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评《開放社會及其敵人》（7）│weilin│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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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開放社會及其敵人》（7）
weilin (发表日期:2022-09-22 05:23:10 阅读人次:1866 回复数:1)
《东洋镜· 铜雀鸣》（111）点评《開放社會及其敵人》（7）　　　　（点评20：如果将整个人类的思想史描绘在一张时间轴上，便能看清，　　一切苦难的民族，一定是，死守远古的低级愚昧的思想，却不知自己的低级愚昧。）　　　　《開放社會及其敵人》　　　　第二章　　赫拉克里圖斯　　我們發現，希臘的各種理論中，在歷史定論主義的特性方面，可　　與選民理論相提並論的，其實始自赫拉克里圖斯（Heraclitus）。在荷馬的有神論（或者說多神論）的詮釋中，歷史是神意的產物。不過荷馬筆下的諸神，並沒有為歷史的發展定下普遍的法則。荷馬所要強調和解釋的，並非歷史的統一，而是指出歷史缺少這種統一。在歷史舞台上，戲劇的作者不是一個神；而是由各類各樣的神共同參與的。　　荷馬的詮釋與猶太教共通的是，他們都隱隱然感覺到命運的存在，認為幕後有主宰的力量。但荷馬並沒有揭露人類最終的命運（不像與其相對的猶太教那樣），認為人類最終的命運始終是個奧祕。　　(点评1：“奧祕”也就是没有答案。这给后人的想象和理想提供了空间，“人類最終的命運始終是個奧祕”为不同的想象和理想的可比较性，为社会的进步，提供了机会。　　让人心充满质疑，便是为社会进步提供机会。）　　　　第一個提出比較顯著的歷史定論主義理論的希臘人是赫希奧德　　（Hesiod），他可能受到東方思想影響，使用過「歷中發展的普遍趨勢或傾向」的觀念。他對歷史的詮釋是悲觀主義的。他相信人類自從黃金時代以來每況愈下，在形體和道德上都註定要墮落。　　　　（点评2：为什么“他對歷史的詮釋是悲觀主義的”？因为悲观主义是比较的产物。所谓“歷史是神意的產物”而使得古人对史前文明充满了“神造的”“黄金时代”的美好幻想而随着现实的教训而比较出“每況愈下”。毫无疑问，这是人类因为思想而产生的进步，面对眼前的真实世界比较远古的“神造”，开始深入的思考让幻想破灭。悲观比乐观更真实。悲观是智慧的开启。）　　　　早期希臘哲學家提出的各種歷史定論主義觀念，由柏拉圖集大成。柏拉圖在試圖詮釋希臘各部落（特別是雅典）的歷史和社會生活時，為世界畫了一幅富麗堂皇的哲學圖像。柏拉圖的歷史定論主義，深受許多先驅（特別是赫希奧德）的影響；不過最重要的影響則來自赫拉克里圖斯。　　赫拉克里圖斯是發現「變」的觀念的哲學家。在赫拉克里圖斯的　　時代，受東方觀念影響的希臘哲學家一直把這個世界看成一個大廈，物質性的事物是大廈的建築材料註13。世界是一切事物的全體──「有秩序的宇宙」（cosmos）（它原本似乎是一種東方的帳篷或斗篷的意思）。這些哲學家問自己的問題是：「構成世界的材料是什麼？」或者「世界是如何構成的？世界真正的基礎計畫是什麼？」他們把哲學或物理學視為探討「自然」的學問（物理學和哲學在以前有很長時期是密不可分的），亦即探討構成這個世界大廈的原質。至於歷程，他們認為，一切歷程或是在世界大廈內進行，或者是為了建構（或維持）此大廈，這些歷程固然會破壞和重建某個結構的穩定或平衡，但是結構基本上是靜態的。它們都是循環的歷程（除了與大廈起源相關的歷程外；至於「這個世界是誰創造的？」的問題，則有些東方人、赫希奧德和其他人探討過）。這種非常自然的探討進路（即使對我們今日許多人來說，這種研究進路仍是很自然的），被赫拉克里圖斯的天才取代了。　　赫拉克里圖斯提出的觀點是：並沒有這種大廈，沒有固定的結構，也沒有所謂有秩序的宇宙。他說：「宇宙充其量只像是一堆隨機散佈的垃圾而已」註14。在他看來，世界並不是一座大廈，而是個碩大無朋的歷程，不是所有事物的總和，而是一切事件、變化或事實的整體。赫拉克里圖斯哲學的座右銘是：「一切皆流，無物常住。」（按：以下引文中譯引自：《古希臘羅馬哲學資料選輯》。）　　　　（点评3：“赫拉克里圖斯哲學的座右銘是：「一切皆流，無物常住。」”这种思想如果贯彻到底它并不会产生理想国。为什么“柏拉圖的歷史定論主義，深受許多先驅（特別是赫希奧德）的影響；不過最重要的影響則來自赫拉克里圖斯。”？后面的点评6给出了解释。　　事实上，赫拉克里圖斯哲學的座右銘「一切皆流，無物常住。」并没有被贯彻到底。可以说，　　一切有害的思想皆因存在内在的自我相悖而逻辑上无法贯彻到底。）　　　　赫拉克里圖斯的發現影響希臘哲學的發展很長的時間。諸如巴門　　尼德（Parmenides）、德謨克里圖斯（Democritus）、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等人的哲學，都可以說是企圖解決赫拉克里圖斯所發現的變動世界的種種問題。這個發現的偉大成就不容小覷。它曾被描述為一種可怕的發現，被形容成「地震……，搖撼了所有事物」註15。同時我也相信，赫拉克里圖斯之所以會有這項發現，應該是有感於當時社會和政治的動盪紛亂。他生在一個社會革命的時代，是第一個不僅處理「自然」問題、更關心倫理政治問題的哲學家；當時民主政治的新興勢力正逐漸取代希臘部落的貴族政治。　　要理解這個革命的結果，我們就必須記住，部落貴族政治的社會　　生活是相當穩定而嚴格的：社會和宗教的各種禁忌決定了社會生活；個人在整個社會結構內都被分派了一個地位；每個人都覺得他的地位是統治世界的力量指派給他的，是一種適當的、「自然的」地位；每個人都「知道他的地位」。　　依據傳說，赫拉克里圖斯自己的地位是以弗所（Ephesus）祭司貴族的王室繼承人，但他把王位讓給他的兄弟。雖然他傲然拒絕參與城邦政治，卻支持貴族的目標，他們試圖負隅頑抗，阻止新興革命勢力的浪潮。在赫拉克里圖斯的著作斷片中，反映了這些社會或政治生活的經驗註 16。當時赫拉克里圖斯的一位貴族友人海謨多魯斯（Hermodorus）被人民決定放逐時，他憤怒地說：「如果以弗所的成年人都吊死，把他們的城邦讓未成年的少年去治理，那就對了。」他對於人民的議決的詮釋極為有趣，因為它正好說明自有民主政治以來，反民主論證的伎倆一直沒有多大改變。赫拉克里圖斯說道：「他們說：我們中間不要優秀的人，要是有的話，就讓他上別處去和別人在一起吧！」這種對民主政治的敵意，在其殘存的斷片中到處可見，又如：「……多數人像畜牲一樣狼吞虎嚥……他們相信街頭賣唱的人，以庸眾為師。因為他們不知道多數人是壞的，只有少數人是好的。……條達梅（Teutames）的兒子比亞斯（Bias）曾在普列尼（Prine），他的聲望超過其他人（他說多數人是壞的）……多數人對自己所遇到的事情不加思索，即便受到教訓之後也還不了解，雖然他們自以為了解。」赫拉克里圖斯又以同樣的語氣說：「法律也就是服　　從一個唯一的人的意志。」他另一句保守而反民主的措詞卻意外地在民主派中間大受歡迎，雖然不是他的本意：「人民應為法律而戰鬥，就像為自己的城垣而戰。」　　（点评4：为什么“「人民應為法律而戰鬥，就像為自己的城垣而戰。」”这句话“雖然不是他的本意”？那么他的本意是什么？）　　　　但赫拉克里圖斯為其城邦的古老法律所作的奮鬥並沒有成功，而　　一切事物的無常則深深印入他的心裡。他的萬物流轉理論表現了這種感受，他說：「一切皆流，我們不能兩次走下同一條河。」　　（点评5：“「一切皆流，我們不能兩次走下同一條河。」”这句话的价值被过分夸大了。这只是一句非常肤浅而普通、属于感性思维的常识而已，而且仅仅就可以例举的限定条件之下才适合。而且这就话本身在思想上是不符合逻辑的。因为河水的“流走”不能解释和替代“一切皆流”所包含的“流变”。）　　　　註17為了反對「現存的社會秩序永遠不變」的信念，他說：「不可像父母膝下的兒童那樣行事，就是說，不要一味單純地仿效。」　　強調變動，特別強調是社會生活中的變動，不僅是赫拉克里圖斯　　哲學的重要特徵，也是一般歷史定論主義的特徵。一切事物，甚至國王，都會改變，這是個真理，那些認為自己的社會環境是理所當然的人，尤其需要認識這個真理。但在赫拉克里圖斯的哲學中，卻表現出更難令人信服的歷史定論主義的特徵，那就是過份強調變動，且深信有個固定不變的命運法則。　　（点评6：如果“過份強調變動，且深信有個固定不變的命運法則。”那么，赫拉克里圖斯的哲學与“「現存的社會秩序永遠不變」”本质上没有区别，逻辑上是一样的，它为柏拉图之流的“理想国”提供了热爱装逼的可能性。装逼与美言是一体的两面，都属于人的感性化的趋炎附势的动物本能。　　爱伟大是弱者的本质，并因此而成为一切懦弱的民族和族群最本质的特征。弱者才会推举“天选之人”。）　　　　在這種信念中，我們面對了一種態度，它乍看下似乎與歷史定論　　主義者對於變動的重視互相矛盾，但其實是大多數歷史定論主義者的共同特徵。如果我們把歷史定論主義者對於變動的重視解釋為象徵著企圖在潛意識裡抗拒變動的觀念，也許就能說明這種態度。這也可以說明其情緒上的緊張，它使得許多歷史定論主義者強調他們那種空前的啟示的創新性。這個思考也暗示著，這些歷史定論主義者可能害怕變動，無法坦然接受變動的觀念。他們往往認為變是由不變的法則控制，在面對安定世界之不復存在時稍感寬慰。（在巴門尼德和柏拉圖的哲學中，我們更可以發現一種理論，那就是認為我們寓居的變動世界是一種幻象，另外存在著一個不變的、更為實在的世界。）　　（点评7：为什么“這個思考也暗示著，這些歷史定論主義者可能害怕變動，無法坦然接受變動的觀念。”？因为彻底的变动是惨淡而残忍的除非心力足够强大才能面对。可以说，　　脱离现实的理想是弱者的护身符。脱离现实的理想是人间弱者的产物和寄托，是弱智的产物，让弱者自以为找到了“强大”。）　　　　赫拉克里圖斯的哲學中，由於強調變動，使他產生一種理論，認　　為一切物質，不論是固體、液體或氣體都是像火焰一樣──它們與其說是事物，倒不如說是歷程；所有事物都是火的轉化；表面上固體的地（由「灰」組成）僅只是火的轉化，甚至液體（水、海）也是轉化的火（很多變成燃料，如石油的形式）。他說：「火的轉化是，首先成為海，海的一半成為土，另一半成為旋風。」註18因此，所有其他「元素」（地、水、氣）都是轉化了的火。「一切都換成火，火也換成一切事物；正像貨物換成黃金，黃金換成貨物一樣。」不過赫拉克里圖斯把一切都比擬為燃燒，化約為火焰、歷程之後，卻又在歷程中找出法則、理性、智慧和準則；他毀壞了被他視為大廈的有序宇宙，宣稱它是一堆垃圾之後，又說這就是事件在世界歷程中命定的秩序。　　（点评8：上面这段话表达了毫无疑问的自相悖论。简直就是妄想症患者的胡说八道。）　　　　世界上的每一種歷程，特別是火的自身，都是遵循著一個確定的　　法則，也就是它的「尺度」註19。它是不可更改的、不可抗拒的法則；就此法則的外延來說，它很像近代的自然律概念，以及近代歷史定論主義者所說的歷史法則（或演化法則）。可是它又與上述近代觀念不同，因為它是以懲罰去執行的理性律令，就像國家的法律一樣。這種把律法（或規範）和自然律（或規律）混為一談，是部落的禁忌主義（tribal tabooism）的特徵：它認為兩者都是巫術，而使人不但無法以理性去批判種種人為的禁忌，也難以增進關於自然世界的法則或規律的究竟智慧和理性。因為：「一切都是依照命運而來，命運就是必然性……。太陽不會越出它的限度；否則那愛林尼神，正義之神的女使，就會把它找出來。」不過太陽不僅是服從法則；那化身為太陽以及宙斯的電戟的「火」，它會監視著法則，並據此做出審判。「太陽是時間的管理者和監守者，它建立、管理、規定並且揭示出變遷和帶來一切的季節。……這個世界對一切存在物都是同一的，它不是任何神所創造的，也不是任何人所創造的；它過去、現在和未來永遠是一　　團永恆的『活火』，在一定的分寸上燃燒，在一定的分寸上熄　　滅……。一切變成火，火燒上來執行審判和處罰。」　　（点评9：“知识”倾向于使得后人将前人看得过分智慧。对于人间的知识，人类如果按照年月日为序罗列出来就能看见，前人不断地被后人超越，前人远非书本的历史描述中的那么伟大。）　　　　我們在歷史定論主義者「無情的命運」的觀念裡往往會發現神祕　　主義的成分。　　（点评10：“神秘成分”是一切谬论的基础。）　　本書第二十四章會對神祕主義提出批判性的解析。在此我只是要指出反理性主義和神祕主義在赫拉克里圖斯的哲學中扮演的角色。「自然喜歡躲藏起來。」他又說：「那位在德爾斐（Delphi）神廟發神讖的大神不說話、也不掩飾，只是暗示。」註20對於重視經驗的科學家，赫拉克里圖斯尤其嗤之以鼻，他說：「博學並不能使人有智慧。否則它就已經使赫希奧德和畢達哥拉斯（Pythagoras）以及贊諾芬（Xenophanes）更有智慧了……畢達哥拉斯是所有騙徒之父。」他除了輕視科學家外，還有一種關於直觀理解的神祕理論。他的「理性」理論的起點是認為，如果我們覺醒，我們就生活在一個共同的世界中；我們可以互相溝通、控制和監視；這樣就能確保我們不是幻想的犧牲者。　　（点评11：“他的「理性」理論的起點是認為，如果我們覺醒，我們就生活在一個共同的世界中；”此话的巨大危害是夸大“覺醒”的力量而无视“人性”。人性的核心是“根本利益”而人的最大的根本利益是“自由”。人的自由需要“觉醒”+“个人权力”来保障。弱智才会自豪于纯理性的“觉醒”。可以说，　　一切不能自圆其说的思想皆因为弱智。由此而推知，愚蠢（无明）才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不過他的理論還有另一種象徵性且神祕的意義。那就是只有那清醒的，具有看、聽、說的能力的人，才具有神祕的直觀。　　（点评12：民众的幸福并不需要“神祕的直觀”而只需要一个公平的环境。　　“神祕的直觀”为一切装逼自诩的“人上人”提供了自豪的基础。装逼弄神是人的动物性是愚蠢最显著最普遍的表现却被视为神圣和高尚。真正的信仰是自我之间的对话。那个神只属于自己。）　　　　他說：「不可以像睡著的人那樣行事和說話。……清醒的人們有著一個共同的世界；然而在睡夢中，人人各有自己的世界……。人們既不懂得怎樣去聽，也不懂得怎樣說話……。他們即便聽見了它（按：指邏各斯），也不了解它，像聾子一樣。關於他們有諺語為證：人在場而卻又不在場……。智慧只在於一件事，就是認識那善於駕馭一切的思想。」清醒的人共同經驗到的「世界」是一種神祕的統一體，是唯有理性才能把握到的一切事物的「一」。　　（点评13：“智慧只在於一件事，就是認識那善於駕馭一切的思想。」”是吗？　　什么是“駕馭一切的思想”呢？存在“駕馭一切的思想”吗？流变中的思想怎么可能驾驭一切呢？　　或许，智慧只在於一件事，就是認識什么才是可以让人类拓展个性的最佳生存环境和精神境界？这与人类种植植物和饲养动物是类似的道理。）　　　　他說：「因此應當遵從那人人共有的東西。……邏各斯是人人共有的：從一切生一，從一生一切……只有一個人是唯一智慧的人，他既不願意又願意接受『宙斯』的稱號。……雷霆支配著一切。」　　（点评14：读书人最大的愚蠢莫过于，非要从古人的胡说八道中发现意义。事实上，人基本上都有胡说八道的时候特别是因为愚昧弱智还无比自信而常常陷入自我相悖的人。）　　　　以上是赫拉克里圖斯關於萬物流轉和隱藏的命運的哲學的一般特徵。從他的哲學中又可推論出一個關於在一切變化背後的推動力的理論。這種理論強調和「社會靜力學」（social statics）相對的「社會動力學」（social dynamics），因而透露了其歷史定論主義的特性。　　（点评15：胡说八道！）　　赫拉克里圖斯所說的整個自然甚或社會生活的動力，證實了他的哲學其實是有感於社會和政治的動盪不安。因為他宣稱鬥爭（或戰爭）是一切變動的動力和創造原理，特別是造成人與人之間的一切差異的動力和創造原理。身為典型的歷史定論主義者，他認為歷史的審判是一種道德審判註21，因為他認戰爭的結果永遠是正當的註22。他說：「戰爭是萬物之父，也是萬物之王。它使一些人成為神，使一些人成為人，使一些人成為奴隸，使一些人成為自由人。……應當知道，戰爭是普遍的，正義就是鬥爭，一切都是通過鬥爭和必然性而產生的。」　　（点评16：人类的最大灾难是将胡说八道当成真理！）　　但是，如果正義即是鬥爭或戰爭；如果「命運女神」同時就是　　「正義的婢女」；如果歷史，或者更正確的說，如果「成功」（即戰爭的成功）是功業的標準：那麼這功業的標準本身一定也是「流轉」的。赫拉克里圖斯以其相對主義及其「對立之統一」理論來面對這個問題；而「對立之統一」乃是從他的「萬物流轉」理論所產生的（變動理論也是柏拉圖、更是亞里士多德的理論基礎）。一個變動的事物必定要放棄某些性質而獲得對立的性質。但是，與其說是一個事物，不如說是從一種狀態轉變為另一種對立狀態的歷程，因而是對立狀態的統一。他說：「冷變熱，熱變冷；濕變乾，乾變濕……。疾病使健康舒服……。生與死，醒與睡，少與老，都始終是同一的東西；後者變化了，就成為前者，前者再變化，又成為後者……。他們不了解如何相反者相成：對立造成和諧，如弓與六絃琴……。互相排斥的東西結合在一起，不同的音調造成最美的和諧，一切都是鬥爭所產生的。上升的路和下降的路是同一條路……。壓榨器裡面的直紋路和彎曲的紋路是同一條紋路……。對於神，一切都是美的、善的和公正的；人們則認為一些東西公正，另一些東西不公正……。善惡是一回事。」　　（点评17：这种非数字化的定性的感性常识无法发展成系统性知识大厦就像中国人的阴阳之说，它对社会的进步不仅难以进化成创造性的“工具”而且它肤浅、感性、笼统的有效性让人满足其中，反而会阻碍知识的进步。）　　註23但是，赫拉克里圖斯最後斷片中所表現的價值相對主義（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倫理學的相對主義），並沒有阻止他從其「戰爭的正義」及「歷史的判決」等理論背景，就名譽、命運、「偉人」的優越性，開展出部落主義的、浪漫主義的倫理學，而和某些近代觀念有異曲同工之妙。他說：「神和人都崇敬戰爭中陣亡的人……更偉大的死獲得更偉大的獎賞……。最優秀的人寧願取一件東西而不要其他的一切，就是寧取永恆的光榮而不要變滅的事物。一個人如果是最優秀的人，在我看來就抵得上一萬人。」註24 　　（点评18：價值相對主義，是人的动物性之感性思维，是对人类最大的危害。老子在《道德经》第二章就给予了充分的批判。人的优秀是机遇与努力的结果不是原因。而且在人群社会“优秀的表现”也是对周围群众的利用的结果。「偉人」本身没有“优越性”。「偉人」是“羊群社会”的产物与人的本质无关。）　　從西元前五世紀這些早期的斷片，竟發現這麼多近代歷史定論主　　義和反民主傾向的特徵，真是令人驚訝。但是，姑且不論事實上赫拉克里圖斯是個能力卓越的原創思想家，他的許多觀念（透過柏拉圖的媒介）更成為哲學傳統主幹的一部分；在某種程度上，各時代理論的相似，或許可由社會條件的相似來解釋。在社會遭逢巨大變動的時代，歷史定論主義的觀念似乎都很容易得勢。　　（点评19：为什么“在社會遭逢巨大變動的時代，歷史定論主義的觀念似乎都很容易得勢。”？因为它迎合了苦于动荡的人心。　　社会动荡让每个人都变得虚弱、不堪一击、而渴望被拯救，宁愿选择放弃自己的权力而皈依强权。精神上皈依宗教也是如此。毫无疑问，对于人，任何形式和种类的皈依都是虚弱的结果，在“同群里”获得并非真实的强大。　　反过来说，人的伟大只可能自立于彻底的独立自主。）　　　　在希臘的部落生活瓦解時，以及巴比倫的征服使猶太民族離散時，都曾出現歷史定論主義的觀念註25。而赫拉克里圖斯的哲學，也無疑是一種流離失所的境遇感表現，這種感受似乎是古代部落社會生活形式瓦解的典型反應。在近代歐洲，歷史定論主義的觀念在工業革命期間，特別是因受到法國與美國的政治革命的影響，則又死灰復燃註26。大量吸收赫拉克里圖斯思想、並注入近代一切歷史定論主義運動中的黑格爾，所以會成為法國大革命反動的代言人，實非偶然。　　（点评20：如果将整个人类的思想史描绘在一张时间轴上，便能看清，　　一切苦难的民族，一定是，死守远古的低级愚昧的思想，却不知自己的低级愚昧。）

回复[1]: 举例说明 weilin (2022-09-22 10: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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