栋楼的门厅，见一位年轻的警察，弯着腰，张开双手，面对着二米左右远处一只小野鸭，像玩老鹰捉小鸡的遊戏。等过了十来分钟，我返回时，警察与小鸭的对峙仍未结束，他一脸认真地用对讲机反映着情况，小鸭子仍在，摇摇晃晃，悠哉游哉。　　警察应对小鸭，职责做到这份上，非常有意思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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