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我马上去到我们杜塞的荷兰旅行社,老板刘润明夫妇来自香港,是多年的老相识了,一听说我们有急事,马上在终端上找遍了各大航空公司都由于假期旺季没有位置了,要不就只能坐商务舱或头等舱了,虽说是公款报销,但我这人一向家教严谨实际、朴素节约,如此炫富铺张浪费,跟现在很多国内的浮躁同胞和富二代的劣行我还是很拒绝的,毕竟我当过兵、打过仗,这肯定不是我的作风。最后找到只有俄航Aeroflot还有票,杜塞起飞到法兰克福然后到莫斯科,按计划需等3个小时后再直飞香港。对俄航,过去常常听到很多负面的消息,犹豫了一下,但国内那边不断的催促,无奈之下只好订下来并马上赶往机场,头两段都很顺利,旅客也很多,带着新奇和美好的感觉到了莫斯科多莫德多沃domodedowo机场。机场很陈旧,毫无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由于到处都没有或很少英文或其他外文指示牌,好不容易来到转机处,却不见一个人影,我象下命令似的吩咐太太雷打不动、火眼金睛地看好行李,因为常听说俄罗斯机场偷东西很多和手法很厉害,我有个上海朋友就吃过大亏,事后常常用上海话形容在俄罗斯机场被偷东西的情形“眼睛一刹,老母鸡变鸭”。听多了,这也成为我能说得最流利的上海话了。四处寻找后终于见到一个穿制服俄罗斯美女了,脸上五官特别分明,艳丽中带有一种冷傲,冲动带着激动得赶紧冲过去用英语、德语、西班牙语问她在那里办理转机手续,也想近距离看看这漂亮女郎和搭搭讪,女郎冷峻的讲了一大堆俄语,绿色的眼睛看得我心里直在颤抖,我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摊摊手表示听不懂,女郎一把拽着我,到了一个柜台前,又叽里咕噜跟我和柜台的人说了更大一堆的俄语,我惟有不断的说“Can you speak English?”全部人都集体摇头,“涅”,我想应该就是不会的意思,都说"Barusky"我猜想就是请讲俄语的意思吧,这我那会阿!我像个小丑似的手脚并用,机票也掏出来给他们看,”Hongkong Honkong “大叫,还是没用,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快进入了下半夜,机场渐渐连个鬼影都见不到了,赶紧到护照检查处咨询,有几个记得好像穿着黄制服绿裤子的移民局警察,正在收拾东西和男女互相打闹踢对方的屁股,看来他们也下班了,我赶紧冲过去问他们相同的问题,心想每天都检查护照肯定懂点英语或知道哪里是香港吧,看来我又错了,还是每个人都大喊请说俄语,可能扫了他们打闹的雅兴,最后还态度蛮横的把我像抓小鸡似的边说边把我给提回了转机处的禁区内。
噩梦渐渐开始
太太听完我的描述后,原本带着笑容的脸渐渐的沉了下来,半夜了,天越来越冷,肚子越来越饿,口越来越渴,我们只好到洗手间打算洗刷了一下顺便喝点水,但一看,上面写着不可多见的英文“Not for Drink”,噢!不能喝,妈的,该用英文的地方不好好用,厕所倒用起来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在凳子上互相抱着取暖而睡,我苦笑着安慰太太说“睡着了就不饿也感觉不到冷了”,很像我小时候读的高玉宝写的小说“半夜鸡叫”里的情形。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开始重复昨天的工作,太太则到处找商店想买点吃的,我们俩分工分头进行,我一直折腾到中午都没找到一个听得懂英语和德语、西班牙的人,太太也没找到商店也没搞到吃的和喝的。正在我们快崩溃的时候,突然旅客中听到有个女人讲德语,我马上象刘翔似的飞奔过去求助,事后知道这个女士是伏尔加德裔,是德国卡塔琳娜公主嫁给沙皇到俄罗斯后忽悠去的一大群德国人的后裔,90年代开始又大量的按照德国基本法返回德国定居(当然也出现很多造假的德裔证明文件),这方面俄罗斯人绝对不比中国人差。她现定居柏林,这个女士带着我们到了柜台了解才知道,由于莫斯科——香港这一段只有我们两个旅客,所以上头说不飞了,说等什么时候人多了再飞,我一听目瞪口呆满脑子空白,我们是有很紧急的事才选择了他们的飞机的,我们的申辩看来是徒劳的,对方很不耐烦地说他也可以不管我们了,说完就要走的意思,这一来麻烦就大了,幸亏那个会讲德语的俄罗斯女士在旁边,我让她翻译说我们已经到达了20多个小时,每吃没喝没睡好,同时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飞,我们真的有急事,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急不急事不是他们的问题,但就答应马上为我们提供食品饮料,同时答应送我们进莫斯科城里的航空公司酒店住着等,我们耷拉着脑袋晕乎乎的跟着他们办好了临时签证,一转眼已经是傍晚了,折腾了近30个小时,终于到了莫斯科和机场之间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