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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体∶大 中 小 | 冯小刚再拍5部电影,见好就收
| 科长 (发表日期:2010-07-18 16:17:11 阅读人次:2241 回复数:12)
| 冯小刚:再拍5部电影,见好就收
《唐山大地震》即将上映,这部早在筹备期就备受关注的电影会带给国人怎样的震撼?冯小刚又为何会接拍这样一部压力颇大的电影呢?走进《名人面对面》,冯小刚直言,自己并不是没有想过放弃。电影的筹备期刚刚结束,竟然就发生了汶川地震。这让冯小刚寝食难安,因为如果这时开拍《唐山大地震》,无异于揭国人疮疤。于是他转回头安静地创作《非诚勿扰》。时隔两年,我们终于能看到《唐山大地震》的上映。
在此之前,冯小刚几乎保持一年一部电影的高产量。在节目中,他坦言自己也很疲累,甚至萌生“见好就收”的退意。但因为除了《唐山大地震》之外,他和华谊还有5部电影的片约,所以暂时还不能“退休”。
回想这两年冯小刚的电影作品,似乎一直在寻求个人风格的突破。比如《集结号》就让人拍案称奇。标志性的冯氏幽默,被一种经历沉淀的厚重感所取代。《唐山大地震》之后,更值得期待。
早期曾打退堂鼓,投资越大越紧张
许戈辉:那天我带我父母看,一左一右。我爸爸在地震之后这32年就没哭过,就直到这一天。他从地震之后学会抽烟了,那一段时间很苦闷,早上起来一地一地的烟头。
冯小刚:所以可能观众的心情很矛盾,尤其是有唐山大地震的经历的观众。是看还是不看?如果他看的话,他会觉得勾起他伤口的疼。但是他经历过这个,他也想看看。我相信唐山的观众都会有这种矛盾的心情。
许戈辉:对于经历过地震的观众来讲是看还是不看,我听说对于投拍方来讲,在开始的时候面临的到底是拍还是不拍这个问题,是吧?
冯小刚:我们在酝酿这个剧本的阶段是07年的冬天一直到08年的3、4月份。都是在想这个预算到底多大是合理的,这个剧本请哪个编剧写。大家都谈好了,汶川地震了。汶川地震之后,当时有很多摄制组,很多导演都去了汶川。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有点打退堂鼓。本来汶川地震之前我们正好要拍一个32年前的故事,突然汶川地震来了,感觉有点像跟风似的拍一个凑热闹。我说,那不如就算了。但是唐山的市委书记他比较坚决,他说一定要做。我们等汶川地震平息以后,又开始重新启动。汶川地震以后,我就把《唐山大地震》这事放下了,住在苏州的一个高尔夫球场里头写《非诚勿扰》。有一天我写累了,我一看表,到了全国默哀的时候了,我就到阳台上准备默哀。还差几十秒钟的时候,我看到好多人还搁那打球呢,我就向他们大吼了一声,让他们都站着。这是我印象挺深的一个事。
许戈辉:你在接触这个题材的时候你就看过小说?
冯小刚:我在05年看她的小说。看过之后我觉得是非常可拍的,可能需要很大的资金来拍,那个时候想可能够呛。比如你掏个3000万,就是拍过之后无声无息的一个电影,因为它什么效果都做不出来。你要是想拍中国式大片,一亿五这电影可以弄。你要想拍好莱坞水准的大片,三亿在咱们中国就可以做到和好莱坞一样的水准。
许戈辉:你强调一种自由,是能够摆脱娱乐圈、摆脱名利之苦的自由。你现在还享受着的这个自由呢,是能够给你这么大的资金,让你去拍一部片子。你有调集这些力量和资源的自由啊。
冯小刚:这就是一围城,拿不到这么大资金的导演就羡慕能拿到大投资的。其实如果说这个戏是一个3000万的戏,反而不紧张,你知道吗?还有小结余呢。如果是一个1个亿的戏、2个亿的戏,一定是资金特别紧张的。《唐山大地震》现在花1亿多,拍完要花2亿多。他说咱们不可能那么多,你就是需要1亿5的事,你能不能1亿干了。这5000万的差额你可不好弄啊,你得处处求人。设计方案因为投资的问题被迫地改动,最后还是退而求其次。相反地正常的一个常规的电影拍摄,三四千万你挺松快地把这戏拍完了。《赤壁》大概是五六个亿的投资,我相信按着他真正要想做的,最起码应该再多给2个亿。实际上是,投资越大越紧张。
为娱乐圈名利所累,再拍5部戏即退
许戈辉:听你刚才的话,让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冯导已经经历过那种很愤青的阶段了,后来已经走入大票房时代了,就需要更迎合主流的市场需求?
冯小刚:我拍不了几部电影了,我自己会跟自己这么说。拍电影需要能量的积攒,不能一年一个这么弄。那样的话,我就不愉快了。拍电影需要创作,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你一年一个,最后注意力集中不起来了,变得涣散了,变得除了拍电影之外的任何一件事,都比拍电影吸引你。这说明你疲劳了,你累了。票房上我没有失败过,但是总有一天,你会败。所以我时候在想,要不要见好就收。我现在的生活很丰富,比如说我现在也收藏油画,我喜欢打高尔夫,其实这都是生活的一个部分。
许戈辉:《非诚无扰》对你来说可能是一个小品式的作品。
冯小刚:好玩,放松不叫劲。拍个《唐山大地震》、《集结号》这样的片子,就那些场景,那些群众演员,每个环节都特别头疼。《非诚勿扰2》完了以后可能会酝酿一个规模空前的大制作。我希望那片子能有两年的时间去准备,去调整。所以我有时候不断地问自己,哪天是头呀,跟华谊还有5部电影的合约。我不会一年拍一部,我可能是用7、8年的时间把这5部拍完。那时候应该是60岁了,就是现在张艺谋、陈凯歌的岁数。他们还在干着,我挺佩服他们的。我到那时,我肯定去玩去了。
许戈辉:你从电影惟此惟大转到在意生活中的各种爱好,影响你的契机是什么?
冯小刚:有几方面的原因,比如说我看到傅波的去世,这事对我是有触动的,那么年轻,还觉得自己有无限的大好的时光的,突然就病倒了。再加上和媒体冲突的加剧,比如说一有狗仔队跟着我,我就特别想下车踹他一脚。但是我踹他一脚,他们就有的写。而且所有的公众就得骂我不是东西。你知道吗?我一出门天天后边有一个人跟着你,你说有多烦这事。就因为你是一名人,你还想在这干。如果今天我想到明天我不干这事了,我绝对下车踹他一脚,因为你挑衅我了。但是好多人被名利压着,就任娱乐媒体折磨你,侮辱你。有一些媒体告诉他们的记者,你今天把冯小刚招急了,你任务就完成了,年底就有红包。你说这是什么人呀?时不时的我就想,我不干了,就跟你磕了!但是我现在有时候就顾忌到,好多演员跟着我干呢。我要一弄成这样,可能很多人为了报复我,同时也把我们的演员也报复了。我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就忍一忍吧。这也是我对拍电影感觉到厌烦的一个原因。
许戈辉:其实不是对拍电影厌烦,而是受这名利之累。你好像是导演或者明星里边,跟娱乐圈记者发生冲突最多的了。
冯小刚:就是这样的想法与日俱增。我每一次发布会,中军和中磊都跟我说,你就用娱乐的心态。我还说,对对。但是你突然看一小屁孩跟着你找茬的时候,你就有时候能忍住,有时候就忍不住。有时候你发现好多人他真的是打心眼里坏,那么小岁数他怎么那么坏。我刚才说这圈特烂,其实这圈里有很多人是不烂的,我只是在笼统地说。到处都有无间道。当一个主编奖励他手底下的人,说你挑衅冯小刚大获成功发红包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人马上就给我打电话说,导演,我们这头奖励是那个挑衅你的,你知道吧?你就觉得真没劲,真脏。
许戈辉:但是一到电影宣传期,那还是得配合。
冯小刚:我现在就想快点把这5部电影拍完,然后拍拍屁股说bye-bye。我挺羡慕王朔的,他就不受这累,他什么都敢说。我就看不得这四五十岁的人还在名利场上,包括我自己。我就是想,我现在必须对华谊的合约负责,我要认真地履行这合约,然后争取早一天过上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煽情不等于低级,绝不当文艺青年
许戈辉:前两天我们访了徐帆,当时我说其实这部影片她所面临的挑战,不是怎么去煽情,让观众流眼泪,而是怎么让观众停止流眼泪。徐帆说,她表演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不要太打开感情的闸门,而是要收、要关上。我不知道你在导演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去尽可能地用一种比较冷静、比较含蓄的方法去表现?
冯小刚:我看剧本觉得很难受的地方,就是我拍戏的时候就要把这感觉拍出来。有时候我们会受一种思潮的影响,这思潮是什么呢?就好像是说,煽情就变得廉价,然后举重若轻是高级的。但是我觉得它会走向一个误区,就是你把这事变得太技术了,为了把这东西变得高级,我觉得这不自然了。
许戈辉:你能就这个电影举个例子吗?
冯小刚:好的东西就是自然的。李元妮的丈夫女儿都砸死了,剩下儿子还断了一条胳臂。奶奶跟姑姑还要把儿子给带走,这她的日子,我觉得她就没法过了。完了那个孩子跑回来,我们的音乐起来了,镜头也起来了。你说我们能不能特平实一镜头,那小孩就噼里扑噜跑过来,我也不给音乐,显得非常的内敛吧,但是观众就感觉不到这种感情。我不断地跟所有组的人说,我们不是在这要当一个文艺青年。不要跟我说什么东西是高级的,什么东西是不高级的。自然的就是好的,我的感情在这,我就需要有音乐。就像谷子地,就一定得要让他找着,让他证明,最后还要有勋章给他。要是艺术片就是谷子地在荒山野岭里头骂战友,最后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是神经病。在一个大雪的早晨,别人到窝棚里一看,一个老兵跟叫花子似的,啃着一馒头,坐在那冻死了。这就是艺术片的结尾,很多人认为这是有力量的。但是我不喜欢那样的结尾,我是还是出于比较人道主义的一个想法,就是我们说的人性。起码《集结号》、《唐山大地震》拍的是人性里特别温暖的部分,特别美好的部分。尽管人性里特别丑恶的部分也是真实的,但是我会觉得不舒服。去欧洲电影节的好多电影,也是特别做作的,把结尾弄得特别破灭,特别拧巴。我觉得那其实特别做作,拍电影拍到今天,我不在乎你说我高级还是低级。我就想这样拍,这样拍我心里舒服,我痛快。其实人活到50多岁,你更多地还是向往善的东西,美好的东西,温暖的东西。当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或者他年龄大了以后,他开始想到过去很多的事,他充满了歉意。他甚至能够想念敌人,甚至特别渴望和他过去伤害的人说一声对不起。
好作品不是抓出来的,冯氏幽默不怕剽窃
许戈辉:国内电影现在流行两个对立概念,一个叫做商业片,一个叫做文艺片。好像主旋律的题材很难拍成走市场的商业片吧?你要是真的去拍成商业片,可能人家还要指责你。
冯小刚:主旋律是党中央拿出来这广告费,宣传我党、我国、我军,是吧?就广告费来说,比如奔驰它投资拍一个广告片,它没希望这个广告片去赚钱,它就达到宣传的目的就行了。但是我们拍一个电影不是,这是一商品,我们投资进去,得让它有盈利。当然对《唐山大地震》这个题材来说,其实我倒认为挣钱是摆在第二位的。更重要的还是,唐山市委书记希望唐山出这个钱,能够拍一个电影纪念唐山地震,对死者表示尊重。同时他也希望通过这个电影,让大家对唐山有注意力。我相信这个作用它一定可以达到,随着《唐山大地震》的播出和上映,我相信全国的老百姓都会把目光注意到唐山上去。
许戈辉:回顾一下这几年电影市场上,涉及到主旋律但又是一个成功的商业运作的,只有你的《集结号》。
冯小刚:《建国大业》票房非常好,而且投资非常少。《建国大业》是党交给中影集团的任务,三平把这个任务完成得很漂亮。但是《集结号》和《唐山大地震》,可能效果上大家觉得它是主旋律的,但是从拍之前没有任何人给我这个任务。我们去拍一个东西就是说它有没有观众,会不会感动我。
许戈辉:你怎么去拿捏这个尺度?
冯小刚:我们经常是说,建国60周年我们要抓一批作品,建党多少周年我们要抓一批作品。作品不是抓出来的,但是我们这个社会主义文艺都是习惯了抓创作。为大的事件、大的纪念日,去把一些作者集中到一起来组织创作,这种能动性是有限的。真正好的作品是自发要做的这么一个事。美国政府如果跟斯皮尔伯格说,你必须要给我拍一个反映美军士兵为了反法西斯在欧洲战场上流血牺牲的故事,他可能真的是挺难弄出来的。《大兵瑞恩》、《辛德勒的名单》这都是他自己想拍的,没人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他是自己产生了这么一种强烈的愿望。
许戈辉:在架构剧本的过程中,你对这个题材本身一直是信心十足的吗?我听说你曾经一遍一遍地跟不同的朋友去讲这个故事?
冯小刚:这是一个创作习惯。我每次要拍一个片子的时候,不光是《大地震》,所有我的片子我都是之前在饭桌上跟朋友们聊。基本上我在饭桌上讲完了,所有的人都说这好玩,比如《非诚勿扰》太有意思了,这个《大地震》、《天下无贼》我一讲都说,哟,这个故事好。所以它就是一个投石问路。好多导演就是挺保密的,故事秘不示人。我不怕,我就告诉你这个故事,你也抄不走。因为这个电影不是说光有一个故事就完了,得有好的细节支撑,还有语言。像《非诚勿扰》这种的,我就告诉你我拍什么故事,你也偷不走,你写出来不是那么回事。还有一个就是说,我不是冲着要拍喜剧去的,我就觉得有这么一件事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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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 《唐山大地震》首日票房3620万 科长 (2010-07-24 17:46:22) | | http://ent.163.com/special/00033IKM/Tang_Shan_Earthquake.html
http://ent.qq.com/zt2010/tsddz/
《唐山大地震》票房已经超过3620万,创首日票房新的最高记录
此前的国产片最高记录是《赤壁》,2700万。《阿凡达》的首日票房是3600万。
本报讯 (记者易东方)7月22日零时,冯小刚执导的《唐山大地震》正式登陆全国院线。据不完全统计,《唐山大地震》首日票房已经达到3620万,超越《阿凡达》上映首日票房3600万的纪录,成为中国影史首日票房第一。
《唐山大地震》上映前,冯小刚曾经喊出了“5亿”票房,此举被认为是“狂傲”。首映当日,记者随机采访了十余名观众,大多数观众都以红肿的眼眶回应称,《唐山大地震》是一部诚意十足的影片,无论从剧情还是演员的表演上都值得称道,因此对于冯小刚之前喊出的“5亿”票房,他们愿意为其“埋单”。昨天,据华谊兄弟对票房数据的不完全统计,《唐山大地震》22日零点点映场票房已达300万元,开创有史以来国产片及进口片零点点映票房的最高纪录。而最新数据显示,《唐山大地震》首日票房已经达到3620万。
据悉,电影《唐山大地震》改编自华裔女作家张翎的小说《余震》,讲述了一个普通唐山家庭在震后32年间的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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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 《唐山大地震》完整版片长3小时 揭秘被删戏 科长 (2010-07-24 17:58:17) | | 昨天王中磊携张静初和李晨做客国内某网站,揭秘影片被删部分和感人细节。他透露,《唐山大地震》全片其实有3个小时,冯小刚删了半个小时的生活戏,龙凤胎心灵感应戏分几乎全被删除,将来会考虑在DVD中收录完整版。
哪些戏删了:龙凤胎心灵感应删得最多
“方达”和“方登”这对龙凤胎姐弟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前天在万达国际电影城看完影片,本报审片员异口同声地发出这么一个疑问。片中,姐弟32年没有见面,但给孩子取得却是同一个名字“点点”。《唐山大地震》总制片人王中磊昨天回应:“对,他们有心灵感应,但这部分几乎被冯小刚全删了。”
王中磊说,《唐山大地震》其实全片有3个小时,删得比较多的是两姐弟生活的部分,埋的线很多,最后没剪进去。“原来的剧本里,姐弟两个是非常对应的,非常强烈地突出他们两个是作为孪生姐弟之间的感应,比如她去上小学,他也去,小李晨那段戏就没有了妈妈也带着缺胳膊的小孩去上学,那边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他的姐姐决定说出自己的真名。”最离奇的心灵感应是,张静初扮演的方登一头疼,弟弟方达那边的手就会痛。因为篇幅和节奏的考虑,最后被删了。张静初和李晨都觉得非常遗憾,希望能到DVD中看到完整版。王中磊承诺,这没问题,他们会在下片以后在网络上放出剪去的画面。
删得最可惜的:方登大学时放弃和亲人团聚
“我和姐姐其实也有现实当中的擦肩,但是姐姐放弃了。”这一被删的情节让李晨颇觉遗憾。他说,影片中张静初扮演的方登在抗震救援现场重逢,实际上方登在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弟弟和她在一个城市。“我蹬三轮车拉到陈道明老师,为了感谢他,给了他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方登看到了,把名片扔了。”张静初也称特别喜欢那段戏:“我在火车上正在哭,当时讲到养母生病,养父买盒饭,养父给了我这张名片让我找亲人,我却把名片扔到窗外让它随风飘走。”
王中磊非常认同张静初在片中对亲人的情感堆积。王中磊最喜欢张静初不露声色的几场戏,比如她养父说第二天去唐山,问她去不去,养母说明天考试复习别去了,她没有表情地说爸我不去。对于票房,王中磊认为3300万元的首日票房成绩可能不够精确,偏少,看他的表情,彷佛5亿元票房就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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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3]: 科长 (2010-07-28 16:09:56) | | 《唐山大地震》参数
5亿元 内地票房预期
早在一年前,冯小刚在为电影召开新闻发布会时就表示对票房的期待值是5亿元:“我希望能做到5亿元票房,我有信心,也有很大的压力。”
2500个拷贝
《唐山大地震》在全国共发行了2500个胶片拷贝和数字拷贝。
35元保底票价
华谊兄弟公司提高了电影的“保底票价”。《唐山大地震》在北京、上海和广州的保底票价是35元,杭州、南京等城市是30元,二三线县城是25元。
1.2亿元投资
根据《唐山大地震》的招股说明书,总投资额约 1.2亿元,据悉其中50%来自唐山市,45%来自华谊,5%来自中影集团。
1亿元广告收入
据外媒统计,在136分钟的电影中至少包含了汽车、保险、服装、酒等6处明显的植入广告,外界也风传仅广告收入就为该片带来亿元收益,但冯小刚对此不愿回应。
3620万元首日票房
据华谊兄弟宣布(本文票房数据均来自华谊),7月22日,《唐山大地震》的首日票房(含零点点映票房)即达3620万元人民币,这一数字甚至超过了《变形金刚2》和《阿凡达》的首日票房,成为中国电影首日票房新冠军。
5250万元单日票房
上映后的第一个周六(7月24日),《唐山大地震》交出5250万元的票房成绩,创造国产片单日票房最高纪录。
亿元俱乐部“5”连庄第一人
上映4天后,《唐山大地震》的票房即冲破1.6亿元(不含IMAX票房),这一成绩令冯小刚成为中国导演亿元俱乐部“5”连庄第一人。
3000万元特技成本
《唐山大地震》的特效团队由150人组成,整个特效制作总共花费3000万元。
200万元演员总片酬
冯小刚导演在接受香港《明报周刊》采访时提及,《唐山大地震》的所有演员总片酬不超过2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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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4]: 科长 (2010-08-01 11:20:12) | | 李承鹏评《唐山大地震》:震还是不震
作者:李承鹏
有人批评冯小刚在撕一个民族的伤疤。不带这么表扬他的,这么多年来国家机器和知识份子一直在帮助电影界捂伤疤,撕伤疤这样的善举至今我还没在公开院线里看到,说冯小刚撕伤疤,是在揭发审查部门把关不力。
以中国电影严厉的审查机制,冯小刚没胆也没能力揭伤疤,揭了,冯小刚迅速就会成为敏感词,敏感词电影势必将转成地下电影。曾经一些青葱年华的导演也想揭伤疤的,撕着撕着却变成创可贴,比如拍出过霸王别姬的陈凯歌,还比如拍过活着的张艺谋,他曾活着,但已经死了,转弯灯都不打就迅速掉头成为世上第二好的团体操导演(第一好在朝鲜),那都不是创可贴而是贴心小棉袄。还有人说看大地震会让灾区人民二次受伤,可在《新闻联播》和《感动中国》里灾难一直是当成英雄事迹来报道,要伤,早二千次受伤,还在乎多一部电影?对于一个拍市民喜剧起家的导演,你要让他成为斯皮尔伯格或者反战独立导演,就矫情了,冯小刚注定成不了思想家、寓言家,这块土地上也永远产生不了思想家寓言家,他拍喜剧是给人民挠个痒痒,拍悲剧是刮个痧,这个俗人早就想好了的,也是这么做的。
大地震在电影上是可以批评的,有些毛病比如剧本就写得有些像电视剧纲要,中间部份都写断掉了。可上纲上线就没意思,他要是像有个导演那些企图把王家岭矿难拍出一部《八天八夜》来,那才叫发国难财,才是用眼泪绑架观众。这年头谁绑架谁,其实是楼市绑架了股市,股市绑架了菜市,菜市绑架了房事,房事绑架了车市,官员绑架了人民,人民反绑架人民……这是一个在各个领域互相绑架的国度,大家叫它为集体主义和爱国主义,就是这样。
半年前看完阿凡达首映,我写过阿凡达是钉子户的伟大教材,我说中国电影技术上落后好莱坞五十年,人性上落后五千年,现在仍坚持这种判断,不管冯小刚是否拍了李元妮跟方登之间的亲情,因为包括辛德勒名单在内的(虽然它们都是万恶的资产阶级电影)宣布的是弱势向强权的挑战,而我们的无产阶级电影是弱势跟更弱势之间的纠结,前一种挑战其实成就的是信仰,后一份纠结到最后就修炼成磨叽了。没办法,中国几千年艺术史就是磨叽史,不敢直书帝王家事,藏着掖着还夸它是“春秋笔法”,没一幅直面社会现实的名画,画些云山雾绕的还说其实那是“写意”,写着写着发现逻辑狗屁不通断点太多,最后大家定义这就是“留白”……春秋、写意、留白,影响了我们几千年,指导我们永往直前,我们都这样,包括冯小刚。
没一些写手肉麻吹捧的那么好,可我还是想说大地震是可以一看的,因为它比别的更好,这里的人民不敢动,这里的人民可以感动,哪怕完事之后你觉得这其实是瞎鸡毛动,我们就剩下这点暖意可以动一动,这就是这个国家的电影基础,跟我们的文学基础音乐基础是一样的。我觉得冯小刚有个地方是不错的,那就是他更多是拍现在而不是古代,你看最近的导演越拍越古装了,无极是哪个年代的,黄金甲和三枪是哪个年代的,赵氏孤儿是哪个年代的,三国、红楼,最近的也是南京和梅兰芳……大家都在装,而且不准现在装,得古装,这样很安全,可以过审,下一步只得拍元谋人河姆渡起源的电影了。我接触过很多导演很多公司,他们把酒言欢还对此自鸣得意,觉得自己政治上很成熟,把握尺度很老到,这其实是一个国家影视创作力的悲剧。
至少冯小刚还可以偷摸弄点现实主义的,从亲情杀出个偏方,从很多知识份子觉得这当然不带劲,可你想让冯小刚怎么着,历史原因,让他直接拍汶川大地震死亡学生或者王家岭矿难死亡者名单吗,那他,一会儿就先于A未未之前就挂了,他的名单都不见诸于报端,还弄个鸟的辛德勒名单,中国是不准拍名单的,因为那份名单就活脱脱是一份民族命运的账单,谁都不敢轻易在自己的任期内开禁,埋单。中国很多的事,留给时间解决。
汶川的事太近,不能说得太细,1976年的事情我还记得一件:那年我还很小,有天成都打金街上来了一个黑墩墩的小孩,十四五岁左右,他是专门打蜂窝煤的,就是把街坊家的煤渣子用一种铁模子打出成型的蜂窝煤,在那年代这是居家节约的好办法,很吃香。这小孩煤打得很结实,但不收钱,饭管饱就行,饭量奇大,一顿可吃五碗。我们不知其名就叫他五碗,街上常响起“五碗,打几个蜂窝煤”,就见他拎着煤模子跑去了,他吃饭的速度超过打煤的速度,有些像直接把一碗碗饭搁到胃里。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孤儿,前年全家跟着姐姐嫁去唐山,因为唐山当时的工资较高,后来碰上地震全死光光了,就剩他跑回广元老家,可老家遇大饥荒,都吃一种白色的泥巴叫观音土,五碗说,那土吃了就是肚子胀,想放屁又放不出来,乡里很多人就拉不出屎来死了。
五碗说起这事从来都笑眯眯的,看不出一点悲伤,他继续打煤,继续快速吃饭,他对生活很满意,对新住所的避风程度也很满意(那是街边一根空置的下水道管子)。他大概在打金街工作了两个月,后来就被抓走了,因为有天凌晨运送战备物资的军车经过这条街,掉了一些罐头,他从睡梦中惊来,很高兴地捡,被一枪托砸翻,带走。
本来他也没事,可后来遇上“严打”(这称呼当年就有),为了凑人数,就以抢劫军车名目把他算上,就崩了。这也是一个地震的孤儿,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吃饭,为了一个罐头,就这么交待了。当时执行枪决是要先在解放牌卡车上游街的,我见过他混在其他一些犯人中间站在卡车车厢上,鼻涕拖得好长,晶莹且不断线,还在笑,那笑容绝对真诚和幸福。可能是执行前吃了顿罐头饭。
这些是不能拍成电影的。因为这是真正的悲剧。
关于悲剧的悲剧是,即使这样拍出来,最不满意的不是有关部门,而是人民,因为这太像他们的生活了,他们是来看电影的而不是来看自己的,你理解吗,人民是花了币的。所以要拍的话,只能是五碗长大了,还办了属于自己的蜂窝煤加工厂,有一天在出门讨欠款时,发现客户的妻子正是自己的姐姐,而客户可能还是当初开军车的司机,天哪,亲亲的姐姐其实是没死的,她活得还好,只是多了一些皱纹,姐弟倾述着离别三十年来的衷肠……
看到这里,就知道冯小刚能说些人话就是中国电影的奇迹了,何况他还有2可以逗大家继续乐。在中国名导中我是最认可冯小刚的,因为中国电影的现实是:不可以有曼德拉,只可以有杜拉拉,看上去很杜拉斯,其实暗藏着杜蕾斯。
地震,我们不震,此为坚强;地不震,我们自个震。此为感动。青蛙频频出动,专家屡屡辟谣,由此看出,中国没有震不震,只有朕不朕。
http://club3.kdnet.net/dispbbs.asp?boardid=1&id=6367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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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5]: 科长 (2010-08-01 11:50:43) | | 南方周末访谈陈道明
陈道明现在不看报纸,不看电视,平时在家里上网看看新闻,大部分时间用来读书、写字、听音乐。
对现实颇感悲哀的他说自己看到了问题,却改变不了。所以他选择远离人群,让自己边缘化。
汶川大地震发生后不久,陈道明在深圳碰到冯小刚。当时,冯正为该不该拍《唐山大地震》犯愁。经历过唐山大地震的陈道明,给冯小刚谈起了自己当年遭遇地震时看到的细节和场景,还出了不少主意。冯小刚就借机问陈道明是否愿意演一个当年去唐山救援的解放军干部,陈道明没看剧本就答应了。
在《一地鸡毛》之后的十几年里,冯小刚和陈道明没有再合作过。拍《夜宴》的时候,冯小刚想找陈道明演厉帝,当时陈道明刚演完《康熙王朝》,“怕自己有点黔驴技穷”,没有答应。后来冯小刚找了葛优。“我觉得军人有意思,在战争年代他们是在第一线,在地震、水灾等大大小小的灾难面前,或者是骚乱、带有群体性的危险事件面前,基本上中国军人都在第一线,同时军人又是被纪律管制的一个群体,在今天的社会生活里,他们的自由程度是最低限的。”陈道明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2008年,陈道明在汶川地震现场看到,现场参与救援的军人全部是年轻人,大部分都只有二十多岁,这唤醒了他对唐山地震的记忆。
1976年,在天津人艺工作的陈道明,地震发生时顾不上穿衣服,就一步四个台阶往下跑,跑到宿舍楼中心的广场上,才发现自己的脚崴了。过了一会儿,下起了雨,余震频发,楼还在晃,陈道明看到在场的女同事穿着短裤抱着肩膀躲在角落里发抖,他和另外一位胆子比较大的同事又回到宿舍,为女同事取来了衣物。
天亮时,陈道明发现他们苏式风格的宿舍楼没什么损坏,只有几条裂缝。他打算回自己家看看,从单位所在的天津西郊往市中心走,越往城里走越感到恐怖——林荫道一侧的树没了,被倒下来的建筑压断了,另外一面的树却好好的。
“回到家,发现我们家住的那栋楼一面墙已经没了,就像七十二家房客似的,就像在演一出话剧,但是楼没倒,每间屋子里的家具、桌子、床什么的还都在。”
此后,陈道明家和当时所有的天津人一样,在街道两侧搭起帐篷,住了两个月。“后来就开始用木板、铁丝搭建临时宿舍,一直住了两三年。”
陈道明那个时候见到的救援军人,大部分也是年轻人。他们除了救人,还帮助天津人盖临时住房。“有了这些经历,我觉得不给军人树一笔,委实过不去。”冯小刚担心他的片酬问题,陈道明回答:“这是一部很美好的电影,片酬你看着给。”
“现在很多电影都是条件先行,已经不是创作先行了。我对这个角色感兴趣,钱就不那么重要了。然后冯小刚把剧本给我,我跟他聊了两次,就顺当地拍了电影。”陈道明说。
陈道明在《唐山大地震》里的角色是一位叫王德清的普通军人,在唐山抗震救灾中收养了“孤儿”方登,其后几十年间,妻子患病去世,养女不知其踪,直到有一天养女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陈道明以“傲”著称,被认为“向来不爱接受媒体采访”。在《唐山大地震》北京新闻发布会上,冯小刚说:“这些年陈道明变得特别随和了。”陈道明在接受南方周末独家专访时说:“不是的,其实我一直挺随和的。”近年来,对电影或者电视剧完成后,制片方的宣传需求,陈道明逐渐理解了,也参加了不少集体性的新闻发布会。“我的原则是只回答有含金量的提问。”陈道明说。
如果你是精神上的暴发户,你的生活质量会很差
有些演员说我不好合作,而说这些话的人,我基本上都没跟他合作过。你跟我合作过,才可能评价我。
南方周末:《唐山大地震》剪掉了你多少戏?
陈道明:只保留了三分之一的戏份,有七八场戏被冯小刚删掉了。有一场戏是妻子癌症晚期住院后,我扮演的王德清回家给夫人整理衣物,看着这件衣服,他哭得稀里哗啦的,那是哭得最厉害的一场戏,哭完了之后妻子就死了。
另外一场戏是养女方登回到家里,王德清把妻子后事安顿好以后,留女儿方登一个人在家睡觉,妻子在世时一直比较嫉妒他和养女之间的感情。出于对前妻的尊重,他去办公室睡了。还有一场戏是最后方登走了,一个孤零零的老头站在门口……
如果这几场戏能够接起来,会很感人。目前的电影里,父亲王德清和女儿方登这条线还是有点突然,有点硬。我后来跟小刚说,你回头给我写一份书面检查,一共就这么点戏,你给我剪掉七八场,我以后更不拍电影了。
但小刚也确实无奈,片长就这么点,每个人物都要拎一下,我非常理解,可能全盘铺排下来只有我的能剪,所以就剪了我的部分。
南方周末:你如何评价你在电视剧《手机》里扮演的费墨?
陈道明:《手机》是交了差、过得去。导演沈严给我电话,觉得收视率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有点失望,我就劝他说,不指责你为什么要复制电影、根本是误读,不挨骂,已经算是最佳成绩了。
南方周末:你的期望值为什么那么低?
陈道明:期望值不能影响自己的创作初衷,拍戏的时候用功、用心、用力,就行了。观众怎么评价,收视率如何,是创作人员左右不了的。
南方周末:媒体上描述的陈道明是难以接近、孤傲、狂妄的,但熟悉你的人又说你是温和、幽默、平易近人的。哪一个陈道明更接近真实?
陈道明:如果把这两者视作我不同的人生状态,我是能够全部接受的。前几年在跟朋友聊,人生有金钱关和荣誉关,人在金钱面前往往容易走形,这是显而易见的,要不怎么会出这么多贪官?荣誉关是无形的,但可能让人变形得更大,当你突然间被别人的赞扬声包围了,你的抵抗力到底有多强?你还是你自己吗?
我经历过这样一段时期,就是1990年代那一阵子。好在我这种状态持续时间比较短,没过两三年我就明白了,我不可以这样,如果你是精神上的暴发户,你的生活质量会很差,所以我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至于狂妄,其实某种程度上是优点。轻狂就不一样了,属于轻易地狂妄。至于外面传的那些七七八八的,我也反省过,尤其这十来年,我觉得不是这样的。那为什么大家对我有那样的印象?一是过去的某种延续,因为人的印象在局部,挺难磨灭的,大部分都是延续了这类传说。
有些演员说我不好合作,而说这些话的人,我基本上都没跟他合作过。你跟我合作过,才可能评价我,比如说陈瑾、江一燕、冯小刚、管虎这样跟我合作过好几部戏的人,如果他们说过我难合作,那我就必须得承认了。
南方周末:不少演员说,和你拍对手戏很紧张。
陈道明:你害怕我,说我不好合作,也要看你指的什么事情。一个演员拍戏迟到、不认真、不做功课、现场摆谱,这叫不好合作。我拍戏从不迟到。不光是拍戏,如果没有极为特殊的原因,我什么事都不会迟到。我也没有因为台词不熟半天过不去的,戏的问题我可以不厌其烦地给你演。
反省我自己,可能有时说话不大注意,是不是会伤到别人?这次拍《手机》,别人问我王志文好合作吗?我说挺好合作的,志文是一个规规矩矩做事的演员,我反问“干吗非得叫他哈着你才算是好合作呢?”然后就有人说我和志文不合。
大家都在“抓住今天的钱再想明天的事”
我着急的就是人性、价值观的堕落。在某些地方,我们在退步。
南方周末:这些年对娱乐界的大环境有怎样的观感?
陈道明:娱乐界有相当一批人,出发点是为了名利,当然名利也不错,但质量是根本呀!戏好,老百姓喜欢,才有长远的名利。
大家现在都搞快餐,都觉得“花无百日红”,抓住当前的机会,走哪算哪,抓住今天的钱再想明天的事。钱现在成为了惟一标准。有收视率、票房,赚到了钱,就成功了。综观我们现在的文化现象,不管什么艺术、什么行当,都在高喊着“金钱万岁”、“向钱冲”,我们还要不要留一席之地,给真正的本土文化留点生存空间?
南方周末:你不喜欢商业化?
陈道明:关键是商业化要有一个度,文化变成金钱,金钱置换文化,要有度,不能把所有的文化艺术、教育科研全部推向市场,全部走江湖去赚钱。我在天津人艺工作过,现在许多文艺院团,走向市场后基本上都变成了江湖班子,说白了,耍玩艺谁耍得能吸引人,谁就能赚钱,最后赚钱成了惟一的标准。
难道所有存在价值的最高标准就是钱?那社会的德行到哪里去了?可能这个问题不是我该问的了。把张艺谋都挤到只能拍“三枪”这样的电影了,这个社会的价值观还在吗?过去我们文人还讲点风度,还讲点知识,哪怕是虚伪的也好。现在金钱变成主宰,都变成既得利益者了。
我着急的就是人性、价值观的堕落。在某些地方,我们在退步。我们不怕慢,就怕退,哪怕停着不动也行,退就不可以了,就像车不怕走,就怕停,更怕往后退,可现在往后退的地方很多。
不久前,我监制电视剧《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片子拍得很好,到了电视台,他们说“片子拍得很好,不用看”,但就是不肯播。我当时就说:“是不是我们的电视剧没有杀人放火?我不卖了!”
南方周末:他们怕没有收视率,没有收视率就没有广告,没有广告就没有钱。
陈道明:我就想问咱们的电视台,全国十几亿观众,是不是所有人都看那些戏说、恶搞、枪战?那些渴求文化、渴望安静的人不是观众吗?电视台有文化的导向功能,不能一味追求收视率,不能眼里就是钱。
我觉得现在没意思,特别想念上世纪60年代的那种纯朴、70年代的上进、80年代的创新和无畏。到了90年代,商业消费时代来了,发展到现在愈演愈烈,把文化当成商业。似乎什么都是文化,到处都在谈文化,但都把它当商业的外衣。
一个甚至一批不好的电视台会起什么样的作用,对社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没人想、没人问、没人管,电视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收视率高就放什么,怎么能这么纵容它们呢?
而且现在主宰电视台的收视率调查数字居然都是假的,调查的结果都是假的,调查标准也没有。谁是标准?这些假收视率影响着广告投放,影响着电视台播放什么样的电视剧,影响着几亿老百姓,但它的基点是假的。靠谎言赚的钱,是结构性的说谎,一个社会结构在讲假话,但是没有人处理它们。
南方周末:为什么没有人处理?
陈道明:因为我们的文化始终没有立法,天天靠着通知、电话、打招呼,靠这些指导性的意见、政策办事,这政策可能今年是这样,明年又变了。
我们经常抽自己嘴巴,于是乎权威性越来越淡了、弱了。我记得很多年前,广电总局明确说,主持人第一要说普通话,第二不许染头发,现在照样又没人管了。当一个社会结构没有权威的时候,你仔细想想这个社会是什么样?无序,混乱,各自为政,想干嘛就干嘛。
我不觉得电视剧有多渺小,也不觉得电影有多伟大
拍戏不自在,要受各个方面的约束,所以我经常拍完一部戏,歇一年到两年。
南方周末:你最早是从电影《今夜有暴风雪》走进影视圈的,为什么电影代表作很少,反而是电视剧代表作很多?
陈道明:我不太认同电影和电视剧有高尚和低级之分,我不觉得电视剧有多渺小,也不觉得电影有多伟大。
我不会因为电影是胶片、是大银幕,就看低电视剧。其实电视剧从技术角度比电影难演,一部30集的电视剧天天在播,让观众不烦你,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我这个人在影视行业没有太大的梦。因为演《我的1919》得华表奖,当时我上台发言时说了几句话:当电影低迷水落石出的时候,我得了这个奖,我很惭愧,我希望有一天电影水涨船高的时候,我再能拿奖。其实我对奖也兴趣不大,那都是演完以后的附加物。
南方周末:为什么?
陈道明:演员是我的一个职业,我当时进这行,就是为了避免上山下乡,有一个正经的城里饭碗,这个饭碗跟文化沾边。那时候都是大锅饭,主角和配角的收入相差不大,一年也拍不了几部电影,电视剧则根本没有。
起步阶段我没有经历过急功近利的熏陶,所以思考问题的方式跟现在的演员不同,他们接受的教育可能是以竞争为主,甚至可能是你死我活的,我们经历的那个年代没有太多功利性。
实事求是地讲,演好一场戏,它不会让我很兴奋,演不好也不会让我多沮丧,我觉得我的工作做完了,我没有那种“有一天‘花儿不再红’怎么办”的想法。
南方周末:你是个早熟的孩子吗?我采访过的陈冲、刘晓庆、潘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因为一部电影红得发紫了。
陈道明:她们过早地裹在了名里,那时候没有什么利。她们出名比较早,我是学话剧的,从群众演员开始做,跑了很多年龙套,没有太多出人头地的愿望,一是觉得自己能力有限,另外觉得出名这事离我比较遥远。
后来走红,也属于命好,我没有积极地做过一件事情,一直处于消极和被动状态。有人找我来了,合适我演就接。尤其是这些年,哪怕是一些不那么好的电视剧,找我来一说、两说,到第四说我就说好吧,拍吧。
我喜欢自由自在,在不妨碍和伤害别人的情况下,我心中要自在。拍戏是不自在的,要受各个方面的约束,所以我经常拍完一部戏,歇一年到两年。我不接戏拍不是我要积蓄文化能量之类的,没有那么高尚,我就是想自在。按理说应该玩命地往前走,尤其是所谓生命最成熟的时候。
南方周末:是,我们都觉得你到了黄金季节,在有限的时间段里,你应该多留一些经典的形象。
陈道明:如果为名和利,我就要年年拍,甚至一年拍几部戏。《围城》之后,我就是这样拍两部歇一部,拍一部歇两年。去年拍完《手机》和《唐山大地震》,今年谁找我拍戏都不接,不管谁来了都直接回绝。那些制片人问我为什么,我说就是想给自己一点空间。
随着年龄的变化,我的人生观有一定的转变。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得出一个结论,真正的成功人士回首望其一生时,有多少时间属于自己支配,有多少事情是自己想干又干成的?如果你有很多想干又干成的事情,你这一辈子活得不管是穷或富,也不管是有名还是无名,你都是最成功的。
那个时候叫拍电影,现在叫抢钱
我不认为中国有好电影,现在中国的电影最高质量只达到了85分。
南方周末:相比电视剧,是电影不给您机会吗?
陈道明:不是。陈凯歌的《梅兰芳》里的齐如山最早找到我,正赶上我不想拍戏,后来凯歌就找了孙红雷。胡玫的《孔子》也找我,合同都签了,后来我给她发了个信息,说算了,我还是不拍了。后来周润发接了孔子。
我对自己演的角色没有完整的设计,比如我非要演哪些角色之类的,我完全是随性的。如果我想拍戏了,可能我平常根本不可能上的一部戏,这时候就接了。
南方周末:究其原因,是因为这些电影剧本不好吗?
陈道明:不是,有的剧本很好。我不认为中国有好电影,改革开放到现在为止,真没有好电影。
南方周末:为什么?你的好电影是什么标准?
陈道明:好电影应该是讲一个完美的故事,有文学性、社会性、哲学性,要有完美的表达,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引着观众往前走,有像水一样自然流动的电影画面,看不见任何刻意的造势。按照这个标准衡量,我认为现在中国的电影最高质量只达到了85分。
南方周末:你这个标准包括哪些电影?
陈道明:这样的电影太多了,比如《目击者》、《轿夫》,包括《毕业生》这种轻松的电影,也包括法国电影《蝴蝶》、美国老片《魂断蓝桥》。
中国电影从品种、类别一直到拍摄的质量,真的像中国足球一样,连亚洲都没冲出去。
南方周末:中国电影里哪些电影是你认为能得85分的?
陈道明:我不想说,得罪人。我觉得中国导演的好年代还没有到,我们都是拉纤的纤夫。不光是电影,文学、美术、音乐也一样,我们只有艺术家,没有大师。
中国电影目前还是当成广告和装饰来拍的,它没成体系,没有产业链,没有真正形成非常成熟的市场和制作班底。包括我们的剧场设施,我们的欣赏习惯,都没有形成。我们拍电影的受各方面的制约,那些编剧和导演也是很痛苦的。
我们的整体文化和电影设施都没有达到一个举国的文化,包括上面说要发展电影文化,只是流于一种渴望政策的宽松和释放,电影的繁荣和热闹就是一些票房数字,它真正的成熟和健全需要相当长的过程。
这个时代还没有来,我相信有一天它会来的。
南方周末:我们差在哪里呢?
陈道明:差在德上,差在职业精神、文化精神上。拍《一个和八个》的时候,为了晒黑皮肤,我们可以在广西大龙山水库什么都不干,光晒太阳晒一个月,一个小电影,拍四五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叫拍电影,现在叫抢钱,完全是两个时代。
那时候我们拍《围城》,10集的电视剧,按现在的节奏,满打满算就一个月,但是我们整整拍了100天,那时还有创作可言,现在哪有这样充裕的时间?我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我不适应现在这种两天一集、三天一集的模式,我说你们这是干嘛?已经不符合基本规律了,制片人不管导演怎么拍,但你一天必须得消灭多少页剧本!所以现在出现了一大堆烂玩意。
南方周末:这都是从西方学来的,制片人、监制通过导演控制进度和成本。
陈道明:但是美国用这套方法大都是做室内情景剧,都在一个屋子里头,电视台即拍即播,一弄就200集,咱们把这套切换体制转换到中国,不管是拍电视剧还是拍电影,都用这套拍摄方式。
过去的老电影比如《芙蓉镇》、《老井》,可能有破绽,电影叙述得比较笨,叙述得不那么智慧,但憨厚也是美,电影里的那种力量、劲道非常扎实。
过去是“占一个便宜”就行了,现在是什么便宜都要占,华丽、假贵族,憨厚是狡猾的憨厚,属于城乡接合部的憨厚,不尊重人。你蹲下身段了,以为观众也和你一起蹲了下来。现在的电影人不纯粹了,没有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拍电影的认真氛围了。
电影是一门学问,如今的导演没人做学问了
我演得不好的电视剧、电影,我永远不会说是导演不好,也不会说是剧本不好,是我自己无能,自己没有演好。
南方周末:你有点恨铁不成钢。中国电影在1990年代初,到一个很好的势头时,突然就一头往下了。
陈道明:让钱给冲没了。中国的文人过去还有一点风骨、一点孤傲,还有一点竹节精神,现在全部被钱同化了。我说的这些人里头也涵盖我——既然你风骨了半天,怎么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是的,我也拧不过。没错,我也为五斗米折腰。但我觉得可怕的是这样的念头都没有了,我以及一批在虚荣上跳舞的人,还念及一份美好;现在更多的人是连这个美好都没想过,我是不是比他们好一点?我庆幸自己是一个知道反省的人。中国电影进步的基础不在于炫耀,而在于反省,可是中国有多少人有反省精神?经常会有人问我:你对这个行业怎么看?我说这个行业就八个大字:对年轻人是四个大字“寡廉鲜耻”;对岁数稍长的叫“为老不尊”,这就是这个行业的生存现象。年轻的演员没有自我,整天勾心斗角千方百计想着炒作自己,为出名挣钱不择手段;什么叫“为老不尊”?根本跟你不认识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也要跳出来大骂。
我也虚荣过、轻狂过,现在让我放下这份虚荣,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尽管我不断在教化自己:你总说彻底放下,既然你看了这么多,你干嘛不放下?你觉得这行如此不尽如人意,你干嘛不走呢?这就是虚荣,导致我还继续在影视这条路上行走。
南方周末:很多人怀念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电影,把它称为“纯真年代”,你怎么看那个时期的电影?
陈道明:我不喜欢那个时期,因为那个时期有属于它的电影形式和表达方法,不是好和坏的问题,就像我们看过去的《地雷战》,不代表它作为电影有多么好,电影也是随时代进展的。要说怀念的话,我怀念那时候的文艺思想,是积极的,是上进的,还有一种刻苦劲。现在是糖和味精都进来了。
其实,我始终梦想的电影是不着急不着慌的、慢慢的、一点一点、讲讲究究地拍,不要这么仓促、匆忙,从容一点对待自己的作品。是不是惊世之作对我来讲不重要,但这个过程会很舒服。
南方周末:你怎么看中国电影从艺术片转向商业片的过渡时期?
陈道明:从上世纪80年代中一直到90年代末,在电视和录像带、光盘的冲击下,电影都快成京剧了,属于可有可无的艺术了。那个时候我总听见导演说,拍电影拍给谁看?就是没人看。
中国电影真正的好时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年,最幸福的是在谢晋那个时代,刚刚开始改革开放,当时电视还没有上来,赶上了一个幸运的时候。后来被张艺谋、陈凯歌第五代导演冲击,又受到意识形态的局限,没蹦达几天又进入低潮,然后就开始电影院线改革,电影就走市场、走商业片的道路了。
那个时候电影厂纷纷倒闭,西影、长影、上影这些老牌厂,后来纷纷变成租赁单位,演员队伍、导演队伍也没了,电影好像就完了。谁之罪?不知道。跟总体社会大环境有关系吧。直到现在,在艺术创作上,中国电影都没有喘过气来。
南方周末:很多人往往把没有好作品归结于审查制度,但为什么别人照样能拍出好电影?
陈道明:还是我们的导演在思想和精神劲上没达到,没有动脑子,没有用功或者没有这个能力,于是用这个那个的原因,来掩饰自己的无能。
我们的电影审查制度,不能说没影响,肯定有一定影响,但每个国家的大众传播作品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制约,不光是中国。是不是会产生本质性的影响?我不觉得。比如说冯小刚的电影很感人,没有修剪,不照样感人吗?电影局不照样通过了吗?别找茬。
我演得不好的电视剧、电影,我永远不会说是导演不好,也不会说是剧本不好,是我自己无能,你自己没有演好。
美国的主流电影有多少感人的小故事?像《当幸福来敲门》有意识形态吗?有吗?《诺丁山》有意识形态吗?无能就是无能,就像中国足球,开始时说因为伙食不好,后来又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
电影是一门学问,如今的导演没人做学问了,都在商业这棵树上下功夫了。
南方周末:电影局现在就抓两手:第一,主旋律拍好;第二,商业片导向把好,不出事,高票房。
陈道明:治标不治本。美国电影的主旋律多的是,《勇敢的心》捍卫自己民族的尊严,为自由而死,多主旋律啊。我曾经把这个电影套到杨靖宇身上,对方是日本人,我们是中国人,也是被出卖,故事可以完全套过来,每个人物也都可以套。
我的政协提案是一种关心和表态
我们应该建立演员工会,对行业进行保护。现在是不设防,就有韩国演员来抢钱,人家还嫌你笨。
南方周末:按照你的地位和名声,你完全可以找个投资商,找好导演和好编剧,找一个合适自己的角色,这对你来说不是任何问题。
陈道明:当然不是问题,而且做到这一点很轻松。很多老板都要给我成立公司或者工作室,也有人请我做导演,我不做。
一是我觉得累,我从疲劳变成更疲劳,我要管人不自由,要别人管我更不自由;另一点,别看我说中国电影这问题那问题的,但我不觉得自己具备这样的能力去改变它,也不想进行这样的尝试。
人家说一个上进的人,愿意尝试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对我来讲,当导演:不行!
南方周末:但你已经做过《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和《魔方》两个电视剧的监制了。
陈道明:监制和执行是两回事,我当监制就是剧本把把关,在音乐上面帮着一块做做,在拍摄现场把握一下导演拍摄的风格,就属于背着手进去、背着手出来。
南方周末:还一度以为你是要幕后发展了。
陈道明:没有。从目前来讲,我还没有放弃演员这个职业,我只能努力适应这个商业、消费时代,在可以适应的范畴之内寻找自己的舞台。这个过程很艰难,可选择的余地很小,在这当中尽量寻找我能完成的作品,文艺和商业都可以并存的作品。纯商业的东西我可不可以做?可以做,但是如果两者选其一,我当然还是选文艺。所以说,我无奈于年代,但我争取也做到年代也无奈于我。
南方周末:作为文艺界的政协委员,你也提过一些提案,包括限制海外演员来内地抢钱,建议实行行业准入制度,保护内地演员的利益,这些提案是基于什么样的想法?
陈道明:每个地区都自然要有行业保护,你到美国演电影试试?我现在反问一个问题,纯港台片由大陆演员当主角的有几部?
南方周末:很少,基本上是陪衬。
陈道明:凭什么?这是正常的,要保护自己的市场,保护自己演员舞台的完整性,别人可以有这样的制度,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有?
我们现在动不动让外国人来演戏,我觉得是对中国演员的一种侮辱,那些角色完全可以用中国演员来演,因为是中国戏。我们没有合适的演员吗?非要找国外的演员来演?我不信,别找借口。这不是国际接轨,文化上,永远国际接轨不了。
南方周末:你还提过什么提案?
陈道明:像建立演员工会等问题,我们应该对自己的行业进行保护,像美国的演员工会,你在美国好莱坞拍片子,不入工会人家不让你拍戏,凭什么让你拍?你哪儿来的?中国现在是不设防,随便。然后就有韩国演员来抢钱,人家还嫌你笨。
南方周末:这些提案起到作用了吗?
陈道明:没有,我知道人微言轻,这些提案其实只是一种关心和表态,我知道改不了,因为牵扯到体制问题,我的提案只能说是一种呼吁,中国连文化法都没有,怎么能顾及这些问题?
三五年可能退出影视圈
我不做那天,就是跟影视这个行业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会彻底离开,决不羞羞答答,你在任何活动上也见不到我。
南方周末:你是中国价格最高的演员?
陈道明:应该说是标价最高,因为我不想接太多戏。我入这行这么多年,直到近几年,就一个摄制组给到790万这么多钱。
我上戏的原则是这样的:制片人来跟我谈上戏,我首先看你剧本怎么样,如果剧本不错,我再和制片人见面谈合作,问他戏的成本是多少。如果说是一般的戏,成本又不高,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上。为什么呢?你给我这么高的价码,其他演员你请什么人呢?阿猫阿狗吗?你靠着我耍大刀去?所以我不会上的。
南方周末:挺有意思的。价格现在成了一个演员的价值和标准。
陈道明:我不认为我最好,我也不认为我最贵,我永远是看片论酬,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不上就是不上。
每次拍戏之前我都要自我发动很久,进入充分的情感酝酿期,戏一开拍后我就进入了状态。我每天都在倒计时,看这部戏还有多少,该如何分配精力,情感如何变化。我需要一个很长的创作过程,所以我从来不插戏,不会像别人同时演两部戏。比如说《黑洞》、《一江春水向东流》,制片人跟我谈的是20天把我的戏拍完,到了签合同那天,按照这个戏的日程签了3个月,最后我变成了补窟窿的人。今天这个活动早了,没人拍了,陈道明的戏可以拍,因为我就一直在组里待着;明天说那个人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宣传,又让我去补窟窿。20天的戏,我整整呆了3个月。我觉得这是职业道德,没有多高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你要尊重这个行业,这个行业才能尊重你。我不想在这儿话完张三,到那儿再话李四,不是说这样的人不好,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当我离开这个行业的那天,可能三年五年以后,我会停止自己的工作,自己给自己放假,我退休了。我跟制片人朋友开玩笑,我陈道明不做那天,就是跟影视这个行业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也不找你们的麻烦,你们也别来再找我的麻烦,我是彻底离开,决不羞羞答答,你在任何活动上也见不到我。
南方周末:你不能适应这个时代吗?
陈道明:我也不知道多少年以后才能形成有序、健康的文化。本来,电影、电视是普及率最高的平台,做好了可以普及文化艺术,改变我们的文化。但可惜的是,全都乱了。
更悲哀的是,我们看到了,却改变不了,所以我现在就远离人群,我原来就是不往人群里走的人,现在让自己边缘化,就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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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6]: 应了黄健翔那句话 四海为家 (2010-08-01 13:53:13) | | 李承鹏那支笔,光写足球太可惜了。
确实如此。 |
回复[7]: 高尔夫 (2010-08-01 14:13:37) | | 〉〉谁都不敢轻易在自己的任期内开禁,埋单。
从文章的角度来说,朕并不欣赏,除了辛辣,就是辣辛,跟冯一样50步笑100步而已,不敢触动问题的核心。只是真要赞一下李鹏同志的是,它比谁都懂(包括转他的科长和朕的电脑妹卡)“埋单”这一粤语的含义和写法。 |
回复[8]: 《唐山大地震》11天票房超四亿 科长 (2010-08-03 21:47:04) | | 新快报讯 7月大片《唐山大地震》,上映11天后票房已经超过四亿。冯小刚导演即将再次实现自己的“五亿”目标,造就国内票房最高的电影。
据最新统计数据显示,截止到8月1日24时,《唐山大地震》总票房已超过4亿,观影人数超过一千万人次。而凭借3天破亿、4天1.7亿、5天破2亿,7天破3亿,11天破4亿的票房成绩,《唐山大地震》已经创造了中国电影票房的9项新纪录。为了感谢观众对电影的热情,华谊兄弟特别发布两款冯小刚导演钟爱海报,海报中时间定格在1976年夏天,大地震尚未发生,方登手拿电风扇,方达紧随其后,姐弟俩天真无邪地奔跑,一切都静谧而美好。
而冯小刚导演目前仍在三亚开始《非诚勿扰2》的拍摄,对于这样喜人的成绩,同在三亚的王中磊表示,以现在的票房形势看,五亿票房将比预期的四周提前一周半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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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9]: 赵然 (2010-08-04 01:11:38) | | 呵呵
喝多了
闲聊一个话题,不是地域帖子
别多心
前几天看了冯小刚,郭德纲,周礼破的访谈
除去文化不同的误读之外
周明显输着一大截呢
汗。。。。。。。。。 |
回复[10]: 毛尖评《唐山大地震》 科长 (2010-08-04 08:24:08) | | 毛尖评《唐山大地震》:五億元眼淚
作者:毛尖
關於《唐山大地震》,馮小剛大導演在微博裏這樣說:「當然,你也許會說,我他媽就不感動就沒感覺。一定會有這種人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要不然怎麼會有人拎著刀去幼兒園見孩子就砍呢。別誤會,我不是說不感動的人就是沒人性,我的意思是說,什麼人都有。」
大導演把我們當罪人訓,搞得不少人只有弱弱地回一句:「本來要去看的,聽了你這話,不去了。」不去!馮大師繼續罵我們:「聽不懂人話可以原諒,裝弱智就是自取其辱。」他話音沒落,劈裏啪啦一堆掌聲,掌聲大意是:蠅頭小民就是欠罵欠揍,馮大師敢罵敢揍是真鳥!
是鳥。地震!大地震!唐山大地震!看到這樣慘絕人寰的景象,是個人,都會稀裏嘩啦。可是,馮小剛先生,他媽的我流了淚以後,還真是不感動,你罵我是「外星人」我還是不感動,因為你的電影道德和電影技術就是赤裸裸的五億票房。回想起來,一直來,全國人民都還挺喜歡你的八面玲瓏,王熙鳳似的,你上得榮寧府,下得大觀園,陳凱歌、張藝謀改走國際美學路線的時候,你倒似乎是一直把中國觀眾放心上。當然,你給咱賀歲,咱也給你臉,雖然你一隻手跟老百姓打拱,一隻手從工薪袋掏錢,老百姓也小剛小剛地包容你,喜歡你。我父母這一代的觀眾,忘了張藝謀的名字,但記得馮小剛。我這一代的觀眾,對陳凱歌絕了望,但寄希望於馮小剛能擊敗好萊塢的票房。
實事求是地說,《唐山大地震》的票房如果能超過《阿凡達》,我們都會高興,這個,大家都懂的。但是,跟著《唐山大地震》這樣一個悲情題材一起出場的,左手是得意洋洋的五億口號,右手是淫威嘎嘎的微博謾罵,這樣的戾氣,我沒有其他聯想,就是當年國足。
馮大導演,如果你本人親自被這個電影感動過,如果元妮的台詞「我過得花紅柳綠更對不起你」,也是貴劇組的由衷表達,那麼,把五億票房捐給唐山吧。如果張靜初最後的五個「對不起」也是你的心聲,那麼,為了你非常不唐山的微博,也跟博友說聲對不起吧,因為就像你的台詞說的,有些東西,沒了,就是沒了。趁現在,你微博的酒瘋沒過,對馬上要消失在地平線上的觀眾,你應該說聲對不起。按你電影的修辭,張靜初那聲嘶力竭的「對不起」不光是說給徐帆一個人聽的,那麼,你對觀眾說對不起,也不光是為了你自己。
再說了,你實在是太應該說對不起了,因為你的五億票房不是你的電影藝術整來的,你挾持了整個民族最大的傷口,你把傷口揭開給大家看一下,然後放大一個真空的個人悲劇,以《讀者文摘》的故事水平處理了一個具有無窮大政治背景和無窮大意義的歷史事件。你水平有限我們不說你,你力不從心我們也不怪你,畢竟你的電影履歷也不足以讓你踢進世界盃,可是,你糊塗了,你以為有票房就是沙皇了,你以為五億票房是你自己掙來的,媽的,你老婆打李晨那一嘴簡直可以打在你臉上,觀眾選擇《唐山大地震》,放棄水泥板的另一頭,是沒得選擇的選擇啊!
據說,借著《唐山大地震》的眼淚攻勢,張藝謀的《山楂樹之戀》也出爐了眼淚廣告,如果,五億元眼淚能洗淨中國電影的大片原罪,那麼,我願意再去電影院哭一次,可是,我怕我們這些善良的觀眾最後的命運會像《唐山大地震》中,收養了張靜初的陳道明,用我媽的話說,白疼她一場。
来源 当代文化研究网:
http://www.cul-studies.com/Article/visualculture/201008/725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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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1]: 今天下载看了《唐山大地震》 科长 (2010-08-08 18:04:17) | | 看了,觉得也就是一个一般般的煽情故事而已,没有流泪。
也许,盗版的画质太差。也许,家里没有电影院的氛围。也许,事先看了太多的评论,已经知道的故事情节……也许,本来就是一个一般般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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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2]: 鉴定结果: 老唤 (2010-08-08 20:31:09) | | 李承鹏具有一流文艺评论家的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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