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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鹏:坏体制害了好孩子

科长 (发表日期:2010-01-27 21:10:51 阅读人次:1525 回复数:7)

  李承鹏:坏体制害了好孩子

  
发表时间:2010-01-26

  
南勇、杨一民绝不是最大的鱼,我们等着最近几天就要浮出水面的他……但他也不是那条最大的鱼,最大的鱼是举国体制。

  
很多人说,南头是个好人,工作认真、勇于担当、讲义气、有人缘。南勇用一个人事司司长的底子和江湖人脉成为中国足协最具实力的一个根株。

  
虽然现在人们开始对杨一民口诛笔伐,但和南勇一样,在他被带走之前那一刻,他还是以懂专业,谦和礼貌,对国际体育潮流了如指掌等获得良好的口碑。

  
他们都是好孩子。而且不是一般的好孩子,南勇能以35岁年纪成为国字头机关里的副司级人事干部,在那个年代必须是又红又专、严格审查的;杨一民这个乡下孩子,通过求学并以优异成绩毕业后成为博导,在竞争残酷的足协机关以借调身份成为实力部门的高层主管,如果没有德艺双馨没有思想过硬,全无可能。

  
但这样的好孩子,却最终落马,我们更关心的是,为什么两个好孩子,两个被组织上破格重用的年轻人,最终成为一场浩大腐败案中的关节。所以必须从中国体育的出处,寻找中国足球的出处,举国体制是恶之花的祸端。

  
中国足球假赌黑不是个体行为,它是举国体制下的一个变异的蛋,全运会已成权运会,做假会,有些金牌已到了半公开标价的地步,这比足球联赛冠军做得还要刺激。

  
中国足球水平很差,可是每年直接和间接的足球产业仍高达数十亿,这样巨大利益却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必定形成权力腐败,像爱福克斯6000万的赞助只是谢南之间碰了一下头,就定下来了。包括南勇正要对香河基地进行拍卖,包括当年把联赛转播权打包卖给东方卫视,这里面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纠结。

  
如此集中在少数人手里的权力机制,本身就是腐败。在公司运作中无法理解,在中国足协却习已为常,对国际上宣称它只是个民间组织,对下宣称是上级派来的司局级的“足管中心”,招商引资时宣称它是中超公司,官+商+行业组织……这就是结构性腐败。

  
所以很好理解为什么南勇、杨一民(其实还有更多)会腐败了,在监督机制缺席时,贪一千万是很容易的事情,这不是潜规则,是明规则。

  
不是坏的南勇和杨一民让中国足协变成坏的,而是坏的体制让原本是好孩子的南杨变成坏的,谁到这个单位来都会成为坏人,如果要深入调查下去,肯定不止南杨。

  
在德勤事务所的统计中,中国足球可容纳的商业空间是一年一万亿,中国体育可容纳的商业空间是一年三万亿,这样惊人的商业空间却只由一个行政机构来管理,而且直接参与经营,不仅违反了政企分离,而且无法监控。

  
南杨被带走,韦迪上任,中国政府和公安很包青天,但包青天救不了中国足球。从年维泗更迭到王俊生,从阎世铎更迭到谢亚龙,再到南勇、韦迪,一幕幕非常眼熟,甚至每回都是由一个总局分管领导带着一个面生的人突然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某某下课,某某上课。

  




 回复[1]:  老赵 (2010-01-27 22:31:46)  
 
  

  
50、孔子曰: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孟子曰:孔子说的对!

  

 回复[2]: 文笔不错! 老唤 (2010-01-28 11:00:37)  
 
  举国体制是“恶之花”(2010-01-25 08:36:30)

  
标签:杂谈 分类:我的球评

  
南勇、杨一民绝不是最大的鱼,我们等着最近几天就要浮出水面的他……但他也不是,最大的鱼是举国体制。

  
一、好孩子,坏官员

  
1975年1月15日,年仅13岁的南勇奋勇一蹬,以1分57秒30打破了延边州运动大会男子丙组速滑纪录,这样一个光辉的冲刺使他彻底走上了体育之路,由速滑运动员、体委人事司副司长从而足协掌门人。没人想到,2010年1月15日,就在南勇打破第一个纪录的35周年纪念日,他人生的冲刺嘎然而止,晚21时左右,他与杨一民共同被警方带走。

  
在恩师王东林老人的回忆中,一个倔强的男孩在月光下刻苦训练,琢磨每一个动作,认真清理滑道上的积雪……1980年考入沈阳体院以后,他很快成为学生会干部,发誓报效祖国、忠诚于体育事业。毕业后直接分配到国家体委人事司干部处,进入跨世纪人才培养梯队。1997年当中国国家队兵败金州时,他正以人事司副司长身份坐在看台上目睹中国队以2比3负于卡塔尔队。那一天王俊生焦头烂额,而南勇即将以足协副主席、司库的身份进入中国足协。他曾经回忆,“当时的想法,就是要以严明的纪律打造一支中国足球的铁军”。

  
南勇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线是在一次例行新闻发布会上,当CCTV记者突然发问三号隋波案到底怎么回事,对中国足球准备不足的他像个雏儿,张口结舌连说了十八个“这个”,公众形象坍塌全无……不知是否这次遭遇让他暗自重铸形象,此后的他一直城府很深,惜字如金,手段果断,用铁腕打造着他属下所有的部门,并拥有所有主席中最丰满的羽翼,时称龙潭湖丙三号“鳌拜”。

  
很多人说,南头是个好人,工作认真、勇于担当、讲义气、有人缘。请注意称呼,谢主席、龙哥、一民、南头儿。南勇用一个人事司司长的底子和江湖人脉成为中国足协最具实力的一个根株。

  
杨一民。这个安徽队替补守门员拎着一双破手套来到北京求学,他是知识型体育官员的代表,关于他的人生轨迹,请看他一篇《我与母校》的日记片断: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1978年,我离开专业运动队,负笈求学,来到了对当时的运动员来说是最向往的高等学府——北京体育学院。从此,我也成了首都这个城市中的一员,有机会跨入高等学府深造,振兴国家、民族的使命感从心底里油然而生,催促着我们忘我地学习。

  
四年本科的一幕幕动人画面,仍旧清晰地闪现在我记忆的脑海中:为了在图书馆争抢到有限的学习位置,每天晚上不到七点钟,图书馆的门口就人满为患,甚至曾因此而将图书馆的大门挤坏。我和同学们就这样如饥似渴,我又有幸迈入研究生部,回想当年情景,仍然心潮澎湃:同学们为了探讨未来中国体育和足球的发展,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有时,为了一个论点争论得面红耳赤;有时,针对时弊,慷慨激昂,拍案而起……“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适逢其时,当足球项目逐渐被国人衷爱、足球热开始掀起时,我仰仗在母校期间的积淀,有幸成为这个领域中的一名专业研究人员;而当足球改革潮起、职业联赛兴起时,我又从教学、研究中投身足球改革行列,成为中国足球管理部门中的一员。时间匆匆而过,我的人生轨迹没有出现很大的起伏。我要感恩的是,继续汲取她的养分,来回报社会,报效祖国。

  
虽然现在人们开始对杨一民口诛笔伐,但和南勇一样,在他被带走之前那一刻,他还是以懂专业,谦和礼貌,对国际体育潮流了如指掌……等好的口碑。

  
他们都是好孩子。而且不是一般的好孩子,南勇能以35岁年纪成为国字头机关里、副司级、人事干部,这个职务在那个年代必须是又红又专、严格审查的;杨一民这个乡下孩子,通过求学并以优异成绩毕业后成为博士导,在竞争残酷的足协机关以借调身份成为实力部门的高导主管,如果没有德艺又馨没有思想过硬,全无可能。

  
但这样的好孩子,终于贪官。就在南杨被带走前一个月,我们在《中国足球内幕》里就对南勇在“爱福克斯”国有资产流失进行详细的披露,得出他和谢亚龙权力博弈才导致了中超监管全盘失控从而给操盘手尤可为们可趁之机的结论。而对于2003年末代甲A那笔高达1200万的黑金传言,以及国足著名的11.17弱智之败,我们也直言这并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而是从上至下全方位的关系网,其中制造规则漏洞某位中国足协副主席难辞其咎。

  
不是马后炮,不是炒作,不是趁火打劫,而是在南杨被带走前一个月披露,提前半个月问市……我们公开表明,寻找大鱼,南杨(其实还有另一位高层)必须对很多事情负责(《北京青年周末》可证)。

  
可当南杨落马,我们更关心的是,为什么两个好孩子,两个被组织上破格重用的年轻人,最终成为一场浩大腐败案中的关节。南勇、杨一民两朵中国足坛、中国社会的恶之花,为什么会绽开在这个变化中的时代。

  
所以必须从中国体育的出处,寻找中国足球的出处,举国体制是恶之花的祸端:

  
二、体制才是恶之花

  
1978年亚运会,一个美联社记者这样发出电文:“这个国家的足球运动员有一个爱好,他们喜欢把别人前锋的球碰进自家大门,这个做法在他们国内也大行其道,他们叫这是关系球、人情球、政治球。曾经有支日本球队来华访问,中国球员频频照顾对手,这让日本球员不高兴,说——我们什么礼物都可以收,但这样的礼物不能收”……

  
中国从来没有独立的体育,体育从一开始就是以“锻炼身体、保卫祖国”而存在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体育是用来对抗美帝苏修的,就连中国女排三连冠,也与当时正热播的《霍元甲》是一致的,中国女排是爱国主义教材,而不是体育。这样,作为举国体制必然部份的“中国足球”也将成为爱国主义或者某种泛政治的产物,到了1994年,首次职业联赛甲A就成为每个城市的长官手中的城市名片,它不能输,当一个副省长要求必须拿下全年十一个主场中的十个,俱乐部官员们必然去跟每一个对手做工作,很多时候成功做通工作——因为对手的长官也需要拿下更多的主场以达到城市名片的作用,这时候,名片就成为名骗了。

  
当时足球省长足球市长足球书记大行其道。尾随其后的是国企、私企、掮客、黑道、红顶商人、御用记者,及至2007年女足世界杯时,有些城市甚至强行动用居委会老太太上看台助阵,助阵奖盒饭;包括去年国庆传出的中国队找博兹瓦纳国家队做工作,以一笔现金获取了比赛胜利,因为这场比赛正值60周年大庆期间,不能输。

  
当假球黑哨虚假比分拥有高尚的名义,它们都会得到行政部门的默许甚至支持。我们必须从回忆中寻找假赌黑的根源,当1994年亚足联通报中国国家队和辽宁队受贿打假球时,举国暴怒,纷纷谴责亚足联用心险恶攻击改革开放中的中国,经过隐秘斡旋,维拉潘闭嘴,一段巨大公案按下不表,也为即将开赛的职业足球埋下祸根。

  
而这一年,中国经济改革和观念正快步前进,互联网首次跟世界接驳联通。足球却因为它的特殊性被保护起来,远远落后于这个时代正在复苏法制建设的整个社会,不仅记者包括普通老百姓也认为足球不过是一个游戏,当不得真,全然未能正视一个基本事实:职业足球根本不是运动的产物,它是市场经济的产物,这个拥有惊人利益的行业,正因其被保护而走向深渊,私欲横生,官商勾结。

  
不准说出真相,说出真相者必遭围攻。比如1995年“保卫成都”其实是一场假球,我也曾写过《全兴还有没有血》这样的文章,可是当1999年我在《手起刀不落》进行反思,所有全兴球迷却因为有人道出真相而怒斥,俱乐部断然封杀,这是十八次封杀中的某一次,还有一次就在2001年中国队靠抽出亚洲进军世界杯时,我的一篇《出线不代表一切》遭到全社会的批判,大家认为这破坏了盛宴,大家受不了这个,无论这是不是真话,南勇公然说:李承鹏不喜欢中国足球的胜利。

  
现在必须正视一个事实:2001年十强赛,中国队到底是怎么出线的,真是靠李宵鹏首开纪录,李玮峰头球救主,郝、范联手进球……吗。这涉及到国际体育组织间的内幕,但中国人应该承认,那不是一次光彩的出线,我们还在狂呼张吉龙是上帝。

  
在爱国主义和泛政治的掩护下,在举国体制的申张下,中国足球从此走上假赌黑的不归路,非常有尊严的样子。其实不止是足球,全运会上跳水金牌内定路人皆知,当记者询问国家体育局副局长肖天,他竟然连骂三个粗口,因为肖天根本不认为内定金牌有什么错,反而认为记者反动,居然质疑体育总局内定的合理性。

  
中国足球假赌黑不是个体行为,它是举国体制下的一个变异的蛋,全运会已成权运会,做假会,有些金牌已到了半公开标价的地步,这比足球联赛冠军做得还要刺激。我们不要独立的体育精神,奥林匹克精神本来是要消除国家、民族的隔阂,向自身挑战极限,可在中国被特色化了,最后竟成金钱交易的平台。

  
马家军从来都没有打破过真正的世界纪录,那些纪录那些冠军是吃药吃出来的,欺骗了国人很多年,可是那时互联网不发达,马家军其实就是周老虎。

  
三、权力过度集中导致腐败

  
南杨被带走,韦迪上任,中国政府和公安很包青天,但包青天救不了中国足球。从年维泗更迭到王俊生,从阎世铎更迭到谢亚龙,再到南勇、韦迪,一幕幕非常眼熟,甚至每回都是由一个总局分管领导带着一个面生的人突然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某某下课,某某上课。

  
只有人事变动,没有体制改革,证明了两个坏人,坏的体制就会变得安全,他们不能打击坏的体制,坏的体制就是以总局为首的他们自己,被带走、被判刑的,只是体制中运气较为不好的那一个。这么多年来,其实是中国足球需要南勇这样的人,再亲手制造了这个人,再毁灭了这个人,在王、阎交替、阎、谢交替,谢、南交替的过程中,南勇从一个部门到另一个部门,从当初的雏儿变成了鳌拜。这样一个需要+制造+毁灭的公式,杨一民同理,谢亚龙、张吉龙、阎世铎同理。

  
中国足球水平很差,可是每年直接和间接的足球产业仍高达数十亿,这样巨大利益却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必定形成权力腐败,像爱福克斯只是谢南之间碰了一下头,就定下来了。包括南勇正要对香河基地进行拍卖,包括当年把联赛转播权打包卖给东方卫视,这里面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纠结。

  
如此集中在少数人手里的权力机制,本身就是腐败。在公司运作中无法理解,在中国足协却习已为常,对国际上宣称它只是个民间组织,对下宣称是上级派来的司局级的“足管中心”,招商引资时宣称它是中超公司,官+商+行业组织……这就是结构性腐败。

  
所以很好理解为什么南勇、杨一民(其实还有更多)会腐败了,在监督机制缺席时,贪一千万是很容易的事情,这不是潜规则,是明规则。在《中国足球内幕》里说明了爱福克斯的可笑,等足协发现这是个骗局时才查明:它的服务器在美国德州,公司注册在英国一个小岛,公司所在地在小岛南边一个爱丽镇上,它实际离法国更近,而据说公司人员真正活动地点却在香港,打过去电话早已注销了号码,那个服务器上的流量总共22个,这可能是技术人员安装参测数据时发生的流量。

  
其实应该去查一下香河基地的账,从它建立之初的经费莫名其妙扩大了数倍,到后来的维护费用,到准备转让它的幕后新闻。这不是一个应该建立的基地,因为处在北方,冬天很难进行训练,足协还得花大钱去南方租场地,每年维护它还得花几千万元……早年中国甲A赚的那些钱,钱陷在这基地了。

  
在国外,如此巨大的投入必须召开听证会,因为足协是民间组织;即使在朝鲜,这样的项目也得经上级严格审查,可中国足协由于特殊性,总局对它监管并不力,它时而以民间组织化装,时而以行政单位要政策,这个缝隙,其实是体制给它的。总局并非不知足协在干什么,有一段时间总局大量化销也得靠中国足协提供,因为足协比其它中心有钱,老爸用了儿子的钱,也嘴软。

  
无论这些钱是否装到个人腰包,但这些来自于职业足球的钱,却被用在了其它地方,本身也是机制的腐败造成的,各主席、各局长们并不想改变,这样对即得利益者是最好的模式。

  
不是坏的南勇和杨一民让中国足协变成坏的,而是坏的机制让原本是好孩子的南杨变成坏的,谁到这个单位来都会成为坏人,如果要深入调查下去,肯定不止南杨,连阎世铎、谢亚龙、袁伟民也难辞其咎,阎世铎在任期间对“龚建平”案中涉及到的裁判委员会的官员比如张健强是否有包庇,谢亚龙对爱福克斯有没有纵容,我从不相信谢亚龙、阎世铎是清廉的,不收钱不意味着不腐败,他们是权力腐败。

  
由于足协会计把A3联盟给谢亚龙打来的工资扣掉所得税,谢亚龙就以外国的钱不应扣中国的所得税,一口气跑到财务大骂,逼迫财务人员将税钱退回来才了事,这本身就违反了相关规定。

  
没有人能阻止他们,如果没有好的机制监管,再好的人都会犯错,何况人之初,性本恶。

  
四:总局高官如落网表明举国体制穷途末路

  
崔大林将来驾临中国足协担当实际上的掌门人,其实韦迪只是他的执行者,在中国足球“北体帮”(谢亚龙是北体大校长)“沈体帮”(南勇、范广鸣、范广会是沈体院出身)“蚌埠帮”(杨一民、肖天是蚌埠人),现在出现了“沈阳帮”。没有企业建制或民间组织合法模式,只有帮会。

  
连韦迪自己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傀儡,那些“学习”“体育管理是相通的”只是屁话,他只要充当好崔大林的执行者就可以了,韦迪是在南杨之乱后来平安过渡的,崔大林是来全盘实行“举国体制的”,所以崔举国、韦平安,加起来他们就以为是“举国平安”。

  
这又是恶之花的再现,不出意料,也将有人在未来落网,因为这个权力地于集中且无监管能力的体制最终会把他们推进去与南杨会合。“举国体制”长期被神话了,其实它只是对乒乓球等非主流项目具有集训优势,但在市场经营中其实是腐败根源,因为职业体育不再是运动项目,而是动辄上亿的金钱。这些体育官员拼命要维护举国体制就是保护腐败体制。

  
崔大林的举国足球蓝图里将要联合地方足协、地方体育局,可这些协和这些局也是相当腐败的,可视作总局在后奥运时代再度跟地方体育派系的一次苟合,具体做法是:控制球队大部分所有权,向政府申请事业经费,以行政命令要求企业只赞助不管理,以城市精神文明建设的名义或者拉动文化内需的名义进行宣传……然后,中国足球将以比以往任何一次腐败的姿势,高尚地死去。这次是真死去了,都没人愿意看一眼尸体。

  
在德勤事务所的统计中,中国足球可容纳的商业空间是一年一万亿,中国体育可容纳的商业空间是一年三万亿,这样惊人的商业空间却只由一个行政机构来管理,而且直接参与经营,不仅违反了政企分离,而且无法监控,让人瞠目的是,绝对一级政府机构的国家体育总局通过中体产业其实也是上市公司,这好比文化部通过华谊上市一样。一个事实可以证明举国体制的失败:从前天到昨天,大量网站和地方报纸都在刊登一条似是而非的消息,两名比南杨更大的官员有问题,这才是最大的鱼。事实上昨天深夜所有报纸都在核实这条新闻,查询这两名副部级官员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时间表,如果本月28号的冬奥会动员大会上某个高官不出席,意味着跟南勇一样的命运了。一个逻辑是,按照惯常的抓捕控制流程,该是尤可为、现役国字号、南杨……可从基层到足协高层都带走了独留一个国字号,这令人费解。如果尚有更高层将要落网,这个逻辑就很好理顺,因为还没有结案,还得等最大的鱼落网。昨天从有关部门了解的情况是:调查还在深入中……

  
这不是套话。如果真有高官落网,就说明举国体制确实穷途末路了,中国的体育不能永远抱着我们自己发明的奥运金牌“乒乓球”“羽毛球”“女子举重”来说事儿,原本奥运会没有这些金牌的,是因为中国国家实力和国际地位的强大,别人才答应我们的体育外交的,这道理跟有朝一日泰国发达了,就把泰拳申请了十六个级别还分男女项目,一口气拿下三十二块金牌,或者孟加拉把“卡巴迪”分成八个级别,它也可成亚洲金牌大国。

  
欧美体育强国,其实不在乎泰拳也不在乎卡巴迪“奥运强国”的,他们只在乎田径、篮球、拳击、F1、高尔夫这些真正的国际标准的竞技。

  
别人,也不在乎举国体制下的“奥运金牌数第一”。因为他们知道,这事儿根本不靠谱,早就违背了奥林匹克精神,是体育向权力寻租之后,绽开的恶之花。

 回复[3]: 但是还是有病句 老唤 (2010-01-28 11:05:38)  
 
  比如:[南勇能以35岁年纪成为国字头机关里的副司级人事干部,在那个年代必须是又红又专、严格审查的;]

  
主语不统一。如果改为:

  
[南勇能以35岁年纪成为国字头机关里的副司级人事干部,在那个年代必须是又红又专、经过严格审查的;]

  
就接近满分儿了!

  
对了,哪个是[原文]?

  
还有,李承鹏是什么人?

 回复[4]: 李承鹏 维基百科 (2010-01-28 11:13:42)  
 
  李承鹏

  
出生 1968年

  
新疆

  
教育 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

  
著名经历 著名足球记者、评论员

  
李承鹏(1968年-)是著名足球记者、评论员,昵称‘李大眼’。生于新疆,1990年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曾任《成都商报》体育部主任,现就职于《足球报》,任专题部主任。

  
目录

  
1 评论风格

  
2 足协封杀央视风波

  
3 著作

  
4 客串电影

  
5 链接

  


  
评论风格

  
主要以评论中国足球为主,兼评房地产及其他内容。以言辞犀利尖刻着称。其在新浪上的博客为人气最高的体育类博客。

  
足协封杀央视风波

  
2008年1月3日播出的《足球之夜》节目中,央视体育频道请来国内的一些专家做嘉宾,对中国足协和足协负责人谢亚龙去年的工作进行一番评价,结果,专家们的评价大多不高,李承鹏给谢亚龙打了不及格,只有前中国女足新闻官孟洪涛打了良好。

  
短短一分钟的打分节目,惹恼了足协。很快,国家队就对此作出了回应,决定暂停央视《足球之夜》栏目采访国家队世预赛备战期的资格,“对于《足球之夜》这种做法,国家队方面表示,是不客观的、难以接受的,危害了国家队形象,影响到了国家队的备战。”

  
著作

  
《你是我的敌人》

  
《寻人启事》

  
《左一刀右一刀》

  
《甲A十年》

  
《手起刀不落》

  
《中国足球内幕》

  

 回复[5]: 1楼和主楼都是李承鹏的 科长 (2010-01-28 11:16:28)  
 
  可能是他发表在不同的媒体上的。

 回复[6]: 原来如此: 老唤 (2010-01-28 11:27:40)  
 
  背景: 阅读新闻

  
李承鹏:《中国足球内幕》揭开赌球黑幕

  
[日期:2010-01-22 16:44] 来源:国际先驱导报 作者: [字体:大 中 小]

  


  
《中国足球内幕》发布会的宣传牌破例用了全黑色

  


  
李承鹏人称“李大眼”

  
李承鹏,1968年生于新疆,人称“李大眼”。从事专业足球报道和评论20年,曾任《成都商报》体育部主任,现就职于《足球报》,任专题部主任。文如刀,眼如电,嬉笑怒骂中开创一代球评文风。他亲历1990~2009年所有中国足球大事,20年间18度被封杀,PK历届足协主席,笔力纯青,洞若观火,是当之无愧的“新锐思想领军人物”。

  
持续数月的中国足球扫赌风暴正进入关键期,继续挖掘,还是就此收手?民间关于动向的猜测没有精确答案。在这个节骨眼上,由著名球评人李承鹏、《足球》报总编辑刘晓新、《足球》报记者吴策力合著的新书《中国足球内幕——风暴中的打假扫黑》高调亮相。该书猛料不断,引发极大轰动,同时也令相当一批人如坐针毡。1月10日,李承鹏在北京宣传新书。从当天傍晚到深夜,本报记者与这位非典型文人展开了对话。

  
《中国足球内幕》揭开赌球黑幕

  
李承鹏:欢迎对号入座

  
李承鹏手起刀落,便是一幅赤裸裸的绿茵场现形记

  
《国际先驱导报》记者杨梅菊发自北京 从22岁到42岁,李承鹏把最美的青春给了足球,他说足球是他的初恋。从1990年到2010年,李承鹏从江湖古惑仔变身行业大佬,结婚,离婚,再结婚,生子,眼见20年“混球”生涯将满,他送给自己一个特殊的礼物。在这本题为《中国足球内幕——风暴中的打假扫黑》的书中,他手起刀落,以一种别样残酷的手段,将中国足球的丑陋、罪行、贪婪以及乱象,毫无保留地踢翻抖落。

  
正如有人预言,在这场中国刚刚开始的足球打假扫赌风波中,这本嚣张地在封面标明“欢迎对号入座”的书,必然成为引爆中国足球打假新篇章的一颗手雷。

  
为什么写这本书?我恐怕是第100个如此问李承鹏的记者,他喝了点小酒,眼眶通红地神呆了半天,皱着眉头说,“我很想告诉你为什么,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然后,继续发呆。过了一会,忽然又说:“反正就是写了。”

  
一定是中国足球发生了什么

  
李振鸿(长沙金德队队长——编者注)看不到任何东西,呼吸有些困难,能够吸到鼻子里的空气带着浓重的泥土味,一股腥咸的液体流进嘴巴,他想抬手去擦,但手根本动弹不得,因为他半截身体被埋在泥土里。那些人还在不断铲着沙土,并威胁着“你他妈老实点!”

  
以上文字不是小说,也不是戏剧,而是李承鹏、刘晓新和吴策力三人合著《中国足球内幕》中的一段。不是报告文学,也不是写实新闻,它事关中国足球的一出魔幻闹剧,但远远比不上真实的中国足球精彩。

  
听闻书名,很多人本能地热血沸腾,认为中国足球正本清源、重建秩序的时候到了,遗憾的是,李承鹏说他们没有这种能力,甚至没有这种想法,“因为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尽管三个作者的新闻从业经历加起来比中国职业足球史还要长,但他们清醒地坚持《无间道》里的一句话:只有事情可以改变人,人不可以改变事情。

  
整本书以女人开篇。这场打假风暴中,第一个被抓的是广州市足协秘书长杨旭,劳玉晶是他的太太。后来,劳玉晶买了一批运动衣,在胸前绣上“杨旭,我支持你”,从温暖的广州一路北上,就为了展示这几个字。

  
第一批被抓的人中,有个叫尤可为(成都谢菲联副总经理)。他那笃信丈夫清白的老婆,就坐在家里,拿着通讯录,盲目地打电话给每一个人:“你好,请问你知道你和尤可为做体育彩票的事情吗?”

  
事实上,尤可为在足球这项野蛮运动中,从未打过架,没有骂过粗口。被抓的谢菲联董事长许宏涛则一心扑在足球上,生活非常简朴。

  
他们本都是好人,好人怎会成为罪犯?不是他们发生了什么,一定是中国足球发生了什么。李承鹏告诉自己。

  
“我发现中国足球缺失了一种东西,我们一直都忽略了它是个经济现象。它总是以爱国主义教材的面目出现,就像中国女排赢了和霍元甲打败俄国大力士相提并论,其实不是这样。”李承鹏开始追根溯源。

  
他们发现了美联社记者写于1978年的报道:中国球队有一种爱好,喜欢把对方的球扑向自家的大门。这种做法在中国大行其道,80年代初,中日恢复邦交,访问中国的日本队愤怒了,说可以接受来自中国的任何礼物,球场上的礼物不接受。

  
“我一直觉得中国人不理解体育,中国的体育是爱国教育,这违背了其独立精神,奥林匹克就是要消除民族和国界,我们却把它搞成了一个抗击外来侵略者的符号。”也许,根源就在这里。

  
我目标比较大,他们不敢动

  
“我没有要向任何人挑战的意思,我们不是战士,我们斗不过任何人。我希望所有被我披露过的人能谅解我,我没有伤害他们,在书的写作过程中我尽量保护了他们。如果读者足够聪明,他们会明白谁是谁,能够推动打假扫黑,但是又不会导致他们家破人亡,这是我们的约定”

  
写这样一本书,李承鹏知道自己到底会担着多大的风险,到处有人问,你害怕吗?“写的过程中不害怕,写完以后才后怕。”出版商为3个作者每人买了100万的保险,李承鹏到处说这个事情,安慰自己。“我目标比较大,他们不敢动我。”但是家人呢?他愣了一下。“我曝光率这么高,却从来不提自己的家人。我不幸地成为一个要靠上班、工作来养活自己家人的人,我必须要靠自己一手一脚打拼,也必须要做一些很艰难的事,但是我也必须保护好我的女人和孩子。”

  
答应写书的那个晚上,李承鹏也喝了酒,出版商说,你不写,还有谁能把它写得更明白呢?他虚荣心一动,就答应了。第二天酒醒,肠子都悔青了。一个原因是有另外的出版商要出四倍的价钱请他,另外一个原因在于,他忽然发现自己无法面对过去的那些事情。但最后,他还是写了,还是虚荣心让他觉得自己不能为了钱去毁约,太不爷们儿了。

  
有人问,写完以后是不是深感释然?这个问题让李承鹏念念不忘,因为它如此准确地概括了自己复杂至极的心境。他作了个比喻:《花样年华》结尾,梁朝伟对着树洞说话,某种程度上,这本书就是这个意思。

  
靠虚荣心趟过浑水

  
“我说过嘛,现在有两种足球,一个是中国足球,一个是足球。现在看中国足球,我由衷地希望高洪波输,就像我看《阿凡达》的时候希望地球人输。你们可以认为我很阴暗,但我认为我很彪悍”

  
李承鹏深爱足球,但是20年的行业生涯中,他被封杀了18次。第一次被封杀,20出头的他数着电线杆子掉眼泪,第18次被封杀,他满脸骄傲地瞪着那双大眼睛:“他们越封杀,我就越红。”李承鹏已然长大并且老去,但是中国足球新闻的僵腐,却只有更深。

  
分界点,从1994年开始。这一年,所有的城市开始修建二环、三环、高架桥,同时提出城市名片这个概念,大连的草坪和万达队是一个概念,四川全兴和熊猫是一个概念。“我们出了很多足球省长、足球市长,中国的假球就从他们开始。为什么会有政治球、人情球、关系球?”渐渐地,中国足球开始越来越黑,御用记者、红包记者、赌球记者层出不穷,在巨大利益的漩涡中,这个行业几乎无人能够幸免。

  
1996年,一篇揭露黑哨的稿子,让李承鹏开始了他与众不同的被封杀生涯。“当时看来我是被挤下鳄鱼池的人,我想同流合污,但他们不给我机会,我很庆幸自己游到了对岸。”现在回头看那段往事,李承鹏自己倒云淡风轻,他潦草地将自己不去赌球的原因归结为“心疼钱”。

  
不是没有人找他做庄家。2004年,李承鹏年薪30万,有人用麻袋装了50万找上门。他有一些心动。但最终,“我好歹是个名记”的想法战胜了私欲,他的虚荣心,在关键时刻,再一次起了作用。

  
然后,他就越来越红。他的红,伴随着的,是整个足球行业的日渐萎靡,是一批又一批足协高官的落马,是体育新闻行业底线的溃败,是来自另一方的污蔑和叫板。这是众神凋零的年代,李承鹏却独善其身,江湖险恶,他却愈发如鱼得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该是见好就收的时候,李承鹏得寸进尺,最终还是写了这本《中国足球内幕》,成了无数人心里的噩梦。因为,“如果继续下去,中国可能永远也玩不了足球这个游戏了,可能我不想这样。”这是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初恋,所甘愿承担的所有后果。

  
“大家可以转告高洪波,一个叫李承鹏的人钓住他了”

  
【作者】杨梅菊

  
《国际先驱导报》:为什么要写这本书?

  
李承鹏:郝海东说过,好人就是不能让坏人过上好日子,坏人过上好日子,好人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当然他原话没有我说得这么精妙。

  
Q:12天写作会不会太短了?

  
A:我干了20年了,冯小刚写《我把青春献给你》,想了很多年,但是写只用了一个月,还是在心脏病的时候。你说我在这一行浸淫了那么久,很多事情历历在目,我还需要采访吗。对我来讲,很多时候只要调动自己的回忆就好了。

  
Q:也就是说这是最好的时候?

  
A:对。这个时候出来这本书是对打假扫黑最有力的。我揭露了高洪波,我需要他回答我李承鹏的提问,中国国家队主教练,你是否有过打假球?我把你证据列出来了。请你说它是错的。

  
Q:为什么不直接举报?

  
A:我没法直接举报,因为我不是司法部门,而且所有的证据只能叫线索……警察怎么不来找我啊,我是纳税人啊,我其实很想看看警方到底会不会来找我。

  
我觉得最傻的是中国足协再一次封杀了《足球报》的记者。我现在是钓头,我要钓住高洪波,他不可能一辈子当中国国家队主教练,这只是他的保护伞,我等着他。你们新闻界(哦,对,我也是新闻界,为什么我老假装自己不是新闻界呢?)大家可以转告高洪波,一个叫李承鹏的人钓住他了。

  
Q:你对这场打假风暴有什么期待?

  
A:我希望抓一个大鱼。比如说足协的高官,至少以渎职罪办了,哪怕被拘留三个月我也很高兴,因为这是个符号。看过这本书的人都会知道,事情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它是个偶然擦挂事件,但其实是连环追尾。

  
许宏涛(成都谢菲联总经理)就是替死鬼,他自己当然有问题,但是他太符合条件了:现役,法人代表,总经理,而且没有背景。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把高洪波的11场球写出来。我从来没有说过高洪波打假球,但是这次一定要说。

  
Q:中国足球为何变成现在这样?

  
A:社会造就了这一切。比如你是个球星,我们让对方赢一个球,能挣500万,你能保证这个钱你不挣吗?我无法保证我不去挣。这个时候你倡导的爱国主义式的足球就会灰飞烟灭,所以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市场的体制,以职业的规范而不是爱国主义教育来管理,这是社会进步的真正方向。

  
Q:大家期待下一部作品,中国足球记者内幕。

  
A:(停顿)不会了,我不会再写了。太累了,说不清楚,我不想写了。

  
李承鹏:我是天才,我是浑蛋

  
【先锋语录】

  
●我其实是既得利益者,我开的是宝马,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开宝马就不去关心被强拆的钉子户吧

  
●北大的校长不叫校长,应该叫北大房地产开发集团有限公司CEO,清华大学校长不叫校长,应该叫清华电子集团董事局局长,他们把教育当成一门生意在做,这很荒谬

  
●人类一直在进化,进化意味着异化。以前男人找女人,鼻子一闻,哦,在那边。后来我们就要写信,后来就要打电话,后来就要用QQ,实际上越来越远离本来目的

  
●我觉得自己很失败,为了从一个失败走向另一个失败而活着,只有党和政府最后是走向胜利的

  
《国际先驱导报》记者杨梅菊发自北京 人说四十不惑。而所谓不惑,到底是不疑惑、不快活还是不惹祸?

  
如果说五年前还享受身为名人的快乐,那现在的李承鹏已经无所谓。“我都有儿子了。”他一脸认真,仿佛有了儿子就能告别人生所有低级趣味一样。不赌博,不打麻将,可是一有时间还是要回成都,吃麻辣烫啊,踢踢球啊,摆乌龙啊,发呆啊,生活多么丰富多彩,又是多么了无生趣。

  
在这已然毫无姿色的人生里,李承鹏目睹了活埋、绑架、凶杀,把牙齿敲碎扔到湖里……他知道什么叫悲惨。身边有黄健翔这样的朋友,从很高的顶峰离开,转成娱乐界人士……他知道什么叫无常。有那种越来越严肃的朋友,也有越来越无趣的朋友……他知道什么叫绝望。

  
人生是多么奇妙的一个东西,李承鹏说。

  
谁没年轻过

  
每个人都年轻过,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到40岁还能向年轻人叫板:不要和我比酷,我能把你比哭。李承鹏的青春,像所有60年代末生人那样,嚣张、浪漫、纯粹和迷茫,但是,当身边40岁的老男人渐渐凝重起来,他却依然站在山岗上,任衣衫飘飘,任皱纹疯长。

  
《国际先驱导报》:大学的时候理想主义吗?

  
李承鹏:大学很疯,沿着红军的长征路走,大概有2000公里,从四川到陕西,自行车用破了四条车胎。不过后来政治课没过,没拿到学士证。

  
Q:走长征路是因为崇拜毛泽东?

  
A:崇拜崔健。我们是在崔健和王朔的影响下经历的80年代,我很多价值观是在他们的熏陶下建立起来的。现在小孩儿哪叫打架?那时候打架和现在唱卡拉OK一样。为了争一女的,几十人打几十人,我们寝室有特小一人,特烦,一般打架先谈判,还没等谈呢,他从书包里掏出一铁榔头,把人撂倒了。天天打。

  
Q:就像王朔说,谁没年轻过。

  
A:是。60后不要看不起80后,80后也不要来和我比叛逆。可能是中国教育的问题,我们互相把对方看成出土文物、火星来客。但是年轻人不要和我比酷,我能把你比哭。在成都读大学,听说绵阳师专一女孩儿特漂亮,没钱买火车票,就扒火车去把妹。一群人扒着这趟拉煤的车去了,手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下了车脸都是黑的,结果发现那里不是绵阳,是攀枝花,快到云南了。

  
我四十岁,什么都玩过了。突然觉得很无趣。虽然现在也挺沽名钓誉,但至少该为自己活,总不能把自己包装成朱军吧。

  
开着宝马关心钉子户

  
李承鹏并不是只生了一张很贱的嘴巴,在那双大眼睛背后,还有一颗闪闪的红心。他不避锋芒,以笔战为人生乐事,5年半的房地产专栏,率先扯下中国房产谎言的遮羞布;有关钉子户唐福珍的杂文被删除了,他打电话给删贴者一顿臭骂,对方说,那你自己把它恢复了吧;“5·12”地震,他借着近水楼台,第一时间冲到汶川,运送衣食;后来,他和黄健翔、韩寒共同参与捐赠当地小学,出了20万,没有诈捐;他开宝马,但是这不能阻挡他关心钉子户。

  
Q:你越来越关注公共事务?

  
A:稻草人,吓唬吓唬麻雀。我是学中文的,理想从来不是足球,但一生被足球改变。年少轻狂的时候,以为自己可以竞选中国足协主席,后来发现这条路太漫长了,等于从地球到火星,全中国支持我的球迷至少有500万,但是他们没有用,他们可能不如一个人,不如五个局长。

  
Q:有事没事就要刺别人一下?

  
A:是他们先找我事儿。例如争论谢亚龙是不是好的足协主席,以世界杯还是以奥运会政治任务为第一,我和《体坛周报》笔战,他们犯了很多常识性的低级错误,但却以专家自居。他们吵不过我,就造谣说我嫖娼被抓。足协新闻办还特别兴高采烈地传播这个消息。

  
Q:但有些人没有冒犯到你的利益啊?

  
A:我是公共知识分子啊,不是一定要惹到我才批评。我其实是既得利益者,我开的是宝马,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开宝马就不去关心被强拆的钉子户吧。地震关我什么事儿,我家房子好好的,但是我冲到汶川,我捐了20万,不是诈捐。

  
千万别定位我

  
学中文出身,去当体育记者,人家说,哦你改行了?后来干得挺成功,觉得余华写《兄弟》太烂了,写本小说吧,卖了12万,别人说唉你跨行了?最近,他的喜剧电影要开拍了,一向拍悲剧的尹力执导。“也许我活着,就是为了诠释什么叫作悲剧和错乱。”说到这里,他乐呵呵的,脸上一点悲伤的痕迹都没有,兴起之余,甚至为自己想好了墓志铭:本人身份难以界定。

  
Q:有文化的流氓很可怕。

  
A:流氓会武术,挡都挡不住,流氓有文化,城管都害怕。其实无所谓的。你们别定位我,我生在新疆,父母都是军人,我0岁到11岁都是一个心理状态长大的。我又不反党反社会主义,我只写字。如果有一天连字都写不了,那只好移民。我只有生活主张,没有政治主张,我不是艾未未。

  
Q:但是你明显在跨界?

  
A:马克·吐温以前干什么的?大西洋岸边一个领航员,金庸是记者,王朔是卖假药的,冯小刚是守仓库的。我不觉得我跨界或者转型,其实很多时候只是在单纯地写字。我写了那么多年的房地产专栏。我最先说房价上涨是个阴谋,你50万买的房子最后涨到500万,以为自己赚了450万,其实都是骗人的,你卖了它买不起更好的啊。中国没有真正的土地使用权,也是我第一个提出来的。现在要征物业税了,我说这叫可持续发展,因为地卖得差不多了,物业税比卖地还要划算。写中石油和中石化,我说,开门,放专家。其实不需要知识背景,也无所谓跨界,都是凭着天赋在表达。他们没我写得好玩吧,因为我是天才,因为我是浑蛋。

  
Q:死了以后希望得到怎样的评价?

  
A:我和我儿子发生分歧的时候,就说,要做个有义气的人。当然我有很多虚荣心,刚开始想过当鲁迅和李敖,后来发现这俩人活得也挺狗。死了以后,那就赶紧下地狱吧。

  
李大眼开炮

  
对于这个世界,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李承鹏似乎永远满腹意见,最重要的是,他有表达意见的权利,对于一个“公共知识分子”而言,这恐怕是最不可替代的快乐。

  
说王蒙

  
他说现在是中国文学最好的时候,其实是中国文学最好蒙的时候。我不喜欢他,不喜欢我可以说出来吧。我觉得他是个骗子,没有写过一本像样的小说。

  
说余秋雨

  
他文笔确实很一般啊,这个是纯业务探讨。作为一个学习中文的人,我应该有这个权利吧。回眸望去,夕阳西下,一个民族的伤口在流血——它不是好的文笔,他身后有强大的上海市推手。余秋雨最不该是在钟山风景区,写那个碑文,暴露了很多可怕的无知和可笑的文学功底。别人可以说我很SB,我从来不关评论啊,从来不清零博客啊。

  
说郭敬明

  
我一直以为自己个子挺矮,后来见了郭敬明发现自己还算可以。他穿增高垫,人矮无所谓,你穿个增高垫干吗?而且他还擦粉,描眉。他是自贡人,四川特原生态的地方。一般四川人见了一定说四川话,他就要说普通话,而且是至(自)贡普通话,老卷舌。我觉得韩寒特嫉妒郭敬明,你想啊,韩寒是上海郊区的孩子,碰到一个山寨上海城里、徐汇区的孩子。就像一个中国业余评论员和一个山寨专业评论员,一个叫李承鹏,一个叫马德兴的PK。中国作协封杀韩寒,就像中国足协封杀李承鹏。

  
说韩寒

  
我和韩寒是朋友介绍的。之前我就听说过,韩寒见光死,个儿不高,我说不会吧,挺帅的呀。一看,确实个子和我差不多,老远看见一小孩儿过来。挺好的,我觉得韩寒挺好,他是这个时代的骄傲。我很喜欢韩寒,暂时地,必须要加一个暂时,因为未来他也可能会犯很多愚蠢的错误。就像我也可能犯。

  
说足协

  
中国足协老是说我们把它娱乐化了,是你曾轶可不着调,我才娱乐你的,不是我把你江映蓉搞成了曾轶可,是你本来就曾轶可。曾轶可很可爱,她说我就曾轶可怎么了,这很好,但是曾轶可不能假装是江映蓉对不对?中国足协现在假装江映蓉,这就不对了嘛。曾轶可不可耻,假装江映蓉的曾轶可才可耻,中国足球不可耻,假装自己很足球的中国足球才可耻。

  
说谢亚龙

  
我当时只不过给谢亚龙打了个不及格,而且还很注意地说:不是说这个人有什么问题,而是任何人到中国足协当主席可能都坏事,他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塑料厂厂长,养猪厂厂长,但他不是一个好的足协主席,李承鹏可能也不行,李承鹏去了可能就是李亚龙,而绝不可能是李云龙。

  
说李银河

  
我只给两个女人单腿下跪过,一个是李银河,一个是李文。一个娱乐节目,我说,你父亲(李敖)是我崇拜过的,你丈夫(王小波)是我崇拜过的。但是这俩人都有毛病,李银河你成天拿着王小波的招牌在那里干什么,啥事都往同性恋上扯有意思吗?本来不是同性恋你给整成同性恋,就不对了嘛。

  
说家人

  
你如果看了《寻人启事》就知道,我妈不是那种文学作品里写的特慈祥、传统、贤惠的母亲,我妈脾气暴躁,更年期从30岁持续到68岁。我今天早上出发的时候还说,你看,我们家的酱油和醋搁东边,盐巴和味精搁西边,碗搁南边,盘子搁北边,日本鬼子打进来都不知道你在哪。

  
我都很大了,我妈跟着我追,换乘两班公汽,去告我们报社总编,说我晚上不刷牙,只早上刷牙。我妈生病的时候,我很孝顺,因为我不能失去她,但她病好了我们又得吵。在《借我一生》里,余秋雨的妈已经成为圣母玛利亚加观音菩萨再乘以二,但这不是我的母亲。

 回复[7]: 顾名思义 自带板凳 (2010-01-28 18:43:22)  
 
  李承鹏,就是李鹏的继承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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